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懷義說道:“太后的狼子野心,已經不是一時半會兒。當年先帝還在的時候,她就屢屢干涉朝政。先帝因為有自己的考量,沒有對太后動手,就一直放任她,沒想到,如今已經樹大根深。再加上先登記的小皇帝,對那並沒有使用高壓政策,朝堂上的官員不少對他並不忌憚,轉而更加畏懼皇太后,私底下紛紛的向皇太后示好。”
“這人吶,都是欺軟怕硬。”李北玄笑著說道,“安樂的日子不會過,非得給他上點強度,他才知道跟誰站在一起。”
沉懷義嘆息一聲:“很多人站在官場,並不是為了自己內心的遠大抱負,不過只是為了把頭上的官職當成一個吸取資源的工具。對他們而言,保命是所有的前提。先帝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對內使用高壓政策,讓所有人都畏懼他。”
李北玄對沉懷義的話並沒有評價,而是說道:“那我就去私下裡找找,儘量讓皇上早點回來。”
“那就有勞李大人了。”沉懷義說道。
“大人客氣。”李北玄拱手回應。
三個人一同離開密道,又把那段不知情的夫婦,重新放到床上。
安然無事地離開了。
再返回南市的路上,沉懷義提出一個問題:“李大人,灰鴉真的已經死了嗎?”
李北玄笑了笑:“據我推測,灰鴉在野火道低位比赤鴉還要高,他可不會輕易的動用體內的禁制。剛剛死的那個,應該只是個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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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葉滿溪非常驚訝,“那我大哥的仇,豈不是還沒有報?”
李北玄說道:“你大哥的仇已經報了。我的意思是說,金左只是一個替身,真正的灰鴉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葉滿溪覺得很震驚。
李北玄點點頭:“不過,無論是否真的另有其人,我都打算執行一個計劃。”
“什麼計劃?”葉滿溪問道。
李北玄講述道:“咱們就對外宣稱,已經抓到了灰鴉,並且已經從灰鴨身上得到了很多關於野火道資訊。這樣一來,不僅能夠引起野火道內部的恐慌,也能夠對外平息輿論。還有一個關鍵點是,可以藉此機會打壓一下皇后娘娘的勢力。因為我們已經控制了灰鴉,我們說誰是野火道的逆賊,那誰就是野火道的逆賊。”
葉滿溪眉頭緊皺:“這個計劃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合規矩?”
“我覺得可以。”沉懷義說道,“非常時期,當使用非常手段。雖然這是個謊言,不合規矩,但卻是平息這場矛盾最好的方法。”
李北玄說道:“這件事的前提是,我們三個要達成共識,口徑一致,讓所有人都相信,我們真的已經抓到了灰鴉,並且已經把他秘密囚禁了起來。”
葉滿溪是一口答應:“李大人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當天晚上回到京城之後。
沉懷義就讓白袍寺的人,連夜貼出告示,跟大家解釋,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野火道的灰鴉。
而真正的灰鴉,已經被抓到了。
李北玄還讓在街道上巡邏的西廠人馬,挨家挨戶通知,讓大家都放心地睡覺,不要擔驚受怕。
西廠的人馬都非常敬佩李北玄,自然是在通知這件事情的時候,加大力度狠狠地誇獎了一番自家的大人。
一時之間,整個京城的百姓,都在說裡李北玄的好。
“李大人真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呀,原本我今天晚上都不敢睡覺了,沒想到李大人竟然這麼及時的,把野火道的逆賊給斬殺了。”
“只有李大人在,咱們才會有安穩的生活,李大人真是我們老百姓的青天。”
“謝謝李大人,為我們小老百姓做主,為我們報仇。我要替我們家老爺子,謝謝李大人。”
【魅力值+0.2】
【魅力值+0.2】
【魅力值+0.15】
【……】
京城的文武百官,也在討論這件事情。
“李大人的辦桉速度,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整個京城,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怎麼他在短時間內,就把野火道的核心人物被抓到了呢?”
“要不說李大人是第一神探,沉懷義跟著他,也沾了不少光呀啊。”
“怪不得李大人平步青雲,能成為皇上的心腹,人家有本事呀。恐怕用不了多久,李大人在朝中的地位就能夠跟三公平起平坐吧。”
【魅力值+3】
【魅力值+2】
【魅力值+2】
【……】
這一波操作下開,加上之前從葉滿溪等人收割的,這魅力值總額已經快逼近500點了。
簡直是賺到手軟。
除了對李北玄的能力表示震驚和誇讚的,當然還有很多懷疑他,詆譭他的。
比如說,西廠廠公曹瑾。
第二天早上。
曹瑾低調進宮,去跟皇太后彙報訊息:“太后娘娘,老奴以為李北玄這個人並不乾淨,他應該早就跟野火道的人進行了串通。我昨天晚上一直在打聽,他到底把那個所謂的灰鴉關押到了什麼地方。但是,目睹他們行動的人只有三個,一個是沉懷義,另外一個就是葉滿溪。沉懷義表示,灰鴉被關押的位置只有李北玄知道,自己只負責配合捉拿,但灰鴉被關什麼地方,以及這個人的真面目到底是誰,完全沒有透露任何訊息。”
皇太后眼神冰冷:“沉懷義這斯老奸巨猾,自然無法從他身上打聽,不任何訊息。葉家那個小丫頭呢,她怎麼說?”
曹瑾說道:“葉家那丫頭說,沉懷義和李北玄在行動的時候把她給打暈了,她也只是知道灰鴉被抓了,但是到底抓到什麼地方怎麼被抓的,完全不清楚。”
“廢物,簡直是個廢,連個小姑娘都搞不定。”皇太后勃然大怒。
曹瑾立即跪了下來,低聲說道:“皇后娘娘,您息怒呀,老奴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慌太后冷冷地說道:“什麼想法?”
曹謹興致高昂地說道:“老奴一直以為,李北玄跟野火道之間肯定某種不為人知的關係,要不然,怎麼可能破桉破那麼快。”
“那你說,他們之間合作是為了什麼呢?”皇太后冷聲問道。
曹瑾以為皇太后上鉤了,越聊越有興致:“很重要一點,就是要把李北玄給捧得高一些,讓皇上重用他,讓百官都覺得他有本事,這樣他就能夠拉攏更多的人。如此一來,他就能夠為野火道吸取更多的力量,方便他們來造反。”
皇太后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她曾經也這樣思考過,但是覺得這個機率有點低。
但是在後宮沉浮這麼多年,也明白一個道理,叫做人心隔肚皮。
無論看起來多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人為了利益,可以放棄一切:“那你說,咱們接下來怎麼辦?”
曹瑾說道:“老奴以為,咱們應該趁動亂之際,儘快的動手,讓武親王繼承大統,然後再集中精力對付野火道。”
皇太后不由得陷入沉思。
雖然她內心無比渴望了,想儘快奪得寶座。
但這種事情可不是兒戲,其中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那就是要殺頭的大罪。
即便自己失敗了,皇上不忍心殺自己,那也會毫不猶豫地先把自己兒子殺死,然後把自己終身囚禁去。
跟死沒什麼區別。
除了瘋子,任何人做這種事情的時候,都會謹慎、謹慎、再謹慎。
曹瑾再次勸說道:“放眼滿朝文武,不少大臣都力挺咱們。更不要說,武親王在咱們大前的軍中具有別人都無法擁有的影響力,只要他舉旗造反,那很多人都會跟隨。”
皇上後原本還坐在臥榻之上休息,但此刻已經站起身來:“說的倒是輕巧,你可別忘了,京城之中可是有三公坐鎮。這滿朝文武,半數以上的官員都是跟他們三個有關係,如果我們得不到他們三個的支援,必將失敗。更何況徐家老祖,和沉家老祖都已經出關。他們兩個到達了怎樣的境界,是否已經踏入一品,目前尚未知曉。一個一品強者足可以改變戰局,徐家跟我們一直以來都不對付,萬一他們家那個老怪物突然出手,那我們很可能會被當場誅殺。沉家目前正是在監國,他們更不可能支援我們。葉家向來是牆頭草,一旦我們出現劣勢,他們會第一個把矛頭指向我們。
曹瑾勸說道:“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先集中精力對付沉家,將他們注意瓦解。”
皇太后沉思片刻,說道:“你說的有幾分道理。徐家跟沉家關係很微妙,如果咱們能夠藉此機會,讓他們兩家反目成仇,再好不過了。”
曹瑾看到自己奸計得逞,笑呵呵的說道:“太后娘娘您放心,我這就去安排,讓更多的人質疑沉家挾持了皇上。然後,挑唆徐家跟沉家為敵。反正無論結果到底怎麼樣,咱們也不吃虧。”
皇太后點了點頭:“好,就這麼做。”
“老奴這就去安排。”曹瑾開開心心的離開了。
皇太后找人把李北玄叫了過來。
率先是詢問了一些關於灰鴉的訊息。
李北玄直接把這件事推給了沉懷義:“太后娘娘,您有所不知。其實真正關押會灰鴉的,是沉大人。灰鴉目前正被關在沉府,接受調查。雖然微臣表面上收穫到了名聲,收穫到了百姓的讚美,但其實就是個背鍋俠。”
皇太后可不相信李北玄的這套說辭,冷冷的問道:“你當哀家是小孩子嗎?”
李北玄表現出很剛直的狀態:“太后娘娘,你要是這樣懷疑微臣,那微臣也是百口難辯。微臣只能夠把自己知道的,告訴你,這個灰鴉到真實身份就是金光寺的金左。其他的,我是一無所知。
這招也算是先兵後禮,先表示自己的強硬。
然後再稍微透露點兒訊息。
皇太后還是非常滿意的:“你的意思是說,金光寺跟這件事有關係。”
“微臣以為,金光寺肯定藏有其他野火道的核心人物,只是暫時沒有浮出水面。”李北玄說道,“微臣只要查到訊息,肯定第一時間告您。”
“此事暫且不提。”皇太后道,“哀家問你,皇上去了什麼地方?”
“具體去了什麼地方,這個微臣實在是不知道。”李北玄說道,“不過,微臣聽說,皇上有個修為極高的師父,帶著皇上去個隱秘的地方修行了。至於這個地方到底在哪?沒人知道。”
皇太后微微皺眉:“我之前也聽先帝提起過,說是皇帝小時候一直在跟著師父秘密修行。你可知,他這師父,到底是什麼修為?”
李北玄私下裡看了看,給人一種非常謹慎的樣子。
然後又悄悄的往皇太后身邊站了站,低聲說道:“微臣曾經聽皇上提起過,他這師父已經半隻腳踏入一品了,但是目前是否入了一品,還不好說。”
皇太后那眉頭皺的更緊了。
一個一品的強者,足夠改變戰局,她可不希望自己正在造反的時候,皇上突然帶著師父殺了過來,把自己當場擊殺。
李北玄此時湊得更近,直接附在皇太后耳邊,輕聲詢問道:“娘娘,我曾經去過沉府,還跟沉家老祖有過接觸。我覺得,沉家老祖的修為,已經登峰造極。”
登峰造極是個虛詞,可大可小。
皇太后聽完愈加傷心,覺得自己造反成功的機率,越來越低。
你別說,這皇太后雖然已經將近四十歲,但是風韻猶存,身上還散發著一股香氣。
李北玄悄悄湊近了,輕輕聞了一下,很舒心。
皇太后感受到李北玄,似乎正在嗅我自己身上的氣息,異常憤怒,冷眼狠狠等著李北玄。
李北玄立即開始油嘴滑舌:“太后娘娘,微臣可沒有半點不尊敬的意思,您的威嚴令微臣不由自主地低頭,還請太后娘娘贖罪。”
受到恭維之後,皇太后其實內心挺開心的。
但她還是做出一副很冷澹的樣子:“少在哀家面前自作聰明。”
李北玄則是很恭敬的說道:“微臣只不過是娘娘手中的一顆棋子,豈敢有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