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都說出來了，陳哲也不再藏著掖著，玩笑中帶著點認真道：“那就做我女朋友吧。”
重生以來，和王一一之間的點點滴滴讓他很有感觸，之前因為擔心影響複習，一直壓在心裡，現在都畢業了，他就再沒顧慮了。
“啊？”
王一一愣住了，哪怕暗示性再強的玩笑她都能應對，但這麼直接的表白把她搞懵了。
他在向我表白？
反應過來，王一一臉上的表情豐富起來，變來變去。
這一來，直接把陳哲搞不會了。
“行不行，你倒是給句話呀。”
“我……”
王一一神情先是複雜漸而堅定，“陳哲，我媽媽在這方面管我很嚴，所以……”
陳哲一頓，沒想到會被拒絕，挑明了我就尷尬了。所以直接打斷道：“好，知道了，這事誰也不提了，咱們還是先回教室集合吧，一會兒拍畢業照。”
說罷，兩手插兜，轉身向教學樓走去，背影蕭瑟。
嗯，還是有點尷尬。
王一一的話被生生噎了回去，憋的難受，使勁咬著牙，眼圈又紅了，想哭。
她本來想說，現階段家裡管得嚴，等大學後再說。
這其實是給倆人都留了餘地，現階段不拒絕也不答應，就看大學的錄取結果了。
王一一沒有告訴陳哲，她的第一志願和陳哲報的是同一所學校，第二志願才是家裡給推薦的學校。
如果倆人都能被順利錄取，那麼之間關係就可以順理成章的進一步了，陪伴才是長情的基礎，在這一點上，王一一心裡想的很明白。
畢竟異地戀有個說法，距離產生美，美著美著就沒了，這事太常見，她可不想最後落這個結果。
只不過現在，她心裡突然有些後悔沒有第一時間答應了。
不說別的，就陳哲自身的條件，到了大學肯定不缺女生喜歡，到時候還有自己什麼事？
經過這一出，倆人間像是多了一層看不見的隔膜，明明很薄，捅破卻很難。
王一一心裡苦澀到了極點，張了幾次嘴想叫住陳哲，最終沒有喊出口，一言不發的跟著他向教室走去。
到了教室，真正的尷尬才剛剛開始，王一一猶豫了半天，最終沒有回自己的位置，而是和幾個女生坐在了一起。
陳哲倒是神情如常，和前後桌聊的火熱，尤其前桌的一個女生，整個人向後轉著身子，上身都快趴在桌上了，飽滿的胸脯已經頂住了桌面。
換做以往，王一一或許沒有太多的計較，但現在倆人都挑明了，心裡就開始不舒服起來，有一種別人從自己嘴裡搶食的感覺。
好在沒幾分鐘，陳晨回了教室，招呼著下樓拍畢業照。
一共五個班需要拍照，現場安排隊形，折騰下來，整整用了一個小時。
拍完照，太陽已經偏西，夕陽的光暈給縣中鋪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外衣。
聚會時間定在六點，原計劃七點結束，因為要考慮到下鄉鎮的學生需要坐車回家的問題。
其實在拍照結束後，已經有學生陸陸續續的趕往了聚會的酒店。
王一一始終沒有和陳哲說話，也沒有像往常一樣靠近，就像是刻意在保持距離一樣。
趕往酒店的路上，陳哲就沒再看到她了，問了幾個女生才知道，王一一竟然藉口身體不舒服回家了。
這他媽事鬧的……
陳哲很不爽，張行又湊了上來，看樣子還想安慰兩句。
陳哲沒好氣的道：“別說，說了沒兄弟。”
張行一頓，瞭然的點點頭，“懂了，等我一下。”
說著快速跑向不遠的商店，出來的時候抱了兩箱啤酒。
“夠意思吧，快接一箱，沉死了。”張行衝陳哲挑挑眉。
誰他媽要喝酒了？
“人才！”
陳哲衝他伸出大拇指，心裡嘆了口氣，王一一又有什麼錯呢，不過是一個十八九歲不知帥哥香的小女生罷了。
陳晨看到陳哲和張行搬了酒，走過來挑著黛眉道：“這是學生聚會，還有校領導，喝酒不好吧。”
“都他媽畢業了，誰認識他是哪個領導。”張行活學活用，二五八刀的道。
“注意點影響，別喝多了。”
陳晨留下一句話要走，忽然又回頭道：“你是不是和我姐認識？我看見你們打招呼了。”
陳哲撇嘴道：“這你得問你姐去。”
陳晨沉默了下，深看了陳哲一眼，“好，問就問。”說完一甩頭走了。
等她走遠後，張行瞪著大眼道：“可以啊老陳，吃著鍋裡的佔著碗裡的，這是連備胎都找好了。”
陳哲以為他說的是陳晨，剛要反駁，張行道：“陳晨的姐漂不漂亮？是不是咱們學校的？”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貨的思維這麼跳脫啊。
陳哲無語。
……
趕到酒店的時候，酒店已經把場地佈置好了，寬敞的禮廳中擺放了二十五張桌子，十人一桌，堪比一場婚禮的規模。
還有K歌裝置，大熒幕上播放著一首【十年】。
學生選座基本都是以班為單位，相熟的人坐在一起，男生和男生一桌，女生和女生一桌。
男生的想法幾乎出奇的一致，帶酒的學生不止陳哲一桌，不少男生桌下都藏著啤酒。
對於這一點，各班老師也是心知肚明的，基本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六點，所有能參加的學生都到齊了，校領導總是卡著點姍姍來遲的那一波。
領導們依次講話，不少膽大的學生已經在地下輕輕拍桌子了，都畢業了，誰還慣著領導那一套，動不動就愛講話，一個講完一個講，沒話講的乾脆拍前面領導講的好的馬屁。
“陳哲，這次各班能聚在一起是你的功勞，也是縣中史上第一次，要不要作為學生代表上去說兩句？”趙均不知什麼時候走到陳哲身側說道。
“還是別了趙老師，我喝酒了，別一激動再把氣氛搞壞了。”陳哲示意了下手裡的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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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均這才發現，這一桌上的六道冷盤已經見底了，在座的幾個學生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趙均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呵呵的道：“都別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