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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一章 霓裳獻舞

“月霓裳可是難得的美人,千金難求,今日我們也是託了王爺的福,才能一見。”坐在季修身邊的郡丞郎朗一笑,撫順著他那三寸長的山羊鬍。

都尉嚴既生手中的被子悠悠一晃,微醺的眼睛眯了眯,“嗯,早就聽說豔陽樓裡的花魁月霓裳以一曲霓裳羽衣舞豔動彭城,多少大官貴人都願以千金求得一舞,下官無緣一直未曾見過。還是郡守大人厲害,竟然能將月霓裳請到府上,看來大人一定是下了重金吧。”

季修抿了抿嘴角,看了眼嚴既生,眉宇間微微湧動一下,繼而笑道:“這倒不是本官的功勞,是這月霓裳早就傾仰宸王,所以聽聞本官要設宴款待王爺,便自告奮勇想為宸王舞上一舞。”

“哦?原來是毛遂自薦,那就快請吧。”嚴既生挑了下眉,目光中閃爍著戲謔的星光,掃了眼坐在上座的慕雪芙,又飲了一杯酒。

他是個武將,喜歡直來直去,對於季修這種拐彎抹角的給宸王送女人的做法嗤之以鼻。想送女人就直說,何必又是獻舞,又是仰慕哪。而且在他看來,人家宸王妃美貌如花,就算是那月霓裳在她面前也會黯然失色。不過,男人對於美人又怎麼會嫌少,誰知道這宸王會不會是個風流公子哪。

不多時,一著淺碧色粉花舞衣的女子翩然而出。雲堆翠髻,眉眼含春,腮凝新荔,鼻膩鵝脂,紅唇嬌豔若滴,額際上的蝶戀花眉心墜更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

“民女參見宸王,參見宸王妃。”聲如黃鸝鳴翠,嬌嬌滴滴,如玉露滴到心田,又似輕羽拂過臉龐。

“起吧。”景容看了眼她,淡淡道。花魁又如何,怎及得上他嬌妻的一分。

景容不但懶得看一眼,甚至心裡極度厭煩。不說這是季修拐彎抹角想要送他的,就是這青樓女子的身份都讓他厭煩。仰慕他?這不乾不淨的女人,被她仰慕都覺得噁心。

好一個美人!

一出場慕雪芙便盯著她看,雖然很自信這世上應該不會有人的容貌及得過她,但對於獻給景容的女人,她還是不能做到淡定自若。只是初見這月霓裳,慕雪芙也不得不在心裡暗贊一句。

確實美,臉美,身材更美,玲瓏有致,尤物天成。

慕雪芙最後的目光落在她半露的酥胸上,再垂目看了眼自己的。唉,小了很多啊。她也算是不小了,但和眼前的美人一比,嘖嘖嘖,真是沒有可比性。在座的男人,幾乎都直勾勾的看著月霓裳,特別是圍繞在她那豐滿的胸口上的目光,簡直想要掉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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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雪芙不動聲色的掃了眼景容,見他只是目光落在桌子上的酒裡,微微翹了翹嘴角。她怎麼忘了,景容最是厭惡青樓女子。纖語那麼潔身自好,都被他不屑,更不用說這打扮風騷的月霓裳了。

珠纓旋轉星宿搖,花蔓抖擻龍蛇動。

鍾磬之音想起,伴著音樂,月霓裳舞動著腰肢,輕歌曼舞,長袖飛揚,雲手覆雨。碧綠的衣裙猶如燦放的蓮葉,衣服上的朵粉,恰似那展開的荷苞。腰間懸掛的佩鈴作響,配合她雙足旋轉,輕裾飛揚,仿若蓮花吐燦。

月霓裳邊舞便輕唱:

亭皋正望極,亂落江蓮歸未得,多病卻無氣力。況紈扇漸疏,羅衣初索,流光過隙。嘆杏梁、雙燕如客。人何在,一簾淡月,彷佛照顏色。

幽寂,亂蛩吟壁。動庾信、清愁似織。沈思年少浪。笛裡關山,柳下坊陌,墜紅無資訊。漫暗水,涓涓溜碧。漂零久,而今何意,醉臥酒壚側。

琴音嫋嫋,歌聲曼曼,恍惚間,在眾人沉醉中,月霓裳跪在地上,反身下腰,一雙春水含魅明眸注視著景容,秋波瀲灩。

舞畢,先是零星幾個巴掌聲,而後掌聲雷鳴,叫好聲不絕。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霓裳姑娘一曲霓裳羽衣舞堪比楊貴妃在世。”

“我看就是楊玉環在世,也不及霓裳姑娘吧。”

季修在月霓裳跳舞時一直都覷看著景容,見他不為所動,眉宇見的皺紋一直未鬆懈。眼中精光一閃,道:“不知王爺覺得這霓裳姑娘的舞如何?”

景容抬眸冷冷的看著他,再轉眼看了下月霓裳,便低下頭將目光落在桌子上,誰也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只聽他道:“本王雖不懂這些,但確實不錯。”

月霓裳盈盈一拜,嬌滴滴的聲音如被灌了蜜糖,“民女謝王爺誇獎,早聞王爺大名,仰慕已久,今日得見,民女只覺三生有幸,能為王爺舞一曲,更是霓裳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又得王爺一聲讚譽,此刻就是死也是甘願的。”她的臉頰上染著如粉荷一般的顏色,含羞帶臊,“不知霓裳可否敬王爺一杯,以表達霓裳對王爺的仰慕之情?”

景容猛然抬起頭,直直的看著她,眯了眯眼,上下睫毛連在一起。精光一逝,他道:“好。”

眾人見宸王饒有興致的看著月霓裳,認為這是看中了。也是,男人哪有不好色,雖然宸王妃面若芙蓉,可誰又介意身側在添一位牡丹哪?

月霓裳蓮步輕移,行走間如瑤花初妍,丰姿綽約。走到景容面前,執起酒壺倒了一杯,她的手指如蔥指一般瑩白,緩緩拿起酒杯敬給景容,曼聲道:“王爺請。”

景容眼中閃過凌厲,銳利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沒有接過酒杯。

這一幕在旁人眼裡,便是宸王被月霓裳迷住,看呆了。

慕雪芙也覺得奇怪,府裡的女人姿容也不差這個月霓裳,怎麼他就看人家看呆了。但一想,景容並非重視色相的人,就是當初自己,他都不至於如此,但怎麼一直盯著人家看。

理智的一面如此分析,可是感性的一面卻讓她十分惱火。

死景容,我還沒死哪,你當著我的面就直勾勾的看著別的女人,你當我是死人啊?

景容從容淡定,不理會旁人的目光,接過酒,右手拇指食指端著杯沿,左手手指抵住酒杯底座,一點一點湊近嘴唇。

突然,寒影一射,如練光束在景容眼睛上一劃而過。月霓裳不知何時手中出現一把劍,正向景容劈去。

景容彷彿事先知道一般,手腕轉動,灌力打在她的肩膀上,她肩膀一歪,劍身也隨之失衡,斬到桌子上。

景容用力一踢桌子,將她踢遠數丈。

原本以為刺客只是她一人,卻不想為她伴舞彈奏之人皆是。在場女眷頗多,霎時尖叫聲不絕。不過,刺客的目標是景容,並沒有傷害她們。

“保護宸王宸王妃。”嚴既生喝吼一聲,拔出長劍站在景容前面。剛才他還以為這宸王犯了色心,原來是早就看出來不對勁。

雙方正打的不可開交,慕雪芙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中央的刺客身上,慢慢退到一側。她的眼睛如澆了火的釘子一般死死的釘在季修身上,嘴邊緩緩揚起一個弧度。

她正愁如何除掉他,卻不想這群刺客給她幫了一個大忙。牆上有一柄弓箭,剛才她就注意到,此時並沒有人注意到她,她快速的從牆上把它拿下來。

當初殺死哥哥的弓箭或許就是這一柄,今日她就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為哥哥報仇雪恨。

眼看著刺客死死傷傷,節節敗退,房間裡的蠟燭突然全部熄滅,今兒是初一,連月光都滲不進來,整個房間都被黑暗籠罩,分不清敵我。

未免傷及自己人,一時,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動作,雙方進入對峙的寂靜中。

“嗖——嗖——嗖——”三箭射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銀白的光影。如鬼魅一般,誰也看不清射箭之人是誰。其實並不是看不清,而是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

“啊——”三箭貫入,血如潑墨般噴灑。一聲長吼,砰然墜地。漆黑的房間,無人看見中箭的人在死前是如何的痛苦掙扎。但慕雪芙卻彷彿已經看見,看見他如垂死的獵物一般,撲騰了幾下便沒了呼吸。

“撤!”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靜默中高喊一句,是月霓裳的聲音。

她的人沒有佔到上風,而且宸王身邊有人保護,她此時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成功的。還不如先撤退,再從長計議如何完成任務。

一聲令下,剩下的刺客破門而出,微弱的月光蔓延到屋子裡。

刺客一走,便有人將蠟燭燃起。

“啊——夫君——夫君——”大堂明亮,季修夫人張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倒在血泊中央的夫君,驚呼一聲,跑到他的身邊。

他的背部身中三箭,貫穿胸膛,眼睛睜得溜圓,彷彿死不瞑目。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張氏的手上沾滿血跡,眼淚如崩堤一般洶湧而出。她緊緊拽住季修的衣襟,哭嚎道:“夫君,你醒醒啊,你醒醒啊。你不能丟下我,不能丟下我啊。”

慕雪芙在未點燈之前就已經回到原來的位置,她冷漠的看著身中數箭,氣絕身亡的季修,也無視哭的死去活來的張氏,嘴邊的笑容更加濃烈,如綻放的彼岸花一般,陰森而豔麗。

景容隨意一瞥,一眼抓住她唇邊還未收斂的笑容,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升起。

他的王妃,為何會在此時出現這鬼魅的笑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