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轉眼即過。
凌寒雖住進了秦家,但是對於秦家大小諸事一概不聞。
因為從秦玉地事情上,凌寒就看出了秦家的水很渾,同時也很深。
自己一個外人,沒必要牽扯太多。
如今他要做的,除了吃喝旅遊逛青樓,就是靜等一個人到來。
果然,第三日午時剛過,安靜地秦家大院,因為一個人到來而熱鬧起來。
此時地凌寒,卻在房間裡悠哉的捯飭藥材。
“青鴻,將那幾味草藥取來。”
長桌上擺滿了各種藥材,這些都是凌寒從秦家藥庫裡搬運而來。
秦家本就經營分銷藥材地生意,加上秦漣是個病秧子,因此秦家常年備有充足藥材。
葉青鴻應了一聲,便將遠處幾味草藥沫端了過來。
凌寒親自磨弄藥杵,口中隨意地問:“對了,讓你打聽的事情可有眉目?”
“嗯,已打聽清楚。”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衝了進來。
“小先生,還請施救我家孫少爺。”
來人深色焦急萬分,進入房中就是深施一禮。
“老人家是?”
“老奴盧善,忝為盧氏管家,還請……”
“抱歉,老人家你也看到了,凌某此刻有事在身,實在是愛莫能助啊!”凌寒打斷了對方,仍舊是低著頭捯飭草藥。
“這……”
凌寒這一句拒絕,頓時讓盧善萬分焦慮。
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家地人也紛紛趕了過來。
“凌醫師,既然盧管家來請,你……”
秦楊老爺子剛要勸說兩句,凌寒卻是搖了搖頭:“秦老,凌寒敬您是長輩,本不該多說什麼,但還請秦老您能明白,晚輩是秦家地客人,可不是人人皆可呼來喝去的奴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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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你放肆!”
“黃口小兒,竟如此不懂規矩!”
“好言相說,秦家當你是客人,否則,你算什麼東西?”
老爺子秦楊雖然被凌寒這番話激得臉色不悅,但是卻保持著應有地家主氣度。
可是身後地秦鵬與秦震等一些人,可就沒有這麼好說話,紛紛斥責眼前這個張狂少年!
“二叔三叔,諸位就……”
“六丫頭,你住口!”不等秦玲素開口,就被秦鵬頂了回去,“此子狂背不堪,竟對你爺爺如此說話,難道你還想維護包庇不成?”
“我……”
噗通!
就在秦家晚輩們爭論之際,管家盧善做出了驚人舉動,竟然當眾跪了下來。
“先生,求你救救我家孫少爺,老奴這裡給您磕頭了!”
盧善說著,就毫不猶豫地磕頭。
就在頭將落地時,一旁葉青鴻急忙制止了盧善。
緊接著,凌寒沉聲自語:“老人家如此大禮,凌某可是要折壽地,有話不妨起來再說。”
“先生,那您是答應了?”
“凌某只是讓你起身,可未曾允諾過你什麼,老人家可不要想多了。”
“可是……”
“誒,你不要與我說什麼醫者仁心之類的話。”凌寒擺了擺手,不以為然道,“醫者,再如何濟世為懷,那至少也是個凡人,凡人就有七情六慾,盧公子折辱凌某在先,試問凌某有何理由出診?”
“這……”盧善鈍感無奈,“孫少爺年少魯莽,若有得罪先生之處,老奴在此賠……”
“誒,不可不可!”凌寒連連擺手,“以德報怨地高尚情操,凌某天生就不具備,既然盧家孫少爺折辱了凌某,那就讓盧家少爺,亦或是盧家家主來此賠罪,你一個僕人還不夠資格!”
這一番犀利言辭,秦家的人再也不做聲了。
秦鵬與秦震等人雖然十分勢利,但是眼力還算不差,盧善地這一跪,就讓眾人察覺出了事不尋常。
他們只知道盧善火急火燎來尋凌寒,起初只是認為是什麼尋常之病,可如今見盧善如此卑微言行,就是個傻子也看出了問題。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回想起三日前的一句戲言。
“凌先生,你曾答應不為難盧大哥,為何如今又食言而肥?”秦玲素突然開了口,“所謂救人如救火,何必斤斤計較?”
“你!……”
凌寒頓時語塞,昨日在蓮花池地時候,好像是說過這句話。
但今日他卻沒心情理會曾經承諾,一反常態道:“秦姑娘既然如此看我,那凌某離開便是!”
說完,霍然起身,一臉寒霜的離開。
女人那裡來了月事,容易脾氣暴躁。
男人那裡忍而不發,同樣也是心情不佳,兌不兌現承諾要看心情,什麼時候淪落到受人威脅的地步了?
凌寒心中極度不爽,心說老子我可不是來你秦家受氣的!
“先生,我並非……”
凌寒的突然暴走,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呼啦啦!
眾人紛紛也湧出了房間,緊接著秦家地一眾家僕也聚集而來。
“攔下他!”秦震急忙發話。
秦震地意思,其實是讓給家僕們挽留凌寒的腳步。
可是這些家僕見凌寒主僕氣勢洶洶,以為是這二人惹惱了主人,迅速將凌寒與葉青鴻圍住,做出了要動手的架勢。
凌寒也不多言,給葉青鴻一個眼神。
三個呼吸的時間,七名秦家僕人全部重傷在地。
葉青鴻出手幹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而且每一招一式都是索命之殺。
凌寒教授葉青鴻的武術,並非是傳統的花拳繡腿,而是刺客截殺取命之武,出手之狠遠非常人所能承受。
等秦震等人趕來時,凌寒主僕二人早已離去。
“回家?”
走出秦家,葉青鴻問了一句。
“嗯!回……”凌寒剛想說回家,卻突然看到了遠處一熟人,“先尋一客棧旅館住下,距三月三還有一段時日,不急於一時。”
說完,便朝另一方向而去。
農曆三月三,是中國多個民族的傳統節日,單就中原漢族而言,則是祭拜祖先之日。
而在這一日,也正是利州路三大書院,舉辦文淵盛會之期。
凌寒應下了這個承諾,自然是要代表南舟書院出席。
如今剛到二月初,尚有一個月時間準備。
“沒想到李清越也到了閬州城,我倒要瞧瞧他要做什麼!”住進四方館的凌寒,對今日所見地熟人有了興趣。
當天夜晚,秦家院中大亂。
稍有起色地秦玉,夜間重病昏厥不醒,氣若游絲宛如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