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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繼承人

多沙伽·沙吊告訴赫瓦賈·舒鳳登,說道:“對了,傳聞暴怒的君主是被魔王大人座下的惡龍給貫穿心臟而死,你信嗎?”

“怎麼不信,如果是被破壞了心臟,那麼作為人類,想必就是必死無疑了呢。”赫瓦賈·舒鳳登說。

“不一定呢。”

多沙伽·沙吊看著赫瓦賈·舒鳳登的背影,很有趣,他想著,要不要把那天晚上發生的有趣事情告訴他呢?心臟被刺穿卻依舊直立著的奇蹟之人,被審判天使殺死的魔族聖亞白大人的繼承人……當然,暴怒的君主的死活並不是多沙伽·沙吊關心的重點,他看向暴怒的君主的同時,豎瞳順便默默觀察那被暴君身子遮擋住的輝煌聖劍。

暴怒的君主死了,惡龍的利爪進入他的身體如同熱刀入油膏,帶走他的生命如同隕石碎螻蟻。殺人,其實很容易,將暴怒的君主背後的光環忽視掉,其實很多人都可以殺死他。

“喂,魔王,雖然我們處於敵對的勢力,但是我,沐朝久,以暴怒的君主的名義保證,哪怕賠上我的性命,我也一定會保護好白楊公主的安全。”

暴怒的君主用行動證明了他的保證,即便是被惡龍撕開了心臟,他還是將神派下來審判天使給制裁了,長劍也還刺在他的身體裡。如果不是他及時的保護,恐怕長劍刺穿的將會是白楊的面龐。

“狂妄啊,人類?白楊已經不是我的繼承人了,你救下她,我不會感激你,她死了,我也不會傷心。”魔王聖亞白說,“人類,如果你願意……在這個世界拋棄了你的時候,你大可來到昇天教堂這裡,我會為你封王加冕,你將會成為下一任的魔域之王!”

“不用了。”

不要背棄佩劍,不要違背誓言……騎士宣言嗎?沐朝久眼神有些微妙,畢竟這是好久遠的記憶了。

……

第八次聖戰結束之後的三個小時,與塞勒涅王國長時間處於敵對狀態的太陽之國赫利俄斯,剛剛迎來了一位名貴的客人。

塞勒涅王國信仰月之神,赫利俄斯心臟太陽之神,因為信仰的不同,他們的邊境常常爆發出戰爭。

在赫利俄斯的太陽圓盤的某一層中,太陽牧師優香蹲在走廊中。她抓著地面的瓷磚縫隙,大汗淋漓,全身虛脫。

黎明還未到達赫利俄斯,這兒的一切都浸泡在黑暗中。優香覺得自己正在黑色的海洋中掙扎,她將要被淹沒。

好可怕,這裡的一切都好可怕……為什麼還不回來啊!沐朝久,你這個笨蛋,不是讓你早點回來了嗎……我好害怕,一個人在這裡,世界真的好冷……

不知過了多久,她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向著頂層的某個房間走去。步伐追著音律,走廊中漸漸傳出一陣歌聲,配合著鋼琴的微弱伴奏,優香聽清了演奏者的歌唱:

……

惱春風,我心因何惱春風。說不出,借酒相送。

夜雨凍,雨點透射到夢境中,回頭似是夢,無法彈動。迷住凝望你,褪色夢境中。

啊,像花雖未紅,如冰雖不凍,卻像有無數說話,可惜我聽不懂!

啊,是杯酒漸濃,或我心真空,何以感震動……

夢境中,那可以投夢境中。盼找到,時間裂縫。

夜放縱,告知我難尋你芳蹤,回頭也是夢,仍似被動。逃避凝望你,卻深印腦中!

啊,像花雖未紅,如冰雖不凍。卻像有無數說話,可惜我聽不懂!

啊,是杯酒漸濃,或我心真空,何以感震動!

啊,像花雖未紅,如冰雖不凍,卻像有無數說話,可惜我聽不懂!

啊,是杯酒漸濃,或我心真空,何以感震動。

……

優香閉上眼睛,用力推開了房間的門,鋼琴的彈奏與歌聲戛然而止。當她睜開眼睛時,房間中微弱的燭光讓她看清楚了昏暗世界的輪廓。

房間中坐著一名紫發女人,她坐在鋼琴前,旁邊的地上放了一盞燭燈。燭燈中的蠟燭普普通通,蠟油沉積在燈託上,毫無新奇。但是燭燈擺放的位置很詭異,它被放在比紫發女人要低的地方,光源全方向的直線傳播並不能照亮紫發女人手中按下的黑白琴鍵。

她一直在黑暗中彈琴嗎?那麼她點燈是究竟為了什麼?

女人的長髮僅由一根絲帶繫著,絲帶的位置落在腰部的地方,彷彿下一刻就會脫落在地上,看起來系得很是隨便。

她的指尖還按在琴鍵上,聽到開門的聲音後,女人慢慢放鬆手指,並且雙手放在膝蓋上。她坐姿很拘謹,仰起的面龐看向鋼琴的正後方,那兒是一面被光線渲染得漆黑的牆壁。

“妹妹,今晚我想和你睡,我怕黑。”

優香脫掉了鞋子,赤著腳在羊毛絨的地毯上跑著。她衝進了紫發女人的懷抱裡,明明自己是姐姐,卻把腦袋埋在對方的胸前,一臉委屈的樣子。

“別怕,姐姐,有我在。”紫發女人的眼睛看向漆黑的牆壁,她把下巴靠在優香的腦袋上,輕輕地抱著她。

“沐朝久回來的時候心臟一直在哇哇的流血,我擔心他要是晚回來一些,是不是連屍體也不剩了。其實……他應該死不了吧。”

紫發女人抱緊優香,問:“心疼他了?”

“心疼?不不,妹妹,我和你不是一個口味的。”優香嘟囔道:“就很煩沐朝久那種自卑的性格,明明那麼厲害,卻看起來很怯懦,一點自信也沒有。也就你這好脾氣可以容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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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發女人掐了掐優香的臉,拉長音調,說:“臉上還都是心疼的表情呢。”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優香的臉掙脫了紫發女人手指的蹂躪,她重新把臉埋入對方胸前舒適的兩座山峰中,左右搖晃腦袋,拼命否定紫發女人提出的問題。

過了一會兒,優香消停下來,她撇著嘴,像是蚊子哼哼一樣,道了一句:“嗯,心疼了。”

“之前整天欺負別人,讓他離你遠一點,別人不在的時候,又整天掛念著他。”

“想揍他……手癢。下面也癢,想日死他!”優香回答,她大聲憤怒不爽而且含著淚說:“他要是出去找女人鬼混了怎麼辦啊!”

“放心吧,不會的,沐朝久不是這種人,因為他一直喜歡的是白楊,而不是你啊。”

不知道說什麼,紫發女人想把話題暫時支開,她問為了接近沐朝久而偽裝成為太陽牧師的優香:“沐朝久的傷勢怎麼樣?”

“心臟正在自我修復,他身體中的奇蹟之血保證他死不了,恢復只是時間問題。總之把他丟在自己的房間裡,我就沒管他。”優香想起之前關於沐朝久的一些辛酸往事,非常無奈,“否則他醒來之後,還要逼逼‘我是一名紳士,你不能挽留我,不要對我好。我會愛上全天下的女人,包括你,好好保護你們,給予你們所有……但唯獨給予你們一個溫暖的避風港,我做不到……忘了我吧,朱麗葉,我是你的梁山伯,卻不是你的羅密歐’等一系列囉囉嗦嗦的屁話……又不是情聖,淨說些不負責任的話。”

“哈哈,學的好像……咳咳……嗯……”紫發女人忍不住笑出聲來,她自覺失態,於是鎮定神色,說:“心臟被傷到了也死不了,真是令人羨慕的身體素質呢……姐姐,不要在背後說同伴的壞話。”

優香像是一塊牛皮糖一樣,用自己的身體纏在紫發女人的身上。

“我們應該阻止他的,不讓他去和魔王決戰,那麼他就不會受傷。”優香說。

“我們不配,我們沒有這個資格。”希蘭說。

聽了紫發女人的話,優香差點蹦起來。她想要起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被紫發女人牢牢抱緊,她們的胸口貼在一起,心跳聲隔著皮膚相互傳遞。

優香似乎感受到了紫發女人的心跳聲,很平靜,毫無波瀾。然而這種平靜在優香看來,更像是一種自我麻痺的心跳頻率——將自己的內心封閉在一個空的透明玻璃瓶裡,隱藏歡喜,隱藏悲傷,一個人默默承受一切。

紫發女人說:“你怎麼去追?憑你剛洗完澡後粉嫩粉嫩的大長腿嗎?而且,他們都是傳說中的勇者,為了人類偉大事業而奉獻生命,身為局外人的我們有什麼干擾的資格?”

“可是妹妹,你不覺得委屈嗎?太不公平了,明明我們才是為沐朝久付出最多的人,可是他的心思卻一股腦投在白楊那裡!第一次見面也好,第一次擁抱也好,明明你才是先來的那個,不是嗎?”

“如果不是因為他,你也不會被墮天……”

她沒有回答。

“睡吧,否則天要亮了。”

“妹妹……”

“想吃一記催眠粉嗎?好啦好啦,睡吧,他們不會有事的。晚安。”

……

當覺得自己很安全的時候,緊繃的神經很容易鬆懈下來。鬆懈之後,優香很快就沉入了夢鄉之中,即便房間中唯一的光源——蠟燭未能照亮黑暗,排除她的恐懼。

但是她身邊有紫發女人陪著,優香很安心。

燭燈燃燒著,火焰的最高點冒出粗糙的黑煙,熱浪將燈芯的灰燼筆直吹上半空中,在人眼無法窺視的世界裡旋轉。

紫發女人可以感受到房間中火焰元素的流向,她睜著眼睛,在心中默默數著蠟燭的火焰在破壞掉房間中的元素平衡後,在空中形成的一個個由溫度差值而畫出的小圈圈。

紫發女人躺在優香的身旁,她遲遲無法入睡,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

良久,她放棄了睡眠。果然,沐朝久如果不在她的身邊,她根本無法主動入睡。當沐朝久不在優香身邊時,優香可以依賴於她,可是當沐朝久不在她身邊時,她能依賴誰呢?

紫發女人比優香還要缺乏安全感。所以她在房間裡點著蠟燭,彈琴歌唱,這是因為她無法直面黑暗與未知夢境的恐懼。

安眠藥躺在書桌的櫃子裡,但是紫發女人並不想去觸碰它。她今夜心很亂,無法平靜,剛才用安撫魔法壓低了心跳頻率,但是魔法的持續時間一過,她的心臟就一直在砰砰砰跳個不停。

呼之欲出,心跳的激烈彷彿讓正在遏止它的肋骨在“砰砰”作響。快斷了,快斷了,骨頭要斷掉,思念的心牽掛的心要飛出了胸膛。

紫發女人翻身滾下了床鋪,羊毛地毯將摔倒的聲響降低到最小,沉睡中的優香哼哼了兩聲,之後就繼續熟睡。蠟燭被熄滅了,燭燈的燈託被打翻,白色的蠟油濺到紫發女人的右手,疼痛讓她咬緊了牙根。

好疼,吾王,你受傷了嗎?

紫發女人捂著右手,給自己被燙傷的皮膚施加了一個治癒魔法。

她顫巍巍起身,摸黑摸到了放在床頭的絲帶,隨意將自己的長髮束在一起。

她走到黑暗中的鏡子前,那鏡子一直豎立在鋼琴的背後,紫發女人一整夜都在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彈琴。

她的手心與鏡子中的手心合在一起,耳朵貼在冰冷的鏡面上,彷彿在傾聽裡面的人再說什麼話。

她先開口了。

“路西法,真的是我先來的嗎?”

“是又怎麼樣呢?希蘭,愛情的原則可不是等價交換,那是鍊金術的原則。你在他的世界中最先出現,卻也在他的世界中最先離開。”

“路西法,我喜歡他,所以我陪在他身邊。我愛他,所以我為他去死。僅此而已。知道嗎?其實我很羨慕輝煌的妃龍姬,她可以獨獨獲得那個傢伙的恩寵。”

紫發女人對著鏡子說:

“路西法,哪怕沐朝久喜歡的是白楊,哪怕永遠得不到沐朝久的回應,但是與我比起來,優香卻可以一直陪在沐朝久身邊,吃飯,訓練,一起聊天,一起打鬧,開開玩笑,互相爭吵。比起我這個被遺忘的人,優香真是讓我羨慕。”

“姐姐只是很願意走近他罷了,但也是悲哀啊!希蘭,你也罷,我也罷,終歸是一個悲劇。因為沐朝久喜歡的人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