當前位置: UU看書 > 玄幻 > 未完待續Intro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三十七話·正傳“極限的抉擇”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三十七話·正傳“極限的抉擇”

有陽光照在我的臉上。新的一天來了嗎?好……

——好痛!

睜眼居然會痛!

一用力就痛!

連呼吸都帶著痛!

全身的脈都在痛!

這莫非是來自地獄的陽光嗎?我果然還是死了嗎?

不,死了的話是不會痛的,而且這毫無預兆的爆餓是怎麼回事啊?嗯,我一定還活著。

——嘶...怎麼會!連思考都是痛的!

不,怎麼可能連思考都會痛……哎,話說這陽光好刺眼啊……咦?啊!完了!我肯定是被“吃人靈”咬了以後變成某種見不得陽光的靈類了!這種事情就不僅僅是漫畫裡才有的了啊!不行不行,再曬太陽肯定會灰飛煙滅的!

我忍受著動嘴會帶來的撕痛喊了一聲:“請把窗簾拉上!我會死的!”

這時獁亥的身影過來,把窗簾給拉上了。他熟練地在布條上寫下小字:

“為什麼不拉床連你九會死ア?”(為什麼不拉窗簾你就會死啊?)

我正要回答,但疼痛並沒有消失。這意味著:造成我疼痛的不是陽光,所以我沒變成靈類,但是我肯定出了更嚴重的問題。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嗚嗚……

獁亥可能從我的表情裡看出了什麼,寫道:

“你又不是怕陽光的令類。你只是全身令賣破列二一。”(你又不是怕陽光的靈類。你只是全身靈脈破裂而已。)

“什麼!!!全身靈脈破裂!!還‘而已’!!?”他這一句話就把我嚇得直接坐了起來,當然,我也狠狠地全身撕痛了一下。

Oh no !偉大的黑鎧神啊……

此時,劍豹拿著幾串烤魚來到我身邊,我看見劍豹和獁亥相互吵了幾句,過後,劍豹把魚拿給獁亥,接過獁亥手裡的筆,扒下上身的衣服寫道:

“這個山裡人說你會‘希諾恪癒合術’,恢復能力很強。你的肘傷已經結痂,看樣子血液也再生到可以維持生命活動了。現在還有整條右手的肌肉撕裂、全身靈脈破裂和肺部氣脈受損需要慢慢恢復。所以說最近就不要修煉了。”

看來,我又被希諾恪癒合術救了一命,真是謝天謝地,也感謝Dohato。但是,不要修煉這種事對我來說卻是極大的打擊……我的時間真的很緊。

時間緊是肯定的,但我現在的情況就是不允許修煉——如今當務之急就是趕緊讓身體恢復過來,所以我應該利用好希諾恪癒合,就現在而言我只需要大吃大喝補充營養就好。

“吃的。”為了減輕講話帶來的脈痛,我得儘可能地,一個詞當一句話講。(彷哉既視感)

一旁一直在給烤魚扇風的獁亥從一根樹枝上取下烤魚,手捏著魚尾巴,電了一下,很神奇,魚肉從魚骨兩邊分離、捲起。他撕下其中一卷,直接整個地塞進我嘴裡。扇過風的魚並不那麼燙嘴了,我忍著脈痛把魚粗略地咀嚼到可以吞嚥就吞下去,沒辦法,太痛了。

獁亥的嘴形在說“忍住”,然後反覆對我餵食。不管痛不痛都得吃下去,要想快點好起來就必須得這麼做,希諾恪癒合就是這種消耗量巨大的術。

吃!

我吃!

……

這種地獄一般的生活就這麼進行了整整三天,我可終於熬出了頭,可以下床自由活動了。可見這次的傷是有多重,就算有希諾恪癒合術都花了三天來恢復,要是我沒有希諾恪的話,恐怕早就死掉了。

However,這個“自由活動”好像跟我所想象的有些不一樣?雖然說是“自由活動”,其實還是受到諸多限制的:首先,我的整條右手都被裹上繃帶夾板固定,也就是說我只有左手是自由的;其次,是我的活動頻率,我的靈脈三天前還是支離破碎,現在的情況相當於是“用一層透明膠布修復的千瘡百孔的水管”,要是我控制不好,靈流太快,靈脈二次破裂,基本上就終身殘疾,問題就真的很嚴重了;最後,是我的肺部的氣脈,肯定是我那天在山上呼吸太猛,本來就承擔不起這麼大氣能的肺部氣脈過度運轉導致損傷,現在可好,我既不能喘氣,又不能深呼吸,也不能嘆氣。也就是說,這個“自由活動”,只不過是讓我擺脫酷刑一般的脈痛的折磨,能夠下床走路,能夠自主喝水進食,自己打理衛生——而且一定是輕輕的,慢慢的。

要怪就怪我睡了那一覺,把叫做喰靈的吃人靈類引過來。

事實上,現在說什麼都是空的,還是趕快吃些東西好了。希諾恪癒合術對靈力的消耗是很大的,在我沒法正常使用靈力的時候,還是乖乖靠吃東西來為癒合提供能源吧。

按理說,我的恢復期不應該被打擾,可計劃就是不如變化快。本來這一天也應該像前幾天那樣,玩命一樣地塞完七八條魚的晚餐以後,回到床上睡覺。在我閉眼睡去後不久,床邊的窗玻璃突然就碎掉了,我被驚醒,抬眼看去,窗框外有一個人影。

這不是喰靈嗎?!

我看著它,它看著我,彼此都明白對方將要做什麼——唯一的區別在於:它知道我會逃跑,便加快動作爬進來;我當然也知道它要吃我,我卻不能趕快跑開。

“獁亥老師!劍豹大叔!”我承認我是真心不願意像這樣呼救,“有喰靈爬進來了!!”但我還是只能一邊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儘量快地走路,一邊大聲地呼喊。

獁亥沒有來,劍豹也沒有來——沒人?是!我這不是死定了嗎?管不了了,反正怎麼都是死,不如驅動靈力試一試,我驅動靈力,很遺憾,我所有的靈脈都炸裂了,我毫無懸念地,直直倒在地上,這時喰靈一口咬在我的脖子上。

“呼——呼——唔……”我的手瘋了一樣地抱住脖子,沒斷,頭還在脖子上;繃帶,夾板,耳聾,一樣都沒少。呼,是個噩夢。呼,還以為被吃掉了。

看樣子我可以稍微喘息喘息了,肺部氣脈正在迅速痊癒。

可是好冷!

是寒冷導致我做的噩夢嗎?

不對,我怎麼會睡在雪地裡?我坐起來,寒風吹過我化雪染溼的半邊衣服。我張開嘴,想要喊獁亥或是劍豹——

不,不能喊!要是又把喰靈引來,噩夢就要成真了。

自己回小屋吧。我緩緩地站起來,轉過身,身後的雪地上竟有一大段文字:

小子,記好,沒有時間等你灰父了。你水後,那個古板的軍人在包只上看見,聖柏城那邊,有一個正父手下的煙九所正在長是估文一個關於“屍體火化”的煙九。我想那和你夢話裡長長講的“江屍先生”怕是有點關西。星來之後來山上對枈的地方找我,記的把我寫的字弄吊,還有九是不要吵星那個軍人。

原來是獁亥把我放在雪地裡來的。這次他寫的話有些費解,不過,他那與語言水平完全不相匹配的文字水平帶有一種特別的語感特色,還有一些單單只是寫錯字形的字,看多了就能形成記憶。

所以,那什麼“屍體火化”的研究是指什麼呢?莫非!他們要把殭屍先生燒掉嗎?!這樣的話就真是糟透了!可惡啊,我果然是沒有時間等身體恢復了。看在獁亥都不擔心我身體二次創傷的份上,我還是乖乖聽話,先去堆柴那裡找到他吧。

我捧起幾捧雪,拋在獁亥的字上,從上面踩過去,小心翼翼地,輕手輕腳地從雪地繞到小屋後面,很好,劍豹應該沒被吵醒。

堆柴處,獁亥坐在柴堆頂上打盹。我從雪地上捧起雪,捏成一個雪球,對著獁亥的腳丫扔過去。獁亥即使是睡著的也依然察覺了飛來的雪球,他的腳抬了一下,把雪球踢成細小的雪粒,雪粒無聲地飄落地上。見我來了,獁亥捂著嘴打了個哈欠,伸了下懶腰,從柴堆上一躍而起——想什麼呢?都懂得把雪球踢成雪粒來消音,卻不懂得跳下來著地時會發出聲音嗎?

即刻獁亥便證明是我多慮了——他在半空中踩上了閃電,抓著我就往山頂上閃去。

這座山的山頂有些奇怪:全然不同於山下的環境,山下明明是白雪覆蓋,山頂卻是芳草萋萋,一片雪花都沒有;更為奇怪的,是那些無規則分佈且大小不一的一座座小土包。唯獨符合些自然規律的,是那稀薄到讓人難以置信的空氣。

獁亥把一大張布遞給我。

月色下,能看見上面寫道:

幾然你聽了我的話來到這裡,說明你已心中有樹了。希諾恪癒合術是令力小號很大的術,只要令力共給足狗,九可發灰幾大的只於冷力。你現在九去動令力,會有兩中結果:要麼一杯子燦幾;要麼身體灰父計許休練。你自己把我。(既然你聽了我的話來到這裡,說明你已經心中有數了。希諾恪癒合術是靈力消耗很大的術,只要靈力供給足夠,就可發揮極大的治癒能力。你現在就驅動靈力,會有兩種結果:要麼一輩子殘疾;要麼身體恢復繼續修煉。你自己把握。)

不得不說,獁亥真是膽大妄為到了極點——不過我喜歡——這種大得大失的快意恩仇,絲毫不畏首畏尾的豪賭,簡直不要太瀟灑!

但,那都只是一個站在旁觀者立場上的評價;當一個人從旁觀者變成當事人時,無論是視角還是感受都會發生變化。

我固然想要放手一搏,這意味著我驅動靈力的效率必須得遠遠快於靈脈崩壞的速度,否則定然以終生殘疾為結局,我的這一生就定格了。萬一控制不好,別說去找殭屍先生,反而會徹底成為一個拖累。

真是悲哀。眼看著又要過去快半個月時間,我卻還在休養。想想,Trihohe去摩達斯赴召集令的日子裡,殭屍先生罷了他的“工作”一直都留在我身邊。雖然他曾把我丟進魂警監獄,但是為我逃刑提供了巨大幫助的人也是他;除此之外,從鐵煞手中救下我的是他,照顧我的是他,一起在遊戲店賺生活費的是他;我的第一個誕生日是他慶祝的,為了救我他一個人面對幾乎整條貫城大街東街那麼大的包圍網……他總說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他絕對不會是個壞人——他不過是真切地想做一個“有意義的人”,願望不過只是找到“意義”再去赴死。如今在找到那份“意義”之前就即將被迫去死,實在是太殘酷了吧?

對於他這樣一個不幸地復活在錯誤的時代的,生前始終沒有尋到那份“意義”的人來說——真是,太殘酷了吧?——更何況殭屍先生是那樣好的一個人!

所以,我有什麼“萬一”可言?作為一個本來就捏著“意義”的人,卻自己丟棄手中的“意義”,永遠蹲在別人施捨的身影後,麻木而幸災樂禍地活著嗎?

——“要想跟我學,是得有必死的覺悟的。”

——“不就是極限嗎?極限就是拿來超越的!”

只要驅靈效率以壓倒性超越靈脈崩壞,我就勝利了,這就是規則,只有贏路可選。這場生命的比賽,一開始就必須全力以赴,以極限狀態來驅動靈力,哪怕那本來就是對靈脈的一種傷害。

沒有萬一,沒有但是,沒有如果,沒有不行!

來了,靈流!伴隨著火山爆發一般的瞬間劇痛,我的靈力開始全速流動,這種事容不得一絲“循序漸進”之意,我的靈力流動從開始的一霎就達到極限狀態。

“火山爆發的疼痛”不過是一個開端,為接下來的更加痛苦的軀體上的蹂躪拉開了帷幕:

就像一張無數纖維細絲織成的網布,千絲萬縷的,帶著痛覺的纖維一根一根地撕斷;時時刻刻,都有成千上萬的纖維絲被撕扯斷裂,那痛覺,同樣翻作每一根斷裂痛覺的千萬倍。

一秒,兩秒,撕裂全身的疼痛使我彷彿整個人都要被絞碎一般:從頭頂到腳尖,每一寸肉體都在瘋狂地絞痛,每一個細胞都在崩潰、瓦解。可我不能停,一旦停下,免了此刻的苦痛,即將到來的,便會是一生的悲劇。

三秒……

四秒……

我本能地依舊極速地驅動著靈力,死撐著沒有暈厥過去。疼痛,提醒我生命的存在;靈流,告訴我靈脈非但未碎裂,而且還在不斷治癒;還有意料外的,是逐漸恢復的聽覺——這無非是黎明的先兆。

九秒,

十秒,

極端酷刑一般的痛楚較前幾秒而言已經輕了太多太多,而我身上的繃帶、夾板,也都被靈力波動震松下來。此時的我,實在是無法繼續維持這近乎超極限的靈力流動了,無奈我的靈流慢了下來。奇蹟般的,我沒有感覺到靈脈的崩壞。呼,挺過去了……

脫力的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吁吁地喘著氣,身體仍保持著較快速的靈流。簌簌的風聲宣佈著我與聽覺在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後闊別重逢;持續了整整兩週的重傷也告一個段落。此刻,死裡逃生一般的欣喜和難以言表的疲憊如同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把我推倒在山頂鬆軟的草地上。

“胡作非為的我,胡作非為的小生!”那位錯別字連篇卻又時時文縐縐的山野居客,面朝著月亮,張開了雙臂大聲喊道:“有雷氏,君可見乎?奇者之魂未竭也!昔宗吒雷風骨不曾絕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從他之乎者也的話語裡,我能聽出因喜之過急而顫抖不已的聲音,但,聲音裡似乎又不完全是喜,還有一種微妙的悲。他這番話確實有些費解,可我如今連動嘴問一下的力氣也沒有。

“有雷氏,我猶記得斯歌‘雷閃’流於世者,寫予天下有雷氏者,我猶記得!猶記得!”的語氣更加激昂了,“君記否?我諾君定將其傳予‘雷閃’後世,今未見君,也請,容我當君歌之!”

“昔有奇者

縱雷青霄

掣盡電光舞

徒有雷聲五百濤

愭(qí)雷者,霹靂嘲

暐(wěi)霆之下,亢閃擎嘯

有雷——

有雷——

毅卻懼,欻愾截劫

風林火山行雷者

迂鎮黯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