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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章 變生肘腋

遠東戰役隨著靖遠城的光復,可以說是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飛虎軍團開始按計劃清剿殘餘東戎敗兵,解救大燕百姓,安撫地方。飛虎軍團的三大主力騎軍,四面出擊收復了被佔的城鎮。整個戰役從前期準備到攻克靖遠歷時兩個月,動用作戰兵力十五萬,殲滅東戎軍隊近十萬人,繳獲無數,可謂戰果輝煌。

整個戰役的詳細軍報和報捷請功的奏摺已經送往奉天,牛天賜已將虎牙軍派出去四處探察東戎老營的所在地。羅洪亮已經組織民伕,開始重修靖遠城,梅琳楚河北岸的大燕百姓遭受了這場浩劫之後,人口銳減,可謂是家破人亡,一貧如洗,亟待遠東都督府的救助。牛天賜把這些事情交給歐陽休和羅洪亮處理,他自己制定出詳細的計劃,打算藉此大好時機一舉消除戎部這個遠東大患。

隨著飛虎軍團的逐步推進,沿著宏基啦山一線形成了一條包圍圈。包圍圈之內的追隨戎部叛亂的部族,均遭到嚴酷的打擊,牛天賜下令當眾砍了十幾個從叛首惡之後,剩下的那些首領全部被關進戰俘營和戎部戰俘一起為遠東重建當勞力。

牛天賜此舉也是出於無奈,遠東情況複雜,在拉攏分化的同時霹靂手段同樣不能缺少。牛天賜就是要讓各部看看凡是支援大燕,為大燕出力的部族就會得到豐厚的獎賞,這獎賞讓那些搖擺不定的部族看的眼紅。對那些跟著戎部反叛的部族,必須要使用殘酷手段進行鎮壓,要讓那些搖擺不定的部族看了心驚膽戰,讓他們不敢再有反叛之心。

牛天賜這種胡蘿蔔加大棒的政策取得了非常好的效果,不少搖擺不定的部族,都主動投靠過來,提供了很多關於戎部老營的資訊。既然想投靠大燕,這投名狀是必不可少的。天賜一道殺戎令下達之後,遠東各部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湧向宏基啦山,遠東段宏基啦山之外像是被築起了一道鐵壁,把東戎殘部死死的困在了宏基啦山中。

歐陽休把這叫做鐵壁合圍,牛天賜說這是囚籠政策,總之不管叫啥,其目的就在於斬斷戎部發展壯大的根基,切斷物資供應這條血脈,讓戎部困死在宏基啦山中,最終不戰而勝。

這是天賜對全軍和遠東百姓們的說法,私下裡天賜還有自己的想法。他在和眾人商議今後的戰略思路時,歐陽休提出了到底是快速解決戎部還是應當徐徐圖之的問題。牛天賜在把遠東形式和大燕朝局、民情進行了仔細透徹的分析之後,結合自己的想法以及已經開始的佈局情況,提出了飛虎軍團今後應該遵循的戰略方針。那就是以剿滅戎部為藉口,迅速發展壯大自己,以應對朝廷多變的風雲。緩步削弱戎部實力,把戰爭主動權牢牢抓在手中,力求不戰而勝。

牛天賜對部下們說:“如果把我們比成貓,那麼戎部就是老鼠。貓和老鼠是天敵不假,但是貓鼠之間也有著共存的關係。貓一旦把老鼠抓乾淨,等待貓的將是什麼下場?所謂鳥盡弓藏,兔死狗烹就是這個道理。我們當前要做的就是利用戎部這只老鼠,既不能讓這只老鼠變成老虎,又不能把這只老鼠斬盡殺絕。就目前而言,一個有一定危險性的戎部的存在,對我們是有利的。將士們可以按照既定計劃展開行動,這就好比是一場圍獵,就算你有一網打盡的能力,但是難免會有漏網之魚,這樣應對朝廷問責的時候也是個非常不錯的藉口。”

“目前飛虎軍團的兵力看似不少,但是分散在遠東各地之後就顯得捉襟見肘,因此不管是鐵臂也好囚籠也罷,全軍務必要把戎部限制在宏基啦山內,並逐步壓縮其生存空間,這就好像將戎部的手腳捆住一樣,讓他們動彈不得,只能龜縮在宏基啦山中,等著我們一口口地將他們吃掉。”

“這是一場貓和老鼠之間的遊戲,也是一場事關生死成敗的遊戲,更是關係到飛虎軍團能否成為大燕第一軍團的關鍵所在。因此,本帥希望大家密切配合,按照本帥制定的既定方針一絲不苟的貫徹落實到底。成敗在此一舉,存亡一念之間,諸位務必謹慎。”

遠東都督府的文武官員統一了思想之後,按照牛天賜的計劃和部署展開了各項工作。

宏基啦山脈深處,一個屬於青狼部的只有幾百人的戎部部落中,幾個部眾正在驅趕著十幾個木塔修建木屋。那些木塔大多是黑水部和大燕的百姓,他們個個面黃肌瘦,衣不遮體。但是他們不得不埋著頭苦幹,因為只要他們稍微停頓一下,帶著風聲的皮鞭就會抽過來。如果你敢反抗,劈過來的就會是雪亮的彎刀。

這個部落原來有百十個木塔,到現在只剩下這十幾個,其他那些人不是被摧殘致死,就是在反抗的過程中被砍了腦袋。剩下的這十幾個人,面對著主人手中的皮鞭和彎刀選擇了屈服,選擇了忍辱偷生,選擇了放棄尊嚴的活著。

休息的時候,一個青狼部部眾把一盆吃剩的肉骨頭譁的一聲潑在這十幾個木塔面前的草地上。

“吃吧,你們這些下賤的木塔,首領今天心情好,賞給你們肉吃。趕緊吃,吃完了就去幹活,誰要是敢偷懶我就把他的脊樑骨打折。”

木塔們一個個撲向骨頭,迅速把骨頭塞進嘴裡用力嘬著,仔細啃著骨頭上僅剩的一絲肉絲。青狼部的部眾們指著搶食的木塔,笑得前仰後合,還有的手裡拿著骨頭逗弄沒有搶到吃的的木塔,那樣子就像在逗一群流浪狗。

嗖,噗噗噗。剛才還是興高采烈的青狼部部眾們,此刻卻是睜大雙眼,手捂喉嚨一個挨一個的栽倒在地。木塔們嚇得擠在一起縮成一團。

只見從樹林裡衝出幾十個渾身披著野草,臉上畫的花花綠綠的怪人端著強弩迅速跑過來,衝在最前面的兩個人突然止步單膝跪地,隨後幾個怪人一手拎起一個嚇傻了的木塔退向樹林。

“秦哥,接下來怎麼辦?”

“小忠,老規矩你左我右,看誰殺的多,走起。”

幾十個人分作兩隊向著青狼部的帳篷摸去。一陣殺聲過後,這個小部落的青壯們全都躺在了地上,剩下的女人和孩子被趕到一起圍成一圈。秦鎖和牛忠匯合在一起,看著這些婦女和孩子直嘬牙。

“秦哥,這麼多女人和孩子,這咋整啊。”

“還能咋整,命你把他們全帶回去,我繼續搜尋。”

“不帶這樣的,這回該我搜尋你帶人了。”

“我比你歲數大又是指揮官,你必須聽我的。快去,把牛羊也帶走。”

牛忠嘀嘀咕咕的發著牢騷,命令這幫婦女和孩子跟他走,這幫婦女和孩子們哭哭啼啼、磨磨蹭蹭的跟在牛忠後面。一個小男孩恰好摔倒在牛忠面前,牛忠隨手拎起這個小孩正要說話,沒想到一個戎部婦女瘋了一樣撲過來,一口咬在牛忠的手腕子上。牛忠疼得大叫一聲一撒手,那孩子掉在地上。那孩子一骨碌爬起來抽出一把小匕首怪叫著衝牛忠撲過來。牛忠反應很快,手中強弩一扣扳機,嗤的一聲一支弩箭釘在那小孩的腦門上,這時一把長刀捅進了那個婦女的後背,那婦女撲通一聲癱倒在地,而牛中的手腕已經被咬得鮮血直冒。

此時那幫婦女和孩子藉著這個機會四散奔逃,可是隨著一陣弩箭發射的聲音,這幫婦女和孩子全部被射死在地上。

“咋這麼不小心,快上藥,好在沒傷到骨頭。”

“戎部這幫子人咋都跟狼似的,我也沒想把那孩子咋樣啊。”

“戎部就是這樣子,咱們哥倆抄了十幾個部落了,你看他們是怎麼對待咱們的百姓的。所以呀,對敵人不能心慈手軟。”

“可他還是個孩子呀。”

“那些被他們吊在木槓上身上塗滿了鹽的大燕孩子呢?他們也是孩子,可是戎部是怎麼對待他們的。活著乾重活,死了被做成醃肉。戎部就沒拿咱們大燕的百姓當人,你還可憐他們,你到底有沒有腦子。怪不得趙統領只讓咱哥倆幹這個活計,全是因為你不夠狠。否則咱們早就被派去掏狼窩子了。記住,戎部的孩子再小也是狼,你不殺他他將來會吃了你的。記住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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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哥我記住了,咱們繼續,這回我絕不手軟。”

“這就對了。大帥說過:只有當我們把敵人踩在腳底下,並且讓他們見了我們就瑟瑟發抖的時候,你才可以表現出一絲絲的憐憫。在戰場上表現出對敵人的憐憫,那是最腦殘的行為。如果因為你憐憫敵人而被敵人殺死,我是不會為你傷心的,而且我一定會在你的墓碑上刻上兩個字,傻叉。你想當傻叉嗎?”

牛忠連連搖頭,秦鎖滿意的拍拍牛忠的腦袋,隨後一擺手,小分隊迅速消失在密林中。

這樣的情形在宏基啦山裡每天都在上演,飛虎軍的將士們還算是客氣的,那些協助飛虎軍的各部的士兵下起手來比飛虎軍還狠。這也是因為戎部在遠東過於霸道的結果,各部現在是有仇的報仇有冤的申冤,一個個分散的戎部小部落被搗毀,青壯被殺或者被俘,婦女孩子被各部當成奴隸。剛剛宣佈恢復東戎國號的戎部再一次陷入到了絕望的境地。

鎮遠城外飛虎軍團大營。高贊正從馬上跳下來急速的跑向帥帳。

“牛候,牛候。大事不好,百姓造反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