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覺醒
“我別無選擇，正如我計劃屠殺寧村317口人的時候一樣，我沒的選……”小黑的話讓李一鳴心驚，對方可絕對不是開玩笑，屠村都敢做，何況還間接殺了景縣幾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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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大哥出來，他是高人，只要能讓倩倩恢復，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我真找不到他。”李一鳴無語。
“啾！”一聲輕微的槍響，李一鳴腳尖前的地面冒起一絲白煙，濺起的塵土落在李一鳴鞋上。真開槍？這可不是秘境啊？李一鳴頭皮發麻。
“放棄吧，叫你大哥出來，你現在手無寸鐵，不是我的對手。天道懲罰，大家的命痕都清空了，你用不了你的天賦。”小黑麵無表情的說著，似乎做了完全考慮。
一道白光閃現，小白澤的身影出現在李一鳴面前，右手提著長刀，一臉凝重。
“白澤？”小黑眼前一亮，“叫你主人出來。”白澤在，那位高人一定就在附近。
“我說了，李一鳴就是我的主人。”小白澤聲音發冷，手中的長刀微微下沉，這個距離，她有把握在對方開下一槍前斬下對方拿槍的手。
“都出來。”小黑眉頭微皺，眼中燃起瘋狂。隨著他的話音，不遠處的停車場中幾輛黑色的麵包車緩緩拉開車門，陸續的從裡面走出十來個人。
小白澤微微一驚，身體向後退了一步，擋在李一鳴身前。李一鳴心裡大震，因為他看清了來人，一夥子非主流，頭髮五顏六色，身上穿釘戴鏈。關鍵是，他們的手上竟然人人拿槍？
“一群混混，出高價，給槍，他們什麼都能幹。”小黑漠然看著兩人，顯然是真的考慮周到。“有白澤在也沒用，她一人根本護不住你，神獸的可怕我在秘境見識過了，可你別忘了，這裡不是秘境，她能用出幾成力量？”
遠處的混混慢慢靠近，在小黑的示意下，停在一個安全的距離，成半圓將兩人包圍。
“能用幾成你試試就知道了。”小白澤目露寒芒，腳下一跺，向前衝出，可剛上前一步，就忽然轉身將李一鳴撲倒在地，翻滾了幾圈。
“啾啾啾啾……”一連串帶著消/音器的槍聲響起，李一鳴之前所站的位置飛起一片塵土。
“停。”小黑抬手，槍聲停止。
李一鳴在地上抬起頭，驚愕的看著小黑，剛才要不是白澤，他現在已經被打成篩子。
“我說了，沒用的，白澤護不住你。”小黑冷冷向前走了一步，臉上猙獰扭曲。
“李一鳴。”白澤的聲音同樣冰冷，慢慢的從地上站起。“跑，跑的越遠越好，別回頭。”
“跑的掉嗎？”小黑有向前逼近了一步。
“你認為呢？”小白澤站在原地，臉上浮現一抹妖異。
“你想幹什麼？”小黑驚怒。
“與其死在這裡，不如拉幾個墊背的。”小白澤的身上徒然升起一股氣勢，瞬間散開，周身形成一股氣旋，氣旋凝聚，小丫頭的頭繩崩斷，一頭長髮竟然散發銀光。
“開槍。”小黑大吼，話音落下，密集的槍聲響起，李一鳴下意識的閉眼，但隨之感覺古怪，再次睜眼時，看到眼前的空中停留著密密麻麻的子彈，彷彿被凍住一般，凝固空中不動，更多的子彈飛來，空中的密度慢慢增加。
“你瘋啦？你不怕天罰？”小黑看著眼前的一幕，扭曲的面容越發瘋狂。
“怕不怕不是你說了算的。”小白澤的眼角越發的妖異，頭髮變成了白色，嘴角溢位一絲鮮血，但身上氣勢卻不斷攀升，一道微弱的光環從腳下升起，周身的氣旋中隱匿神秘的符文。天色忽然暗下來，前一刻陽光明媚，此一時黑雲蓋頂，厚重的烏雲內，閃爍著陣陣紫光。
“值得嗎？為了這小子這樣。值得嗎？你是神獸！”小黑仿若失去理智，密集的槍聲停止，外圍的混混早已嚇的魂飛魄散，想要逃離，卻發現邁不動腿。
“你不懂神獸。”小白澤的聲音不再童真，彷彿來之虛空。“李一鳴，跑之前好好看看，神獸！白——澤——”
“吼——”氣旋猛的收攏，上面的符文鑽入小丫頭的體內，腳下的光環擴散，小丫頭的身影慢慢虛幻扭曲……小丫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隻通體雪白，背生雙翅，頭長獨角，長尾帶勾的神奕獅子。
“咔嚓！”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照亮漆黑的天空。巨獅身影消散，再出現時，已在小黑的頭頂，閃著寒芒的利爪當頭而下，小黑連慘叫都沒發出，被一抓子拍成血霧。空中禁錮的子彈方如雨點般的掉落，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
“啊——”一個混混尖叫，胯下一股暖流噴湧而出。
“吼——”巨獅轉身，衝著混混一聲咆哮，一道波紋散開，十幾個混混竟然隨著波紋潰散，像是沙畫般破碎，點點散去，天地間不留一絲痕跡……
“小白澤？”李一鳴震撼的從地上爬起，這是自己身邊一天到晚沉迷手遊的小丫頭？李一鳴內心隱隱振奮，我靠，太牛掰了吧？看著造型！看著架勢！這可真是神獸啊。有此神獸伴身，天下再無所懼。
“你可以跑了。”白澤回過頭，遠遠的站著，漆黑的雙眼帶著無奈。
“跑？”李一鳴不明所以，敵人不是都殺了？
“跑，跑的越遠越好。”白澤抬頭，看著越壓越低的雲層，一雙肉翅緩緩展開，身上氣勢不減，越演越烈。
“小白澤……”
“護道者的存在是為了守護天道，守護世間。可護道者本身呢？護道者的存在如果不加已限制，就是對天道最大的威脅。”白澤沒轉身，而是繼續仰首望天。“天道規則，秘境外使用天賦消耗命痕，這是對護道者的限制之一，而使用天賦的範圍和強度限制更加嚴格。”
“限制？”李一鳴腦海閃過一絲不祥的念頭。
“超過正常範圍一定的力量，天道會給予懲罰，護道者稱其天罰。”白澤平靜的轉過頭，略帶不捨。“也有另外一種叫法：天劫！”
“天劫？”李一鳴駭然的抬頭，看向那翻滾的烏雲，烏黑的雲層散發著厚重的威壓，透過層層黑雲，可以看到一道紫光正在凝聚。
“跑吧，天劫之下不存僥倖，這是規則。”白澤再次仰首，目光凌冽，即便面對天劫，神獸依然有著自己的驕傲。“剛才的情況我別無選擇。我是你的召喚獸，你死，我絕不能倖免，但我死，你無恙。”
“白澤……”
“走！”白澤一聲怒吼，掀起一層氣浪，吹著李一鳴飛出十多米。
李一鳴從地上爬起，正預上前，卻見那壓抑的黑雲中無聲落下一道紫色洪流，直衝白澤，那帶來的威壓，甚至超過當初的鳳凰，這是天道的威壓……
“吼——”白澤嘶吼，前足立起，雙翅展開，凜冽的目光帶著無盡傲氣以及一絲不甘，迎上了紫色洪流。
沒有驚天巨響，光華暗斂，卻蘊含毀滅。白澤的身軀在紫光中顫抖、嘶吼、掙扎。
紫光散去，白澤匍匐在地，奄奄一息，翅膀殘破，毛髮焦黑。
“白澤？”抗過去了？李一鳴心中一喜，飛奔上前。
“走啊！”白澤虛弱的聲音響起，她知道，她是神獸，這樣的天劫有九道，剛才，只是第一道。
李一鳴聞言抬頭，天空的烏雲並沒散去，反倒越發厚重，隱隱帶著滅世的氣息。
白澤……李一鳴看著眼前殘喘不息的白澤，眼前浮現一個個畫面：
火車站邊的小旅館，一身道袍一臉無奈；
破舊溫馨的小套間，光著腳丫一臉嫌棄；
夕陽斜照的餐廳裡，手握選單一臉淘氣；
排練現場的舞蹈房，碎花小裙一臉興奮；
血腥瀰漫的月夜下，雙手持刀一臉決然；
黑雲壓頂的土坑中，奄奄一息一臉關切。
不……那不是什麼召喚獸，那是自己最親密的人……
李一鳴看著即將落下的紫光，前衝速度不減，不管不顧的衝向白澤。
“走啊！”白澤虛弱的聲音夾雜憤怒，焦急的眼神蘊含著關切，震驚的神情卻帶著不捨。可他現在已經沒有氣力去阻止李一鳴的接近。
紫光落下，李一鳴飛身撲向前方，哪怕只是一絲阻礙，自己也要給白澤多一丁點希望。
李一鳴撲來，白澤的眼底流露感動，隨即，是絕望。沾染天劫，干預天罰，連坐……
紫光亮起，白澤渾身顫抖，但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李一鳴，她要記住這個身影，這個無知、懦弱、窩囊、愚蠢的身影，這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知必死卻選擇白白送死的身影。李一鳴的身體在空中定住，那是百萬伏電流穿體而過所造成的吸力，李一鳴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分裂，都在顫抖。
白澤絕望的眼神忽然一凝，李一鳴的左手腕上一個紫色光點緩緩亮起，正是杭城秘境中，李一鳴的本體念消散時，飛入李一鳴體內的不起眼光點。這紫色光點亮的詭異，在周身紫光的世界格外鮮明亮麗，晶瑩剔透，如法天成。紫色光點慢慢擴大，卻不再是圓，而是沿著李一鳴的身體覆蓋，很快就遍佈全身。
“雷本源？他怎麼有這東西？這是李一鳴的天賦？天賦自然覺醒？”白澤已經到達極限，本就重傷未愈，又善未成長的她，是不可能抗過兩道天劫的。她忍著劇痛，咬牙化作一道白光，衝進李一鳴體內。“既然已經沾染天劫，橫豎是死，拼一把。”這是白澤失去意識前最後的想法。
李一鳴撲出身形後，看道紫光落下，他閉上了眼睛，他做了自己該做的。電流穿體，渾身絞痛，然後……沒有然後，電流彷彿就這一瞬，還沒好好感受，沒了？李一鳴睜眼，正迎上白澤化成白光衝來，一觸即沒，消失在自己胸口，周身紫光閃動，但李一鳴全無痛苦，反倒有一絲舒爽。
什麼情況？紫光消失，李一鳴愣愣的看著前方空空的土坑，地面一片焦黑，李一鳴摸摸胸口，白澤確定是躲進了自己體內，抬頭看天，黑雲翻滾，威壓依舊。
第三道紫光落下，李一鳴不自覺的抬手阻擋，平凡的手怎能阻擋天劫？紫光透過手掌落在身上，但也僅僅是落在身上，光芒璀璨，紫耀升騰，李一鳴豪無感覺。
第四道……
第五道……
第六道……
第七道……
第八道……
第九道……
九道紫色洪流落下，黑雲退去，熟悉的情景出現，四周空間扭曲，支離破碎畫面如潮水般的退去，然後新的景象慢慢清晰。
李一鳴呆呆的看著身前的小公園，鳥語花香，清靜悠然，天空陽光熾熱，暖風怡人欣慰。
什麼情況？
忽然，李一鳴腦海產生一股古怪的感覺，彷彿自己可以看透自己的身體，微微凝神，一副奇藝的畫面出現在腦海，那是一副人體透析圖，輪廓鮮明，栩栩如生。心臟的位置顯示一個資料：
命痕：0。
五條色彩鮮明的脈絡佈滿全身，線條上同樣標註文字：
力量：三階，
體質：三階，
速度：三階，
技法：未入階，
術法：三階。
五條脈絡的中央，一個白色的光球閃爍，正中心標註：
道行：130。
注意力下移，在人像的側面，還有文字：
天賦：未激活。
附加天賦：召喚白澤（休眠中）。
附加被動天賦：雷免疫。
玩大發了……李一鳴內心震撼、興奮、激動、瘋狂。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終於來了。這是護道者，這才是護道者，這才是正真的護道者。
心臟位置的那是命痕，衡量護道者完成秘境的準則，自己之前的秘境失敗，天道懲罰清空了命痕，所以是0。那五條脈絡是天脈，附加護道者自身能力的屬性。那個光點是道行，強化天脈所用，獲得1點命痕能得到1點道行，自己在杭城秘境得到了130點命痕，也就獎勵了130點道行。天賦能力……沒啟用？竟然還不給我？附加天賦：召喚白澤（休眠中）。看來白澤沒事，李一鳴激動的胡亂的揮舞雙手。附加被動天賦：雷免疫。這是什麼？沒聽白澤說過。雷免疫……就是因為這個自己在天劫中活了下來？以後自己就不怕電了？
李一鳴實在是太開心了，一連兩個秘境，自己如同局外人一樣在裡面摸爬滾打，現在終於正真走入這個神奇的世界了，雖然天賦能力依然沒有。
對了，之前白澤說過，自己天脈不到一階，怎麼現在顯示三階？李一鳴疑惑著握了下拳頭，沒什麼太大改變，試著一拳打向一旁的一棵樹，“啪”碗口大小的樹木脆弱的像紙糊的。
不是吧？這麼牛？李一鳴吃驚的看著斷裂的樹木。原地輕輕一跳，竟然蹦起兩米高，沒控制好重心，李一鳴一屁股摔到地上，但完全沒感覺到疼，反而傻呼呼的笑著。天劫……哈哈，老子可是抗過天劫的人……按傳說，自己可是要白日飛昇，羽化成仙的，現在只是天脈加強算什麼。李一鳴很快就找到了解釋，正不正確以後等白澤醒了再求證。
道行……這東西能強化天脈？自己已經是超人了，如果再強化？李一鳴內心癢癢。但強化什麼呢？力量？速度？術法？技法不行，上面是灰色的，未入階。術法……李一鳴想到了鳳凰附體的柳夢，想到了杭城秘境的黑衣偽裝者，想到了種種神話傳說中呼風喚雨的神仙……
就術法！李一鳴果斷的選擇術法，130——129——125——103——94——59——21——4——0。一口氣，李一鳴將130點道行全部加到了術法上。天脈顯示：
力量：三階，
體質：三階，
速度：三階，
技法：未入階，
術法：四階。
130點才從三階到四階？李一鳴有點失望，但隨即坦然，滿打滿算自己才完成了一個秘境，能有多少命痕？以後慢慢來，遲早有一天自己也能呼風喚雨，排山倒海。
先試試四階的術法，李一鳴搓了搓手，然後……又一次沒有然後了，自己的術法呢？自己不會術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