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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寶寶

最後還是陳婷先開口說道:“哦,那李老板能接受什麼方式,融資還是注資?”

“為什麼不說第三種方式呢?”

“第三種方式?”

“對啊,我借錢給你們,你們就說打算借多少錢吧?”

“借錢?”

夫妻二人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竟然真的有人借錢不圖回報,難道真的是為了純粹的報恩?打死他們都不會信!

“一千萬行不行?兩千萬?好吧,就兩千萬,兩年為期,兩年後的今天,你們將兩千萬還給我,利息我一分不要,咱們寫借條按手印,怎麼樣?”

“這……”

“一言為定!”陳婷開始搶答。

小馬哥讓他妻子別搶話:“我來說,不管什麼原因,我先謝謝你,騰..訊其實已經遇到了很大的困境,這是事實,但無緣無故的錢我不能接受。”

公司對他來說極為重要,就像他的孩子一樣,他絕對不允許別人惡意染指,所謂的報恩太過匪夷所思,他這種智商的人自然只是聽聽而已,沒有太過當真。好說歹說,他才同意按五釐的月息結算來借這筆資金。

麻花疼當即寫下兩千萬的借條,夫妻二人共同簽字按手印,李文冬收下借條,坐著他的大眾菠蘿,趕到位於F田區的工商銀行,在貴賓區轉賬成功。

“李先生,這次會面頗為倉促,茶都只喝了一口便要離去,實在不是待客之道啊!”麻花疼看上去心情很不錯,兩千萬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少說也能應付個一年半載了。

“這有什麼關係,你們老馬家可是我曾祖的救命恩人,現在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計較這些了。”

“李先生說的對,大家都是朋友了,就別太見外,你是公司的股東,公司的發展壯大你也有一份責任哦!”

“一定一定!”

李文冬拒絕了共進午餐的請求,他還有事要辦,麻花疼道:“在S圳有事的話可以找我,我和許部長關係不錯,多少會賣我一點薄面?”

聽到這裡他心中一顫,許部長不就是後來被判死緩的許市長嗎?這個人頗具爭議,最具神秘的事是貪汙20億贓款,卻只追繳了3318萬元。

有說買官花出去了的,有說轉移到境外的,還有就是被司機與明星情婦侵吞了的,總之去向成謎。

而現在,李文冬盯上了這個迷,他非常期待自己能解開這個迷,最重要的是,那二十億有沒有可能現在還在?

“謝謝,記住你的承諾,我大半家產全壓在你這裡了,我等著你勝利的訊息。”

“請放心,一定會勝利的!”

“會是肯定會的,總之別再揹負那麼多的罵名就是。”

“罵名?還請李先生明示!”

“哦,沒什麼,好好做,用良心做就行!”

分別後,在工商銀行附近開了一間房,簡單吃了碗麵,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傍晚醒來時頭特別沉,壓的眼皮都有點睜不開,想起剛才似乎一直在做夢,夢裡不停的變化各種場景。

有前世兒子上學的點滴記憶,也有今生與“胭脂會”周旋的片段,醒來時他感覺有個模湖的身影在不斷喊著他的名字,那是他的父親,他聽的出來,似乎跟他說了很多話,偏偏卻又記不起來。

到衛生間洗頭洗澡,他想努力讓自己變得精神一點,連續幾天的高強度用腦讓他很疲憊。頭髮從過年到現在都沒理過,垂到額前遮住了雙眼,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頹廢。

走在人潮人海的大街上,看著眼前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又有誰會在乎他人的撕心裂肺?

不知走了多久,他才停了下來,這裡很偏僻,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對面是一處廢棄的破舊工廠。

斑駁掉皮的牆上寫著“長河拉鍊廠”,這裡正是他父親死前工作的地方,他在這裡當了一車間的生產主管,97年的時候,那年陪同家人到這裡領回了骨灰。

不知為何走到了這裡,也許是昨晚夢境的指引,夢裡的父親說了很多似乎想告訴他什麼,很迫切的樣子。

想起那場車禍,蹊蹺不說,竟然直接將屍體火化,據辦桉人員說,是有人在諒解書上簽字才結的桉。

母親當然不認同這一說法,讓他拿出來看,辦桉人員說沒有領導同意,誰也不能查閱桉卷。後來鬧得大了,肇事者賠了幾萬了事,事情已經發生,誰都無力回天!

李文冬癱坐在地上,生出深深的無力感和挫敗感,他彷佛又回到了前世,葉小麗讓他想辦法把兒子弄進零班,那個時候的自己是多麼的無助與彷徨。

兩人大吵大鬧,他感到自己的渺小與懦弱,不會掙錢就等同於沒有出息,他想起了兒子看他時的那種陌生而又冰冷的眼神,心痛不已!又想起來下午夢中父親模湖的身影,淚水已經將胸前的衣襟打溼。

他無力的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前世不能給家人一個良好的生活條件,今生又對父親的事查不出一絲線索,有錢沒錢都是失敗!

既然這樣,那又為什麼要重生?他想不通自己重生的意義到底在哪裡?盡頭又在哪裡?

他不止一遍的在心裡問著自己,眼前的自己,還是真實的自己嗎?為了掙錢,不惜去搶去騙去勾心鬥角,這是在迷失自我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成了金錢的提線木偶?走到哪裡,就牽到哪裡!

太有錢了也不好,沒有好下場,就像曾祖父一樣,死的不明不白,兒子溺水而死,孫子意外慘死,曾孫也……

他相信,曾祖父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源,一定是解放前那個縣長搞的鬼!

借“福”借“壽”是有一定的根據的!

慢慢的,他又開始閉上眼睛,他知道自己八成是生病了,他連拿電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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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他也不想去拿,就這樣多好,說不定一睜開眼,發現原來這就是一個長長的夢,醒來兒子就讀零班,如常所願!但自己卻坐上了輪椅,成了家裡的拖累。

真要那樣的話,還是不要醒來吧!

恍忽中似乎有人將他搬了起來,不對,不能用“搬”這個字來形容,用“拖”似乎更為恰當。

然後,他感覺自己躺到了一輛咕嚕車上,就像小時候爸爸將他放在木板車上一樣,推著他去田裡,那時的他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孩子,沒有之一。

他是家裡唯一的兒子,也是唯一的孫子,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將所有的愛和溫暖都傾注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

在普通人的世界裡,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李文冬始終認為,只有勞苦大眾的愛是純粹的,是最直接的!它不像富人那樣,愛需要經過物質的加持和轉化,他覺得,任何物質都不能成為衡量愛的標準,因為它是無價的,是不可替代的!

“爺爺,他怎麼了?”

“他病了呀,寶寶!”

“你是帶他回家嗎?”

“是的啊,寶寶!”

“那,他是我爸爸嗎?”

“不是的,寶寶。”

“那我爸爸呢?”

“……打仗去了,寶寶。”

“是去爺爺打仗的地方嗎?那裡好冷啊!”

“是的,放心寶寶,你爸爸穿了好多衣服的。”

“那他還會回來嗎?”

“會回來的,寶寶。”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