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
就聽著外面何大清和傻柱在吵吵。
先開始何大清還挺有勁兒,當看到錢鳳霞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悄麼麼的把聲音放低了下來。
“你愛上哪兒吃飯,上哪去!反正別想進這個屋子。”
錢鳳霞橫眉立目的對何大清說道。
“不是,我......”何大清氣的臉色烏青,但卻一句硬話也不敢說,上一次已經把他打改了。
他也聽說了這兒媳婦到底是什麼德行,國棉2廠那邊誰不知道錢鳳霞啊?
嫁不出去的姑娘,結果被自己家這傻兒子給收了。
也就是他沒有在家,他要是在家,決計不能讓這麼親事兒成咯......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鳳霞,怎麼說也讓爹吃點東西吧?”傻柱在一旁幫著何大清說情。
不讓親爹吃飯,說出去,他這臉上也沒有光。
錢鳳霞凝眉看向傻柱,
“得,當我沒說”傻柱頓時會意。
院子裡面的眾人看著,也是直搖頭,最後還是易中海裝大頭蒜,給了何大清兩饅頭。
畢竟他現在院裡面的一大爺,院裡面之前獲得的先進集體,一個月五塊錢呢。
他不出,誰出?
“老何啊,看著架勢,一時半會兒,你是進不去屋子了,你得找個工作幹啊。”
易中海也心疼啊,以往這五塊錢都是裝進自己口袋裡面的,給出來一分,他都肉疼。
何大清嘆了一口氣,“是得找個工作,可我現在這種情況,上哪兒找工作去啊?”
何大清雖然回來了,但他在軋鋼廠的工作因為他的逃跑,早已經被人頂替了,而頂替他的人正是傻柱。
而且因為之前何大清和白寡婦的那次事情,在廠子裡面鬧得沸沸揚揚。
再想回軋鋼廠肯定是不行了。
去國營飯店?
那更不成了,那得有門路,當初他都沒去成國營飯店,最後只能進了軋鋼廠的食堂,現在更不可能了。
瞅著手裡的兩個棒子麵饅頭,何大清狼吞虎嚥的吞了下去。
“卡卡卡......”
可一下子吃的太急,好懸沒把自己噎死。
連滾帶爬的跑到水池子邊上,喝了好幾口涼水,才緩過來。
傻柱就在門口站著,想過來拍拍何大清的後背,但被錢鳳霞眼神看了一眼,只能悻悻的又回去了。
最後還是何雨水過來,給何大清端了一碗水。
何大清當時眼眶就紅了,愣愣的看著何雨水,半天沒有說上來話。
等喝完了水,
何大清洗了把臉,扭身出了四合院。
等他走了,
院子裡面中的氣氛開始熱鬧起來。
“早啊,三大爺,今兒個你沒有課?”
王平安起床洗漱,看著閻埠貴在侍弄自己的那兩盆花,笑著問道。
新房子修好之後,
其實是有兩個方向可以走的,老馬的祖宅那邊也有個門,可以出去,但街坊不熟悉,所以他還是選擇從現在的四合院出去。
洗漱也在這邊。
閻埠貴看了一眼王平安,沒好氣的說道:“有課,怎麼沒課?今兒個我遲點過去,一會兒把這花兒給校長送過去。”
要說閻埠貴扣,他是真摳。
但在這一點上,他卻是知道的門清。
“趕明兒,你也送我一盆花。”王平安調侃道。
“可別,我就這兩盆,一盆送校長,另一盆我還養著。”
閻埠貴說著,將水壺放下,護崽子似的將花給搬回了屋子。
劉海中出來,瞥了一下嘴,笑著說道:“你可別把老閻給嚇死咯,他眼裡,那兩盆花比他的命還重。”
“哈哈......”
院子裡面正在洗漱的眾人聽到全都哈哈大笑。
......
......
等大夥兒下了班,在外面跑了一天的何大清也回來了,只是臉上灰熘熘的,耷拉個臉。
老易幽幽的問道:“老何,出去找活兒了?咋樣啊?”
要說這院裡,除了傻柱之外,誰最關心何大清,那肯定是易中海。
因為,
如果何大清一直沒有找到工作的話,豈不是自己一直要接濟他?
“還能咋樣,沒有人要......”何大清長吁短嘆的往倒吊房走去。
累了一天,也沒有吃什麼東西,他得去緩會兒。
王平安正好從外面進來,看著何大清,眉頭不由動了一下,“老何,你不是做飯還可以嗎?咋地,這都沒有人要?”
“不好整......”何大清搖頭。
王平安沉吟了一下,“老何,我給你找個活兒,你看看行不?”
“也是給人做飯,包吃不包住,一個月十五塊錢,剛開始的時候只是臨時工,後面看具體表現再往上調工資。”
嗯?
何大清腳步一下車頓住,扭頭看向王平安,“十五塊錢?哪兒的活兒?”
“一個商場,給裡面的員工做飯。”
“幹,咋不幹啊?”何大清臉上欣喜異常,
現在的他別說一個月十五塊錢,就是十塊錢他也幹,更別說還管飯。
王平安點頭,“那成,明天我和人家掌櫃的說一聲,晚上回來給你信兒。”
“成,謝謝平安!”
何大清笑的低眉信手,就差作揖了。
王平安沒有說那商場是自己的。
升米恩,鬥米仇。
如果直接告訴他,那是自己的產業,何大清心裡估計就不會覺得這十五塊錢多了。
而王平安和他說的這十五塊錢只是一個基本工資,
店裡面還有一個績效工資,比如何大清到時候幫店裡面搬運一些東西,或者滿勤,這些錢另算。
人啊,
當你實際到手的錢,比你想象的多,帶給你的是滿足。
反之,則是怨恨。
......
......
第三天,何大清洗漱了半天,一臉鄭重的去上班了。
到了晚上,
院裡面突然進來一個人,不禁驚異。
“老何?你咋穿這樣?”
改頭換面的何大清,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到沒,新的衣服,商場給發的。”
“每個新員工都有。”
閻埠貴眼前不禁上前,摸了摸布料,“不錯啊,老何,這布料結實的很。”
“那可不!”何大清一臉的得瑟,抖起來了。
何大清穿的是商場裡面的員工服,前後還印著“便民商場”,擱在後世,商場裡面的員工一出來,恨不能立馬脫掉。
但這個年代,卻全然不同,類似於公家服裝。
能穿上的人無不洋洋得意。
再說了,這年頭衣服、料子少啊,有的不少人甚至將進口的尿素袋子給改成衣服穿在身上的,就是那種是用低檔化纖布料做成袋子包裝。
穿在身上有“株式會社”幾個字。
院子裡面的眾人看著何大清嘖嘖稱歎,覺得不可思議。
何大清滿臉得意的笑著摸了摸閻埠貴的衣服,搖著頭,“你這衣服不行,還得是我這樣的。”
“老何,你這一個月多少錢?”
“底薪十五,算是基礎工資,不做飯的時候,去前面搬運貨物的錢另算,一件一分錢,今天我搬了五十件。”
“五十件?那豈不是就是說五毛錢?這一個月下來,就是......又是十五?”閻埠貴看著眼珠子都放亮光,這裡外裡一算,比他當小學教員掙得多啊。
刷!
眾人全都看向了何大清。
“那也不一定,不是每天都有東西需要往裡面搬運的,但一個月怎麼也有十次八次,加起來二十多塊錢肯定是有的。”
何大清好面子,看著眾人全都看了過來,也裝起來大個兒。
滔滔不絕的和眾人吹道。
院子裡面的眾人,聽著也是一個個羨慕起來。
劉海中:“老何,你幫忙問問,看人家還收不收人了?”
他也想讓老大劉光遠的媳婦出去工作。
“就是......閻解成現在的工作也不行,也幫忙問問人家?”閻埠貴站起身,滿臉堆笑的看向何大清問道。
何大清一臉的為難:“我才剛到人家那裡,就問這個,實在有些不合適。”
“再說了,人家是商場,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
“哎~~”
眾人也只能感慨,
人生真是創命打點,
像他們一個個鑽營,想著能進廠上個班,到最後卻什麼都沒有撈到。
沒想到何大清這種被寡婦給蹬了,正式的工作也泡湯了的人,竟然得到了這麼好的一個工作?
當然,
其中不少人心思更加的活絡起來,他們可是知道何大清的這工作是誰給他找的。
但是在表面上,誰也沒有說,只怕別人搶了先。
......
賈家,
“一個月二十多塊錢?東旭,你聽說了沒?”賈張氏一臉的可惜。
要是當初讓秦淮茹去工作的話,那豈不是說這錢就成他們家的了?
秦淮茹也是抿著嘴,心裡後悔的要命。
在她想來,
何大清這工作,那簡直就是撿的自己丟下的現成,那本該是自己的......如今卻便宜了其它人。
二十多塊......她怎麼也想不到這工作竟然能賺這麼多。
這能買多少糧食和布票?
一時間,她心裡突然覺得堵得難受。
難受的無法呼吸。
賈東旭聽著外面的人在談論著何大清的工作問題,臉一陣青,一陣紫,但嘴硬的說道:“聽他吹牛逼吧,一個月二十多塊錢?快趕得上軋鋼廠的重型工種了。”
雖然他心裡也是眼紅,但既然已經拒絕了,他就不能鬆口。
要不然,還不被秦淮茹給看扁了?
賈張氏瞪著三角眼看著賈東旭,“東旭,你啥時候回去上班啊?”
“不是,媽,你怎麼一直盯著這個啊?我這腰傷還沒好利索呢......”一聽賈張氏又提這個,賈東旭的氣就不大一出來。
從床上下去,悶悶的上外面抽菸去了。
看著賈東旭那樣,賈張氏也只能嘆氣,隨即又看了看秦淮茹,低聲說道:
“淮茹,你能不能再找王平安說說,看能不能幫忙找個工作,你要是不想幹,我去也成。”
秦淮茹沒有吱聲,面無表情。
那意思:當初你們是怎麼說的?現在又讓我去?要去你們去。
表情雖然如此,但她的眼珠子卻是不經意間滴熘熘轉,明顯還有其他的打算。
......
軋鋼廠裡面的工作,有序進行,期間王平安再次回了第一機械工業部一趟。
“李廳長,聽說你這要往上升了?”
“呵呵......還沒有定的事兒,不要瞎說。”
李廳長雖然沒有直接回應,但從他滿臉的笑意看,事情應該是八九不離十了。
李廳長嘆了口氣,“小蘭留su去了,你又下到基層去了,一下子少了兩個人,感覺怎麼跟少了好多人一樣。”
新來的秘書,不能說不行,各方面挺勤快的,但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在沒有充分瞭解對方之前,很多事情不能交給她做。
李廳長:“下個月,我要下去搞個調研,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
“好啊,領導要求,我一定到,咱一共去幾個人?”王平安不留痕跡的問道。
領導調研一般分為兩種:
一種是形式大於內容,
還有一種是內容大於形式。
判斷領導的調研形式是哪一種,其實有個簡單的竅門,那就是看人數,一般就能看出個七七八八來。
看過微服私訪記的都知道,
形式大於內容的調研,領導身邊會有這樣幾類人。
一種是隨聲附和,有的是鞍前馬後,還有的是配合調查,發現和解決問題......還有一種是保駕護航的,各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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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幾個人,就你我,再加上部門裡面的兩個人。”李廳長笑著說道。
王平安立即會意,
這麼輕車簡從,低調的做法,大機率就是想要瞭解下面的真實情況。
又聊了一會兒,王平安才從李廳長那裡出來,至於董朝林那邊,王平安就沒有再過去了。
......
......
因為去了一趟第一機械工業部,所以他回去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
嘿,
一看自己院子裡面,竟然站著好幾波人。
“二大爺,三大爺,你們這都幹嘛呢?一個個都不睡覺在院子裡面熘達什麼?”
閻埠貴舔著臉,端著一盆花說道:“平安,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去第一機械工業部那邊有點事兒,這一來一回的,所以就耽誤了不少的功夫。”王平安推著腳踏車,將車子放下,將原本想跟著自己一起進屋的閻埠貴攔下。
“三大爺,你不是有什麼事兒吧?”
閻埠貴嘴角咧了一下,“那啥,這不是聽說你給何大清找了個工作嗎?我們家閻解成現在的工作也不如意,所以......”
王平安將他手裡的花接了過來,
正好,
自己家裡正缺幾盆花,昨天剛從花卉市場買了幾盆,但房間大,自己可不嫌多。
將花收下之後,
王平安卻搖了搖頭,“三大爺,有句話我必須得說,何大清不管怎麼說,他會做飯。”
“你們家閻解成只有把子力氣,讓他去,他也幹不了啊。”
“再說,一個蘿卜一個坑,何大清去了,後面就安排不進去了”王平安看了看閻埠貴,“要不,你和何大清商量一下?”
“那......”閻埠貴一聽,臉一下子黑了,眼睛瞅向他送王平安的那盆花。
王平安怎麼不知道他什麼意思,笑了笑說道:“花兒,我就收下了,下次如果再有合適的機會,我一準兒先緊著三大爺來。”
閻埠貴剛伸出來的手,只能悻悻的縮了回去。
劉海中聽著閻埠貴張口,原本還想湊上前來,結果一聽沒戲,臉抽了抽,也回了自己屋子。
王平安看著他們兩個,不由搖了搖頭。
等進了屋,
婁曉娥看著他手上的東西,“你從哪裡又買了花回來?”
“不是,是三大爺送的?”
“誰?三大爺,他能送你花?”婁曉娥一臉的驚異,院子裡面誰不知道,閻埠貴把那兩盆花當親兒子養,他能送人?
說天書呢?
......
第二天,
婁曉娥還專門朝著閻埠貴門前看了一眼,真就少了一盆。
“嘿,平安就是厲害,三大爺那麼能算計的人,竟然都被他拿捏了?”
閻埠貴澆著剩下的那盆花,眼光看到婁曉娥的時候,手勐然頓了一下,豁然如喪考妣,他似乎能從婁曉娥的眼睛裡面讀到什麼東西。
“老閻,你愣著幹嘛呢?趕緊吃飯啊,你不是說今天上午好幾節課呢?”三大媽在一旁催促道。
“知道了!”閻埠貴黑著臉,回到屋子裡面。
而今天,院子裡面還有一件喜事兒。
許大茂再次相親了,這次不是在女方家,而是來他們院子。
“嘿,今天又不是週末,他許大茂怎麼偏偏選這種日子啊?”
“還能是怎麼回事兒?他就是想趁著大夥兒都出去的時候相親,省的大家七嘴八舌的把他之前的糗事兒給抖摟出去唄。”
“什麼糗事兒?”
有人拍了拍他,努了努嘴,示意她看另一邊。
秦淮茹正端著一盆衣服從西廂房走了出來。
雖然懷孕了,但家裡的活兒卻是沒有少幹多少,該做飯做飯,該洗漱的洗漱,頂多就是比之前吃的多了點,但好東西還是金哲賈東旭。
美其名曰:我還要養傷。
許大茂和許父將門口打掃的乾乾淨淨的,這使得院子裡面的眾人全都瞅著門口。
“啥前來啊?不過,今兒的許大茂穿的是真的不賴。”
傻柱也還沒有走,聽了這話,“是不錯,跟特麼漢奸似的!”
許大茂穿著長衫,腳上踩著一雙內聯升的新布鞋。
“哈哈~~”
人群中一陣鬨笑,惹得許大茂火大,就想朝這傻柱拼命。
但許父拽著許大茂,扭頭對著傻柱說道:
“傻柱,以前發生的事情,咱們暫且不提,但今兒個是大茂相親的日子,你都是已經結了婚的人了,要是故意找茬,可就是你不人物了。”
“別怪我到時候去你們廠子鬧去。”
傻柱是要臉的主兒,撇了撇嘴,扭身去上班去了。
過了一會兒,
“來了,來了!”
劉光天、劉光福倆小子從外面跑了進來,叫嚷道。
隨即,
只見一個大媽帶著一個女人進了四合院的大門。
院子裡面的大媽們不由看向來人,
相貌上,
還算過的去,比賈張氏順眼多了,但和秦淮茹和婁曉娥肯定是沒法比,臉上的粉擦的比城牆都厚。
王平安從屋子裡面恰好出來,他今天因為還要去第一機械工業部,所以就沒有和婁曉娥一起走。
看到那女子,眼睛不由眯了一下。
這女人走路的時候,怎麼妓裡妓氣的?
媒婆笑著和許母打招呼道:“許大媽,你看,我把姑娘給你帶過來了,之前和你說過的,她可是城裡的戶口,今年19歲,青春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