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一詞,最早出現於唐代。
四方館,不算閬州城最好的旅館,甚至可以說是籍籍無名。
但由於這個名字取得好,凌寒就任性的住了進來。
四方來客,八方聚財!
自從凌寒住進來後,原本偏僻無聞的四方館,接下來卻因為盧、秦兩家人而熱鬧起來。
凌寒剛住進四方館,盧家的人就趕了過來。
這一次不僅盧善來了,而且還來了一名中年儒生。
“還請小友出手相救,犬子年少魯莽,若有怠慢之處,盧某在此賠罪了!”中年儒生一進入房間,就向凌寒賠禮道歉。
稱呼小友,而不稱呼醫師或是先生,足以說明中年儒生的態度嚴謹。
一聲小友,肯定了凌寒在文士中的地位,遠比稱醫師要親近許多。
而不稱呼先生,這是中年儒生的身份自持,頗顯文士獨有的一份傲然姿態。
“前輩不必如此,凌寒乃是末學晚輩,當不起這一拜。”凌寒不敢託大,急忙起身還禮。
凌寒向來信奉一條格言,那就是尊重是相互的。
你尊重我三分,我必當投桃報李還你十分尊重,反之,我必當牙還牙讓你悔恨終生!
既然盧銘親自前來為兒子求醫,凌寒也就不再託大:“前輩不必憂心,其實晚輩早已為令郎備妥了醫治之法。”
“哦?當真!?”
原本急不可耐的盧銘,此刻露出驚喜之色。
“難道前輩不信我?”
“豈敢豈敢!”盧銘連連擺手,“凌醫師能預料犬子病情於三日前,足以說明凌醫師醫術已臻天人,盧某豈有不信之理。”
關於眼前少年與兒子的爭執,盧銘起初並不知情。
結果第二日午時,兒子竟然寒熱大作,口吐白沫,整個身體開始泛紅,且伴有點點脹斑。
於是迅速請來了城內的醫師診治,結果均是束手無策。
不僅沒讓兒子病情好轉,更又加劇惡化病情。
直到這時候,盧銘才從兒子口中得知此事,於是就遣管家盧善前往秦家相請。
後來的事情發展,讓盧銘對凌寒自持身價而氣惱,但為了兒子的病情,他也就顧不了這麼多了。
“既然已有對策,那還請凌醫師移步寒舍為犬子診治。”
“不忙不忙!”
“什麼!這……”
盧銘心說我兒子都快斷氣了,你還如此悠哉不忙?
“前輩莫急,時機還未到!”
“嗯?”
就在盧銘疑惑不解之際,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音。
緊接著,秦鵬衝進了房間,見到凌寒就直說來意:“凌寒,你快救救我兒!”
“抱歉!你來晚了!”凌寒臉色微沉,隨後站起了身,“盧前輩,時機已到,醫治令郎要緊!”
“額……請!”
盧銘看出了凌寒用意,這明顯是拿他盧家當擋箭牌,更是無形中得罪了秦家。
但急於救子,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凌寒,你不能走,你一定要救我兒!”
秦鵬眼見凌寒離開,急忙一個箭步擋住了去路。
“秦鵬,凌某並非鐵石心腸之人,當日令郎病重之時,你將凌某擋在門外,更是多番奚落。敬你是秦姑娘長輩,凌某不與你等計較,曾留下一劑藥方期望你能重視,然而你卻棄如敝履,此乃誰之過?”
“我……”
“凌某在秦家曾說過,醫者是人,而不是你秦家呼來喝去的奴僕!”凌寒聲音冰冷,“秦家再如何富裕,那也是老一輩人積累所得,後代子孫張牙舞爪蔑視待人,嗬,這便是秦家的家風?”
“凌寒你!……”
“讓開!”
一聲冷喝,聲音震耳欲聾。
求人要求人的姿態,凌寒最討厭就是秦鵬這種頤指氣使之人!
僅是一聲冷叱,就讓秦鵬這個中年男子不由倒退了兩步。
“凌……”
一個凌字剛出口,秦鵬就感到頸部一涼。
垂目一瞧,匕首鋒刃正抵在眼前,葉青鴻如看死物盯著他!
凌寒來到盧家,就直奔寢室而去。
進入房間,凌寒看到一名六旬老者,正坐在床頭照看著盧清源。
“父親,這位便是……”
盧銘剛要介紹,凌寒卻是率先一步行禮:“晚輩凌寒,見過盧老!”
凌寒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閬州名儒盧昌明。
來閬州之前,關於秦家乃至秦家親友,凌寒都做了充分地資訊收集。
雖說這些人凌寒都不認識,但是人物姓名與彼此關係,他還是了然於胸的。
“不必多禮,快來瞧瞧清源病情!”盧昌明急忙起身,將位子讓給了凌寒,“還望凌醫師念在盧家三代單傳,不計前嫌救治清源啊。”
“盧老放心,晚輩定竭盡全力。”
凌寒也不耽擱,探查了一番盧清源的病狀,最後點了點頭道:“無妨,盧兄病情無大礙!”
“什麼!”
凌寒此言一出,盧昌明與盧銘這對父子紛紛心頭一驚。
顯然凌寒這個診斷結果,與此前那幾名醫師可謂天差地別。
“二位不必多疑,盧兄病況雖無性命之憂,但……”
“凌醫師,有何需求不妨直言。”
“在醫治盧兄時,晚輩所需一劑藥引,或許與尋常醫者不同,所以屆時還望二位不要見怪。”
盧昌明與盧銘這對父子對視了一眼,各自眼中都流露一絲釋然。
顯然二人起初都以為,凌寒會藉此機會敲詐診金。
畢竟他們可是聽聞眼前這位少年醫師名聲不佳,曾經敲詐了烏知府五萬貫診金費。
對待朝廷命官都能如此手黑,他們這等平民之家就更不在話下了。
盧昌明釋然道:“醫者,行醫救人皆有獨特之處,凌醫師你大膽施為便是!”
“如此甚好!”凌寒點了點頭,“這所需藥引,便是閬州一名醜陋之女!”
“什麼!醜陋之女!”
父子二人一聽這話,原本釋然的心情,頓時被驚得外焦裡嫩。
藥引子古怪罕見,他們倒是聽過不少,但是以一名醜女作為藥引子,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二位莫要誤會,晚輩並非屠夫,亦不會做那種殺人取血的巫蠱騙術,當然也不會……咳咳,也不會有損了盧家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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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寒這一席話,將所有顧忌全部化消。
“既然如此,那老朽也不多問,一切就依凌醫師之意。”盧昌明看向兒子,“銘兒,去吩咐家人尋人!”
“是!”
凌寒一擺手,喚住盧銘:“不必了,晚輩已尋得藥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