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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兄弟間的交鋒!

蘇御身體爆退,反手將單劍取下,舉劍便直直地劈下。

當的一聲脆響,精鋼劍劈散絢麗的花朵,反觀蘇御則是握劍的雙手狂震,也不見其稍作反抗,當即順勢就鬆開了雙手。

就在眾人皆以為蘇御已經黔驢技窮,會在蘭若溪手下一招敗亡之時,場面卻瞬間倒轉。

只見蘇御屈指一彈打在劍身之上,劍身狂震,劍尖垂直刺下,將蘭若溪的裙子釘在了地面,蘭若溪根本沒有注意到,她輕鬆的避開了這一劍,瞬間就跟進,攻擊猶如疾風驟雨。

蘇御微笑著後退,青銅鬼面之下露出了一絲笑容。

嘶啦一聲!

果然蘭若溪沒有注意腳下,那裙襬直接被她撕爛,瞬間就露出了光滑細長的小腿。

場面頓時變了味道,一群人望著場中唏噓不已。蘇御調笑道:

“我就說嘛,你要當心。”

說完旋即眼神一冷,腳掌猛地跺地,身體猶如離弦之箭,趁著蘭若溪愣神的瞬間,剎那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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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蘭若溪一聲尖叫,眼中殺機暴漲,厲聲喝道:

“我要殺了你!”

蘇御雙指並立如劍,劍胎之中劍氣演化而出,在指尖形成三寸白芒,鋒銳之聲刺破虛空,直指蘭若溪的眉心。

“葬花吟!”

蘭若溪毫不驚慌,儘管從那三寸白芒之中感受到了威脅,可她依然沒有後退,手中印法一變,真氣擴散而出,化作片片花瓣。

虛空中無數桃花湧動,由灼熱的真氣凝成,將蘭若溪籠罩住,讓蘇御無法出手。

“吟空葬花。”

蘭若溪手指輕點在朵朵桃花之上,場中竟然真的可聽見叮叮噹噹的樂器之聲,猶如泉水叮咚,每點在一朵桃花之上,那朵桃花便消失於虛空。

蘇御繞到蘭若溪身後將劍拔出,長生真氣化作劍氣,滿布蟄伏於虛空,頓時場中微風吹動,蘇御一劍劍在蘭若溪身旁舞動,雜亂無章毫無一招一式,但每一劍都透出一縷劍氣,浮動在周身。

扶風劍中嫋嫋式,劍氣成絲化作微風,撞在桃花之上,打亂了樂曲。

蘭若溪皺眉,但她嘴角卻勾了起來,檀口微開,廣袖飛舞,鈴鐺震動。

“再吟天人隔!”

葬花吟,情花谷絕學,一吟葬花再吟葬人。

蘇御心頭一跳,一股危機感出現在靈覺之中,當即暴喝一聲,“風吼式!”

當的一聲劍嘯響徹場中,只見那少年四周劍氣化作一道道手臂粗細的白芒,中間寬兩頭窄,縱橫交錯於周遭虛空,如若被斬出的一道道虛空裂痕。

轟!

突然在劍氣外圍,一圈又一圈的桃花毫無徵兆的出現,將整個四周灼燒得紅彤彤一片。密密麻麻地花瓣往中間的蘇御身上湧去,帶著灼熱,欲燃盡一切。

吼!

劍氣怒吼,徹底狂暴了,風吼式帶動劍氣四處亂穿,縱橫於上下虛空,只聽密密麻麻的金屬相撞的聲音傳來,到最後連成一聲。

蘇御完全被花團所圍,那些劍氣在花團之中亂穿,偶爾盪出的幾道劍氣被血意真隨手擋下。

“這鼎爐不錯。”

血意真拍了拍依舊伏在腳下的谷雨詩,示意她起身,笑著說道:

“諸位首席猜猜誰會勝?”

七殺魔門首席乃是一名精壯的男子,眼觀場中的形勢道:

“情花谷葬花吟以防不勝防和源源不絕為真意,被葬花海之中,真氣延綿,防不勝防。”

“而觀那小輩的劍法,雖雜亂無章,卻冥冥之中契合自然,猶如狂風怒吼,侵略如火。恐怕只是一時之勇,並無後續之力。”

七殺魔門首席不愧是老一輩的人物,場中形勢了然於胸,此番對雙方對戰招式的分析極其到位,引得眾人連連點頭。

“依在下看來,那位少俠會勝。”

七殺魔門首席還未發表看法,卻只聽卿公子插話道。

眾人皆異,七殺魔門首席已經分析得很清楚了,按現在的形勢,怎麼可能是明顯落於下風的鬼面人會勝呢?見眾人疑問,卿公子笑而不語。這時又聽見上方的血意真開口道:

“我的觀點和少谷主無異。”

話音剛落,眾人只感覺場中一直遊蕩的微風竟然緩緩變大了,靈覺中一絲絲劍氣在飄蕩,穿梭在花海之間。

“扶風劍……”

隱隱約約之間,只聽花海之中傳出細微的聲音,空氣中那些飄蕩的成絲的劍氣在變換,透過花海之後,竟變得無比的狂暴,微風之中,殺意暗含。

劍氣震動,微風捲動,到最後化作一根細長無比的劍氣,能有十丈長短,直接盤繞在花團之上。

嗡嗡嗡……

一旁的蘭若溪臉色發白,那細長的劍氣猛然鑽進花海之中,那團原本緊閉的花海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大,像是在其中有一頭巨獸,將要脫困而出!

鏘!

一道銀芒沖天而起,瞬間照亮場中,與天上的白玉盤相印襯,一柄雪白的長劍飛出,帶著不可匹敵的鋒芒,直射向蘭若溪。

蘭若溪驚叫,手中攤開一頓盛放的牡丹擋在身前,但遇到那柄長劍,花瓣瞬間凋零,隨之濺起的還有一道血痕。

嘭!

花海被盤旋的劍氣撐開,蘇御的身影出現在場中,劍指直指蘭若溪。

盤旋劍氣嗡嗡作響,猶如真龍一般,化作白芒飛了出去。

“勝負已分,停戰!”

血意真輕喝一聲,那還在奔襲半路上的十丈劍氣如冰雪般剎那消融……

“第一境中恐怕無人能敵……”

血意真望著場中的青銅鬼面,微微的感嘆,不甚唏噓,然而這句話卻完全點燃了全場的年輕人心中的傲氣。

“我也想試試。”

人群外圍,同樣的一位帶著面具的人擠進場中。

來人一身湛藍長袍,頭梳飛仙髻,腰別一柄寶劍,腳踩踏雲靴,看其身高,年紀也不是很大。

他帶著一張花臉面具,雙眼明亮地望著蘇御,問道:

“不知我可不可以和你打?”

蘇御盯著面前的少年,靈覺之中恍惚浮現出了一座神人的形象,頓時心頭警惕起來。

長生真氣讓他靈覺無比的靈敏,這更表現出來人的不凡。但他還是點頭,因為他對進入劫血神爐勢在必得。

血意真在花臉少年進入場中之時,就已經面帶微笑了,而旁邊的左禹的嘴角則更是掛起了譏諷的笑容。

血意真揮手,只見天地間無窮無盡的精氣往蘇御身邊湧去,蘇御真氣執行開來,僅僅半柱香時間過後,他又變得神采奕奕,絲毫看不出他才戰過一場。

“如此一來便公平了。”

血意真面帶微笑,滿意地點了點頭道:

“你二人盡力一戰罷。”

場中兩人均看不見真面目,蘇御的青銅鬼面,乃是千年的致邪之物,邪氣森森,反觀對面的大紅色花臉面具,樸實無華,一張大大的笑臉,似在譏諷世人。

寧仙臨心中不平,只覺被什麼東西壓住了胸口一般,急切的需要發洩。這一切都因為方嫻的一句話而已,他就無比委屈與煩躁。

又看了蘇御先前的一戰,莫名想要和他切磋一番。

兩人盯著對方的眼睛,似要將面具下的臉看透一般,整個場面也靜了下來,就算是有些年輕人心中不忿於血意真的結論,但也在此刻選擇觀望。

蘭若溪被兩個女子攙扶下回到了隊伍中,下場前眼中殺氣騰騰地盯著蘇御,毫不掩飾那心裡的殺機。

卿公子狠狠地刮了她一眼,心裡暗怒她不聽他的命令,偏要去找死,還好那鬼面少年手段略高一籌,才讓這場戲能夠繼續下去。

蘭若溪看出卿公子心裡不快,這才收回殺人的目光,低下頭去,暗自瞥了眼上方的左禹,見其也是低眉,不知在想些什麼,又看了眼正皺眉觀察著場中的谷雨詩,冷笑了一聲不做言語。

場中蘇御持劍橫立,屈指彈在劍身之上,長劍發出劍鳴之聲道:

“你是誰人?”

寧仙臨欲回答小飯,但想起明小酥眼中輕蔑的神色,當即話音一轉故作傲然地姿態道:

“在下寧仙臨,請指教!”

也是笨拙地將腰間的佩劍抽出,那長劍看似光亮,劍柄上還有一顆寶石,卻顯得無比俗套,一看就是中看不中用型別。

蘇御也不佔他便宜,當即將長劍倒插在地面,手捏劍指對敵。

寧仙奇小臉漲得通紅,以為對方是看不起他,心裡的委屈更甚,當即棄劍,又將披在身上的長袍脫去,道了一聲得罪,一掌向蘇御衝去。

蘇御心頭不以為意,左掌隨意拍去。

“啪”的一聲,兩掌相撞,蘇御只覺對方手掌有若燒紅的烙鐵,加上渾厚的真氣竟不比他弱了分毫,掌力猶如翻雲,一重重的襲來,連綿不絕。

關鍵時刻,長生真氣自然反抗,左掌上真氣提起,一觸即退,但他後發而至,也被這一掌震退好幾步,胸口一悶,卻是受了點傷。

蘇御心頭駭然,沒想到一個年紀小小的無名之輩竟能有如此修為,心頭再也不敢小看西荒邪門之人。真氣運起沉著應戰。

而在場外的眾多首席在看了寧仙奇的出手後,表情也都變得古怪起來,望了眼席上的血意真,見其面色如常,安然自若地飲了一杯酒。

“少谷主有什麼不妥嗎?”

蘭若溪見虞卿望著血意真皺眉不已,疑惑地問道。

虞卿著沉聲,好似自言自語地道:

“翻雲掌,十重雲勁。怎麼滄州黃庭的人也來了?而觀血意真的表現好似並不在意,或者說早有預料……這一局他難道還想下得更大嗎?”

場中蘇御狼狽不已,對方的掌力有時飄渺不定,一味地攻擊完全按照章法來,一式掌法打完又換另一種掌法。

有時掌法猶如雲的飄渺,有時如瓢潑大雨的密集,有時若如一座大山倒下來,有時又像是劍氣一般凜冽無比有進無退……

完全沒有一樣的,共施展了八種掌法,只逼得蘇御狼狽地被動防禦,其間還中了幾掌,蘇御已是受了內傷。

反觀寧仙臨也無比的狼狽,身上的衣服被劍氣割裂,皮膚也割出了傷痕,血跡斑斑。

虞卿望著場中,眼中盡是駭然,死死地看著場中的寧仙臨,臉上全是震驚的表情!

他可是知道黃庭的修煉法的,八大傳承代表八種勁氣,八種勁氣衍生二十四種術法

當今黃庭最高境界的祖師也只是三種勁氣,而這突然出現的神秘少年竟然一身八種勁氣,這僅出現在過傳說中。

“聽聞滄州黃庭一年前收了一位師叔,原來就是他!”

虞卿深吸一口氣,終於平靜了下來。他當時聽說了這個訊息還不信,一大宗門的師叔只是個小孩,而現在他才算是明白過來。

只是個師叔而已,這小孩完全可以當祖宗!

席上血意真也是罕見地表現出了愕然的表情,但只是瞬間就恢復正常,看著場中的寧仙臨嘆氣,誰也不知道他為何嘆氣。

“風吼式!”

蘇御心裡著急,知道絕不可拖下去,體內真氣竭盡全力,全力演化出一道道劍氣,只見縱橫交錯地劍氣嗡嗡而鳴,整個場中全是密密麻麻的劍氣轟鳴之聲,四處飛濺,形成狂風的怒吼,往寧仙臨籠罩而去。

寧仙臨看著四周恐怖的劍氣有些害怕,掌法頓時一亂,縱然一重重勁氣包圍周遭,卻如冰雪一般消融。

寧仙臨心急,突然想起了北峰山頂伊傾城的教導。

“坐看雲起時,白雲蒼狗,皆為虛妄……”

當即不受周圍的影響,將眼睛一閉,有條不紊地施展步伐,身隨意動,猶如在江海上隨波逐流,狂風中憑虛御風。手上掌法不停,一時間狂暴的劍氣亦不能傷他分毫。

隨著對方最後掌法施完,蘇御心底也是一聲怒吼,扶風劍!

狂風之中,一縷殺機暗藏,並以恐怖的速度增長,一縷細長的劍氣若隱似伏,伺機而動。

旋即劍氣凝實,化作一條明亮的匹練,圍繞在寧仙臨周身,狂風漸弱,但那條匹練猶如虛空中的裂縫,發出噼裡啪啦地聲音,破壞一切。

中間的寧仙奇臨目不動,身上的衣服被劍勢壓得貼緊皮膚,他像是已經放棄了抵抗。

撕拉一聲!

無比鋒利的劍氣匹練勒緊,整個人身上的衣服在不斷地撕裂,而寧仙臨小臉上無比淡然,黑髮飛舞,猶如神人。

哼!

突然一聲威嚴無比的聲音自寧仙臨那弱小的軀體中響起,在那瞬間蘇御好像看到了一座天宮隱隱約約地出現在對方的頭頂。

只見一位綠衣神人從天宮中走出,施展出一套掌法。緊接著又有七位神人相繼踏出天宮,圍繞在寧仙臨身邊,有赤色的,有白色的,有紫色的……

八位神人施展著不同的法門,寧仙臨猛然睜眼,整個人身上氣質大變,神光灼灼,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形成了一件金色戰衣。

“黃庭八景!”

血意真眼神複雜,看著這八位虛無的神人,眼中竟是追憶之色。

“沒想到時隔千年,還能看到這八景。”

八位神人恍惚間化作了八種景色。

煞勁: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劍勁:安得倚天劍,跨海斬長鯨。

雲勁:白雲升遠岫,搖曳入晴空。

靈勁:芳樹無人花自落,春山一路鳥空啼。

風勁:溪雲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雷勁:九州生氣恃風雷,萬馬齊喑究可哀。

山勁: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水勁:飛天瀑流爭喧逐,冰崖轉石萬壑雷。

黃庭三部浮八景,二十四神鎮天罡。這是三部八景經的總綱,也是一種術法,黃庭八景。

十座高山猶如潑墨畫一般壓下,將寧仙臨圍繞,又有十條飛流的瀑布猶如星河般垂下,擊在周身的劍氣之上,發出噹噹的聲音。

轟隆!

一聲驚雷炸響,雷光一閃而逝,蘇御瞳孔一縮,急忙拿起身旁長劍,當的一聲,只覺得全身酥麻,擋住了十道雷光。

被劍氣包圍的寧仙臨腳步一挫,一腳踏出,一朵祥雲浮在他腳下,一步一階梯,十朵祥雲將他托起到天上。

“天劍!”

寧仙臨身旁,一位持劍,神人出現,與蘇御相隔十丈之遠,一柄天劍出現,攜風雷之勢,瞬間轟向蘇御。

十丈之內,近如咫尺。

扶風劍!

細長劍氣猶如虛空的裂痕,明亮刺眼,與手中長劍相容,蘇御劍指所向,長劍嗡嗡而鳴,鏘的一聲飛去。

當、當、當!

三聲金屬相撞的聲音刺耳無比,長劍斷裂,剩餘的七重劍勁終是將扶風劍氣抵消殆盡。

血鼎山下的小鎮客棧中,此刻已到夜晚,方寸見方嫻和寧仙臨還未見人影,便敲開了幽雲的房門。

幽雲老祖盤坐在床榻上閉目養神,她一身修為已經達到了第三境,而境界卻始終差一籌,至今為止止步在第一個門檻上,沒有凝出屬於自己的“靈”。

這次冒險去黃庭仙宗求凝真丹,便是因為這凝真丹可以幫助悟道得靈,且只有這黃庭仙宗才會煉製。

沒想到這黃庭仙宗如此吝嗇,連一顆丹藥都不肯給,她只好走下策,將寧仙臨擄掠來。沒想到卻惹出了這麼大的麻煩。

身後不知被她甩到哪裡去的三位黃庭弟子無一不是當世人傑,三位合擊就連她也要避退,如果正面一戰,恐怕分出勝負來,自己也要褪一層皮,到時候修為跌落,恐怕終生與天道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