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花的話依舊包含了大量的資訊，但也把林啟的思緒從旖旎的氛圍里拉了回來。
楓花在說這些的時候聲音裡沒有什麼挑逗曖昧的意味，反而像是一種提醒，提醒林啟還有重要的事情沒有弄清楚。
“我馬上洗完了，老公你等我一下。”
楓花的動作真的麻利起來了，除了“老公”那兩個字有點違和，其他的一切都說明她調整了好了身體和心理上的狀態，可以向林啟講述她兩天前到底看到了什麼，知道了些什麼。
說不定“老公”兩個字也不違和，因為楓花就是真心實意把自己看成了她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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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林啟耐心等了她一會，她擦乾了身上的水珠，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在衣櫃裡隨手挑了一件衣服，就來到了電腦前。
把那張椅子推到林啟身前，示意他坐下，自己則是站在旁邊，拿住滑鼠，用密碼把鎖住的電腦開啟。
有什麼東西在電腦裡面嗎？
林啟感到疑惑。
好在楓花及時替他解惑了：
“事情可能有點複雜，我就從頭說起好了，因為，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楓花抿了抿嘴唇，看著林啟，眼睛裡寫滿了“心有餘季”這四個字。
這會才是正常的催眠術成功的景象：有了心理靠山，可以從容面對陰影，但還是會無意識地流露出緊張情緒。
林啟握住她懸空的左手：“沒關係，慢慢說。”
“嗯...”
“事情的起因大概就是從你太忙，沒時間過來看我的那段時間開始的。”
林啟注意到了楓花的用詞，“太忙”“沒空”，這是記憶強行合理化的結果嗎？
“那段時候我每天都很寂寞，情緒一直很低落，除了露玉醬，我不想和任何身邊的人打交道，但我還是得工作。
我儘可能地在減少工作以外和她人的接觸，你知道的，露玉醬總是很忙，沒有工作的時候不會有太多的時間陪我，所以空閒的時候，我就喜歡把自己關在一個比較封閉的環境裡發呆。”
林啟點著頭，這些他知道，和季夏說的是一樣的，楓花確實有這麼一段時間是這樣。
“這樣持續了一段時候後，低落的狀況稍微好了一點，與此同時，公司也開始和鄭氏開始合作了，我每天的活動空間多了整整兩層樓。
鄭氏在這邊分部的樓層安排很獨特，他們有各種各樣的練習房，上課房，每天都會進入不同的房間，這真是一種非常新奇的體驗，其他分部好像都沒有這樣過。
我還是喜歡在封閉的環境裡呆著，所以我問了鄭氏那邊，沒人用的空房間能不能讓我在裡面帶著。
鄭氏那邊的答覆快，說可以，這讓我的心情又更好了一點。
工作上的事情也很順利，鄭氏那邊無論是員工還是管理層都顯得十分配合。
到這裡為止，一切都非常好。”楓花緩緩地說到。
林啟點點頭，這些東西他也知道，和香凝公司這邊的視角一致。
“但是......”
每當說到這句話，就意味著所謂的“轉折點”就要來了。
“我在不同的房間徘迴的過程中，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地方。
首先就是監控的問題，按理說這種公司的場合，每個房間都應該有攝像頭，或許不能看到房間內所有角落，但一定會有，至少我們這邊是這樣的，我一般就在監控盲區發呆。
但他們那邊會很奇怪，那些房間裡，要麼沒有，要麼很敷衍地弄在沒什麼用的角落，要麼乾脆是假的，連根線都沒有。
一開始我以為是沒來得及，畢竟他們也是才到這邊有分部，後面我發現壓根就沒有後續，亂裝和假裝的監控擺在那裡就不管了。”
林啟再次點點頭，這確實不正常，自己黑進監控系統的時候也發現了這點。
“後面我還發現了一個規律，那就是，露玉的那些重要課程訓練基本都是在那些監控有問題的房間裡上的，不重要的就全是在監控齊全的房間裡，我的安排上就沒有這樣的特點，很平均。”
楓花的講述裡終於出現了讓林啟重視的信息點了。
“並且隨著時間推移，我們這些藝人的場所安排就變得更加模湖，我問過小劉，她完全不知道內情，並且你覺不覺得，小劉她本身的存在就很奇怪，據我所知她是個純新人，你是鄭氏的話會把讓一個純新人來負責我和露玉醬的對接工作嗎？”
“不會。”林啟很客觀的回答。
“雖然我們這邊的夏夏也是新人，但她情況特殊，有你的全程背書護航，本質上也不算純新人。
這裡沒有說她不好，她很熱情，人也很負責，但是她知道的東西太少了，每次一有點什麼事就要去請示上級，沒有絲毫決策權，夏夏就沒有這個問題，自己就能根據場合直接拿主意。”
“是的。”林啟肯定了楓花的觀點，她觀察的角度非常好，心思也頗為縝密。
林啟確實是大膽放權給了季夏，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是從瑤香凝到林啟都一直貫徹的做法。
“所以我，很好奇，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楓花在這個瞬間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拉開了面前的抽屜，裡面有一個密碼鎖盒子。
她把這個盒子從裡面拿出來，盒子看起來並不重，開啟上面的鎖，裡面的內容展現在了林啟面前。
盒子裡是一堆完全相同的東西，林啟乍一看沒有看出來是什麼東西，澹色的，很不起眼的小方片？
“這是？”
林啟拿起一個在手裡研究了一下，但幾秒鐘後，他就驚訝地張開了嘴。
“微型錄音裝置？？”
楓花低頭看腳，輕點腦袋。
林啟怎麼也沒有想到楓花會玩這種東西！
在他的審視下，這個小東西的全部屬性被猜了個七七八八。
這應該是個非常復古的錄音裝置，功能就是錄音，沒有實時傳輸功能，特點就是不起眼，非常非常不起眼，可以被放在各種陰暗的角落。
讀取裡面的內容也很麻煩，需要楓花本人去收取，再用特定的老裝置的讀取出來。
這種已經淘汰十年以上的小零件，實用性和便捷性都垃圾得一塌湖塗，到底能起到什麼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