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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先祖大人的小禮物

那只名為小柚的小東西,沒有等待兩人的回應,隨便丟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拍動小小的翅膀,飛往哈德的胸口。眨眼間,便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就在這時候。

砰砰-!

哈德的心臟突然劇烈地抽動了幾下,能清楚感覺到一股不明的力量從體內迅速膨脹,好像快要撐破肌肉,從皮膚溢位,回過神時,就連屁股都害怕那股力量流出而夾緊。

還以為那股感覺會逐漸淡化,可是相反,變得越來越強烈,越來越痛苦。好像全身都被熊熊的烈火燃燒,如切割般的痛楚霎時襲上全身,就連呼吸也變得十分困難,可怕的窒息感蔓延至身上每一個細胞,身體彷佛受到嚴刑拷問。最後就連站穩也無法做到,只能任由引力把自己摔在地上。

薇薇拉攝手攝腳地蹲在不斷痙攣抽搐的哈德身旁,兩隻小手輕撫著他滾燙的胸口上,想讓他安心下來。勉強地擠出慌亂的聲音。

「冷,冷靜下來!放鬆身體!然後深深地吸氣,深深地呼氣,重覆這套動作,就好像…好像生小孩的時候一樣!」

「混,混帳!我哪知道生小孩是怎樣的感覺啊!」

「想像啊!用你的想像力!」

「你是在戲弄我吧…」

「難道我就有生過嗎!你這個石頭腦袋!就連丁點的想像力也沒有!嘗試不要因為痛苦而抵抗那種力量,用意識靜靜接受它的存在,繼而感受它的流動,讓它漸漸融入身體之中。」

「到,到底怎麼做啊…」

「別問啊!言語是無法說明的!要用感覺!」

好像有什麼尖銳的東西刺進脖子,旋轉挖掘,哈德以發抖的手使勁揪住喉嚨,慌亂地咳嗽,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連腰也因為疼痛而曲了起來,滴汗的額頭在地面磨擦著,死命忍耐。

按照薇薇拉的說法深深地呼了口氣,試著以意志放鬆身體,擺脫疼痛的支配,感受不斷「砰砰-砰砰-」的澎湃脈搏,細味當中力量的流向,然後利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吸收它,讓它成為當中的其中一部份。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

隨著每一次的呼吸,那種感覺逐漸從身體深處淡化,猶如溶入了血液之中,沿住血管滲透至全身,進入每一條神經。意識到身體逐漸接受了那股力量的同時,無法忍耐的痛苦也慢慢化成一種既溫暖又放鬆的感覺,身體在剎那間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生怕那種舒適感會因為呼氣而流失。整個人變得輕飄飄,全身浮游不定,無法拿捏平衡感,好像長期待在水中,重新站在地上的那種不實在感。

就這樣持續了不段的時間,哈德才回過神來,四周被沉靜所佔據。睜開因為流入汗水而變得苦澀的眼眸,只見薇薇拉的可愛臉蛋近在眼前,柔軟的膝蓋枕在自己的腦袋,鼻腔傳來一陣比鮮花還要吸引的甜香氣味。不論是眼睛的視線,身體的感覺,身處的環境還是撲鼻的香氣,每一種令他喜笑顏開,一息間有種置身於仙境般的幸福感湧上心頭,不實在得幾乎誤以為自己正在作夢。

不過幸福總是短暫的,薇薇拉注意到哈德已經清醒過來,沒有理會膝蓋上的他,慌手慌腳地從地上站起。哈德因為來不及支撐身體,額頭重重地撞在堅硬的地面,腦漿在頭殼裡晃個不停,激烈的暈眩感侵襲全身,幾乎都要昏倒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法抑制的熱流自眼睛深處湧出。

「痛痛痛,哪有這樣突然把別人的頭丟在地上的啊…」

「有,有什麼關係!反正你本來就已經笨得千年難得一見,再摔兩摔也沒關係啦!」

「等等啊…在先祖大人面前說這樣話,真的沒關係嗎…」

薇薇拉好像遺忘了自己仍在神殿之中,心慌意亂地搖著小頭,左顧右盼,那頭美麗的櫻色長髮也映照著皎潔的月光,隨著主人的搖擺而飄舞。

「都,都怪你在亂說話!先祖大人!要懲罰就懲罰這傢伙吧!」

「你這樣隨便把責任推給別人…說不定會遭天罰…」

正當哈德想要稍微吐槽一下薇薇拉時,再有一個不太陌生的聲音在神殿中迴響。

「吾輩知道了。」

「什,什麼!能這樣的嗎!」

然後,先祖大人再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也許是長時間旅程終於到達終於,操勞的身體以及繃緊的神緊也得以稍微放鬆,加上神殿的環境十分幽靜舒適,兩人一同坐在地上安靜地休息。

過了好一會兒,兩張因為疲倦而變得惺忪的臉龐回覆了一點神氣,薇薇拉才狐疑地看望哈德的身體,以念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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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先祖大人竟然送了一隻使魔給你啊…實在是很大很大的收穫呢。)

(那個叫小柚的…是很厲害的使魔嗎?)

(嘛…我想你這個豬腦袋也不知道…讓我告訴你吧。先祖大人在悠久的時光以前,為了守護我族,在即將逝去時把自身擁有的巨大力量分別化成十三只使魔,有的留在自己身邊,有的分散到領土內的各處,而小柚和小露也是其中之一。)

(原來小露也是啊…她也是先祖大人給你的嗎?)

(不…小露是卡斯洛爾在很久以前交給我的。)

(交給你嗎…雖然這樣問有點奇怪,但使魔是可以隨便轉手的東西?不是要訂下契約什麼的嗎?)

(嘛…這點知識你還是有的嗎,不過倒是徹頭徹尾地誤解了。因為小露本來就是先祖大人的使魔,所以只要得到雙方以及使魔三方面同意,便可以進行轉移,剛才你接受了那股能量,正正就是『同意』了讓小柚寄宿在自己的體內。至於訂下契約,那是能令任何生物化成使魔的手段,當然需要雙方同意,但無奈這只是一個書中的理論而已,相關的技術似乎在很久以前已經失傳,長年累月也有很多人不斷反覆研究這方面的事,不過到今天為止也是沒有進展。所以現今存在於世的使魔,全都是由悠久的遠古流傳至今,數量相當稀少。這個世代擁有使魔的族人,更是屈指可數。)

(這樣的話!我不是已經變得超級厲害了嗎!)

(理論上對你將會有不少的幫助啦,不過有關的技術我回到城堡再教你吧,只要你試過一次,就會明白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現在你只要知道小柚正在你的體內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