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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大事不決問西門

幽州柳林府逍遙樓後院內,潘大堂主一邊奮筆疾書一邊憤憤不平的嘟囔著。

“寫啥寫呀,不就是工作細則嗎,我早就倒背如流了。話說周總掌(周孝賢)都不管我,都直誇我聰慧啥倫來著。憑啥你一個師爺就這麼約束我。再說了幹我們這行的,只需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心狠手黑就可以了。又不是要考狀元,成天舞文弄墨的有啥用處。西門禍害你不知道自古就有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說法嗎?嗯,終於寫完了。看看這字寫的是龍飛鳳舞,畫蛇添足,簡直是絕了。呃,這個字是什麼來著,我咋看不明白呢?算啦寫夠就行啦,等著那個禍害來了,讓他自己去猜。”

潘堂主唰的蹦到屋外,一聲唿哨,幾個小丫鬟抱著幾隻大公雞跑過來。

“小姐小姐,西門先生早上就出門去了,聽姨老爺(魏其昌)說西門先生晚上才回來呢,小姐我們開始吧。”

“好,馬上開始。我的大將軍對陣黃風兒。小綠你押多少?”

叫小綠的丫鬟癟著小嘴嘟囔:“每次都讓我用黃風兒,每次都我輸,小姐真偏心。”

“嘟囔啥,趕緊的。我押大將軍贏,五兩。”

兩隻公雞被放在地上不一會就掐了起來,眼看著大將軍就要取勝,潘堂主美得手舞足蹈。

“金蓮,你玩的很高興啊。”一個陰測測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潘金蓮嚇得一把抓起大將軍,兩隻小手不停的薅著雞毛,疼得大將軍咯咯慘叫。

“啊呀先生,人家是見您連日辛苦,準備殺只雞啊給您補補。嘿嘿。”潘金蓮討好的說。

“嗯,不錯。會疼人了有進步,課業做完了嗎?”

“早就做完了,請先生驗收。”

“不必了,拿出來照著念一遍。”

“哈?那啥先生,我還得殺雞呢。”

“好哇,今晚就吃你手裡這只雞。清燉,你親自做給我吃。”

“那個,先生啊~~~~。這只雞太老了,要不換那只吧,那只比較嫩。”

“這只老嗎?很好那就烤了吃。”

潘金蓮實在是捨不得殺這只百戰百勝的雞,可是西門慶的氣場太強大了,弄得潘金蓮小心肝直哆嗦。潘金蓮眼珠一轉,手一撒那只雞撲稜稜的飛跑了。

“哎呀這只死雞,看我抓你回來烤了吃。”

潘金蓮轉身就要跑,卻不想裙帶被西門慶一把抓住。

“小小伎倆還敢在我面前耍弄。說,未過三日就範賭戒該當何罪?”

“罰抄詩經百篇,為先生做飯洗衣。”潘金蓮喪氣的說。

“那還不去更待何時?”

“哦,等下。西門慶,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和丫鬟們鬥雞關你何事。再說我跟你非親非故,你沒資格管我。”潘金蓮惱羞成怒,掐著腰和西門慶對陣。

西門慶哈哈一笑說:“你和我有君子協定,難道你忘了嗎?難道你敢賴賬?那可不是君子所為。”

“我,我不是君子是女子,我就賴賬了怎麼滴吧。”

“呵呵,這可是你說的。剛才你說的對,你我非親非故,我的確不應該對你如此苛責。也罷,我去找魏先生。”

“找我姨丈幹啥?告訴你他也管不了我。”潘金蓮得意洋洋的說。

“名不正則言不順,所以我要名正言順。我這就去向魏先生求親。”

“哈哈,西門先生,我姨丈家全是哥哥弟弟,就沒女孩。不知你求娶的是誰?”

“你。”

“哈?我不幹,本姑娘寧死不嫁。”

“那就死一個我看看。”

“你你你……”

“好啦,主公傳書,要我們儘快安排。柳林書院的歸屬馬上就要見分曉了,不可誤事。柳林那面洪途已經都做好了準備,蒼山那面近期就會有人來。一路上的安全要保證,這件事你來安排。”

“金蓮遵命,這就去辦。”

說起辦正事潘金蓮還是很正經的,接過西門慶手中的指令,驗過印信之後轉身走向門口。正在她將要走出門口的時候,西門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金蓮,魏先生已經答應了我的求親,過幾****會找來三媒六證,訂下婚書。你我就不再是非親非故了,高興不?反正我很高興,哈哈哈。”

潘金蓮一個失神趴在了地上,隨後她迅速蹦起來一跺腳說:“我死也不嫁給你。”

“哦?可惜了。我家祖傳一套翡翠麻將牌,我一直想交給我的妻子保管。既然金蓮不願嫁我,那我也不勉強。需知強扭的瓜不甜,我只好另尋他人了。”

“不要~~~~~。我我我,我好為難哦。”

潘金蓮抱著柱子痛不欲生。西門慶笑著扔給小綠一塊碎銀子。

“謝謝姑爺賞賜。”小綠甜甜的說著。

潘金蓮終於明白了,自己這算是一時不慎掉進了西門慶挖好的坑裡。更可氣的是自己身邊的貼心小丫鬟,全都被西門慶成功策反,為了一塊碎銀子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自家小姐。西門慶笑嘻嘻的來到潘金蓮跟前,風騷的甩了一下官帽上的飄帶。

“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金蓮,這兵法一道上你差的太遠了。走吧,先隨為夫去辦主公的事。待到月上柳梢頭,你我二人再秉燭夜談,為夫教給你兵法真諦。金蓮吾妻,隨為夫來。”

西門慶說完牽著潘金蓮的小手得意洋洋的走出門外。可以說西門慶還沒真正給牛天賜參贊軍機,運籌帷幄。就先為自己的人生贏取了一座金山。的確是座金山,潘金蓮的身家很是豐厚,又深得魏其昌老兩口的寵愛,那嫁妝連城絕不是虛言。西門慶娶了潘金蓮基本上就可以啥也不幹混吃等死了。當然,西門慶心中的抱負是遠大的,絕不會因為有了一座金山就滿足,他還要一展所學,千古留名呢。

蒼山府前往柳林府的官道上,大隊的車輛頂風冒雪的前進。之所以選擇這個時候遷移,是因為此時官道上基本沒什麼人,便於隱蔽事實真相。再有一個好處就是現在牛天賜已經在京城太子東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所以此刻遷移時機最佳。

西門慶、魏其昌、潘金蓮和洪途等人站在歷來書院前焦急的等待著。

“來了來了,洪爺爺他們來了。”秦鐵蛋兒快速的跑過來,他是負責傳遞信息的。

眾人抬頭仔細觀看,只見官道上一溜大車一眼望不到頭。魏其昌拍著胸口說:“總算是來了,看來是一路平安,這就好,這就好哇。”

西門慶笑得最開心,主公的基業在他的謀劃下終於邁出了第一步,當真是可喜可賀。車輛魚貫而入,進入龐大的柳林書院內。洪途忙碌起來,指揮著人有條不紊的安排各項事務。一輛精緻的馬車停在書院門前,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少年從車上蹦下來,笑嘻嘻地和眾人打招呼。潘金蓮像是見到了親人一樣跑到少年跟前。

“柳林堂主潘金蓮拜見周總掌。總掌~~~,金蓮被那個西門慶騙了,求總掌為我做主。”

“哦?潘堂主被騙了什麼?不會是被騙色了吧?”

“呃,總掌。金蓮被騙的很慘,全~~~賠進去了。”

“哈哈哈。此事我已知曉。我大哥的意思本來就是要撮合你和西門先生,如今看來不用我大哥操心,西門先生已經自己解決了。西門兄,孝賢恭喜你抱得美人歸,娶回一座金山。西門夫人,在下恭喜你了。祝你們夫妻二人舉案齊眉,早得貴子。”

“哈?原來你們都是商量好了的,就瞞著我一個人。我不幹,我要向家主,呃,家主夫人告你們一狀。就說你們狼狽為奸,逼良為~~~”

“金蓮慎言。各位,我家金蓮的意思是好事成雙。嘿嘿,好事成雙。啊~~~~~。”

西門慶連忙捂住潘金蓮的嘴,哪知一個冷不防被金蓮狠狠一口咬在手掌上,還是不撒嘴轉著圈的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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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眾人笑得直打跌,這嚴寒冬日,因為有了這樣的笑聲也不再顯得寒冷。

準備工作很充分,這麼多人馬車輛進入柳林書院,卻一點都不顯得擁擠。寂寞了很久的柳林書院隨著那一間間屋舍內燈光亮起,先前的冷寂被一掃而空。西門慶看著眼前的情景不禁心潮澎湃,他相信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重現昨日的輝煌。那朗朗的讀書聲一定會再次飄蕩在柳林堡的上空。從這裡走出的學子將會肩負著牛天賜的囑託,為了他們共同的願望走遍大燕各地。

正如牛天賜說的那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這點點星火必將成為燎原之勢,等著吧,那一天不遠了。

西門慶走進藏書閣中那間雅室,指著那張大燕疆域圖,對周孝賢講述了當初他和牛天賜徹夜長談時說過的話。周孝賢立刻覺得自己的眼界大幅度開闊,他暗中感嘆。大哥真是慧眼識珠,西門慶真乃謀國之士也。

“西門先生高才,孝賢自愧弗如,今後還請西門先生多多指教。西門先生,我大哥剛剛傳書來提起一事,還請西門先生解惑。”

“哦?難道主公不慎露出馬腳?”

“那倒不是,只是我大哥發現陛下對王猛似乎異常喜愛,不知這其中有何緣由?”

“虎眼情報向來詳細,王猛的身世已經很清楚了。在下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何原因。不過事出必有因,還是請你回覆主公,對王猛要用人不疑為上。主公對王猛真心以待,相信王猛也會如此對待主公。至於陛下喜愛王猛的原因,還需從陛下身邊的人查起。慶建議主公注意高平,此人自幼追隨陛下,陛下身邊的事他一定知道。”

“是的,袁姐姐傳書也是這麼說的。呵呵我真的很想早日見到這個三弟,據說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是一員不可多得的大將。對了,大哥想問問西門先生,何時請求從軍為宜?”

“時機尚不成熟,只等遠東形勢再次惡化時最好。你告訴主公,如今主公周圍虎狼環伺,此時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好的,我儘快通知大哥。不過我很奇怪,難道西門先生真的不看好遠東局勢嗎?拓拔鴻烈也是一員久經沙場的大將,有他在遠東,難道還不能平定危機?”

西門慶搖搖頭說:“拓拔鴻烈雖然久經沙場,但性格過於剛烈。將一軍、奪一地尚可。要他坐鎮一方,總攬全局,實在不是他的長處。遠東局勢錯綜複雜,陛下這些年來對遠東的策略幾乎是一日三變。遠東各部積怨已深。所以坐鎮遠東之人,必須要有敏銳的的戰略眼光,高超的施政統軍手段,還必須具備大局觀念。這些條件拓拔鴻烈都不具備,所以遠東情勢只會越來越糟。目前遠東已成水火之勢,陛下又毫無作為,朝局又是撲朔迷離。對於主公而言,為今之計只有等待時機。慶以為,時間不會太久了。因此我們要加快部署,早作應對,以防不測。”

“我大哥說,大事不決問西門。先生,我們兄弟能不能一展抱負,全賴先生謀劃,還請先生多多費心。”

“主公以國士待我,慶必當效死。”

倆人在屋中細細謀劃,查漏補缺。這一晚藏書閣上空飛鴿不斷騰空而起,朝著各個方向飛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