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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節閱讀_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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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話。什麼你們家,我們家的。環哥兒姓賈,也是賈家的男丁,支撐門楣他也該出一份力。”探春慢慢穿著衣裳,強笑道。

“我們是庶支,可不敢說什麼支撐門楣,忒不知尊卑了些。賈家的家業都是寶玉的,我們不跟他爭。”趙姨娘似笑非笑的瞥了探春一眼。

果然還是在乎嫡庶,否則怎會張口閉口的提。探春心下暗歎,走到炕沿落座,推心置腹的道,“姨娘,你就同意父親的提議吧。眼見環哥兒就要回來了,今後還有大好的前程,你總得給他一個更高貴的出身,免得他被人看輕才是。況且你苦了那麼多年,也該享享清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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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姨娘拿起未納完的鞋底,狠狠戳了兩針,冷笑道,“環哥兒不需要高貴的出身。他往那兒一站,誰敢說他一句不是?誰敢看輕他半分?我跟著他有無數的清福可享,不需你們施捨。正妻?有什麼了不起,我就是一個妾,憑環哥兒立下的赫赫戰功,一樣能當上誥命夫人。說什麼為我好,為環哥兒好,扯白了,不過見我們飛黃騰達了想來攀附而已。呸,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我兒子的富貴是拿命拼回來的,不相干的人休想沾半點光!”

面對如此尖酸刻薄,不留情面的趙姨娘,探春心裡難受的要命,紅著眼眶道,“姨娘你再也不能原諒我了嗎?我終究是從你肚子裡爬出來的,身上流著你一半的血,你怎麼忍心?你看看我現在,”她指了指扔在地上的襦裙,“沒有一件像樣的衣裳,”指了指空無一物的髮髻,“沒有一件像樣的首飾”又攤開粗糙的掌心,“伺候父親、老太太、太太、寶玉,每日裡有幹不完的活,卻是把我當個三等丫頭使喚呢!我今年已虛歲二十,還沒找著像樣的人家,前日裡恍惚聽太太說,要把我送給一戶商家做妾,換幾兩銀子送寶玉去參加科舉。姨娘,你就忍心見我被他們糟蹋?”

趙姨娘沉默良久,喟然長嘆,“我不忍心又如何?你現如今已不是我的女兒。你已記在王夫人名下,是她的嫡女。她說要把你嫁給哪個,我豈有資格干預?”

探春不可置信的瞪著她,呢喃道,“姨娘,你還是怨我!我已知錯了,你讓我回來吧,我求求你,我不想給人做妾……”說著說著便要下跪。

趙姨娘也不扶她,轉臉看向窗外,一字一句開口,“探春,實話告訴你,見你受苦,我雖於心不忍,卻再也不敢接你回來了。我怕你!”

她掰開手指數數,“第一次,環哥兒癔症發作被送往李家莊,你不顧我們死活勸我們快走;第二次,環哥兒打死賴大惹怒王夫人,你要與我們斷絕關系;第三次,環哥兒仕途受阻,王夫人重回賈府,你立即轉投王夫人,把咱們暗地裡置辦的家業報與她,換一樁好親事。第一次環哥兒差點被毒死,第二次環哥兒差點被摔下山崖,第三次,環哥兒差點傾家蕩產。你自己算算,你在我們身上捅的刀子還不夠多,不夠深麼?我若接你回來,指不定下次你怎麼害我們呢!”

趙姨娘垂頭,直勾勾的盯著探春,“雖然你是我生的,卻沒有一日在我身邊長大。你不像我,卻是像極了自私涼薄的老太太和佛口蛇心的王夫人。只怪我當時愛女心切,不肯承認這一點。你走吧,嫁給商戶做妾也好,嫁給寒門蓬戶也罷,憑你的心機手腕,想來會過得如魚得水。”

探春愕然抬頭與她對視,再也無法從她眼裡找到慈和的母愛與溫柔的憐惜,這才確定,趙姨娘是真的放棄她了。意識到這一點,她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空,癱坐在地上捂臉痛哭。

“別哭了。”趙姨娘從妝奩裡翻出一套寶石頭面,兩百兩紋銀,又找來幾件華貴的襦裙,用布料包了遞過去,道,“這些東西你拿去吧,算我給你置辦的嫁妝。今後踏踏實實的過日子,不該想的就別想了。”

探春不肯接,更不肯起來。

趙姨娘無法,叫來啞妹跟小吉祥,半拖半拽的把她送上馬車。

“三姑娘,這是姨奶奶以前替你擬的嫁妝單子,你看看吧。雖然她沒有能力替你尋一門富貴無雙的親事,卻也真心為你的將來籌劃過。鬧到今日這等地步,怨不得旁人,卻是你不惜福了。望你日後珍重。”小吉祥把厚厚一份嫁妝單子塞進探春包裹裡。

馬車緩緩駛離,啞妹瞅著小吉祥詭笑,“姐姐,你真夠可以的。把嫁妝單子塞給三姑娘,她該悔得腸子都青了。”

小吉祥臉上哪還有丁點沉痛憐惜之色,冷笑道,“她活該!”

卻說探春開啟嫁妝單子細看:光是壓箱銀子就有五千兩,更有紫檀木、黃梨木、酸棗木的全套傢俬,價值連城的古董擺件,上上等的汝窯瓷器……雖只五十四抬,論起價值比元春九十八抬也不差多少。

有如此豐厚的家底,又有環哥兒威名震懾,日子該過得何其舒坦?只可惜自己被富貴迷了眼,蒙了心……探春抱緊小小的包裹,痛哭失聲。

賈寶玉被王夫人逼著唸書,身邊沒有丫頭伺候,沒有優伶環繞,日子實在難過,這天乘其不備偷偷溜出家門玩耍。

往昔的朋友見了他不是冷嘲熱諷就是嗤之以鼻。他也不想去自取其辱,從懷裡摸出幾兩碎銀,尋了一間茶樓坐下聽書。

說書先生坐在正堂中間的高背椅上,手裡捏著一塊驚堂木,搖頭晃腦,表情誇張:“上回說到飛頭將軍一刀斬下不死將軍默卓的人頭,這回咱接著講他一語道破默卓不死之謎,連發五箭射穿敵陣,殺得西夷人片甲不留。卻說原來那默卓竟有兩個,一個水淖,一個旱卓……”

堂下眾人聽得如痴如醉,連連叫好。

寶玉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那飛頭將軍說得竟是自己的庶弟賈環,本來愜意的心情立時有些酸澀難言。

側旁的一桌坐著幾個白面書生,很有些不贊同的道,“那飛頭將軍賈環也太殘暴了,聽說慣愛將西夷士兵的人頭蒐集起來做成尖塔立在邊境,許多路過的人被生生嚇死!且每一戰必不留活口,直殺得伏屍百萬、血流成河才肯罷休。我大慶乃泱泱上國,禮儀之邦,怎能如此滅絕人性……”

“你他娘的懂什麼叫人性!”一名彪形大漢拍著桌子怒罵,“我是玉門人,一家老小全被西夷人殺了。殺了不算,還扒了他們的皮,掏了他們的內臟,砍了他們的頭顱,做成稻草人立在院子裡。我不過出門做趟小生意,回來竟叫我看見那樣的場景,你們能想象得出我當時的心情嗎?我他娘的恨不得把西夷人生吃了!飛頭將軍給邊境多少百姓報了血海深仇你們知不知道?小子們,你們方才那話要是敢在西南五省去說,小心被西南人活活打死!”

不少人露出哀慼的表情,還有人高聲附和,“沒錯,飛頭將軍保家衛國,你們憑什麼說他殘暴?有本事你們也上戰場去殺敵,別坐在這裡一邊喝涼茶一邊說閒話!一幫子吃幹飯的廢物!”

“跟西夷人談禮儀,講人性,你他娘的腦子進水了吧!莫說西夷人血洗了我西南多少重鎮,就說前去和親的安琳公主,被西夷人割掉眼耳口鼻和四肢,當畜生一樣栓在牛棚裡。這也叫人性?沒見御史上表皇上參飛頭將軍殘暴不仁,被皇上罵得狗血淋頭麼!你們幾個有本事再說一遍,說大聲點!”那人邊說邊挽起袖子掄起拳頭,表情十分猙獰。

他身旁幾人也都虎視眈眈,面色不善。看那彪壯的體格,滿臉的絡腮鬍子和略微彆扭的口音,應是西南人無疑了。

飛頭將軍在西南人心目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這些人要麼一路跟隨飛頭將軍回京,要麼從天南海北趕過來,只為看一眼他榮歸故里的盛況。故而這幾日,京中的西南人尤其多,聽見哪個說飛頭將軍半句不是,不把對方打趴下絕不肯罷休。

幾個書生在聽聞這些人提及安琳公主的時候就知道不好。皇上和老聖人對西夷人恨之入骨,聽不得半句寬待西夷的話,他們今兒就算被打個半死也無處伸冤,說不定還會被衙門治罪。這樣一想,立即扔下幾粒碎銀,灰溜溜的跑了。

“呸,夯貨!”幾個西南人衝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說起閒話,“飛頭將軍才十七歲便如此厲害,聽說全拜他那狠毒的嫡母所賜。六歲的時候,那嫡母指使一個小廝暗害飛頭將軍,差點沒把他打死,其後更是接二連三的下毒手。飛頭將軍為了自保才開始勤練武藝……”

賈寶玉聽得渾身不自在,趕緊扔下銀子離開,路過還貼著封條的榮國府,卻見幾個大漢正拿石塊砸懸掛在門上的燙金匾額,正欲過去阻止,卻依稀聽他們叫罵‘可惜跑了,如此苛待將軍,找出那毒婦定要活活打死!’

賈寶玉悚然一驚,連忙用袖子遮住臉,飛快地跑了,甫一回到破敗的小院,就聽母親嘲諷道,“被趕回來了?我說你瞎折騰什麼。她若回來,你也已經記在我名下,她當了正妻,你還是個庶女,你這輩子就是個庶女的命!包裹裡藏什麼好東西了,趕緊拿出讓我瞧瞧!”

“這是我的嫁妝,你別動!”探春抱著包裹不肯鬆手。

“小賤蹄子,敢跟我犟!拿出來!不拿出來把你賣到勾欄院去!反正不是我親生的,我不心疼!”一邊說一邊撲上去強搶。

兩人瞬間廝打成一團。屋內傳來賈母虛弱的呼喊,賈政不在,也不知又去哪兒借酒消愁去了。

看著眼前破敗、凌亂、荒誕、粗鄙、窮困潦倒的一切。賈寶玉忽然覺得心灰意懶。

113一一三

初夏時節,天氣已開始變得燥熱,皇宮各大主殿均放置了冰盆,唯獨熙和園,因太上皇見不得風,更受不得涼,非但沒添冰盆,還將四面窗戶都鎖緊。昏暗的宮殿內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藥味,與龍涎香混雜在一起,聞著十分燻人。

太皇貴妃卻似全無感覺,玉手輕抬,一口一口喂太上皇喝藥,臉上帶著溫柔的淺笑。九皇子盤腿坐在太上皇身邊,懷中抱著一個果盤,見太上皇喝完藥了,立即塞一顆荔枝進他嘴裡,說話的語氣似個天真純稚的孩童,“父皇吃果果,吃了果果就不怕苦了!”

“小九兒乖!”太上皇笑著拍他腦袋。

殿內的氣氛溫情脈脈,和樂融融,卻被外間通稟的聲音打破了,“皇上駕到。”

太上皇立時板起臉,朝殿門看去。

威勢日盛的青年緩步而入,略一拱手算作請安,自顧在床榻邊落座,問道,“父皇召朕來所為何事?”他衝曹永利揮袖,“把父皇的請安摺子送上去。”

曹永利彎腰弓背,高舉雙手,畢恭畢敬奉上厚厚一塌摺子。

太上皇指使高河去接,喝了口熱茶方徐徐開口,“江南河道那樁案子,你究竟要牽連多少人才算完?斬了於文華、賀欽、袁冠南還不夠,還要抄甄應嘉、孫奇,丁典的家,你這是幹什麼?清洗朕的老臣?朕還沒死呢!”最後一句頗為疾言厲色,令太皇貴妃和九皇子雙雙縮了縮肩膀。

證聖帝用杯蓋慢條斯理的撇去浮茶沫子,語氣冰冷,“怪道最近呈給父皇的請安摺子越來越多,卻是那些人向父皇訴苦了。每年撥給江南河道數百萬兩紋銀,卻無一兩用於鞏固堤壩,全進了那些人的腰包。今年洪水滔天,江南一夜之間變為澤國,溺斃數萬萬百姓。朕只殺了三人告慰百姓亡靈,已算是格外容情了。”

他抬眼朝太上皇看去,唇角的笑容有些詭異,“不過父皇卻也說對了,朕確實意欲清洗你留下的老臣。分明已經退位,卻依然命朝臣每日遞請安摺子,命朕大事小事均通報與你再做定奪。敢問父皇,這天下究竟是你的,還是朕的?”

太上皇愕然的看著他,似乎無法相信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出自向來寬厚仁和的三子之口。太皇貴妃見勢不妙,連忙拉著九皇子悄然退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