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時扮作北道長瀟瀟灑灑的門去, 許是近年關,問神祭祀之類的活動也多起來。北道長普一現,就受到鄉鄰們的熱烈問候, 各個都試圖將北道長往自個兒裡的帶。
——聽說那個姚書記的兒子就是北道長給‘’的呢!北道長是個有真本事的老神仙吶!
南時自然是不介意多多積累一點驗, 大多都是些取名配八字的活,有一戶人特別有意思, 一口氣拿十幾個八字來問南時哪個他們閨女更相配一點。
等這麼一圈兒來, 就已到下午兩三點。
他收到訊息元松泉說明天他要帶著周仁回老, 而周仁這提親剛被拒絕, 原因是‘天煞孤星’。周仁的機會只在今天下午, 要是今天下午他解決不這個名聲問題, 等他再回來, 佳人估摸著也要琵琶別抱。
不是南時瞎吹,如今整個s城,哪有比他名聲更高的算命?
他想著周仁如今也算是個有權勢的人物, 如果這能想到來請他, 也不必南時刻意上門去逮人, 等著叫周仁來找他就。
“北道長!北道長——!等等!”突然有人喊道。
南時聞聲停下腳步, 只見一對穿著落魄的夫妻揹著兩個孩子追上來,他們兩氣喘吁吁的說:“北道長,您是北道長吧?”
“老道北鳴,兩位可有什麼事?”南時閉著睛‘’向他們背的兩個孩子,那個明顯剛沒多久的小孩倒是已被顛醒, 一雙烏溜溜的珠子奇的對著南時左右, 而有三四歲大的那個還趴在他父親的背上沉沉的睡著,面容平靜。
那男的點點,把背的孩子抱到身前:“道長, 聽說您能解疑難雜症,能不能幫忙給我這大娃怎麼?他已睡兩天,我們夫妻兩帶他遍整個s城的醫館,都說是沒病……這再睡下去怕是要問題!”
南時伸手摸摸那小孩的面頰,觸手有些涼,卻溫溫的,還算是正常的體溫,再他呼吸也平穩,面色雖說有些蒼白,但是那明顯是虛弱導致的……南時問道:“他辰八字多少?”
男的見這位老道士目不能視,卻能準確的碰著孩子,當即就有些驚疑不定的女人,女人朝他點點,他才報一串數字,南時聽手中掐算兩下,不由有些詫異的向夫妻二人,道:“你們夫妻兩的八字也給我。”
夫妻倆各自報自己的辰八字,只聽南時道:“你們倆隨我來。”
夫妻倆猶豫一下,對視一,就跟著南時走著,男的問道:“北道長,您這是要帶我們去哪兒?”
“我認識一醫館,價格公道,醫術高超,領你們兩到裡去給孩子。”
夫妻倆的腳步俱是一停:“道長,別去,我們兩帶孩子去過,說是沒病!”
南時則是搖搖:“再也是無妨的!”
夫妻倆卻怎麼都不肯再走:“北道長,您就說句實話吧,我們這孩子您能救麼?不能的話我們夫妻也認命的……”
南時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見兩個熟悉的影子從視線的邊緣走過,當即就喊道:“小賀!小陸!”
陸洗風賀理才正在巡邏,冷不防被人叫住,陸洗風還,賀理才卻是把持不住的露一臉討之色湊過來:“北道長,您叫我?”
自從這位北道長叫他去找機緣,他順手救有過一面之緣的周仁,還給他打通關係做巡捕備,原以是個賠本意,沒想到周仁那小子一眨就叫大官給上,一下子發達起來,連帶著他也收到不少處,對北道長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是叫你。”
夫妻倆面面相覷,有些緊張的退一步,沒想到那位聽說很有本事的北道長卻一指他們兩個:“小賀,給你送個功績……這兩人是個柺子,抓起來吧!”
夫妻倆聽這話,女的就一臉冤枉的叫起來:“……什麼柺子不柺子?北道長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夫妻聽說您是個有本事的人,這才帶著孩子千里迢迢的來找您病!你怎、你怎麼這麼說話!”
陸洗風皺著眉著這一幕,賀理才卻是不懷疑,上前一步就把男的手臂給握住:“別整這些廢話,是不是柺子你們倆跟我們回一趟巡捕房就知道!”
男的立刻討饒道:“差爺!差爺我們還趕著給孩子病呢!我大娃兩天沒醒,不能耽誤啊!”
他們夫妻兩說話的音量很大,惹得四周群眾都過來:“怎麼回事啊?”
“聽說是北道長說那兩人是柺子。”
“起來不太像啊。”
“哦哦原來那就是北道長?”
人們竊竊私語著。
陸洗風向南時,他對南時可謂是半信半疑:“北道長,飯不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你隨口栽贓壞人名聲,還報假案,是要吃官司的!”
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穩住老神仙的面貌,只見南時摸摸自己雪白的長鬚,道:“待到巡捕房你們去查一查這兩人的案底就知道。”
陸洗風狠狠地皺皺眉,正想訓斥兩句南時把巡捕房當什麼地方,只見那個女人突然轉身擠人群就跑,要不是賀理才早就把男的胳膊抓在手裡,男的甩幾下都沒把他的手臂甩開,怕是這個也要跑脫。
陸洗風一瞬間就明白,吹著哨子連忙就去追那個女的,大喊道:“別跑——!”
賀理才掏手銬把男的給制住,拉著他到南時面前:“北道長,您還真是神!這是怎麼來的?”
南時有心揚名,便一臉慈悲的道:“造孽啊……也不知道他們兩哪來的這孩子的八字,這孩子分明就是富戶,而他們兩的八字卻是一窮困的命,怎麼可能這樣的孩子來?”
“他們說這孩子得怪病……這孩子一富貴吉祥,這樣的吉星下凡,哪會招惹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人躲他還來不及!怕是蒙汗藥喂多,見孩子不醒怕虧本,怕去病引得郎中懷疑,才想找老道我一吧!”
眾人一陣譁然,賀理才順口就問大的心聲:“這都能來?您真是神!”
南時微著點點:“雕蟲小技罷。”
也是天給的巧事,南時一那孩子的面相,說道:“這孩子的劫數已過,他父母應該很快就要尋來,你若是不信,就在這裡等一等,他父母即刻就來。”
賀理才咋舌:“……有這麼巧嗎?我沒聽說近有人丟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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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s城人。”南時話音方落,倏地停在附近的一輛車上就衝下來個衣著華麗的富太太,連帶著幾個保鏢打扮的也衝過來,撥開人群。富太太面無表情的抓住那個男人,抬著孩子的臉,嘴角動動,露一個不知道是哭還是的表情,下一刻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掀在男的身上。
賀理才都沒來得及攔,就見富太太將孩子小心翼翼的從男的背上解下來抱在懷中,這才對著男人露幾分瘋狂暴怒之色:“……給我打!打死他!”
保鏢們一聽就要上前揍人,賀理才連忙道:“這位太太……”
富太太打斷道:“這是我的兒子!三天前叫這夥人給拐!我追著訊息一路跟來s城……!總算是被我找到!我若是不打死他,還當我們海城劉氏是欺負的嗎?!”
“哎哎哎別!現在是法治社會,您別急著動手!您跟我們回一趟巡捕房,等事情問清楚再說!”賀理才求助似的向南時,完才想起來北道長是個瞎子,立刻很不要臉的伸手拉拉他的袖子:“北道長,您說呢!”
南時頷首道:“正是如此,這位太太,您的孩子吃不少蒙汗藥,您還是趕緊將他送到醫院去吧!”
“,多謝道長!”富太太也不懷疑,直接摘下自己手上的手錶就塞進南時的手裡,抱著孩子就走,居然也沒有人上前攔她——半點懷疑她不是孩子母親的人都沒有。
包括賀理才,一時也沒想到要攔著她——有北道長親口說這是孩子母親,誰還會懷疑?
見著一場當街毆打致人死亡事件消弭無蹤,賀理才也松口氣,恰逢此時陸洗風也抓著女人回來:“怎麼回事?”
“苦主找上門。”賀理才指指那個還留在原地的保鏢,道:“走,我們回去再說。”
“嗯。”陸洗風應道。
賀理才向南時,就見南時將那富太太給的表塞進他的手裡,說:“老道就不跟著你們去,這表小賀你替我還給那位太太,禮太重,今日老道還有一份機緣將至,就不在這裡耽誤。”
賀理才一陸洗風,見他沒有意見,便連聲應道:“北道長,那您忙!我們就走!”
“去吧。”
見人被帶走,周圍的群眾也漸漸散,嘴裡還津津樂道著方才這位北道長如何言事若神,如何識破柺子軌跡,南時不聽都知道,這事兒只會越傳越玄,越傳他名氣越大。
要不是時代不合適,他覺得他都能混個國師當一當。
南時輕著走入巷子中,寫著‘北半仙’的幡子迎風招展,有一人步陰影之中,低聲喊一句:“北道長留步。”
南時就等著周仁來呢,周仁一來,他就順水推舟說破周仁的命格,叫周仁去下懸賞令,尋一位來替他改命,如此一來,回就指日可待。
說起來,那柺子來的也太過於巧合些,簡直跟送他跟前來測試他的沒兩樣。
南時暗暗的打量著周仁,心想:不會吧?難道這周仁跟元松泉一個月,的不學,就學這些雞毛零碎的耍心機的本事?
沒想到周仁張口就是一句:“道長,你可能解我燃眉之急?”
南時:……我有,但是我必不可能。
南時摸摸鬍子:“哎——小友,你我之間緣分未到,解你燃眉之急的應當另有他人。”
“道長,我已來不及。”
“無妨,明日你還有一日轉機。”南時極力掩蓋下快要聲的事實:“若是小友有心,現下去找,還有機會。”
周仁明顯是不信的,可南時卻不理他,周仁想要上前跪求,卻見南時身形飄忽,他想抓南時的衣襬的手總是落個空。
周仁咬牙,元松泉是何等人物?他要回京城,什麼事情能留下他來?除非山崩地裂,洪水滔天。
山崩地裂·洪水滔天·南時:門前已元松泉打過招呼啦!他說要走是唬你的!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