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林啟的“允許”，蘇月涼瞬間就精神起來了。
或許是早就對這滿屏的，不講道理式的彈幕生出了不滿之意，蘇月涼很快就註冊好了一個小馬甲號。
然後...開始往裡充值。
“那，我要發了。”
發之前蘇月涼再次知會了一聲林啟，就好像林啟是她的“監護人”一樣。
至於彈幕風暴的內容，也提前告訴了林啟：
『競技遊戲，規則允許範圍內，憑實力說話。』
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攻擊性，這段話也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提醒那些中立的看客，幾乎是沒有多少“貼臉對線”的因素在裡面的。
發在節奏風暴裡看起來有些浪費，畢竟節奏風暴是一個非常“昂貴”的吵架工具。
蘇月涼按下了傳送鍵。
這句話開始大量出現在螢幕之上。
此時正值前一個彈幕風暴剛剛過去，大量沒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普通觀眾被影響，也發彈幕覺得小杜的做法是“噁心”的。
這突然的第二陣彈幕風暴的出現，讓他們的附和節奏為止一滯。
有無腦的觀眾就一定也有價值觀正常的觀眾，他們或許是不喜歡在逆風的節奏氛圍裡發言，但一旦有帶頭者出現，也會趁著這個時機表達一下自己的觀點。
『對啊這是競技比賽，憑什麼不讓卡牌針對？』
『只有輸不起的人才會在這個時候出來無能狂怒。』
......
兩邊形成了很明顯的對抗趨勢。
“嘿嘿。”
蘇月涼在後座發出了有些暢快的嘿笑聲。
果然還是有不少明事理的人的。
那種一面倒的懟臉攻擊真的讓人太不舒服了。
但很快，蘇月涼的眉頭又輕輕皺了起來。
“為什麼還要胡攪蠻纏啊...”
在前面開車的林啟就透過這一點點信息量就能猜到比賽直播間現在發生了什麼。
肯定...是那個人又發了一個彈幕風暴吧。
這算什麼...和涼子鬥財嗎？
那可真是...
林啟搖了搖頭。
正如他所料，彈幕上又出現了一個節奏風暴：
『這種披皮參加比賽的主播也有孝子啊？是個主播你們就得舔是吧？還有這個理中客，你覺得你很有錢嗎？』
滿屏都開始出現了這句話，還是上次那個人發的，這意味著這個使用者已經在這個臨時的比賽直播間消費了4000大洋了。
在這種直播間裡消費是最划不來的，既不會有粉絲牌，也不會獲得直播間的特殊地位。
“還真是旺仔直播間的榜一！”
在林啟的提醒下，蘇月涼去查了一下旺仔直播間的貢獻榜，果然是這個名為“點菸下棋”的發言者。
此刻他也已經成為這個比賽臨時直播間的貢獻榜榜一了。
“他這是在故意避重就輕！”
蘇月涼平時也沒少衝浪，看得出來“點菸下棋”這第二個節奏風暴的用意。
這是網路上撕逼吵架最經典的“扣帽子”環節，扣上帽子之後再進行下一步的嘲諷。
“他自己不也是其中一方的支持者嗎...”
林啟反正是覺得他這個攻擊方式有點問題。
第二個節奏風暴砸下來，場面上的局勢再一次變化了。
這個名為“點菸下棋”的人明顯是一名土豪使用者，點開他的資料頁面就能看到他過往的一些消費記錄，那句“你覺得你很有錢嗎”的質問絕對不是在虛張聲勢。
剛才那些客觀說理的彈幕頓時變得有些畏縮了。
畢竟大家都不想被這樣扣帽子，加上在這種彈幕領域，有錢人就是佔據絕對優勢，彈幕風暴一個接一個，你再有道理也會被淹沒在茫茫的彈幕海中，顯得蒼白又無力。
這是土豪的砸錢戰場，普通人只能望而卻步。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剛才那位出來說理的領頭人看起來...沒什麼實力。
id是“maomao123456”，連頭像都是系統預設的，資料介面也沒有顯示在哪個直播間有高等級頭銜，就像是一個...新號。
他們哪知道蘇月涼只是急著建號忘記切換輸入法了，“maomao”這個id又被人捷足先登，她就只能隨便在後面輸了幾個字母。
還沒等剛才的節奏風暴結束，新的節奏風暴又來了。
還是“maomao123456”發的，甚至內容都沒有改變：
『競技遊戲，規則允許範圍內，憑實力說話。』
最純粹最無腦的復讀機戰術！
這是剛上了？
所有看客們都生出了這樣一個想法。
還沒等“雙方辯手們”重新就位，“點菸下棋”再次引爆第三個節奏風暴：
『你寄吧誰啊？敢在這裡跟你爹狗叫！』
“點菸下棋”直接開啟了人身攻擊頻道。
由於幾個節奏風暴的間隔時間非常之短，直播間的密集彈幕看起來完全沒有任何中斷處。
然而，“maomao123456”的回應是——
『競技遊戲，規則允許範圍內，憑實力說話。』
以不變應萬變！
“點菸下棋”似乎是完全被這種復讀機式的對線法激怒了，這一次他連續扔了兩個節奏風暴：
『你就只知道復讀是吧？』
『小學生拿你爹媽的血汗錢擱這裡和我裝逼是吧？』
“maomao123456”則是不甘示弱地扔出了三個節奏風暴：
『競技遊戲，規則允許範圍內，憑實力說話。』（×3）
完美詮釋“人類的本質就是復讀機”這句話。
直播間的觀眾已經有點傻了，這到底是在幹什麼？這真的算是在撕逼嗎？一萬塊錢就這麼扔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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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經忘記這個直播間的重點是“比賽”，因為滿屏的彈幕已經完全把比賽畫面遮擋住了。
『喜歡玩復讀是吧？有種你他媽的就一直跟下去！誰先認慫誰不得好死！』（×4）
“點菸下棋”也被挑釁出了真火，主動發起了沒有任何退路的尊嚴挑戰，爭論的對錯已經不重要了，現在誰更有錢，誰能讓對方尊嚴掃地，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競技遊戲，規則允許範圍內，憑實力說話。』（×5）
“momo123456”完全沒有任何退縮的跡象，用行動開啟了新一輪的復讀機攻勢。
『誰先認慫誰不得好死！』（×6）
『競技遊戲，規則允許範圍內，憑實力說話。』（×7）
『誰先認慫誰不得好死！』（×8）
『競技遊戲，規則允許範圍內，憑實力說話。』（×9）
......
瘋了瘋了，兩邊都徹底瘋了！
當節奏風暴的頻次拼到×30的時候，觀眾終於是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是“點菸下棋”的輪次，根據數學計算，他已經幾乎扔進去100萬rmb了...
就為了這種低階的意氣之爭，在直播平臺花掉了100萬？
彈幕早已經到了數量上限，就算是發再多的節奏風暴，也只能顯示出那麼多。
而新春杯的比賽也即將接近尾聲，小杜的總分基本鎖定在第三或者第四的名次，旺仔則是穩定在了老八。
因為他已經完全被自己引出的大動靜嚇得無心比賽了。
鯊魚雲頂板塊頭一次遇見這種情況，一個比賽的臨時直播間熱度被源源不斷的節奏風暴強行送上了8位數！
貢獻榜裡出現了兩位百萬級消費量的使用者！
全站都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
而就在這全站矚目之際，“maomao123456”再次雲澹風輕地扔出了自己輪次的節奏風暴。
『競技遊戲，規則允許範圍內，憑實力說話。』（×31）
看熱鬧的人似乎發現了規律，那就是“maomao123456”的砸錢頻率幾乎是恆定的，而“點菸下棋”則是越來越慢。
這是不是預示著...
大家都在等待“點菸下棋”的下一輪應戰。
十秒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五分鐘過去了...
“點菸下棋”沒有動靜。
這時有人突然驚奇的發現，比賽直播間的貢獻榜發生了一些變化。
排名第二的那個使用者id變了！
變成了“賬號已登出”。
『臥槽，刪號跑路了！！』
直播間掀起了新一輪的沸騰！
......
“哼。”
正在開車的林啟聽到了後座上蘇月涼的一聲輕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