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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望遠鏡

劉備整備禮品,與關、張、龍三人再訪諸葛亮。www.tsxsw.com時值夏末秋初,天氣十分悶熱,張飛煩躁,便勸劉備暫回新野,待暑氣稍減,再來不遲。劉備其心甚堅,明言三弟若不耐熱暑,可獨自回家。張飛見大哥慍怒,不敢再言,只好隨之再往臥龍崗……

眾人來到孔明莊前,下馬叩門,童子出迎。劉備問道:“先生今日可在家否?”

童子答:“正在堂上讀書。”

劉備聞言大喜,整衣束髮,遂跟童子而入。至中門,只見堂上大書一聯:淡泊以明志,寧靜而致遠!忽聞吟詠之聲,其音稚嫩,劉備心中疑惑,乃立於門側窺之,一望之下頓時心涼了半截——只見草堂之上,一不過十一二歲之稚童,正在抱膝讀書。

劉備暗忖,難道此稚齡孩童便是臥龍不成?心中失望,不由喟然長嘆。

那稚童放下書籍,出言問道:“誰人在彼嘆息?”

劉備轉出,不失禮數,拱手道:“在下劉備,前日得徐元直稱薦,特來仙莊尋訪先生,不遇而回。今幸得見,備心……甚慰。”言辭雖恭,卻難掩其中失望之意。

那小童慌忙起身,回禮道:“將軍莫非劉豫州,欲見家兄否?”

劉備一聽,先是暗自松了口氣,繼而微訝道:“少君並非臥龍?”

小童答道:“吾乃孔明之弟諸葛均。愚兄弟三人,長兄諸葛瑾現在江東孫伯符處為幕賓;孔明乃二家兄。”

劉備又問:“今臥龍先生在家否?”

諸葛均道:“昨日出外閒遊去也!”

劉備急問:“何處閒遊?”

諸葛均雖年幼,卻舉止有禮,言談清晰:“或駕小舟遊於江湖之中,或訪僧道於山嶺之上,或尋朋友於村落之間,或樂琴棋於洞府之內,往來莫測,不知去所。”

玄德嘆道:“劉備緣薄福淺,竟兩番不遇大賢!”

諸葛均道:“將軍既來,少坐獻茶。”

劉備甚覺失望,謙言孔明不在,不敢於莊上久坐打擾,乃留書一封,以表殷勤之意。誠言數日之後,當再來訪。拜辭諸葛均,劉備出莊,愁眉不展。

龍小寶忽道:“主公切勿憂愁,請與二位兄長先回,末將獨自留下,且看能否尋得臥龍仙蹤何處,早做計較,以免主公屢次徒勞往返。”

劉備道:“天氣炎熱,怎好獨留小寶於此地餐風露宿!不若同歸,來日再訪不遲。”

小寶道:“前番大敗曹仁,幸得元直相助;曹操久懷南下之心,不可不早防!今元直既去,早得臥龍一日,便多一分抗曹之力!時不我待,主公且回,小寶自有計較。”

劉備見小寶其意甚堅,便多留食水,叮囑再三,若尋不到諸葛亮,務須早歸,莫使牽掛。

小寶送走劉備三人,縱馬馳於山林之間,心懷大暢!這廝不懼寒暑,怎覺天氣悶熱?於山林之間捉了兩隻野兔,興致盎然地自燒自烤,吃得不亦樂乎!

吃飽喝足之後,小寶拍著肚皮,對赤兔馬說道:“小兔兔,難得咱哥倆放假,你也不必跟著我東遊西逛,平白受累,自由活動去吧!”

一人一馬皆屬**之輩,赤兔馬聞言大喜:“不愧是兄弟,夠意思!老子最近連做了幾個晚上的春-夢,想必是桃花運快來了!嘿嘿……大爺泡妞去也,乖寶寶,你自己照顧自己吧!”

小寶笑罵道:“辣塊媽媽的,滾你的蛋吧!老子什麼時候要你照顧啦!”見赤兔馬歡喜得直尥蹶子,嘴角流著哈喇子,一副發-春的騷樣,不由揶揄道:“悠著點兒,別***累壞了你的老腰!”

“放你的紫菜蛋花狗屎屁!大爺可是金槍不倒,一夜八次郎的鐵腰!”赤兔馬對於同為色狼的賤人,居然膽敢懷疑天下第一寶馬的性功能大為不滿,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大嘴,鬥志昂揚的尋花問柳去了……

其後數日,小寶由著性子東遊西逛,上樹掏鳥窩,下水亂摸魚,行走於湖光山色之間,流連於鄉野山村之內,玩兒的是興高采烈,忘乎所以!

這日,小寶花錢僱了一條小船,自駕於湖。懶洋洋的躺在船上,閉著眼睛曬太陽,任小船自行隨波逐流,愜意非常。

正滿腦子胡思亂想,不時嘿嘿傻笑,chun夢了無痕之際,忽聞遠處飄來一陣動人的歌聲……那歌聲清脆爽朗,猶如出谷黃鶯,悅耳之極!仔細聽來,還隱含著一種別樣的風情……

小寶不知不覺被歌聲所吸引,起身泛舟,尋歌而去……未及片刻,又聞女子歌聲中忽起一男聲相合。歌聲清越優雅,歌詞隱含吞天納地的遠大抱負!

“蒼天如圓蓋,陸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來爭榮辱;榮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陽有隱居,高眠臥不足!”

龍小寶聽罷這幾句歌詞,心中一動,驅槳更速!又聞:“鳳翱翔於千仞兮,非梧不棲;士伏處於一方兮,非主不依。樂躬耕於隴畝兮,吾愛吾廬;聊寄傲於琴書兮,以待天時!”

再聽此曲,小寶心焦更甚,難耐驅船太慢,乾脆棄船入水,似水中烈鯊,劈波斬浪,於湖面劃過一道筆直的銀線,頃刻間已至岸邊。

出水登陸,腳下不停,循歌聲疾馳而去。以這廝變態的腳力,眨眼便已轉過山坳,只見竹林當中,一座小小庭院,清幽簡潔,炊煙裊裊升起……

小寶渾身溼漉漉的走到柴門之前,也不想辦法擦拭一番,便舉手叩門。

只見院中茅屋內轉出一名女子,布衣素袍,儀態大方,頗有英爽之氣。行至院中,淡淡道:“尊駕何人?何以至此深山老林之內?”

小寶見那女子身材高挑,容貌普通,只是眼窩較之常人為深,眉梢頗長,鼻樑高聳,與尋常漢家女子略有不同,倒有幾分混血兒的味道。持禮鞠躬道:“某泛舟遊湖,不幸失足落水。苦遊上岸,偶聞歌聲傳自深山,乃循聲而來,打擾莫怪!”

那女子秀眉微蹙,見小寶渾身皆溼,腰懸利刃,乃道:“尊駕氣宇軒昂,身佩寶劍,可是軍中將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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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寶暗道這女子好利的眼睛。拱手應答:“在下姓龍,名飛,字小寶。現在新野劉皇叔帳前聽命。”

那女子凝注片刻,忽然回首喊道:“今有劉豫州麾下大將龍飛到訪,君可見否?”

院中茅屋內一男子應道:“南陽野人,閒懶粗鄙,不擅待客,將軍請自去!”

龍小寶聽歌已斷定此必是諸葛亮無疑,豈肯就此離去。也不急言懇求,伸手入懷取出一物,隔門交與那女子:“煩請將此物交於先生,待其看過之後,必來相見。”

那女子接過包裹,微含詫異,一言不發,轉身入屋。

小寶望著女子婀娜的背影,心道這諸葛亮真是夠開放的,小小年紀就敢和女子私下幽會。這他娘的可是在男尊女卑,極重禮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王朝,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浸豬籠”滴!由此可見,孔明絕對算是一個“思想解放”的進步青年!

過不多時,只聽屋內傳出一聲低呼,似乎甚是驚奇。龍小寶耳聰目明,不由得意微笑。須臾間,茅屋內再出一人,於階下施禮道:“山野村夫,禮數不周,將軍勿怪。”言訖行至近前,開啟柴門,引小寶入內。

只見來人身長幾近八尺,面如冠玉,手持羽扇,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小寶心神激盪,深揖及地,恭聲道:“龍飛拜見先生!”

不消多言,這少年正是三國第一奇人——諸葛亮!!

孔明回禮道:“在下複姓諸葛,單名亮,字孔明,久慕將軍威名,且請就坐。”引小寶於院中石凳落座,孔明輕搖羽扇問道:“將軍交與在下的究竟是何物?”諸葛亮倒是乾脆,也不贅言,直奔主題。

小寶得孔明一讚,大為得意,笑答:“此物名曰‘望遠鏡’!”原來這小子交給諸葛亮的乃是他從博物館順手牽羊帶回來的一支清朝的單筒望遠鏡!

孔明更加好奇:“望遠鏡……這名字倒是名副其實的很!不知此等神奇之物,將軍從何處得來?”

說話間,那女子奉茶而出,絲毫不顯羞態,落落大方的坐於孔明身側,目視小寶,靜聞其詳。

小寶暗忖,這女子莫非就是黃月英?文史皆言孔明之妻貌醜,原來卻是月英有胡人血統,高鼻深目,以古人的審美觀,自然覺其相貌醜陋。

據野史記載,這黃月英可是個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傳說諸葛亮許多驚天地、泣鬼神的奇謀詭計,都是出自這位自小青梅竹馬的夫人之手,難怪在“三國無雙”的遊戲中此女的點面攻擊、無雙技都強大得有些變態!

“先生可知大漢王朝疆土之外,乃是大海?”孔明點首示意。小寶又道:“然大海之外,仍有大洋,先生可知?”

孔明搖首道:“亮孤陋寡聞,願聞其詳!”

能給三國第一人上上課,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龍小寶清了清嗓子,開始侃侃而談:“先生所知大海,不過是大洋臨近陸地之一角而已。吾所說的大洋無邊無際,非世人所能想象!若乘大船出海,無風無浪,一月之後,便可出海而入大洋!先生可知我們生存的世界極其廣闊,大地只佔其中兩成,其餘八成則皆為大洋!此物正是在大洋彼岸的西方大陸所得,那裡與大漢朝相隔千萬裡之遙,名曰‘歐羅巴’!”

諸葛亮和月影聽得悠然神往,目不轉睛!孔明問道:“依將軍所言,在那‘歐羅……巴’大陸上,也有與吾等炎黃子孫相同的人類存在?”

“那是自然!但西方大陸上的人類與吾等炎黃子孫大不相同——其人多為金髮碧眼,皮膚雪白,望之猶如鬼怪!”

孔明眼神恍惚,顯然是在想象歐洲人奇特的樣貌。小寶繼續賣弄現代世界盡人皆知的“才學”:“與‘歐羅巴’相連的是‘美洲’大陸,那裡的人類多為棕色皮膚,尚處於原始蠻荒的時代。在大洋深處,尚有一塊大陸與歐、美大陸遙遙相對,名曰‘非洲’!那裡的人類,形貌更加奇特,通體如炭,漆黑如墨!那裡四季炎熱,不分寒暑,各種珍禽異獸,數不勝數。大陸之中有一古國,其存在的時間,比之華夏神州還要悠久,名曰‘埃及’!國君不稱皇帝,叫做‘法老’,死後所葬的墳墓高不可攀,名曰‘金字塔’,實為並世無雙的奇蹟!”

孔明心馳神往,完全沉浸在對小寶所述的奇妙世界的想象中,問道:“不想除我大漢神州之外,尚有如斯強大的古國存在!”

小寶繼續誇誇其談:“何止埃及,尚有‘印度’和‘巴比倫’兩大古國,與世並存!”

孔明持禮道:“請將軍賜教!”

賤人毫不客氣,不知謙遜:“那巴比倫國地處美洲大陸,隱於原始叢林深處,據說國人文化特異,極具智慧。然世人皆不曾尋到其國居於何處,其中奧妙非世人可知矣!‘印度’則距我大漢朝不甚遙遠。出西涼,往西北而去,約行三五月,可遙見雪山連綿,其長萬里,名曰‘喜馬拉雅山脈’!雪山之上,亦有原始居民,彪悍兇猛,吃苦耐寒,世代居於雪山苦寒深處,可力搏狼豹,擅養一種雪山兇獸,名曰‘藏獒’!其獸嘶吼如雷,狀若獅虎,體型巨大,孔武有力,可生撕馬熊,侍主極為忠誠!雪山之中,有一高峰,名曰‘珠穆朗瑪’,乃世界第一高峰!其長數千丈,直入蒼穹,傳說有聖人、雪怪居於峰頂!翻過雪山,緩坡南下,跋山涉水,歷經千辛萬苦,再去千里之外,便可抵達‘印度’古國!”

小寶一口氣說到此處,方才止言飲茶。諸葛亮遙望遠方,嘆息道:“亮每嘗自居淵博,殊不知實乃井底之蛙,孤陋寡聞。竟不知這世上有如許之多的神奇之地,若能親往一觀,則此生無憾矣!”

月英始終默不作聲,此時插言道:“將軍所言神奇之極,只是不知將軍可曾去過言中所述之地?”

小寶信口開河:“世界遼闊,豈是人力所能及也!唯有具大神通之仙聖者,方能騰雲駕霧,遨遊九天,一覽天下!”

“然將軍又何以知之?”

“飛曾於山中偶遇仙長,名喚‘左慈’,愚所知皮毛,皆為仙長所述。”這牲口直接又把羅貫中虛擬的神仙搬了出來!反正古人多信鬼神之說,這賤人說來毫不臉紅。

孔明嘆道:“將軍得遇神仙,實乃福緣深厚之人!”默然半晌,取出“望遠鏡”,雙手奉還。

小寶不接,笑道:“此物乃仙長所賜,便送與先生,以為大用!”

孔明固辭不受,小寶堅不收回,誠懇說道:“想必先生已知我家主公劉玄德兩度來訪之事。吾主公求賢若渴,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久聞劉豫州仁德無雙,乃當世之英雄!奈何亮年幼才疏,疏懶成性,乃一耕夫耳,豈敢妄論天下大事?恐有誤劉使君下問。”

“司馬德操之言,徐元直之語,豈是虛談?”

“德操、元直,世之高士。使君何故舍美玉而求頑石乎?”

龍小寶心中腹誹,這古人真是麻煩!但凡才華橫溢者,越喜歡端架子!即便超凡絕倫如諸葛亮者,亦不能免俗!要是放到二十一世紀,老子直接用錢砸死你!但是這廝也知道好似諸葛亮這等天下奇才,淡泊名利,不貪權貴,只求明主以侍,建不世之功,唯圖青史留名,絕非名利可以誘之!

實在懶得和諸葛亮大費唇舌,龍小寶便道:“先生乃是當世首屈一指的奇才,胸懷鬼神難測之機!飛不知如何說服先生,唯望先生能與我家主公促膝長談,再作計較。”頓了頓,小寶又加了一句:“若得先生出山相助,他日主公大業功成之日,飛願親往苦求仙長,以圓先生遨遊四海,遍覽天下奇景之夢也!”

(仙長者,木瓜也!)

諸葛亮一聽這話,果然雙眸一亮,難掩心中熱切渴望之情!

小寶察言觀色,暗自打了一個響指——嘿嘿,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