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去年有祝我生日快樂, 還許了願。
可他告訴我是什麼願望,為說出來就靈了。
如果和我一樣的話,那一定實現的。】
——
“太巧了……”傅生微微蹙眉, “我之前從來沒聽說她家是雙胞胎。”
“他們長得一點都不像。”須瓷低著頭。
兩小孩長相截然不同,雖然只是粗略一瞥,但能看出一個胖胖的、圓眼睛, 一個瘦瘦的、長眼睛。
“瘦的那孩子眼睛有點像……”傅生看了眼正低頭踩石子的須瓷, 把後半句咽了回去。
都過去了,沒必要再……
“像林染。”
“……”
傅生想把話題揭過去,須瓷卻沒如他的願。
須瓷攥著傅生的手指:“和她一樣秀氣。”
傅生想起知所蹤的林染, 輕嘆道:“這件事我們就知道好嗎?”
“嗯……”
這個孩子真的很難不讓人產生聯想, 之前那個縱火燒死父母後跳樓的163事件受害者叫黃樂, 和黃音的字模式很像。
其次傅生剛讓江輝邀請黃音進組時,那會兒黃音就說過家裡小孩剛一周歲沒幾個月, 傅生還給了一個四位數的紅包。
論以小孩的年齡來看,還是以黃音的態度來看,另外一個突然多出來的孩子都很有可能跟林染有關係。
之前杜秋釧死的那間兩室一廳的屋子, 是由一位女性租下來的, 小區的監控只儲存十五天, 沒有找到任何關於租戶的資訊。
於是警方又去調取了附近交通道路的歷史監控, 事實上沒發現林染出現的痕跡,沒發現任何一個163事件的受害者蹤跡。
那這兩年裡, 到底是誰在那個出租屋裡帶小孩呢?
如果真的是黃音,那她和黃樂有什麼關係?和林染之間有怎樣的交流,她又為什麼要幫林染養這個本不該出生的孩子?
這一切都是未知的謎題,但是杜秋釧的案件就算在有關部門那裡,暫時以自殺定性告一段落了, 沒必要再深挖這件事。
就當沒發現這些蛛絲馬跡,照舊維持往常的平和就好。
有些事情,適合爛在肚子裡。
須瓷對孩子並不敢興趣,他甚至不覺得那個小孩應該出現在這世上,可這是林染的選擇。
“別想太多。”傅生一手牽著須瓷,一手拎著揹包,“既然選擇了生下,那孩子就是無辜的了,她已經做得很棒了,至少給孩子找了一個很圓滿的家庭。”
孩子在肚子裡的時候是罪孽,母親可以決定他的生死,可既然選擇了生下來,他只是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無辜嬰孩罷了。
而黃音家雖然不算大富大貴,但算是小康家庭,有房有車,丈夫做小生意的,她自己很有能力,結婚生子前曾是某影后的專用化妝師。
“從杜秋釧死的那一刻起,小孩就和林染沒有關係了。”出乎意料的,須瓷很平靜。
“你說得對。”傅生按下電梯,“他們都會好好的。”
須瓷沉默了一路,等到兩人進了房間,傅生轉身準備關門時,他突然問道:“林染在那裡得好嗎?”
傅生微微頓住,他背對著須瓷,半晌道:“很好。”
為無論是活著還是離去,那應都是林染心之所向的結果。
“我們也很好嗎?”
“然。”這次傅生沒有遲疑,轉過身抱起須瓷朝裡走,“我們會一起活到很老的時候,那時我可能就抱不動你了,沒關係,我們可以牽著手一起散步……”
“你看,我喜歡你,全世界都知道。”
傅生笑著親了下須瓷嘴巴:“你喜歡我全世界都知道,沒有人搶得走你,沒有人搶得走我。”
須瓷緩慢地眨動著眼睛,傅生這些話說的太自然,既不黏膩也強行,好像本就該如此。
“今天可以嗎?”
傅生剛走進浴室給浴缸放水,聞言微微挑眉:“可以什麼?”
“我們好幾天沒做了。”須瓷抿著唇。
“那你說清楚啊,你今天想要什麼?”傅生坐在浴缸沿上,開始剝須瓷的衣服,“你說清楚我怎麼知道你想要什麼?”
“……”須瓷突然抱住了傅生脖子,直接親了下去,含糊道:“想要和你做/愛。”
直白的訴求燒得傅生哪哪都燙,心裡燙,該燙的地方也燙。
“自己來。”傅生靠坐在浴缸裡,浴缸大,須瓷就只能坐在他身上。
浴室裡的嘩啦水聲一直響著,伴隨著陣陣低吟,直到溫熱的水慢慢變冷,傅生才抱著已經沒了力氣的須瓷踏出浴缸,還順手扯了條浴袍放到床上墊著。
“累了?”
“嗯……”
“那不做了?”
“要……”須瓷抗拒地用腿勾住傅生的腰,“你動。”
傅生低笑,突然問:“我腰圍多少?”
“……74。”
傅生一邊緩慢地動作著,一邊反問:“是嗎?”
須瓷適應著傅生的進入,他用胳膊遮著眼睛回想那天他們逛商場時傅生回答的腰圍數字。
“就是74……”
傅生俯身吻住須瓷的後頸,重重往前一抵:“準確來說,是73.8。”
“……”須瓷眼睛已經泛起了水霧,難耐地抓著傅生的胳膊,沒懂73.8和74的區別在哪兒。
“你用腿量這麼久了?連我準確腰圍都不知道?”
須瓷後知後覺地反應來傅生是在調戲自己,耳根和那天在商場一樣,染得通紅。
“……那我體重多少?”
畢竟傅生天天抱他是?按照傅生的說法,他該知道自己的體重。
傅生被逗笑了,小崽子現在都學反將一軍了。
“我知道,我家小混蛋的體重只有五十五點三。”
傅生一邊頂撞一邊信口胡謅,他然知道須瓷的大致體重,但細數到小數還真清楚,畢竟隨便吃頓飯喝杯水,體重都有可能在一兩斤上下浮動。
但傅生就是仗著須瓷這兒也知道自己體重多少,房間裡又沒秤,根本無法求證他這個答案的真實性。
須瓷像是梗住了,沒想到他能回答出來,感覺對勁又不知道該怎麼反駁,憋得眼睛水汪汪的小臉染上了薄紅。
“我知道你體重,你卻不知道我腰圍,那是不是該受點懲罰?”
“……”
須瓷根本說傅生,更何況是在這種時候。
他只能任由傅生為所欲為,然本身很甘願就是了。
時針和分針慢慢重疊,十二點地鐘聲和傅生的祝福同時響在須瓷耳邊:“崽兒,生日快樂。”
須瓷被傅生抱了起來,達到了比之前更深的深度。
他有些恍惚地想,其實生日沒什麼可快樂的。
為在過去沒有傅生的那十幾年裡,根本沒人在意他的生日。
他得到父母的禮物,為性子孤僻沒有同學朋友的祝福。
直到傅生出現,他每一年的生日都好像變得很快樂、很圓滿。
他們剛認識那年,還只是須瓷情竇初開的單相思,可生日那天,傅生還是千里迢迢地找到孤零零的須瓷,親自給他做了一個小蛋糕,點燃了十六根蠟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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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傅生叫他許願,於是須瓷閉上眼睛默默在心裡說:希望傅生能喜歡我……希望以後每一年的生日都有他。
傅生問他許了什麼願,他死不鬆口,為願望說出來就靈了。
他將十六歲的心願死死的藏在心底,只有他自己清楚早已實現,又或者說,已經實現了一半。
一生太長,誰都無法保證未來是什麼樣,只有到老到死的那一刻,才算終答案的揭曉。
……
傅生感覺到脖頸一片溼潤,他低頭親吻著須瓷的發頂:“怎麼了?弄疼你了?”
“沒有……”須瓷悶在傅生懷裡,“去年沒有人給我買蛋糕,沒有人跟我說生日快樂……”
“有啊……”傅生單手託著須瓷的屁股,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吻去他眼角的淚,“是只有你發帶紅色感嘆號的資訊。”
“……”須瓷怔住了,眼淚唰唰地掉。
“我在零點準時和你說了生日快樂,只是你收不到。”
傅生走到沙發上坐下,兩人還嵌在一起:“我做了蛋糕,幫你許了願望。”
須瓷打著哭嗝:“你許了……許了什麼願望?”
“告訴你。”傅生學著須瓷當初的樣子,逗他,“說出來就靈了。”
彼時尚在大洋彼岸的傅生,孤零零地看著燃起二十三根蠟燭的蛋糕,頭一回把未來寄託在了許願上。
他希望須瓷健健康康的,希望他說的分手並非真心,希望他們還有一起到老的機會。
僅是去年,前年也是這樣,他準時準點地在異國他鄉送上祝福,然後一個人吃兩份蛋糕。
他們的願望都實現了一半,還有一半在未來。
“那就說……”須瓷又打了個哭嗝,奶味兒的。
傅生好笑地給他順氣:“都快被奶糖醃入味了。”
……
這天傅生的微博再次更新:
——生日快樂寶貝兒。
他了須瓷的微博,還拍了一張照片,照片裡,傅生修長寬闊的手遮住了須瓷的雙眼,須瓷頭頂的軟毛翹在空氣裡,嘴唇微張,應是睡著了。
——臥槽,今天須瓷生日!
——寶貝兒是什麼神仙稱呼!
——太太太太可愛了,須瓷的睡照好乖啊!傅導你好好疼疼他!
——生日快樂啊瓷崽,我們會一直在!
——生日快樂,一定要和傅導一起長命百歲啊!
——生日快樂,順便問一下,今天又是累睡著了嗎!?
確實是累睡著了,傅生拿出手機看了眼物流,他為須瓷準備的禮物還沒有到,這兒已經在中轉站了,等起床後應該差多。
他在須瓷耳邊輕聲道:“寶貝,晚安。”
像是聽到了他的話,睡夢中的須瓷準確無誤地滾進他懷裡,雙手緊緊攥著他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