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回來, 別生氣。】
當然,須瓷心心念念一夜八次是不存在的,剛來第三次須瓷就睡過去了。
傅生雙手撐在須瓷身兩邊, 看著小崽子微張著嘴巴閉著眼睛睡得正香樣子哭笑不得。
要做是須瓷,先撤退還是須瓷。
可既然須瓷已經睡了,傅生自然不可能那麼禽獸繼續亂來, 他放緩動作退了出來, 精神昂揚地走進浴室,隨便衝了身體便拿著一條毛巾用熱水打溼再擰乾,去給須瓷擦身。
須瓷是傅生見唯一一個關節處都泛著粉男生, 當然也可能是他沒注意過其他人。
小崽子指關節、膝蓋, 包括鎖骨和腳趾頭, 都透著一股粉嫩感,其實粉色很淡, 但因為須瓷皮膚太白,就格外明顯。
“拿你怎麼辦才好……”傅生出神地望著須瓷大腿處紋身,低喃著。
紋身處因為傅生握得太用力, 這會兒還依稀可見幾道指印, f字母上側還有一個剛印下草莓。
他想到剛剛熱搜, 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
——前兩天剛徹底退燒, 已經累得睡著了,大家晚安。
照片裡, 傅生大手握著須瓷小了一圈手,輕搭在白色的被褥上,暖色的燈撒一片光暈。
——普天同慶!!糖來了!
——不不,是新鮮出爐狗糧來了,又省了一比夜宵錢, 嗝~飽了~
——多喂點!我不飽我還能繼續!請不用擔心撐死我!
——兩個人好甜啊,嗚嗚羨慕他們的仙愛情!
——希望他們能好好的吧,感覺兩個人也經歷了很多波折了,一要長命百歲百年好合啊……
——沒錯,如果有一天傅導和須瓷都分手了,那我是真不相信愛情了嗚嗚……
——咳,就我關注點歪了嗎?須瓷這個累得睡著了,到底是工作累得還是床上累得?
——哈哈哈哈哈哈絕了,傅導你先別晚安!咱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個累法?
——肯定是床上累的啊,們也不想想,現在都兩點了,劇組怎麼可能剛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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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仔細看看,須瓷的手腕一圈紅的!!
——臥槽,我放大看了看,還真是!這是被長時間握出來的吧?
——須瓷的手好欲啊,其實他手不是那種特別好看,中規中矩,但是指關節還有指尖包括指甲蓋都是粉,嘖嘖嘖。
——這手抓起床單來一很好看!
傅生看了兩眼,沒發現什麼不和諧評論,便給須瓷套上小內褲,然後自己也穿好睡衣進了被窩,把小孩抱進懷裡閉上眼睛。
毫無睡意。
傅生無奈地睜開眼,懲罰性地捏捏撩火不滅的小孩鼻子,滿腦子都是剛剛粉絲評論那句“這手抓起床單來一很好看”。
平心論,自然是好看。
不須瓷一般不喜歡抓床單,逼急了或是舒服了都是直接往傅生懷裡縮,要麼抱著他,要麼像小貓似扒拉著他背,床單可無福臨幸。
須瓷像是感覺到鼻子通不氣了,手攥了攥傅生衣服,扭著身體往他懷裡鑽。
……
第二天一早險些睡過頭了,陽光刺眼,傅生蹙著眉從床上起來,拍拍須瓷的屁股:“起床了。”
昨晚鬧騰得晚,窗簾都忘了關。
須瓷悶哼了兩聲,才慢騰騰地爬起來,睡眼惺忪地看著傅生。
手機突然來電,是一串座機號碼,須瓷點了接聽,那邊剛說兩句就被他掛了,他掙扎著站起來:“是賣房子廣告。”
“讓你昨晚瞎撩。”傅生信了須瓷的說辭,把他從床上抱下來,“起不來了吧?”
傅生只當是因為昨晚鬧得太晚,才能時隔兩年多再次見到須瓷有點賴床樣子。
須瓷掛在傅生身上,愣愣地看了會前方空氣。
“尾巴呢?”
“扔了。”傅生隨口道。
“……”須瓷抿了唇,“不喜歡嗎?”
“這有什麼喜不喜歡的?”傅生捏了須瓷屁股,“只要是你,穿衣服不穿衣服我都喜歡。”
須瓷糾結了一:“那就是不喜歡了。”
傅生失笑,心裡軟了一:“喜歡,給我都喜歡。”
他幫須瓷擠好牙膏:“逗玩的,沒扔,收起來了,被保潔阿姨看到不好。”
須瓷這才擠出了酒窩,嘴角小幅度地揚了揚。
傅生伸手戳了戳,眸底閃過一絲憂慮。
最近倒是沒怎麼發現過須瓷獨自練習微笑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吃藥的狀態還是跟以前一樣,傅生看著時候須瓷就會乖乖吃掉,但他不在的時候,誰也不知道那顆藥是到了他胃裡,還是變成了粉末或是扔在了不知名角落。
須瓷看著確實很乖,但實際上很多時候他是拒絕溝通,是那種不用說,傅生也能感覺得到的無聲抗拒。
“昨晚上熱搜了知道嗎?”
須瓷遲緩地眨了眼睛,牽過傅生手走到早餐熱氣繚繞小路上:“什麼熱搜?”
傅生垂眸看了眼他表情,無聲笑了笑:“拍到了我們昨晚回家的合照。”
須瓷噢了一聲:“有說什麼嗎?”
傅生接過老闆娘遞來的早餐:“有一小部分人說了些難聽的話,不都被大眾懟回去了,祝我們白頭偕老。”
“……”須瓷低著頭,看著地上石子,“那你要和我白頭偕老嗎?”
傅生無意識地摩挲著須瓷掌心,之前燙傷煙疤依然梗在那裡,摸著不夠平滑。
“我這裡從來就沒有其它選項。”傅生在心裡輕嘆一聲,面上依然如常,“應該是你想和我白頭偕老嗎?”
“……想的。”須瓷呆怔地望著地面,回答聲音雖然小,但卻讓傅生略微了心。
又是忙碌一天。
一直到了午,羅裳都沒有出現在劇組,但是她和蘇暢列名字卻齊齊掛在了熱搜上。
羅裳沒有藉助任何媒之手,是用自己多年沒有動態、全是罵聲的那個微博,發了一段宣告。
她以平靜說辭闡述了自己和蘇暢列之間的種種恩怨。
從他們初遇開始,她對蘇暢列第一次心動,蘇暢列主動說要和她在一起,他們同舟共濟,風雨與共……
卻沒想到蘇暢列在功成名就後,變成了一個白眼狼,想要分手另擇良偶不說,甚至還倒打一耙汙衊她單方面糾纏自己……
種種行為,令人唾棄。
這條宣告一出,大多數都是不信的,蘇暢列粉絲更是開啟了惡意攻擊。
——老女人就別出來找存在感了好嗎?
——暢暢心軟,我們也懶得找你麻煩,但非要出來跳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太噁心了吧,感覺羅裳是不是看到前段時間暢暢被探班的那個戀情緋聞才跳出來的?
——這跟私生飯有什麼區別?太可怕了,要是我一直被不喜歡的人這麼糾纏,我真會瘋的。
倒是不乏理智的,須瓷剛拍完戲,就點開了微博關注這件事。
雖然知道羅裳和蘇暢列之間卻有恩怨,但他心裡也明白,選擇這個時候爆出來,不是想讓大家視線徹底從自己身上移開。
——說找存在感,其實我沒記錯話,好像是蘇暢列先在綜藝裡提羅裳名字吧……
——稀了奇了,這年頭竟然真還有為老女人說話。
——笑死,暢暢心軟關心一前經紀人,這性質能一樣嗎?
——本來還挺同情須瓷,現在突然覺得能和羅裳綁在一起的演員能是什麼好東西?
——蘇暢列粉絲就別出來跳了好吧,別等會啪啪打臉。
——路人吃瓜說一句,人羅裳這會兒發聲明,手頭肯定是有證據的,們不如先等等後續再說。
——其實當年事發時候,羅裳一句話沒說,我們聽到的不都是蘇暢列一己之言。
理智的評論終歸是少數,並且很快就被蘇暢列口水湮沒。
一直到晚上六點,等到話題發酵得差不多了,羅裳才放出了第一波證據——一條蘇暢列表達羅裳的音訊。
【工作原因,我會隨身攜帶錄音筆,那天他說的這些話完全出乎我意料,他比我小好幾歲,哪怕在一起後也總擔心他三分鐘熱度,但因為太喜歡,這條音訊一直儲存著,心裡不時候就會拿出來聽聽。】
但因為過了蠻多年的,蘇暢列聲音難免會有變化,粉絲們不信的還是不信,動搖很少。
倒是吃瓜路人不嫌事大,十分期待反轉。
——這什麼鬼音質,有耳朵的聽聽都知道這不是我暢哥的聲音好嗎?
——暢暢年前還在綜藝裡說過,自己喜歡清純可愛的妹妹,怎麼可能看上羅裳這種大姐?
——這從哪找來的演員,跟我暢暢聲音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無相似之處。
——前面的腸粉們別急著跳,肯定不止這一波證據。
——我去找了和音訊同一年的蘇暢列飾演電視劇的原聲影片對比了一,大機率是他自己聲音,這個是對比頻率,們可以看看。[影片]
——先不站隊,雖然我對當年的事情持懷疑態度,但也不乏音訊是合成可能。
又是三個小時過去,須瓷走完了最後一場戲,才看見羅裳無視了劇組眾人的視線,徑直朝傅生走來。
“他沒聯絡你?”傅生問。
“沒有。”羅裳嗤笑一聲,“應該是在找應對法子。”
“行,自己把控,有需要幫助的地方找管紹。”
羅裳嗯了聲:“我在想,要不要引導一輿論,把須瓷被陷害事情也引到他身上去……”
傅生蹙了眉頭,思考著這個可能性:“倒不是不行,他最近和駱其風走得挺近,對姜誕事應該是知情。”
羅裳微微一笑:“不是他也沒關係,就是找個名義洗清須瓷而已,畢竟還是有人覺得姜誕雖然可惡,但說的未必不是真話,可如果真有一個陷害者出現……”
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在蘇暢列當時做那些噁心事為實情況下,他完全有對須瓷動手充足動機,屆時他應該也能體驗一百口難辯滋味。
“那就這麼來。”傅生鬆開眉頭,“交給管紹吧,儘量別太刻意。”
“ok。”
晚九點整,羅裳放出了第二波證據,這次是一條影片。
影片裡只出現了蘇暢列身影,但同時有羅裳的聲音,她是拍攝者。
【鏡頭隨著蘇暢列移動而晃動,眾人只能聽到羅裳清朗笑聲:“這身真好看。”
蘇暢列朝鏡頭帥氣一笑:“那肯定是我本人好看,不然怎麼能征服?”】
光是這一句對話便引起了一陣譁然,何況後面蘇暢列甚至主動提起了買房的事,說將來他們要在哪個小區買房,到時候孩子上學也方便……
——天啊……這可別告訴只是普通經紀人和藝人關係?
——太曖昧了吧,還是蘇暢列主動說話,但凡這話是羅裳主動說,我都都能接受是女方單方面糾纏解釋……
這回蘇暢列那邊坐不住了,他們很快給出了反擊。
蘇暢列本人發了宣告,說關於第一條音訊,確實由他本人所說,但卻並不是什麼表白,那句話只是一句國外情詩,他讀給羅裳聽,問她這句話浪不浪漫已。
至於影片裡說的買房還是征服這些話,蘇暢列表示了由衷歉意。
由於剛出道時候太依賴羅裳,把她當成了自己親姐姐,所以想要買房的時候也一心想著帶羅裳一起,真心實意地把她當家人對待。
但卻一直沒能很好的把握兩人相處度,可能也因為這些才導致了羅裳後來誤會拉他們之間的關係,才會一直糾纏不清吧。
至於所謂征服,是在說羅裳在無數新人中選了他簽約這事。
須瓷看到這段宣告時,正站在休息室沙發上,傅生在幫他解繁瑣戲服,他抿著唇看完了全部之後,只說了四個字:“臭不要臉。”
傅生被逗笑了,給須瓷套上衛衣後幫他抱下來,揉進懷裡親暱了好一會兒:“崽崽說得對,他臭不要臉。”
這些宣告在外人看來雖然顯得怪異,但應付蘇暢列粉絲已經足夠。
本來因為影片已經有些發虛腸粉們瞬間又振作起來,開始懟那些吃瓜不怕事大的群眾。
羅裳對這個發展也不算意外,三人一起回酒店,傅生問她接下來打算怎麼做時候,羅裳笑了笑:“他不會以為,我第一段音訊只有放出來的那麼長吧?”
蘇暢列主動承認了那是他本人,倒給羅裳省了很多事。
對於那段告白的字首真只是國外情詩裡幾句,羅裳雖然意外,但倒也沒太多波動。
經過這些年的波折、蘇暢列背叛,她已經分不清當初兩人之間的感情是否是真摯了。
究竟是後來才有異心,還是蘇暢列一開始就抱著玩玩就甩掉心態?
無從得知。
她也沒有太想知道。
須瓷安靜地走在傅生身側,被他牽著手,眉眼低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羅裳則是重新加了蘇暢列微信,給他發去一句自己剛剛說過話——
不會真以為,第一段音訊就只有這幾句話吧?
不出一分鐘,蘇暢列便通了她的好友請求,發來一句:
——別鬧了,我們見一面,好好聊聊。
傅生看了她一眼:“見嗎?”
“不。”羅裳笑笑,“就是要讓他感受一——什麼叫煎熬。”
回到房間後,傅生捏捏須瓷臉蛋問:“今天怎麼了,一直心不在焉?”
須瓷搖搖頭,猶豫了說:“困了。”
“那我們抓緊洗洗睡。”
傅生因為要幫兩人洗內褲,便稍晚一步從浴室出來。
他出來時,須瓷像是小倉鼠似的,坐在床上抱著被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水。
床頭櫃上還有一杯,須瓷抿著唇,朝傅生道:“也喝。”
須瓷用那雙漂亮的眼眸看著傅生:“今天都沒怎麼喝水,親得我癢……”
“……”傅生意識地摸了嘴唇,確實有點幹,今天又熱又忙,水份確實攝入不足。
他沒有太猶豫地端起水杯,卻沒看見須瓷微閃的眼神。
“晚安。”傅生躺到床上,親了須瓷額頭。
“晚安。”須瓷窩在他懷裡。
……
十點不到,手機便突兀地響起來,但驚醒卻只有須瓷一個人。
須瓷關掉自己鬧鐘,藉著月色沉默地望著傅生俊美的輪廓。
他依戀地將自己臉貼在傅生臉上好一會兒,才小聲地說:“我明晚就回來,別生氣。”
傅生沒有絲毫動靜,須瓷並不意外,小心地在傅生唇上貼了貼,又重複了一遍:“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