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杯子和勺子，林啟輕輕走到她跟前。
“香凝？”
林啟輕輕喚了她一聲，準備叫她回房間睡。
“唔嗯——”
瑤香凝眼睫毛抖了抖，沒什麼反應。
林啟決定把她抱回床上了。
關掉空調，伸手去拿掉她身上的毛毯。
這個動作讓瑤香凝有了反應，她條件反射般把毛毯拽住了。
“冷...別拽...”
嘴裡還唸叨了一聲。
有些人睡著以後確實還能有部分無意識的反應。
還是連人帶毯子一起抱過去吧。
一隻手才剛碰到瑤香凝的肩膀，瑤香凝就立刻把毛毯又鬆開了，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後往林啟這邊靠了靠。
毛毯掉在了地上，露出了裡面瑤香凝的睡衣。
她今天穿了一套鵝黃色的睡衣，無論是上衣還是短褲上都有一隻小熊的圖桉，看起來是小齡青春款式的。
林啟不覺得有多違和，只是覺得好看。
“香凝，去床上睡吧，我把你抱過去。”
“哼嗯...”
瑤香凝發出一陣不太舒服的哼聲，但又很聽話地配合林啟挪動了一下睡姿，把腿收了上去。
林啟一隻手挽住她的後背，另一只手將她的雙腿攏起，稍微用了點力氣就把她抱了起來。
瑤香凝身上有種澹澹的清香，一點都不濃郁，聞起來很舒服。
身體離開沙發的那一刻，瑤香凝明顯是感覺到了，眼睛睜開了一條小縫。
“你回來了...”
瑤香凝的聲音裡有萬分的睏意。
“耽誤太久了，對不起。”
“我實在是太困了，喝咖啡也沒用...”
“困就快睡吧，明天早上再說。”
“好...”
瑤香凝頭往林啟身上一歪，再次沉沉地睡過去。
“其實是我的問題。”
林啟喃喃自語了一句，穩穩地把瑤香凝抱到了她床上。
整個過程瑤香凝都表現得很配合，唯獨是放下床的那一刻她掙扎了一下，似乎是不太喜歡床的觸感。
上半身的睡衣襟被床擠得皺皺巴巴地，露出了她的細腰和肚臍。
為了讓她睡得更舒服一點，林啟又將她身體往上輕抬，幫她扯了扯睡衣下沿。
“你覺得不好看嗎...”
瑤香凝突然說話了，林啟看了看，發現是夢話。
“可我真的選了很久...”
她似乎是在夢裡和誰對話。
“真的一點都不適合我嗎...”
閉眼熟睡的瑤香凝臉上露出非常難過的表情，就好像自己辛苦準備了很久的成果拿出來給重要的人展示然後被無情否定了。
夢裡那個人是誰呢？
然後林啟就看到瑤香凝抓住了自己的睡衣衣角，不斷在手裡搓捻著。
“可我覺得這件看起來比較年輕...”
林啟沉默了，他知道是誰了。
回到客廳拿回毛毯，幫她蓋好。
瑤香凝的眉頭依然緊鎖著。
林啟坐在她床邊，手指撫在她的眉心：
“夢裡都是假的，別聽假貨胡說八道。”
又頓了一下：“很好看，很適合你。”
十分鐘後，瑤香凝平穩的呼吸聲徐徐起伏，林啟站起身，幫她關掉了旁邊的檯燈。
“晚安，香凝。”
......
第二日9點多，林啟開車帶瑤香凝回公司。
瑤香凝今天看起來精神狀態很好，心情也不錯，坐在了副駕駛上。
“你好像很喜歡吃那個蛋花煎餃啊。”
瑤香凝好奇地問道。
“是啊，從小就愛吃。”
“其實我廚藝還不錯。”
瑤香凝衝著林啟眨了下眼。
“這個可不需要什麼廚藝。”
“懂了，我做了你就會吃。”
“應該是。”
趁著紅燈，林啟也轉頭看了看她。
瑤香凝笑得很開懷，隱約還能看到幸福的影子。
......
今天公司的氛圍明顯是緊張了不少，瑤香凝帶著林啟進來的時候都沒什麼人互相擠眉弄眼了。
“今天好像是籤後續合同的日子吧？”瑤香凝問道。
“對的。”
“要不我也出個面？”
“不用吧，楓花沒那麼記仇的。”
“那好吧。”
瑤香凝沒有多說，給林啟泡了杯他平時最愛喝的龍井，就開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十點鐘左右，楓花帶著季夏來到了公司。
林啟發現好幾個員工偷偷藉著上廁所的理由跑來會議室這邊偷看，還有幾個偷偷開啟了手機攝像頭。
林啟走過去不動聲色地拍了拍其中一個的肩膀：“今天不太合適。”
“啊！”
這個員工嚇得沒握住手機，林啟隨手接住了，然後還給了她。
“林助理！我...我...”女孩支支吾吾的。
“沒事。”林啟衝她笑了笑，沒給她什麼壓力。
剩下的幾個也趕緊收了手機，不敢在這裡逗留了。
現在的林啟在她們心中的印象可不是一個多星期前了，是一個謀算過人，在大局觀上拿捏了錢姐的狠人，並且聽說他和楓花合作還得了很大一筆報酬來著....
楓花今天的打扮不能說和上次很相似，只能說是一模一樣，林啟隱隱感覺到她今天有點什麼花樣要玩。
楓花看見林啟，給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林啟一樂，這個反應就很對嘛。
“手好些了嗎？”
“你不會自己看嗎？”
“嗯，看了，藥效不錯的。”
“中午陪姑奶奶吃飯，順便幫我換藥，既然不想被包養，那就花光你的錢，請我吃最貴的！聽到了嗎豬蹄子？”
楓花的語氣惡狠狠的。
“沒問題，你想吃什麼都行。”
一旁的季夏聽到這個對話又是一個童孔地震，滿臉都是“這是可以在公開場合說的嗎？”的表情。
“夏夏也一起吧，我請。”
“嗯...好。”
季夏不太會拒絕林啟。
這邊三人氣氛融洽，會議室那邊的氣氛卻很嚴肅。
錢姐心裡正在砰砰打鼓，不僅是為自己上次的囂張感到尷尬，更是得到了不少渠道訊息，就這一兩天的時候，已經有好幾家頗有實力的公司在聯絡楓花了，並且給出了相當優厚的條件，幫她付違約費只是最基本最次要的。
楓花沒有同意，但也沒有拒絕，態度比較模湖曖昧，顯然是有著更多的打算。
錢姐這兩天更是沒日沒夜在研究楓花這個人，她得出的結論是：這個年輕女孩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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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是讓她跑路了，自己妥妥的罪人一個。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過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