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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我們」不是魅魔

札爾簡單交代便離開了房間,留下一臉茫然的哈德與薇薇拉,呆滯的兩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沉默不語。

房間被嚴肅與寂靜所盤踞,雖然盡力擺出冷靜的模樣,但不知所措的表情還是流漏而出,時間就像靜止了似的。

靜謐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段時間,直到哈德重新開口說話,靜止的氣場才被打破,停下來的時間得以繼續執行。

「薇薇拉,該怎麼辦才好?」

「能怎樣啊…這是人類的內政,沒有我們能插手的空間…」

薇薇拉用力嘆了口氣,以躊躇的腳步退到床邊,垂頭喪氣地坐了下來,細緻的側臉變得蒼白,就連眼皮也像是注鉛了般垂下,瞳孔裡映著倦怠。

「可,可是,這樣下去的話佩特會被波爾曼殺死的,你不是很喜歡佩特嗎?」

「喜歡她?你在說什麼傻話?她的事情跟魅魔完全無關,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做了什麼壞事才被判刑?我承認她是很厲害的人,不過說白一點,她正正是我們的其中一個威脅。這種人要是死了,對魅魔族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甚至是整個人類族滅亡,也不會對我們構成任何壞影響,說不定還能拿到什麼利益。再說,你別忘記你現在的身份是魅魔族的族長,作為人類的那個你已經不復存在,請你把思考迴路的出發點放在正確的位置,而不是像個白痴一樣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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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癱軟地躺在床上,臉蛋一頭埋進軟綿綿的枕頭裡面,聲音因而變得朦朦朧朧。雖然無法從表情揣摩到她的心意,不過雙翼以及尾巴虛弱地低垂,似乎訴說著自己的心情不太痛快。

「怎麼突然說起這種冷漠的話…」

與認知中的薇薇拉不太合襯的話,在哈德的耳朵生根。

「才不是冷漠,只是比較理性,貼近現實的分析而已。你要知道我們代表了整個魅魔族,每一個決定將會影響每一個族人,絕不能做什麼令大家陷入危險之中的事。要是我們率領族人們前去救她,整個大陸也會看在眼裡,肯定會無故樹立了人類這個敵人,甚至會牽涉到妖精和獸人族,引起大規模的戰爭,把族人牽涉到無謂的鬥爭之中絕非我等的願望…」

也許是想要驅散心中的焦躁,竟然很難得地像個鬧彆扭的孩子,臉蛋不斷在枕頭裡面蹭來蹭去,櫻色夢幻長髮散亂在背脊以及床上,修長的雙腿不斷踢來踢去,豐潤的臀部隨著動作一扭一扭,垂下的尾巴好像被無意識地拖行著,不斷在屁股與大腿之間擺來擺去。

如果現在能看到她的臉,一定是鼓著薔薇色的臉頰,然後嘟起小巧可愛的嘴巴,一副十分惹人憐愛的表情。

哈德如是想,可是念頭卻在下一秒煙消雲散,完全不留痕跡。

薇薇拉是長著彎角的魅魔,她會有這樣的表情嗎…?

她的美貌哈德從來沒懷疑過,不過那張可愛的嘴巴卻每一刻也不饒人,即使知道她沒對自己做過什麼過份的事,但總是惡言相向還是多少在哈德的心房種下恐懼的種子。

最後,哈德任由薇薇拉在床上發洩,就這樣持續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感到不耐煩,便停止了所有動作,宛如斷鏈了的人偶般,伏在床鋪上一動也不動。

然後哈德才再次開口。

「果然你還是想去救佩特的吧?」

「不想,完全不想。」

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語氣,斬釘截鐵地回答,不過正正是這種反應,更是讓哈德感到可疑。

「想去的吧?」

「別再說傻話了。」

「你也不相信以自身的騎士身份為傲的佩特,會做出背棄人類的事吧?」

「你到底想怎樣啊…就算你怎樣說,我也決不可能讓魅魔族背上這個鉅額而且沒有回報的風險…」

薇薇拉有氣無力地回答,埋在枕頭的臉稍微歪斜起來,用一隻眼斜看著哈德。這才注意到一旁的哈德已經重新握回木劍,模仿著薇薇拉示範的動作,煞有介事地揮舞,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

「我說…我有個想法,如果想要襲擊王都,當然需要大量的人手,可是如果只是劫獄的話…也許只需要十個八個人就足夠?」

「你是白痴嗎?那可是王都的監獄,而且是波爾曼那只小心眼的人頭豬,牢禁犯下叛亂罪的重犯的地方,守衛一定十分嚴密,可不是指頭那點人數能隨便攻下。再說弱小的人類本來對魅魔就存在很重的戒心,一但發現魅魔在王都活動,你就認為沒人會覺得可疑嗎?如果王都的人全都是你這樣的白痴,倒是有可能奏效。不過要是世界上有那麼多白痴,人類早就從世界絕種,說不定那樣的世界會更加美麗?」

「就,就算我的說法行不通,你也不用說成這樣吧…」

「我說的都是事實而已,我也希望你能提出一點有建設性的提議,可惜的是你的腦袋盡是那些餿主意,就連枕頭都比你聰明,豬都比你有用。我不是說過,要是想改變我對你的看法,就拼上性命拿出成績讓我另眼相看…不…等等…」

「唔…?薇薇拉?」

傲慢的語氣不知為何突兀地停了下來,表情像是僵硬了般愣住,斜眼看著哈德的那只眼眸固定了在虛空之中。

經過好一段時間,哈德心感不妥,才走到她的身旁,輕輕搖了搖她柔軟的肩膀。

「薇薇拉?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啊…想到了!」

冷不防整個彈起,嚇得跪在床邊的哈德不由得向後抑,失去了平衝跌倒在亮麗的紅色地毯上。

「突然怎麼了啊…嚇死人了。」

揉著因為支撐倒下的身體而受壓,傳來疼痛感的心腕,眼角浮出一小滴淚水的哈德,皺起眉頭等待薇薇拉的話。

「不需要帶領族人攻下王都,也沒必要冒險入侵監牢,取易不取難,在刑場把她救走不是簡單不過的方法嗎?為了讓人民覺得大義滅親的自己超凡入聖,波爾曼一定會選擇空曠的室外空間高調地行刑示眾,做出殺雞警猴的效果,到時候絕對會有大批民眾聚集,場面水洩不通。而正正是這樣,將會替我們建立起一個利於隱匿,易於出手,便於離開的環境,一但得手便能瞬間融入人群之中。再加上刑場的守備絕不可能比牢獄嚴密,失去佩特的王軍力量勢必一落千丈,只需要好幾個人已組足夠。族人不能出手,就由『我們』來出手。」

「『我們』是指…?」

「多穿一件衣服,戴上帽子隨便偽裝成人類就行啦,人們對女孩子沒那麼容易起疑心,加上還有一個做一日和尚撞一天鍾的廢柴人類完美典範引路,絕對能瞞天過海!」

「那個長到死的稱呼是什麼回事啊…算了,就說了你想去嘛,看看你現在多興奮?」

「才,才沒有,興奮什麼的…我只是想破壞那只人頭豬的計劃而已,佩特什麼的我才不在乎,她要死要活與我完全無關!」

雖然話語讓人感到萬分冷漠,可是閉月羞花的臉蛋卻出賣主人紅了起來,惺惺作態地跺了幾下腳,雙手圍在胸前,盡力掩飾自己的真實心意。

「是~是~」

「你這態度是不是在呼喚我的爪子,想它們在你的腦袋開幾個小洞?這樣也許能把裡面的水倒出來,說不定會變得聰明一點?又能夠增加透氣度,簡直是一舉兩得,似乎是個好主意呢,就試試看吧?試試看吧,好嗎?」

不知道薇薇拉的哪條心絃被觸動了,突然惱羞成怒地伸出利爪,映著燈光幻化成一道道銀白色的光柱,颳起了一陣錯覺以為是紅色的微風,無形地威脅著哈德。

「別,別說這種嚇人的話啊!還有請你收起爪子,這種事情不用勞煩你了,關於聰明與否這個問題我會自己想辦法的,謝謝。」

「那請你收檢一下你的態度,真不明白你到底受過怎樣的教育,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一定會失望頂透,說不定出生那一刻我已經立即把你包成郵包寄回去給上帝了。」

「那樣做的話一定會遭到天罰的。」

「怎麼可能,如果真的遭到天罰,理由絕對是因為就連上帝也完全不希望見到你這個廢柴,所以才會生氣我把你寄回去,害他煩惱要怎樣把這個瘟神處置掉。」

「…」

眼看自己的評價已經一貧如洗,就連出生的資格也沒有,哈德完全無言可對,幾乎想要縮到牆角去畫圈圈,畫到指頭破皮為止。似乎不論是人類還是魅魔的女孩,牙尖嘴利這一點也是不會變的。

哈德如是想,目光霎時變得呆滯,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

可是很快地,薇薇拉又歪著頭,露出猶如是奇幻的遠古生物般的澄澈表情,以困惑的語氣再度開口。

「你在發什麼呆?」

哈德聞言,遠去的思緒剎那間被拉回現實,彷佛無法理解眼前的狀況般左顧右盼,視線不知覺間與薇薇拉對上,卻又生硬地移開,惝恍迷離地說。

「怎,怎麼了…?」

「當然是開始計劃啊,雖然你很笨,不過關於人類領土內的事,相信你總會比我清楚的吧?」

這才發現薇薇拉已經坐在木桌旁邊,然後向哈德做出邀約的手勢,催促他快過來。

哈德見狀表情為之一變,單單是因為薇薇拉主動要求他幫忙,這個小小的舉動已經讓他滿心歡喜,心中的不快隨即煙消雲散。

「讓我想想…人類的領土是以中心的城堡向外伸延,用兩道方形的城牆由內到外劃分成的三個區域,當中最裡面的城牆內的就是王都,住的除了王族以外,全都是一些貴族以及有財有勢的商人,人數大概只有全人口的百分之二,裡面基本上只有一些極度奢華的建築物與娛樂場所,聽說這裡一個月所消耗的物質,已經足以讓全人口衣食無憂地度過好幾年。而兩道城牆中間住的,是一般的商人以及有著一定資產與知識的人,經濟與商業活動大多集中於此地,大約佔了人口兩成。而最外層並未受到城牆保護的,一般被稱為貧民區。裡面全是貧苦的農民以及出賣勞力的工人,一般從事最底層最惡劣的工作,而這接近八成的人民,正正是被壓榨得最厲害的一群,付出大量的努力與勞力也沒有回報。甚至還並日而食,每天也要擔憂是否能吃飽穿暖,生個小病也是一件奢侈得要傾家蕩產去治療的事,所以這區治安也比較差,不少人從事不法的活動,甚至被賣到城牆裡面,每天身不由己地做著一些令人打顫的勾當。」

「就是用全體的人類來築起保護自己的血肉城牆,很有波爾曼的風格嘛?」

雖然薇薇拉侮辱著人類的帝王,可是不偏不倚的準確評語並無引起他的不快,相信這也是大部分人類的想法。

「然後兩隊最精銳的王軍,幻鷹騎士團以及幻炎巫師團也是駐守在內牆裡面,外牆只有一些普通軍隊,甚少訓練而且完全沒有紀律,大多只是收到賄款才會工作,所以他們從不理會貧民區的人的死活,甚至有錢的人在那裡做了多壞的事,也會輕易被淡化,更甚者會反客為主把受害者當成壞人處分。」

「竟然會有這種事啊,用人渣來形容那些人也覺得侮辱了這個名詞。」

薇薇拉似乎越聽越氣,不知間覺咬住了嘴唇,圓睜大大的淡色紅眼眸,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不滿感。可是突然表情一變,又滿懷自信地笑了起來。

「似乎人類族裡面作奸犯科的人很多嘛,不過有錢就能解決問題的話,對我們的潛入也有所幫助吧?」

「是沒錯啦,不過即使城牆有守衛看守,基本上也可以自由進出,大多情況也不需要檢查身份。只是如果不屬於該區域的住民,從軀體以及衣著看一眼便能立即清楚分辨得到,馬上招來無數的白眼不在話下,甚至會被懷疑是不是在策劃什麼不好的事,說不定會被攔截下來。」

「意思是只要我們穿得體面一點,來一招白龍魚服,便不會被懷疑了?事情好像比想像中還要簡單嘛。」

事件逐漸步入明朗,薇薇拉的臉也露出猶如從水面探頭而出的清爽表情,長長的尾巴輕鬆地搖晃,以令人聯想到貴族公主的優雅腳步走近衣櫃。

眼看薇薇拉已經進入狀態,哈德看著她的背影呆站在原地,為免跟不上事態,才再度開口。

「那麼…我們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準備…唔…帶上了你這只不舞之鶴,得把雷莎叫去才行,然後就準備幾套衣服就行了吧?不過有一件事很重要的,你就算拿筆寫在腦袋也要給我記住。」

「很重要…?」

哈德不自覺間騷著銀白色的短髮,幻想著用筆在腦袋寫字到底是怎麼的感覺,全身不由得抖了一下。回過神來薇薇拉已經叉腰回頭,以淡紅的眼眸緊緊瞪著自己。

「就是千萬別告訴任何人我們的行動,包括札爾和莉娜她們也不行,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一個字也不能透露。」

「為什麼?他們應該不會反對的吧?」

「就算不反對也不行,因為這是屬於『我們』的決定,與魅魔族完全無關,不能把任何無關的人牽連進來,如果這件事引發起什麼責任,也是由『我們』來承擔。」

「薇薇拉你…這樣是不是過份執著啊…?」

「你在說什麼傻話,現在的我們可是作繭自縛,這種蠢到家的事怎麼能讓人知道,就告訴札爾我們稍微參觀一下現在的領土,然後悄悄離去,靜靜地完成,不留痕跡地回來就好,要是你敢說出去,我就拿刀在你的腦袋刻上『笨蛋』兩個字。」

「好了好了,請別拿刀我在的身體刻上任何東西,反正我就說不過你,總之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就好了吧。」

「什麼是說不過我啊…說得我好像十分野蠻,完全沒有道理似的!這是你的心聲,一直也想對我說,現在終於能一吐為快了吧!」

薇薇拉對哈德此言嗤之以鼻,明明穿著無法藏起任何東西的淡紫色性感連身內衣,卻不知從哪掏出一把小刀,以鋒利的刀尖指著哈德。

「今天你的話也太多了,得給你一點教訓才行呢!」

「等,等等!是誤會啊!」

總覺得薇薇拉現在的心情很好…?是錯覺嗎…?

哈德的腦海突然浮起這個念頭,有種好像快要想起什麼的衝擊感,可是被薇薇拉的暴力行為打斷,那股頭緒已經煙消雲散,再也無法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