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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梅子雖然是個一門心思師承“祖業”的問題少女,但耐不住她哥哥那張婆婆嘴的威懾力,第二天早上還是準時來到了公司報道。

我很早就到了公司,在燕子那裡為她準備了工裝,公司的女式工裝是西裝一步裙,緊身的那種,當初鋼妹入職的時候因為她那條“蘿蔔短腿”實在可愛的不堪入目,所以選擇了男士褲子,而梅子可能是因為曾經的“職業需要”,練就了一身修長挺拔的身板,穿著那身職業裝在這個全是男人與恐龍妹的的營銷二部裡就像萬花叢中的一抹綠,瞬間把整個部門的平均顏值都拉高了一檔。

但一抹綠只能用來看,摸不得,誰碰誰就得被刺。

“各位,介紹一下,這位是新同事南宮梅,她是第一次接觸銷售行業,而且歲數也比較小,所以各位要多多…照顧著點。”

“給大家打個招呼吧。”我悄悄與梅子說。

梅子左右看了看,面無表情的與大家點了下頭算做招呼,另場面變得很尷尬。

這今後能相處麼…我心裡忐忑的七上八下。

這時狗蛋卻跳了出來:“哇靠,南哥你早不說,我今天沒洗頭!”

他的小黃毛越長越長,只要一天不洗頭就總有幾撮翹著,像雜草一樣與“呆毛”齊飛。

狗蛋立即拿起一面鏡子指揮著鋼妹給自己梳頭:“這邊來一下,那邊,那邊也梳一梳…怎麼樣,順一點沒有?”

自從他帶著鋼妹拓展了殯儀館業務以後自信心爆棚,整天把鋼妹使喚得像馬仔一樣,但鋼妹反倒孜孜不倦地為他服務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倆人都自我感覺良好,十分滿足於現狀。

直到狗蛋自我感覺已經夠帥了才從座位上站起來,對著梅子笑出了一抹陽光:“小師妹你好,我叫白北飛,我身後這位是我徒弟,叫她鋼妹,以後我也是你師哥,叫我白哥就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

鋼妹學著狗蛋上樑不正下樑歪地對梅子打了個招呼,笑起時她的鋼牙反射出了一抹更燦爛的陽光。

南宮梅小小的十八年生命裡第一次接觸職場,就被鋼蛋組合辣了眼睛,她滿臉幽怨地看著我,憤恨的表情似乎在怪我為什麼把她拉進這個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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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介意。”我安慰著梅子,“這種人萬中無一,大多數還是很正常的。”

梅子皺著眉頭,臉上大寫的三個字“不相信。”

“這位是杜飛,這個行業很有經驗的前輩。”我趕緊介紹杜飛,好讓梅子知道我們這群人裡也有像人的。

杜飛對看起來像個未成年的梅子沒有太大反應,他微微點了點頭,高冷得不要不要的。

因為杜飛最近增員了一個叫小付的員工,是個剛到二十歲的半大男孩,做事挺認真,每天都把經理辦公室打掃的乾乾淨淨,但他的特長就是不講話,八竿子打不出個屁來那種,所以杜飛在對他施行二十四小時監管制度,除了展業以外,甚至每天連在宿舍都牢牢盯著,勢必要改掉他這不愛講話的毛病。

所以杜飛的耐心也都被小付耗了去,一個愛表現的話癆狗蛋,一個社交恐懼症的小付,倆都是不省心的弟弟。

與夥伴們打過招呼,我帶著梅子去了許宜娜辦公室,準備做個入職登記。

許宜娜正在低頭寫著材料,我把可樂放在她旁邊,她用餘光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我,頭抬也沒抬地說了句:“大傻子!”

估計她今天心情不錯,但沒注意到我身後還有個人。

我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宜娜…我帶個人入職。”

許宜娜吃了一驚,這是才抬頭看見我身後的梅子,她橫眉豎目的對著我揮了揮小拳頭,小嘴微翹悄悄的說:“早不講!”

“額,坐吧,叫什麼名字。”許宜娜恢復了平日高管的嚴肅樣子。

“南宮梅。”

“多大了?”

“十八。”

“以前做過什麼工作嗎?”

許宜娜沿著表格做著登記。

“沒有工作過。”

許宜娜在工作經歷上寫了個無:“沒經驗不要緊,只要你有心學,很快就能追上。”

“可我不想學這個。”

許宜娜瞬間瞠目:“那你是來幹什麼的?”語氣顯得有點生氣。

梅子回答:“我哥逼我來的!”

我在許宜娜的怒目之下連忙打著圓場:“額,我來說吧,事情是這樣的,她哥哥從小把她帶大的,聽說我們這個行業比較有文化檔次,所以想讓妹妹來學習這個行業。”

結果梅子又不識時務地接了一句:“我是師父帶大的,不是哥哥。”

這話題被越繞越遠,眼看著繞不回去了,許宜娜卻問:“師父?教什麼的?有特長嗎?”

梅子直接回答道:“油鍋撈銅錢,矇眼穿線,開鎖和翻牆什麼的。”

“……”

梅子回答的每個字許宜娜都認識,但組合到一起許宜娜就不懂了,畢竟倆人從小的生活環境有著巨大的差異。

“好了好了…別聊這沒用的了,梅子你先回辦公室,一會我教你展業。”我支走了梅子,要是再不岔開話題等許宜娜三兩句非得把南宮兄妹的“祖業”猜出來不可。

送走了梅子,我感覺身後一股涼颼颼的冷意。

“徐天南!你又在搞什麼?”

我能感覺到許宜娜有點不高興,因為一般這種時候她都會稱呼我“大傻子”。

“宜娜,你聽我講…”我擺出一副為難臉,“現在招人這麼難,我這不剛好有個朋友的妹妹閒著,我就尋摸增個員,剛好我那朋友也有這個意思,所以她不就來了麼。”

許宜娜皺著眉頭說:“你增員是沒錯,但起碼招聘個正常點的,就算沒有過工作經歷,那你也不能隨便招一個馬戲團的吧?”

我納悶地問:“馬戲團?”

“什麼油鍋撈錢,矇眼穿線這些不都是耍雜技的嗎?連學都沒上過你說她能看得懂墓地裡這些文化課程嗎?”

原來許宜娜把梅子和師父學的那些手藝當成雜耍了,我趕緊順坡下驢:“可以,可以,沒問題,她很聰明的,有些字雖然不認識,但講幾遍就懂了!”

許宜娜:“你怎麼知道她聰明?你們以前認識?”

我支吾了兩下:“額,她哥哥說的,這娃從小就聰明,看過的東西過目不忘。”

我心裡打著鼓,總不能說她的聰明用在了偷竊那套玩意自學成才上吧。

許宜娜警惕地看著我,過了半響,她低著頭嘟囔了一句很小的聲音:“你該不會是看人家漂亮吧…”

許宜娜說這話的時候沒有看我,倒顯得有點侷促,她用筆在可樂上劃啊劃的,把那張明星的照片劃成了一張黑臉。

我一口氣沒接上來,忙不迭解釋道:“怎麼可能!我是那種假公濟私的人麼?我真的是受她哥的囑託,而且最近也需要人手,所以才帶來的,你相信我!”

我蹲在地上把腦袋抵在她的桌子邊,抿起嘴把眼睛睜得滾圓,“相信我!”

許宜娜被我逗得笑了一下,露出她的兩顆小虎牙。

“行了行了,我就是問問,那你好好帶她哦…到時我可是看業績的。”

“放心吧,這個月我肯定把張愛玲她們部門按到地上摩擦,你就瞧好了吧。”

我大言不慚的對著許宜娜吹著牛皮,她笑了笑,對我說:“好啦,去忙吧,大傻子…”

從許宜娜辦公室出來以後,我琢磨著剛才的對話,她那句“看人家漂亮”到底是什麼意思?要說年輕女孩子,當初帶鋼妹來的時候也沒問這些,但是鋼妹明顯屬於“蒙奇奇”那一型別,與漂亮沾不上邊,那許宜娜為什麼這樣問,難道是…吃醋了?

我抑制不住的小心思使我的臉上像開了花一樣,綻放著盪漾的“春色”。

“現在去哪?”梅子突然的一聲把我拉回到了現實,我差點把她忘了。

我收起泛著春色的表情恢復了正常神色:“額,來,先從基礎知識開始。”

與所有新人一樣,我對梅子開始進行一對一的培訓。

關於行業裡的石材材質與工藝品質對她一點就通,可能是因為從小她在偷師學藝的時候就接觸過各式各樣的工具,而這些東西的物理原理大相徑庭,所以並不陌生。

但墓地材料僅是冰山一角,既然是銷售行業,那麼最重要的環節就是溝通,說服客戶購買產品才是最終的目的。曾有個高人說過,銷售無非就是兩點,讓別人把錢放到你的口袋與把你的思想裝進別人腦袋。如果可以讓客戶接受自己的想法,那麼就離讓他把錢裝進你的口袋不遠了,但在這個方面我們卻遇到了障礙。

梅子對人際交往顯得非常淺薄,甚至有點原始,她不懂我為什麼教他如何去誇讚一個陌生人,她也不懂為什麼有些人聽了這種明顯的謊話會覺得高興,她甚至不懂為什麼不能告訴別人她師父教她的那些東西。

“師父當年說了,這個世界有病,壞人可以光明正大的幹壞事,而好人卻一輩子都得受欺凌。”梅子把當年她師父說的那一套般了出來,“我們這行就是要替天行道,劫富濟貧,師父還說用你們能聽得懂的話說就叫…叫什麼?”

“對!財產平均分配!”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臉正色,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我覺得挺好一姑娘就是被南宮和他師父疏於道德品質教育,價值觀明顯被帶歪了路子,“那你也不能就這樣把人一竿子都打死吧?有些人過的比別人好,那是因為背後他比別人付出了更多的努力。”

我耐心地給梅子講解著每一個小學老師都會就告訴我們的道理,但梅子卻堅持認為天下有錢人都一樣,沒一個好東西,甚至還拿許宜娜說事。

“就剛才那個女的,一個人佔那麼大間辦公室,說話拽得二五八萬似的,她就可以每天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幹,讓我們去伺候客戶?”

我連忙捂住她嘴:“你這娃怎麼亂說話!這要讓人聽到了會怎麼看你?”我耐心地解釋著,“人家讀的是正兒八經的大學,還是工商管理和土木工程雙學士,你說她為什麼能坐在那裡?還有啊,以後叫人不許說這個那個的,要叫名字,而且人家比你歲數大,要稱呼宜娜姐,知道不?”

梅子神色冷淡地看了看我:“你就那麼怕她?連去她辦公室都要帶瓶可樂討好一下?”隨後輕嘆一聲,“你們這些人真悲哀,每天都要看著別人臉色活著。”

我被這小我半輪的小姑娘噎得語塞,我努力組織了好半天語言:“這怎麼能是怕?你沒上過班是不懂的,在公司裡不管誰是上級領導,平時都要用一點小恩小惠打發一下,這樣以後工作的時候才不會有為難你。”

我揉了揉臉,變出一副諂媚相:“你看,就這樣子,領導們最吃這一套,反正笑又不要錢,就當施捨的。”

梅子撂下一個鄙夷的臉色:“嘁!沒出息,也不知道我哥看上你哪點。”說罷轉身坐到角落,捧著一疊行業資料看了起來,再也沒有理我。

“早晚有一天你會懂的。”我也懶得辯解了,改變她的價值觀看樣子不是一兩天就可以的事情,我拿起手機準備聯絡幾個客戶。

我翻看著電話簿時突然收到了一條資訊:以後工作你愛怎樣就怎樣,我絕不難為你,你也不要再拿那些小恩小惠的過來施捨我!

我看到一個讓我頭皮發麻的聯系人名字,許宜娜。

準時梅子剛才不知天高地厚的那番評價聲音過大,順帶連我說的話也一併被聽見了。

我趕緊到許宜娜辦公室卻發現大門緊閉,於是拿起手機撥了回去,但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那頭傳來的都是忙音。

唉…她把我電話也被拉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