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些私事要處理。”
林啟遲疑了一下，只能這麼說。
“可你八點多的時候還好好的，就是你跟我說可以和那個誰聯動的時候，這個應該算是公事吧？你既然有很多私事要處理，那為什麼還要把我這邊的事放在前面呢，這一點都不是你的作風。”
楓花這話說的彎彎繞繞，但意思表達得夠清楚了。
“如果是因為我的事干擾到了你原有的計劃，那我就不許你操心這些了。
如果是因為你公司那邊的事情讓你焦頭爛額，那我建議你辭職，以後我養你。”
楓花再一次站了起來，綁著繃帶的兩隻手伸到林啟面前，眼神炯炯。
“不是這麼回事的楓楓，這個時間點不適合說這些。”
“我是認真的。”
楓花往前一步，將自己明亮的眼睛湊到林啟面前。
今天她沒有戴紅色美童，眼裡的光比平時更具幾分真實色彩。
“我可以重新找公司籤合同，違約費我也可以交，我對自己有絕對的自信，能讓你每天的工作狀態比現在好，前幾天我們能一起賺8位數，後面就能一起賺9位數10位數。
並且我也沒有那麼喜歡錢，我只是想和讓自己安心的人合作。”
此時楓花的聲線是她之前從未用過的，珠圓玉潤，嬌媚可人。
又是真話...
林啟真的希望楓花是在騙他，是在嘻戲調笑。
他無法回答，因為這兩種猜測都是錯誤的，和工作無關。
很快林啟就把房間裡的一片狼藉收拾好了，他沒有說話，楓花也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旁邊，等待林啟想開口回答的的那一刻。
林啟看向楓花，搖了搖頭。
“呼——”
楓花呼了呼氣，身體往後一倒，精準地落在了椅子上，椅子精準受力，不偏不倚，滑出了一小段距離。
林啟伸到一半的手又放了下去，他是怕楓花摔著。
“輸給老女人，真不甘心呢。”
楓花唏噓感嘆，言辭中又稍許無力感。
“好了好了，別揪著個臉了，明天我還是會去籤合同的，我能怎麼辦呢，我只是一隻可可憐憐沒人愛的小楓花。”
林啟看了看楓花，很難說出自己是個什麼心情。
該說什麼呢？謝謝？
林啟知道自己就是有私心的，希望楓花和瑤香凝的合作能一直持續下去，然後雙贏。
楓花想要的他也知道，那就是穩定感，穩定且長久的創造輝煌。
在她的視角裡只有自己能幫助她達到這一點，而在自己的視角裡，所有的東西都充滿了未知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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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忙你的去吧，別耽誤事了，不管怎麼樣，今天都很謝謝你，只有你願意來幫我。”
楓花揉了揉眼睛，似乎是有點困，沒有站起來了。
“如果有什麼突發情況，你處理不了的，要告訴我，什麼時候都行，我肯定會過來的，包括半夜。”
林啟認真地對楓花說道。
楓花點點頭。
林啟又頓了幾秒鐘，邁步離開。
身後的楓花沒有什麼動靜，直到林啟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才聽到楓花拖著椅子從房間裡滑出來了。
林啟轉頭：“明天見。”
楓花揮了揮手。
林啟點點頭，就在他按壓下門把手的那一刻，他聽到了從椅子上起身的聲音，然後就是後背傳來一陣溫暖，兩隻打著繃帶的手從兩邊穿過來，交握在他的身前。
“我這裡也有地方可以休息的...”
“床單和被套我打著繃帶也可以鋪得很快...”
“並且，也不是非得再鋪一個床出來...”
楓花用低沉的嗓音慢慢說著。
林啟身體一僵，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按下那個門把手。
“那好吧！既然你不願意睡我的地鋪，我也就不強求了！拜拜拜拜！
愣著幹什麼！
快和我說再見！”
楓花一把掐在林啟的腰間，用了很大力氣，能把人掐青的那種。
但林啟當然不會被掐青，也當然不會回頭。
“再見楓楓，明天見。”
......
“砰。”大門被輕輕合上了。
妙曼的女子再一次往後倒在了椅子上，只不過她看上去並不生氣，嘴裡還哼著歡快的小曲。
右手沒有纏上繃帶的食指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又一個圓圈。
......
晚上十二點，林啟站在了瑤香凝的門外。
他手上拿著手機，上面是和瑤香凝的微信聊天記錄。
『22點01分：過來了嗎？』
『22點32分：有點困，我先去洗個澡』
『23點10分：我等你』
只有這三條簡簡單單的訊息，也正是因為只有這三條訊息，才讓林啟心情更複雜了。
沒有問林啟在哪，在做什麼，還來不來，幾點鐘到。
這些問題她肯定是想問的，因為她好奇心一向很重，但瑤香凝就是沒問。
這些時間點林啟一直有事情在忙，所以也沒來得及回訊息。
她睡了嗎？
輸了密碼，林啟輕輕推開大門。
屋子裡很靜，沒有聲音。
走到客廳，林啟一眼就看到了沙發上的瑤香凝，她睡著了。
瑤香凝睡相很差，斜倚在沙發扶手上，長髮半散。
一隻手枕在腦袋下，另一只手卻垂在沙發邊緣，沒有找到受力支點，兩條長腿也是分處於沙發上和沙發外，總之這個姿勢看起來非常不舒服。
客廳空調開得有點低了，所以她身體上蓋著一條小毛毯，這條毛毯林啟還認識，就是上次床上那條。
茶几上放著一杯已經冷了的咖啡，還沾著咖啡液滴的勺子翻在了杯子的旁邊，有點像是不小心掉出來的。
又是咖啡...
林啟走上前去拿起杯子，杯子邊沿有些許痕跡。
怎麼還喝了呢？
林啟搖搖頭，幫她倒掉。
和楓花這種“咖啡狂魔”不同，瑤香凝是不喜歡咖啡的，甚至是討厭。
因為咖啡會破壞她那堅固而規律的生物鐘。
瑤香凝的生活每天都很健康，飲食和睡眠都是，幾乎從不熬夜，十一點前會睡覺，早上七八點就會醒，這也就是她能保持青春的原因之一。
今天和咖啡無非就是一個原因，等林啟過來。
大機率是糾結了很久，然後還是喝了一口，睡著的前一刻手還握著勺子，最後還是無奈睡去。
光是今天一天，林啟就影響了她兩次生活作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