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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裡面的景緻果然更好,竹林中心,有一片空地,綠草如茵。柔柔的草地上,開著朵朵野花,顏色各異五彩繽紛。草地上還有一棟精緻的木屋。木屋並不小,也沒有精雕細琢,只是原始的粗拙自然的樣子,卻不會讓人感到難看,只是更加的自然而出塵,不是凡塵濁物。

屋門前,有一顆極大不知是是什麼的樹,樹上綁著個鞦韆,樹下不遠有石桌石凳。水溶扶著黛玉坐下,問道:“怎麼樣?”黛玉抬頭看他,眼中滿是喜歡,笑道:“謝謝你。”水溶柔聲道:“你喜歡就好,謝什麼?”抬手輕觸眼前絕塵的嬌顏,輕嘆道:“黛兒,你長大了呢。”

“嗯?”黛玉不解的望著眼前的人,水溶笑道:“小傻瓜。”黛玉不悅的翹起小嘴,道:“我才不是傻瓜!”水溶好笑的看著她這孩童般的嬌俏表情,安撫道:“好好,黛兒不是小傻瓜,黛兒可要做我們北靜王府的王妃呢,怎麼會是傻瓜。”黛玉刷的紅了一張粉臉,跳了起來,嬌嗔道:“叫你胡說八道,誰要做你北靜王府的王妃了?”水溶摟住她在懷,笑道:“好,你不做王妃,我做林家的姑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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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伸手恰他,“叫你胡說!誰要你……做……”卻是說不出來,只得瞪著水溶。水溶見她生氣,只得哄道:“好黛兒,是我胡說好不好?不生我氣。”黛玉看他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推開水溶,向屋後跑去。水溶無奈的搖頭,追了上去。屋後,是一個小池塘,幾朵青蓮,一對鴛鴦,顯得無比的寧靜安樂。黛玉不解,道:“到外就是湖了,怎麼還在這掘一處池塘?”水溶拉著黛玉坐下,道:“只要有你住的地方,都會有水的。不喜歡?”黛玉靠著他坐下,輕輕道:“喜歡。”她不是不懂他的心,也許曾經不懂。但是她會漸漸長大,漸漸的明白他人對自己是好是壞,也會明白他的好,與別人的好有什麼不同。在那一年多的等待中,她就已經知道,她喜歡他為她做的,因為她喜歡他。水溶聽懂黛玉的話,頓時,喜悅盈滿了心間,擁住懷中的人兒,他輕嘆,道:“黛兒,你可知我有多感謝上天,是我先遇到了你。”

陪了黛玉一下午,水溶頗有些戀戀不捨的回去了。走時留下了另一名女子——藍鳶。只說道:“你如今住在外面,出去的時候也多了,紫靈雖說機靈,功夫卻不怎麼樣。還是要藍鳶跟著你放心些。”惹來紫靈一陣嬌嗔。黛玉知道是下午告訴了他善堂的事,他怕自己出門在外不安全才有此安排,不願惹他擔心,也不反對。藍鳶一身淺藍色一群,性子卻有些像香雪,只是跟沉默一些,黛玉有些不敢相信這般文雅的姑娘會是一名武功高手。

下午水溶陪著黛玉是,香雪紫鵑早帶著其他人將府中很是整頓了一番。是以,晚膳後大家都在島上的木屋後的池塘邊玩耍。水溶想的十分周到,屋中俱是以碩大的明珠做燈。四面屋簷上則是各掛一串風鈴,鈴心亦是明珠,既好看,到了夜裡,明珠發出的光竟將屋子四周照的十分明亮。

黛玉靜靜的坐在草地上。離了賈家,她並不用笑不露齒,動不搖裙,一舉一動皆不能失禮的千金閨秀了。紫靈則纏著剛來的藍鳶,不服氣自己的功夫不如她。紫鵑幾個或坐或跪,都在黛玉身邊。香雪道:“這裡這是漂亮極了。王爺好生了得。”雪雁道:“不是江南雅筑設計的麼?”

香雪搖頭道:“不是,府裡的是,這小島上的一草一木皆是王爺親手設計的。”

紫鵑笑道:“姑娘,王爺對姑娘可是真的好呢。”黛玉瞪了他一眼,道:“就叫你愛說,改天我定要叫他找個人將你嫁了。”紫鵑連忙求饒,道:“姑娘不要,紫鵑要服侍姑娘一輩子呢。”黛玉笑道:“我可不敢留你一輩子,到時候豈不被人怨死。”大家聞言,都笑出聲來。

大家說說笑笑,只有晴雯一個人坐在池塘邊。紫鵑給笑得不好意思,便挪過去與晴雯說話。晴雯笑道:“我從沒想過為人奴婢還有如此自由的一天。”紫鵑不解,問道:“你在寶二爺那不開心嗎?寶二爺雖說是紈絝了些,對丫頭姑娘們卻是一向能伏低的。整個府裡,除了我們姑娘身邊的人,只怕沒有一個不是削尖了腦袋的想往裡轉的。”

晴雯冷笑道:“有什麼好的?那個西洋花斑點子哈巴狗將寶二爺守得像骨頭似的。院子裡整天恨不得你捏我一把,我恰你一把。寶二爺那性子你還是不知道的?見一個愛一個,又是個沒有擔當的。難道還妄想著以後當個姨娘的?府裡趙姨娘,周姨娘不是現擺著的例子,只怕還不如太太姑娘們身邊的大丫鬟。我可是早就想好了。寧做窮人妻,不做夫家妾。這點骨氣我還是有的。”

一邊的香雪聽了他們的話,笑道:“晴雯這話說的極對。便是身份低下又如何,何苦去攀那高枝,沒的辱沒了自己。要說起來,還是咱們北靜王府的太王和姑娘的父親才是好的。便是位高權重,富可敵國,也不見什麼三妻四妾的。”又轉向黛玉道:“太王爺如此,想來咱們王爺對姑娘以後也是如此的。”黛玉嗔怒,過去便要打香雪,道:“看我不撕了你的嘴!”紫鵑笑著拉住黛玉,道:“姑娘出來了,倒是活潑了不少。”

晴雯也拉著香雪直笑,看著黛玉道:“旁人都說我有些像姑娘,我哪裡及得上姑娘半分,也只有如姑娘這般的人物才能讓男子傾盡全心的喜歡對待。”黛玉想起水溶,臉兒微紅,道:“你說什麼傻話?你們之中那一個不是極好的?怎麼就不值得男子全新對待了?以後將你們嫁了出去若有人不是真心來求得,我可是不答應的。那個女孩兒又比男子低賤了?由得他們那般作踐?誰要做妾什麼的,我可是不依的。無論富貴貧賤,女子一生求的不過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罷。”

不遠處與紫靈打鬧著的藍鳶聽了這話也停了下來,有些明白王爺為何這般鍾情與黛玉,也有些明白,老太妃和太王妃何以這般喜愛她了。好個輕靈敏惠,鍾靈毓秀的奇女子。雪雁笑道:“姑娘到底還是像老爺多些。”林如海當年是何等的瀟灑風流,笑傲紅塵。世間禮俗皆不在眼底。娶一妻便摯愛一生,即便只有黛玉一女也絕不納妾。黛玉這般言語,多少還是受了林如海的影響。黛玉聽了這話,眼波流轉,笑道:“我自然是像爹爹的,爹可是世間最好的男子。”

次日一早,便有許多王妃誥命的來賀懷寧郡主喜遷新居。北靜王府太王妃也來了,陪著的卻是一名四十來歲的男子,樣貌與水溶有七分相似,黛玉知道,這便是水溶之父,北靜王府太王爺——北越王爺水雋。也不迴避,落落大方的上前見禮,道:“見過太王,太王妃。”

水雋讚道:“好孩子,林探花的千金果然不似一般的大家閨秀。”水雋也同林如海相識,卻是二十多年前,林如海初中探花之時,即是欣賞林如海風采,只是未及深交林如海便遠下江南,一直深以為撼。太王妃笑道:“那是自然。黛兒這沒多久不見,竟更添風采了。難怪那小子都捨不得得很。”黛玉紅了臉,對這王妃淺笑道:“太王妃又來打趣黛兒。”

太王妃拉黛玉同坐,道:“聽香雪說黛兒如今在打理林家的生意,做的可順手?”黛玉謙虛道:“我那稱得上打理生意。不過是林叔叔他們做好了,我也就是做做樣子。”太王妃指指她腦門,笑道:“你這丫頭的聰敏我可是知道的。還和我客套?這也是極好的。我們北靜王府也有極多的產業要打理呢。那些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不過是些無聊之言。像咱們這般的大家,沒幾分手段和本事哪裡鎮得住?沒幾分才華,夫妻之間又如何溝通不是?”

黛玉聽了王妃之言,心中暗暗贊同。離開賈府,她就已經知道,她不會是曾經賈府那個林黛玉。而是更早以前,江南林家那個黛兒。曾經爹爹那樣悉心的教導,本就是因為林家將來是要由她來承擔的。她或許懶怠,不喜俗物,卻絕不孤高自詡,該她承擔的責任也絕不逃避。如今聽到這樣的話,黛玉明白,王太妃是和許多人不同的女子,難怪太王會終生不渝的只她一人。王太妃當她害羞,也就不再說這話題,。話鋒一轉,笑道:“聽那小子說,你要辦一所專門救助女子的善堂。可真是個好想法。“

黛玉慚愧的一笑,什麼都還沒做就叫他傳的盡人皆知,如果做不好,豈不是貽笑大方?便道:”是有這個想法。太妃有什麼意見嗎?“太王妃高興的道:“很好啊,我也想參一腳,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說就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