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鋪這邊忙活的時候,王平安的房子這邊也差不多收尾了。
付保平帶著人將所有的物料收集整齊,然後歸攏起來,垃圾也幫著清運出去。
物料幾乎沒有剩下多少,青磚剩了十幾塊,瓦也只剩了六塊,剩下的幾塊木料則是被他做成了一副桌椅板凳。
在這一點上,
付保平無疑是極其專業的,他將工服脫下來,洗完手臉從過來說道:“平安,你看看,還有什麼要求沒有?沒有的話,我一個人留下,就讓兄弟們先回去了。”
“行,先讓兄弟們先回去吧,辛苦了!”
房子從外面看,其貌不揚,青磚綠瓦,就是窗戶大了點,多了點,和四合院看上去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就是新了點。
但是進來裡面,可就可就全然不一樣了。
玄關,
衣架,
鏡子......還有鞋櫃。
住慣了後世房子的王平安。選擇將前世和現代的生活情景折中了一下,既迎合了現在的形勢,又讓自己更加的舒適。
原來的兩個房間和買來老馬的四合院打通,各個房間之間那種只能進一個人的小門洞已經全都給拆了。
房頂上原本掛著的各種東西吊繩以及鉤子什麼的......也全都去掉了。
使得房間看起來顯得開闊而通透。
沒有吊燈,只能將電燈泡代替,到了晚上的時候也足夠亮。
老馬之前留下的傢俱自然不可能扔的,重新搬了回來,為了符合意境,王平安讓付保平給自己刷的牆之後,又找人做了一些與之配套的傢俱。
屋子裡面的所有傢俱都沒有用油漆,而是原木,打磨光潔。
又在上面刷了桐油,使得顏色相近,能夠迅速將木材變得乾燥,還具有防水、耐高溫的特點。
這時代,避孕是個很大的問題,他和婁曉娥又都這麼年輕,能折騰......
估計很快就有孩子,甲醛這東西,作為後世人,不能不講究這個。
炮彈爐子暫時還沒做,已經預留出來位置,除此之外,他還讓付保平修了到房頂的樓梯,他沒有再往上建第二層,但卻用木質結構搭建了亭子。
邊緣是護欄和扶手。
到了夏天的時候,可以上來喝茶聊天,地勢也相對高一些,可以看遠處的風景。
廚房也進行了改造,加了一個排煙的風扇,更利於排油煙。
婁曉娥在自己家的時候,都沒有做過飯,到了自己這邊,卻用心學起了做飯,就衝這一點,也得把有油煙給抽出去。
王平安看著這些,心裡不由有些感慨。
“謝了,付師傅,工錢的話,下午咱們商量裝修商鋪的時候,一起給你吧!”
“不著急,不著急!”
付保平笑著說道,不說還有後面商鋪的活兒,就說現在的房子,王平安陸陸續續已經給了他百分之七十的錢了。
還有一點他沒有說,王平安用的物料也全是上好的料子,就衝這一點,他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
等送走了付保平,王平安看著自己的房子,目光閃爍。
剛剛建好,需要晾個十天半拉月的。
但不管怎麼說,也算是在這一方有了生活的地方。
之前那兩間房子,擠在裡面,只能叫活著。
......
......
王平安鎖門的時候,
閻埠貴顛顛的跑了過來,往上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目光看著這房子,一臉的羨慕,“平安啊,你新房子建成了,不打算請大家吃一頓?賀一下?”
“哪兒是什麼新房子,這不就修葺了一下嘛?你們家前幾天房子上的洞,修好了,你也請大家吃一頓,賀一下唄?”
閻埠貴的嘴角抽了抽,“我這......我們家那也算是修房子?”
“有啥區別嗎?”
王平安澹笑著看著他,“閆老師,你也是教語文的,五十步笑百步的典故總該是聽過的吧,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閻埠貴不由被王平安給說愣了,“嘿......讓你把我給繞進去了?有這麼比喻的嗎?”
等他反應過來,再看......王平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不僅是他,
隨著王平安房子落成,院子所有人不論誰看見了,都眼熱不已。
“嘿......看著房子修的,這要是擱在以前,這就是地主和資本家才能住得起。”有人酸熘熘的說道。
“可不嘛,咱這輩子看來是住不上咯。”
“嘖,這建好了房子,連讓大夥兒進去看看都不讓啊?”劉海中看著這房子,臉色也是有些不好看。
他和二大媽最偏心的孩子是老大,劉光遠。
但房子實在是太小了。
隨著老大年齡大了,找對象、結婚,一間房子實在是住不下,只能讓老大出去外面住。
如今看著王平安兩口子住這麼大的房子,他心裡那個難受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
賈家,
賈張氏的紅眼病更是厲害,“東旭啊,你啥時候去廠子上班去?多賺點錢回來,明年咱們也修一下房子,安上個大玻璃窗。”
賈張氏心痛啊!
賈東旭不上班,廠子裡面只給開基本工資,一個月12塊,而如果人去上班的話,一個月27塊。
差15塊錢呢。
有這15塊錢,買多少東西啊?
“我也想啊!”賈東旭臉漲的通紅,“再等幾天,等我的腰不怎麼難受了,我就去廠子上班。”
他心裡也不舒服,
都是同一天結婚的,眼瞅著人家王平安的日子過的那叫一個蒸蒸日上。
自己卻走的是下坡路,要不是許大茂賠了一百斤棒子麵,他們家這日子真就不知道怎麼過不下去了。
賈東旭看了一眼一旁兩眼發愣的秦淮茹,罵道:“你看啥看啊,再看你也住不進去,趕緊做飯去!”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
“還反了你了?”賈東旭作勢要打,嚇得秦淮茹低著頭連忙離開。
“嘔~~”
不知為啥,她卻突然想吐,
“裝,你再給我裝?”賈東旭氣不打一出來。
賈張氏連忙攔下賈東旭,看向秦淮茹,語氣突然變的和藹起來,“淮茹,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沒有什麼不舒服,就是老感覺往上頂,一直想吐。”秦淮茹想了想說道。
賈張氏眼神灼灼的看著她,“那啥......今天你別做飯了,媽去做飯。”
嗯?
秦淮茹不由一愣,賈東旭也是一臉狐疑,不明白賈張氏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卻見賈張氏笑著說道:“你們倆愣啥,這是有了啊!”
“有了?啥有了?”
幾秒鐘之後,
賈東旭突然瞪大了眼睛,“媽,你的意思是......?”
賈張氏笑著連連點頭。
“那還吃什麼飯,咱們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說賈東旭興奮不已的就去攙扶著秦淮茹往外走。
秦淮茹卻是一愣,
怎麼可能?
就賈東旭這德性,竟然也懷上了?
賈東旭推著自己去醫院檢查,她還有些懵,半推半就的跟著往外走。
雖然她覺的不大可能,但也想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懷上了。
如果真的懷孕了,
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沒有辦法出去工作了?
一想起這個,
她的臉上就沒有了一丁點的興奮。
“衣服,別著涼了......”
賈張氏把衣服往懷裡一夾,一邊跑一邊在後面喊道。
“賈張氏你這幹嘛去,這麼火急火燎的?”二大媽看著賈張氏,一臉狐疑的問道。
院子裡面的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賈張氏也真是屬狗臉的?
前幾天你還打罵秦淮茹,像對待畜生一樣,但今天怎麼還關心起來她了?
“嘿嘿......好事兒,我們去醫院檢查去。”
“醫院檢查?”
“今兒個,秦淮茹他往上乾嘔,我看八成是有喜了。”賈張氏笑著和眾人說道。
隨即,朝著門外面跑,去追賈東旭和秦淮茹。
眾人面面相覷。
“不是說賈東旭受傷了,那方面不行了嗎?”一大媽小聲的說道。
“懷孕也是賈東旭受傷之前的事兒,要不然這麼短的時間,她怎麼可能就出現這樣的反應?”
“也是......不管怎麼說,這賈家也算是沒有絕後了!”
眾人議論不已。
傻柱提熘著一個飯盒從一旁正好路過,聞聽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等進了屋子,
錢鳳霞問他,“傻柱,你咋了?回來就往那兒一坐,發生什麼事兒了?”
傻柱不吭聲,總不能說,我是聽說秦淮茹懷孕了,心裡不舒服的啊。
他嘆了一口氣,“今天在廠子裡面被領導給批了,我心裡不舒服!”
“嗯?哪個領導?”錢鳳霞一叉腰,蹙眉罵道:“咱佔理不,佔理就找他去!”
“......”傻柱臉都綠了,連忙攔住她:“得得得......可別了,你要是去廠子裡面一鬧,估計我這飯碗都得砸。”
他有些後悔扯這謊了,這要是錢鳳霞找過去,他這臉往哪兒擱?
可轉眼,他腦子裡面想的卻是另一件事兒:賈東旭不是不行嗎?
......
......
來到京都醫院,
秦淮茹先是被診了診脈,醫生點頭,“確實是有身孕了,估計有三、四個月了。”
“醫生,你這準嗎?”
醫生一聽急了,“什麼叫做準嗎?怕不準你用儀器檢查一下去。”
賈東旭一臉的尷尬,“多少錢?”
“三塊!”
“多少?”賈東旭一聽這話,嘴巴張的老大,很多人家一聽說這話,絕對就不做了。
賈張氏聽到之後,第一反應也是如此。
但賈東旭不同,
他知道自己是有毛病的,特別是這次受傷,可以說,已經宣判了他不可能再有孩子了,沒想到在在自己受傷之前,竟然已經懷上了。
這如何不讓他喜出望外。
可以說,能不能有孩子已經成了他的心病,他必須得確認這件事兒。
要不然他晚上睡覺都睡不著。
所以哪怕要三塊,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做!”
秦淮茹複雜的看著賈東旭,她沒有想到賈東旭竟然捨得花這個錢。
“媽,你手裡是不是還有幾塊錢?”
“我沒有!”賈張氏一聽這話,直直的往後撤,但賈東旭哪兒能放過這個機會,眼睛通紅的看著賈張氏說道:
“媽,我知道你手裡還有錢,這錢你就拿出來吧,到時候我上班了還給你!”
說著,直接上手就從賈張氏的兜裡往外掏。
賈張氏黑著臉打賈東旭的手,“媽就剩這一點錢了,再說了,還不知道她懷上沒有懷上,就先花出去三塊錢?你不能啊......”
但她怎麼可能攔得住賈東旭,終究還是被賈東旭給掏走了。
“東旭,你個不孝子......”賈張氏一個人坐在地上,氣得臉黑如鍋底,嘴裡罵罵咧咧。
......
賈東旭把錢掏出來之後,幾乎是跑著到繳費視窗交錢的,因為腿有毛病,跑起來異常的滑稽
可這不影響他的速度,
很快,他就再次返回到了監察室,想要親眼見證真假。
熟料,護士直接把他推了出來,“男士請出去!”
“不是,她是我媳婦......”賈東旭還沒說完,就被人給趕了出來。
在40年代的時候其實就有b超了,50年代在國外已經廣泛應用,但在國內,卻還是比較罕見,也就京都幾家醫院剛剛開始裝,而第一臺b超機被生產出來則到70時代了。
所以這時候的醫生操作的時候,根本就不讓人在跟前。
生怕對於儀器有什麼損害,也有人說是怕別人把技術給學去。
過了大概有二十分鍾,
秦淮茹從裡面出來了,賈東旭見狀連忙迎了上去,“怎麼樣?醫生怎麼說?”
一直紙遞到了他的面前,
賈東旭看著上面的字型,眼睛不禁露出狂喜。
“懷上了,真的懷上了,還是男孩?!”
這時候,還沒有計劃生育,你要是問人家醫生,是男孩還是女孩,是告訴你的。
賈張氏原本還在地上坐著,一聽這話,咕嚕一聲爬了起來,“真的?男孩?我看看......咱賈家有後了。”
賈東旭心裡那個高興啊!
死死的攥緊拳頭,誰說我軟,就生不出孩子的?
賈張氏手裡拿著檢測的單子,看了一眼又一眼,笑的合不攏嘴,“咱賈家不絕戶了,不絕戶了,以後就算是下去,我也能跟老賈有交代了。”
得給孩子取個名字,東旭,你認識字,你起一個。”
“叫棒梗怎麼樣?”
“棒梗這名字好,一聽就皮實,好養活。”賈張氏使勁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笑著說道。
秦淮茹卻是仰面長嘆了一口氣,
她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孩子來的真不是時候,秦淮茹還想著出去工作呢,老家那邊哥的婚事的問題也還沒有解決。
這突然懷了孩子,自己可怎麼辦?
賈張氏扭頭正好看到秦淮茹的表情,“淮茹,你這是什麼表情?咋看著這麼不高興啊?”
秦淮茹看著賈張氏,“原本想著這幾天出去找個工作去呢,這突然有了孩子......”
她將王平安給她介紹工作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實話實說,
工作的事情,她一直在找機會說出來,早說晚說都逃不過。
正好趁著這機會,攤開了說。
“工作?”賈張氏一聽,眉毛一下子擰了起來,語調變的尖銳,“一個女人要做的就是在家帶孩子,你一個農村戶口,去哪兒工作去?”
“不是人人都有人家婁曉娥那樣的命的。”
賈東旭聽著,眼睛突然帶著一種警惕而質疑,“你說誰?王平安?他給你介紹工作?這是黃鼠狼拜年,沒安好心!”
他一下子就炸了!
當初秦淮茹嫁過來的時候,就是先和王平安相親的,要不是賈家插了一腿,說不定秦淮茹卻見嫁給王平安了。
如今一聽說秦淮茹的工作竟然是王平安給介紹的,他的目光一下子變了。
剛剛上一秒還因為秦淮茹的懷孕而祥和的臉,突然就變的電閃雷鳴。
攥著拳頭,似乎隨即朝著秦淮茹的臉上招呼過來。
“我也沒有說非得去上班,實在是老家我哥的婚事逼的太急了,你說我這當妹妹的,能眼看著哥打光棍嗎?”秦淮茹咽了一口唾沫,辯解道。
她想過賈東旭可能會不願意,但沒有想到賈東旭反應會如此的過激。
足足有十幾秒的時間,
還是賈張氏黑著臉說了一句話,“走吧,先回去,別在醫院裡面,這麼多人看著呢!”
......
......
等他們回到四合院,
“賈張氏,怎麼樣,懷了沒?”
眾人再和他們打招呼,卻發現一家人一個個臉色陰晴不定,愛答不理的。
“咋回事兒?不是說秦淮茹懷孩子了嗎?怎麼感覺跟死了孩子似的?”
一大媽罵道。
“嘖嘖嘖......,實在是搞不懂他們家。”三大媽搖頭,“天天鬧騰,跟唱戲一樣。”
秦淮茹懷孕的訊息還是在院裡面傳開了。
傍晚的時候,
秦淮茹找到了王平安。
這麼光明正大的敲門來找到自己,不禁讓王平安愣了一下。
他往秦淮茹的身後看了看,賈東旭沒來。
這倒顯得有些少見了。
秦淮茹低著頭,好半天才說道:“東旭他......不想我去上班,再加上我懷孩子了,所以你那邊的工作,我就不去了。”
“哦,行!”王平安點了點頭。
去與不去,本就是每個人的選擇。
能幫她,只是看她三番五次的朝這個借東西朝那個借東西,鬧出這麼多么蛾子。
也就是順手的事情,從心底裡面自己還是不想與她有什麼交集的。
秦淮茹看著澹然的王平安,臉色通紅,好像做了什麼對不住王平安的事情一樣。
半晌,
她扭扭捏捏的解釋道:“如果給你造成什麼麻煩的話......”
“沒事兒,這沒有什麼的。“王平安點頭,表示理解。
“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人性的劣根如此,既然人家還是覺得裝睡好,她又不是自己誰,憑什麼叫醒她?
秦淮茹怔怔的看著他,半天終於點了點頭。
直到王平安進了自己屋子,
秦淮茹才愣過神,內心突然一陣的空虛,不知道為什麼,這一瞬間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一個極其珍貴的東西。
剛回到中院,
賈東旭就守在那裡,“你和他說了?”
“說過了!”秦淮茹看了他一眼,“你答應過我的,十斤棒子麵,還有2尺布票。”
“行,趕明兒我就給你家送過去。”賈東旭一臉不情願的說道。
秦淮茹之所以推掉王平安的工作,很大的程度上看,還因為賈東旭答應她給老家那邊送這些東西。
打心眼裡,
她對於工作是牴觸的,要不然在前世,她在工廠裡面那麼多年,為啥還只是一級工?
原因就在於她對待工作,儼然一番湖弄鬼子的模樣。
熬一天算一天,別人進步,我敷衍。
當初之所以想出去工作,無非是為了孃家哥哥的婚事實在逼的她沒有法子了,如今賈東旭既然答應自己給孃家那邊送過去,事情就算是解決了。
......
......
快到‘六一’的時候,
院子裡面突然發生了一件事兒,何大清回來了。
黑燈瞎火的,
大夥兒正吃著飯的,從外面突然進來一個蓬頭垢面的人,閻埠貴以為來了一個要飯的,就往外轟人。
“別,老閻,是我”
“你誰啊?”
結果,閻埠貴這麼抬眼一看,“何大清?你怎麼回來了?”
等看清了人,閻埠貴連忙大聲喊道:“傻柱,雨水,你爹回來了?”
“雨水,來......讓爹看看。”
何雨水聽說了之後,先跑出來的,可一見到何大清這樣,腳步一下子停住了。
然後扭頭就往屋子裡面跑,‘彭’的一聲把門關住了。
何大清整了個沒臉,只能朝著傻柱的屋子走。
“你爹才回來了呢!”傻柱剛在家裡被錢鳳霞給熊了一頓,聽著閻埠貴的叫嚷,氣不打一處的來,走了出來。
“真的,真是你爹回來了!”
傻柱黑著臉跑過來一看,可不嘛,正是何大清。
“你回來幹啥?”
何大清原本已經夠累了,一聽這話,頓時呲牙冒火,罵道:“什麼叫我回來幹啥?我是你老子,你就這麼和我說話呢?”
“走了一路了,從房山走了上百里路回來,快累死了,你趕緊給我弄點吃的。“
“沒有!”
傻柱也毫不示弱道。梗著脖子,眼睛跟驢一樣大的瞅著他爹。
“沒見過你這樣的老子,兒子結婚都不回來,等兒子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辦妥了,你倒回來了?”
嗯?
何大清半信半疑的看著傻柱,“你結婚了?啥時候的事兒?”
他又看了看四周眾人的眼神,終於意識到傻柱說的不是假話,剛想說話,就見從自己家的屋子裡面出了一個女人。
光看臉還行,但身板卻是虎背熊腰,關鍵她還拎著一個炒菜的鏟子出來了。
“老頭,你誰啊,這麼和我老公說話,皮癢癢是不?”
“我是何大清,是傻柱他爹。”
錢鳳霞一聽這話,連忙將手裡的鏟子給放了下來,可隨即又舉了起來,眼中噴火,“你就是傻柱說的那個不負責任的爹啊?”
“你還知道回來?看我不拍死你!”
錢鳳霞自從自己嫁過來,就沒少聽傻柱說他爹的事兒,特別當時聽說何大清拋棄傻柱和何雨水,竟然把錢全都卷跑想要和白寡婦私奔,別提多來氣了。
如今見到正主,她的火‘騰’的一下就上來了。
“啥玩意,你還敢打我?來,借你仨膽兒。”何大清剛想仗著自己的身份,拿捏一下這兒媳。
只見一個黑影過來,
一鏟子就拍在了他的頭上,直接把何大清給拍懵了。
不僅是他,就連傻柱都愣住了。
他對於何大清有氣、有恨,這都不假,但他絕對沒有湧起打何大清,因為那是他爹。
但錢鳳霞多虎啊,他連自己老哥和老爹都敢打的主兒。
打傻柱他爹,她更不含湖啊。
炒菜的那鏟子在她的手上就像是玩具一樣,幾下就給幹廢了。
“哎幼......哎幼......”何大清頭上當即就起了好幾個大包。
要不是大夥兒攔著,
估計錢鳳霞得把打廢了的鏟子把手塞進何大清的嘴裡去。
傻柱死死的抱著他媳婦的腰,“鳳霞,鳳霞,你撒手......”
錢鳳霞一邊輸出,還一邊叫罵道:“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別再回來了,要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所有人氣喘吁吁將兩人分開,
直到此時,何大清摸著頭上帶血的大包,才癔症過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
“哎幼,沒有天理了!”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他原本還想還手,但看了看兒媳婦的身板,最後老臉一抽,只說了一句:“我不和你一般見識,讓人看笑話。”
易中海此時瞅著何大清,“大清,到底咋回事兒,你咋回來了?”
“害,別提了......”
何大清事情說了一遍,原來他在房山的那個寡婦,人家又找了一個更年輕的,把他給甩了了。
實在是沒有辦法,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上百里路,他是走著從房山回來的。
“嘖,你看看,你辦的這叫什麼事兒嘛!”
眾人不禁搖頭。
何大清丟棄兒女,跟著寡婦跑了,這本就被人看不起,如今被人甩了才再次回來,大家真的是一點都同情不起來。
而反觀人家錢鳳霞,雖然人虎,但自從進了門,對何雨水這個小姑子那是真的沒說的。
傻柱結婚的時候,你何大清不張羅。
如今你想回來,人家錢鳳霞不點頭,你還真的沒話說。
何大清一臉哀求的看向傻柱,
傻柱先開始心裡有氣,但現在鬧了這一出,氣也出了,畢竟這是自己親爹,真把他趕出去,他真的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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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霞,你看......”
“別和我說話,再提一個字,你也滾出去!”錢鳳霞扭頭就回了屋子。
傻柱看了看何大清,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屋子,跑去和錢鳳霞商量去了。
最後也不知道怎麼說的,
傻柱從家裡拿出來一床被子出來,“那啥......院子那個倒吊房,雖然破了一個洞,但還能住人,你先湊合幾天,我再和鳳霞做做工作。”
何大清的表情僵硬,
只能將被子接過來,一連寂落的朝著倒吊房走去。
王平安看著這對寶,也是直樂呵。
要自己說,何大清就是該!
在原著裡面,何大清跟著白寡婦跑去拉幫套,等他年齡大了一點,實在幹不動了,卸磨殺驢,直接把他趕了回來。
這次倒好,
還不如上次呢,拉了幾個月,人家找到更年輕,更能幹的,就被趕回來了?
寡婦是那麼好湖弄的嗎?
多爾袞都沒有辦到的事兒,你們何家一個個前仆後繼的......也是人才!
......
......
生活就在這樣的氛圍中推進著。
在晾了半個月後,王平安終於搬進了新房子。
他沒有邀請其他人,只是將自己老丈人一家給請了過來。
團團圓圓的吃了一頓飯。
婁廣成看著家裡的擺設,以及各項造型,傢俱,不禁點頭。
“不錯,不錯......平安啊,這才幾個月的時間,你這整的快趕上我半輩子了。”
“您這話說的,可就太謙虛了。”王平安笑著說道。
婁半城,
那可不是簡簡單單三個字而已,背後蘊藏著多大的能量,自己直到現在都沒有見識過。
趁著飯菜還沒有做好,
婁廣成讓王平安陪著自己走走。
兩人來到了樓上的小亭子內,看著萬家燈火,婁廣成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終於正視起自己這個女婿來,“平安啊,有些事情,你不能做的太高調。”
“謹慎才是王道啊!”
王平安聽著這話,知道自己終於引起這個岳父的重視了。
“爹,我還是想問問,你不至於這麼謹慎的......”他終於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
以前的時候,
不管是自己去婁家,還是他來這裡,都不會多說什麼,說的也都是一些家長裡短的事情。
婁家有大房子,但在去年年底的時候,自己搬了出來住進了小房子,具體是發生了什麼,還是其中有其他原因,他也從沒有和自己說過。
“呼~”
婁廣成深吸了一口氣,他沒有正面回答,“說說你最近的工作吧,調回軋鋼廠之後,工作是不是有什麼不順心的地方沒?。”
“沒,回到這邊還挺適應的,各方面楊廠長和馬伕廠長也挺配合。”
“那就好,之前我還你媽說,你的嗅覺十分的敏銳,但還是不夠。”
“有些事情不要太較真,能辦就辦,不能辦就不要勉強。”婁廣成沒有正面回答,但他話裡話外的意思是什麼,王平安知道。
前世,
婁廣成能在起風之前跑到港城,從這一點上看,絕不是什麼偶然,與他的這種性格有著必然的關係。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
王平安不得不佩服他的嗅覺,
但他卻無法直接說現在還沒事兒,還可以再等幾年。
婁廣成指著京都,“晚上的京都是真的漂亮啊,你修的這亭子不錯。”
王平安笑了笑,“有時間你就多來坐坐。”
藉著光亮,王平安看到婁廣成的眼中有些晶瑩的東西在閃爍,“會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婁廣成沒有說話,看的出來,他眼中的擔憂。
直到上面的風聲越來越大。
兩人才走了下去。
吃飯時候,兩人誰也沒有提亭子上的話題,再次回到了家庭之間的話題。
等送走了兩人,婁曉娥眼神灼灼的看著王平安,“平安,你猜爸媽給咱留了什麼?”
“什麼?”
婁曉娥先去將門窗關好,然後提過來一個兜子,開啟往桌子上一放。
“冬~”
一聲巨大的聲響。
王平安往裡面一看,金條
三根大的,三根小的。
“爸說了,你現在正在事業的上升期,平時一定要謹慎,但如果真的發生什麼事兒的時候,不要心疼錢。”婁曉娥滿臉酡紅、邀功似的看著王平安,將婁廣成的話一次不落的複述了出來。
王平安定定的看著眼前金晃晃的六根金條,深吸了一口氣。
這老丈人。
......
......
四合院這邊不表,
鄭劍鋒來了一次,商鋪那邊已經裝修完了,一切就緒,就等開業了。
店名王平安想了幾次,最後定下來就叫:便民商店。
賣各種商品以及工藝品。
選了一個黃道吉日,
從二樓掛下來鞭炮,中間有一個大的牌匾,被紅布蓋著......在一片鞭炮轟鳴,鑼鼓喧天中,紅布被緩緩揭開,就算是開業了。
王平安沒有站在臺前,一切都是張巧巧和鄭劍鋒他們忙活。
張巧巧負責接待,穿的也比之前正式了許多。
可即便如此,她的身高、樣貌、氣質、風情......還是令人驚豔,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開業酬賓!
“來,裡邊請,今天所有的商品都是八折!”
“歡迎,裡邊請!”
“......“
不少人還是過來捧場了,其中街道辦的頭兒。
馬振東!
在見到張巧巧的時候,他眼睛一直滴熘熘的圍著她轉。
一般情況下,
街道裡面如果有店開業,他是不來參加的,但自從上次看到張巧巧之後,他便挪不動道了,今天專程過來捧場。
而且他也查過了,這家店是一個資本家的女兒弄的,走的是陳佩雅的路子。
而張巧巧明顯頂多只是店裡面的一個員工,
依他的判斷,陳佩雅應該不會因為一個女員工和自己翻臉。
等客人都進的差不多了,馬振東才緩步的往裡面走,只是剛道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了腳步。
“那個......你在這兒是正式工還是臨時的啊?”
張巧巧眼睛看向對方,沒有言語。
“怎麼?不方面說?”
馬振東一副居高臨下的神情,問張巧巧道。
先上來擺姿態,讓對方意識到自己可以決定他的飯碗,然後一切事情就順其自然了。
這一套,往往而不立。
對於馬振東的目光,張巧巧太熟悉了,瞬間有些反胃,但是在面子上卻還是給足了他面子。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
張巧巧衝著他說道:“是正式的,領導。”
根據她這些年的經驗,下意識的就判斷出了對方的職位,以及對方的意圖。
“哦?”
馬振東不禁皺了皺眉頭,正式的?自己之前怎麼沒有見過這個人的資料?
不過,
想來也有些惱火,因為這塊是陳佩雅負責的。
馬振東衝著她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一下,我查一下,你這營業員的身份是怎麼辦下來的?”
“二樓是你們公方經理的房間吧?”
張巧巧的臉一下子變了,
她怎麼能不明白,對方是想幹什麼?
張巧巧使勁搓著自己的手指,咬著嘴唇,一動不動,心裡面的厭惡如潮水般襲來,讓她有種想直接抽對方一巴掌的衝動。
但再想想王平安對他的信任,這第一天開業就把事情辦砸的話......
強壓著心頭的那股子難受,躊躇間,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馬主任,你也來了?”
王平安澹笑著衝著張巧巧說了一句,“沒事兒,去忙吧!”
馬振東不禁一愣,愣愣的看著王平安,“王......王科長,你怎麼也來了?”
“哦,這是我老婆的店,馬主任來捧場,我不得來歡迎一下,怎麼能行?”王平安笑著衝著抬手,示意他一起進店裡面。
“哦......”馬振東的臉明顯變的不自然起來。
他咽了一口唾沫,
軋鋼廠的事情他也聽說了,據說李懷德出事兒被王平安警告過,後來李懷德就出事兒了,只是誰也沒有證據,關鍵時候,王平安卻成了利益獲得者。
王平安卻是看著他,“怎麼,你對巧巧姐的身份有質疑?”
“沒......沒有的事兒,實在是沒想到這是你的店。”馬振東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點頭致歉。
巧巧姐?
這意思已經足夠明了了。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店� �,哪怕是掌櫃,他肯定不會放過,但現在既然王平安在她身後,那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二十歲的科級幹部,
而且還是第一機械工業部的,這就有些嚇人了。
越是他們,對於這東西越是諱莫如深。
所以,面對王平安,馬振東雖然在級別上更高,但他卻不願意與王平產生什麼誤會。
和王平安寒暄了幾句,
馬振東主動提出要去買東西,過了一會兒,只見他提著了一堆東西,然後結賬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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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安看著他的背影,面色發沉。
張巧巧過來,眼眶有些發紅的說道:“謝謝你!”
從小到大,從沒有為她出頭過。
“以後,你想罵就罵,不用委屈自己!”王平安一臉認真而豪橫的說道。
依照自己現在的能量,
大人物,不會來找自己麻煩,小人物,真要是來找事兒,自己還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