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
“楊海軍，剛才真對不起，我沒想到爺爺會問你……”
話沒說完，楊海軍笑眯眯的看著她，搖頭道：“沒關係，是我自己願意說的。”
“家裡好久沒來人了，爺爺一個人在家裡悶得慌，所以看見你之後，才會說這麼多的話，若是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望你多多包涵。”
“別客氣，我來你家蹭飯，總是要發出點什麼吧！”
楊海軍笑哈哈的看著欒孟春，目光在小廚房裡打量著，這個小廚房還真夠破舊，說是小廚房，其實就是個用棚子搭起來的屋子，廚房裡根本沒有什麼像樣的廚具，用的是天然氣，這老式民房沒有天然氣管道，是用煤氣罐的。
“我……”
欒孟春抿著嘴，看著楊海軍，原本以為他看到自己家裡這種情況，會灰溜溜的離開。
“傻站著幹嘛，我來幫你揀菜。”
說著，楊海軍看見牆角處有一些小青菜，蹲下身子，把青菜的黃葉給揀掉。
……
不一會兒，幾個小菜都炒好了，欒孟春看了一眼，發現都是蔬菜，最葷的不過是青椒炒蛋，面色尷尬的看著楊海軍，他棒子這麼大一個忙，自己請他吃飯，可……
一旁，楊海軍似乎看出欒孟春的尷尬，笑眯眯的說道：“這些可是綠色食物，我可是最喜歡吃這些綠色食物，看起來就讓人有胃口。”
“爺爺！吃飯了！”
楊海軍與他們爺孫倆坐在一個有些年代的方桌上，老欒頭意味深長的目光時不時在楊海軍與欒孟春兩人身上瞄著，感覺是越看越般配，不過他們倆卻被看的渾身難受。
“爺爺！你幹嘛這樣盯著人家看？”
欒孟春嘟著嘴，秀眉微皺，放下手中碗筷，“看得人家渾身不舒服。”
老欒頭聽到孫女抱怨的口氣，老皮臉尷尬的笑了笑，急忙擺手道：“不看了！不看了！”
“哼！”欒孟春鼻翼微撇，“你這樣看著人家，人家都吃不下飯……”
話沒說完，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飄進屋子，“你們都吃上了？這都吃的啥玩意？”
見狀，楊海軍眾人目光移了過去，發現門口處站著一群小混混，領頭的小混混染著黃頭發，手中拿著一根橡膠棒，嘴裡叼著香菸，笑眯眯的看著在場眾人，橡膠棒在手心裡輕輕的敲擊著。
“你們來幹嘛？”欒孟春警惕的目光看著這群小混混，像只處於戰鬥狀態的小豹子。
“春妹妹，我來這裡當然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最近過的好不好。”
領頭那個小混混齜牙咧嘴的笑著，目光落到一旁楊海軍身上，眼中閃現出敵意的目光，似乎……
“我過的咋樣，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欒孟春根本不給他好臉色，那表情要多厭惡就有多厭惡，“大黃頭，這裡不歡迎你，請你給我離開這裡。”
一旁，老欒頭費力的從飯桌上站起身子，拄著柺杖，一瘸一拐的向門口走去。
“你們這群臭流氓，你給我滾，這裡不歡飲你們。”說著，手中的柺杖向門口處的小混混襲擊過去，“你們要是不走的話，信不信我打斷你們的腿。”
門口的小混混們，見狀，急忙一轉身，柺杖襲擊落空，整個人站在門口另一邊去。
“死老頭，我看你是想要死了。”
大黃頭怒目瞪著老欒頭，用柺杖襲擊自己，雖說沒打到，不過卻讓自己丟臉，大聲叱喝道：“你他媽的都是半截進黃土的人，還敢跟老子我耍狠，小心摔死你老小子。”
“大黃頭，我哥呢？”
欒孟春見大黃頭這般羞辱自己的爺爺，生怕爺爺一時怒火攻心，跟他們拼命，可爺爺畢竟六七十的人，哪裡是這些小混混們對手，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那自己真的是……
大黃頭——大牙哥（大齙牙）的手下紅人，與欒孟星一樣，在大齙牙手下做事，不過比欒孟星受到大齙牙的重用。
“我哪裡知道你那個死人哥在哪裡？可能被人剁碎餵狗也說不定。”
大黃頭顯然與欒孟星不對路，要不是大齙牙看中欒孟春，自己早就收拾那個欒孟星，“你還指望你那個廢物哥哥？”。
聞言，欒孟春抿著嘴，目光怨恨的看著大黃頭，若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早就把他們這些人給千刀萬剮。
“你們這些臭流氓到底想幹什麼？”
老欒頭面頰老皮糾結在一起，見他們欺負自己的孫女，怒目瞪著他們，老皮上的青筋都爆出來，揮舞著手中的柺杖，大聲怒斥道：“你們這些臭流氓，敢欺負我孫女，我老頭子跟你們拼了。”
說著，老欒頭揮舞著手中的柺杖，若是有人膽敢上前，散了這把老骨頭也要跟他們拼命。
“爺爺！你不要跟這些人置氣，氣壞了身子不划算。”
欒孟春見爺爺老欒頭這樣護著自己，就像是老母雞護小雞一般，心裡一陣感動，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自從自己的父母離世之後，哥哥整天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爺爺就像是守護神一般護著自己，若是爺爺輩這群臭流氓氣壞了身子，那會恨自己一輩子，現在也該是自己保護爺爺的時候了。
“他們膽敢上前，我就跟他們拼命。”
老欒頭氣勢上毫不示弱，這孫女可是自己的命根子，也是自己一直活下來的動力。
見狀，欒孟春急忙走到老欒頭身上，爺爺的腿腳有毛病，眼下柺杖指著那些蠢蠢欲動的小混混，整個人有些站立不穩，趕緊扶住爺爺的身子，生怕他一不小心給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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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楊海軍看見老欒頭氣勢這般強硬，火氣這般粗暴，不過他這般維護欒孟春，讓自己不禁有些感動，微笑詢問著，“春春，你爺爺是練過武的？”
“不清楚！”欒孟春一臉茫然的搖搖頭，突然，眼中流露出稀翼的神采，“我爺爺以前當過兵的，這只腳就是當兵的時候落下的，所以……”
聞言，楊海軍內心一怔，目光在老欒頭身上細細打量著，心裡一陣莫名的佩服，原來他竟然是退伍老兵，既然是退伍老兵的話，應該是有補貼的，可這生活怎麼過成這樣？
“你爺爺真的了不起。”
楊海軍發至內心的說著，見老欒頭頭髮有些花白，身子也有些佝僂，腿腳有些不便，不過他身上散發出的正義之氣，這種拼死護犢的感情，讓自己心裡不由的敬佩，這種無名之人才是真正偉大的人。
欒孟春聽到楊海軍誇獎老欒頭，一臉滿足的表情，爺爺老欒頭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很高大，興奮的說道：“小時候只要有人欺負我，我爺爺一定會幫我去討回公道的。”
聞言，楊海軍知道欒孟春把老欒頭當成保護神一般，雖說這保護神現在的腰佝僂了，行動也不方便，不過在她的心中，這保護神的腰板，永遠挺得槓槓的硬，會一直保護在她身邊。
“當過兵就了不起。”
大黃頭一臉輕蔑的表情，若不是大齙牙看中這個欒孟春，自己早就修理這一家人，“臭老頭，你覺得當過兵，老子就怕你不成？老子我分分鐘就撂倒你這個老匹夫。”
“你臭小子，我……”老欒頭一臉的憤怒，自己當兵時的那份血性還在骨子裡，自己的跛掉的那只腳就是最好的證明，就算被人可以從自己身上踩過去，也不可以侮辱自己的尊嚴。
欒孟春見老欒頭一臉憤怒，可以感受到他體內怒火在瘋狂燃燒著，爺爺雖說是當過兵，可畢竟眼下年歲已大，腿腳又靈便，根本不是這些流氓的對手，自己可不想再看到爺爺受傷，目光關心的看著老欒頭，口吻堅定的說道：“爺爺，我已經長大了，現在該輪到我保護你了。”
一旁，老欒頭聽到欒孟春說出這樣的話，渾濁的老眼中流出欣喜的淚水。
“你們還不快滾，還站在這裡幹嘛？”
欒孟春想讓這些小混混趕緊離開，省得爺爺看到他們這些人心中生氣，“我說過這裡不歡迎你們。”
大黃頭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裡的憤怒，嬉笑的看著欒孟春，不管如何說，這可是大齙牙看中的女人，不看僧面看佛面，溫和的說道：“春妹妹，想必你應該認識大牙哥吧！”
大牙哥？欒孟春面色一愣，隨即明白他說的大牙哥就是那個無惡不作的大齙牙，心裡對他充滿了恨意，若不是因為他的話，哥哥欒孟星或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認識！我不認識！你們趕緊給我走！”
“別啊！春妹妹，大牙哥可是一直想著你，你怎麼可能不記得？”
大黃頭嬉皮笑臉的看著欒孟春，那表情真夠賤的，齜牙咧嘴的說道：“你這話要是讓大牙哥聽見的話，大牙哥可是會傷心的，大牙哥這些天心裡一直記掛著你。”
一旁，欒孟春看到大黃頭這般架勢，胃裡一陣犯噁心，這個大牙哥自己是認識，前幾天上自己家來，說要讓自己做他的女人，爺爺聽到後，舉起柺杖恨不得打斷他的腿。
“大黃頭，我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你們趕緊走，我不想看見你們。”
“春妹妹，沒想到你這麼絕情……”
話沒說完，欒孟春秀眉微皺，瞪眼呵斥道：“我跟你不熟，請你以後不要叫我妹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