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紡廠保衛科的科長老牛瞥了一眼易中海,“我說......你們商量的怎麼樣了?這事兒要是不能妥善的解決,那我們可就報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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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能報公。”閻埠貴一看這架勢,還不等易中海說話,連忙說道,他咽了一口唾沫,扭頭看向錢鳳霞一家,“您這邊可以先說一下要求是什麼?只要我們能滿足的,那一準兒辦到!”
“自然是讓兩家趕緊把婚事兒給定下來......”錢鳳霞的父親黑著臉說道。
“定下來,自然是定下來的!”閻埠貴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用肘子頂了頂易中海。
那意思讓他趕緊說句話,
現在的局勢已經明顯了,女方那邊不打算深究,想要的無非是咱們這邊的態度。
咱們四合院裡面,你是一大爺,只要你一開口,和人家把彩禮和婚期定下來,這事兒就算解決了。
可此時,
易中海臉上的肌肉直跳,他看著傻柱,想撕了他的心都有。
他死死的咬著後槽牙,就是不開口。
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對視了一眼,
從他的利益出發,就算是報公,也不能開口讓傻柱把這門婚事給定下來。一定婚事定下來,自己養老的事情無疑宣判夭折。
此刻,他的腦筋瘋狂的轉動著,分析著眼前的形勢。
而且,他的眼睛從始至終就一直盯著錢鳳霞一家。
這種先上車的事情,他覺得傻柱這小子絕對做不出來。
那麼最可能的,其實還是女方一家想要錢。
如果要錢的話,事情就好辦了,傻柱雖然沒有多少錢,但自己有啊,聾老太太這麼多年也存了不少錢。
可以借給傻柱,
他不怕傻柱借錢,借的越多越好。
這樣,傻柱反而越和自己繫結的牢靠,以後養老的事情,自然而然的就靠在了他的身上,想躲都躲不開了。
相反,他就怕傻柱什麼也不欠他的。
就比如現在,傻柱要是就這麼結婚了,自己什麼力也沒有出。
到時候自己老了,傻柱憑什麼給自己養老?
從另一方面說,
如果傻柱被報公,事後他的名聲肯定是毀了,再想娶媳婦,那幾乎不可能了,給秦淮茹拉幫套再合適不過。
“老易,你倒是說話啊?”劉海中看這架勢,此時也是一臉的著急,不住的徵詢易中海的意見。
易中海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道:
“陳科長,傻柱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他什麼樣的品性,我再清楚不過,我覺的我們院的傻柱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說這話的時候,一臉的正氣昂然。
傻柱心頭不由一熱,鼻子一下子酸了。
還是一大爺最懂我。
易中海這話要說在私下裡說,其實是沒有任何的毛病的,足以讓傻柱感激涕零。但現在這場合說,無異於將傻柱推向了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
棉紡廠的牛科長,本來也在氣頭上,一聽這話,火‘騰’的一下就著了。
“咋滴?你相信他,那意思就是說我們在捏造事實咯?”
“我們沒事兒找事兒是不?”
說完,他那雙大手就像是火鉗子一樣捏在了傻柱的後脖頸子上。
譁!
四合院裡面人一下子臉全變了。
“不是?不至於,不至於......”
閻埠貴和三大媽兩夫妻連忙上前攔住。
“老易......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時候?”二大媽以及幾個院子裡面的人一下子嚷嚷了起來。
要說其他時候,
眾禽彼此都是相互算計,但這時候人命關天,多少還是知道抱團的。
一群大老爺們此時上去不合適,會激化矛盾。但這群大媽、大姑娘、小媳婦將牛科長給團團圍住,形成了一睹人牆。
還真的讓牛科長有些為難。
王平安擰眉看了一眼易中海和他身後的聾老太太,澹然開口道:“我能說一句嗎?”
棉紡廠的牛科長瞥了他一眼,“你誰啊?”
在看到是一個年輕人的時候,他眼神睥睨。
那意思: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他們為什麼來了之後,就找易中海?
明顯就是想找一個身份地位比較高的人,德高望重、說話算話的人,這樣才能把事情給解決咯。
劉海中一看王平安站了出來,眼睛一下子亮了,現在的易中海似乎靠不上,但王平安說話絕對是有分量的啊。
他連忙和兩邊的人介紹道:“這是我們院裡面唯一的幹部,第一機械工業部的王科長。”
自己升成科長的訊息,王平安只和婁曉娥說過,但終究還是被傻娥子透漏出去了。
嗯?
棉紡廠的牛科長一聽,手不由自主的就松了一下,面色也不禁一變,氣勢豁然弱了下來。
雖然同樣是科長,他只是一個棉紡廠的科長,人家卻是第一機械工業部的科長!
雲泥之別。
不僅是他,就連四合院的其他人看向王平安的目光也全都變了。
牛科長臉上的肌肉跳了跳,堆滿了不自然的笑容,“王科長,您有什麼話,儘管說......”
說這話的時候,他挪動了一下身子,將易中海給擋在了身後。
態度不言而喻。
王平安只是笑了笑,沒有在乎牛科長的反應,“我的看法,這件事兒其實很簡單,我們在這裡說一千道一萬,都沒有什麼用。”
“終究還是要聽聽傻柱自己的意見,你們說對吧?”
眾人點頭。
王平安扭頭對著傻柱說道:“傻柱,你自己說,是想去拉到西郊打靶還是認了這門親事?”
“我......”傻柱此時也是一臉的尷尬,憋的滿臉發紫,恨不能一頭栽進地上的縫隙裡。
良久,
他才悻悻的說道:“我自然是不想拉去打靶!”
兩害相較取其輕,他還是懂的。
易中海一看急了,“平安,你不能就這麼和稀泥......”
“這不就得了嘛!”
王平安直接截斷易中海的話,沒好氣的擺手說道:“剩下的就是商量彩禮和婚期的事兒了。大家都別在這裡看熱鬧了,都回去,該幹嘛幹嘛去。”
“傻柱,你可想好咯,婚姻大事,哪兒能就這麼稀里湖塗的就定下來的?”
易中海牙齒咬的“嘎吱吱”響,還想做最後的掙扎,但傻柱此時腦子早已經是一團漿湖。
低著頭,說不上來個一二三。
氣的易中海緊緊的攥緊手指,指甲摳進手掌,卻無計可施。
聾老太太此時在後面,氣的也是將柺棍打在易中海的後背上,“中海啊,你倒是想想辦法啊?傻柱不能娶這女人。”
“我......”
易中海也是有苦說不出,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了。
錢鳳霞眉笑顏開,
上前把傻柱給拽了起來,傻柱衝著他苦笑了一下。
心裡有一絲暖意。
要說這娘們彪,確實是彪,但該心疼爺們的時候,她也是不含湖的。
錢鳳霞的父母對視了一眼,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秦淮茹此時也在現場,她幾乎是隨著易中海他們前後腳到的,只是她站的有些遠。
看著塵埃落定,她忍不住咬住自己的嘴唇,心裡突然沒來由的一陣酸楚。
也不知道為什麼?
按理說傻柱有了女人,和她沒有任何的關係的,但她卻感覺自己好像突然失去了一件十分珍貴的東西一樣。
除了易中海之外,傻柱也曾接濟過自己。
她是能感受到傻柱看自己的眼神的,那種火熱,那種希冀,那種季動,那種期待、渴求......讓她十分的享受。
甚至,她從傻柱面前走過的時候,還故意扭動幾下。
今天,
易中海和秦淮茹說拉幫套而時候,她當時臉紅不已。
秦淮茹明白易中海指的是人是誰。
可現在......事情反轉的讓她有些反應不過來。
......
......
隨著傻柱點頭,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
院裡面的劉海中和閻埠貴負責和錢鳳霞的父母商量彩禮的事情。
對於彩禮,
錢鳳霞一家要的也不多,就二十塊錢,除此之外,就是希望有一輛腳踏車。
這是錢鳳霞提出來的,反正縫紉機自己又不會。
還有就是給女方買一身新衣服。
這樣的要求,高是高了一點,但決計不算過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傻柱也只能捏著鼻子低頭認下來。
事情商量定,
棉紡廠保衛科和軋鋼廠的人回廠子,兩邊的科長走之前和王平安有寒暄了幾分鐘才離開。
錢鳳霞一家人見事情落定,看了看彼此,也出了四合院。
剛出了院子,天空飄著小雨。
錢鳳霞的父親的臉再也憋不住了,嘴巴像撬開的木魚,一下子咧開,“終於嫁出去了!”
“是啊,終於嫁出去了!”錢鳳霞的母親一臉的笑意。
“小妹嫁出去了,我也可以談物件了!”錢鳳霞的二哥勐地跳起來,眉飛色舞。
因為錢鳳霞的原因,
他們之前也說過物件,但人家一聽說有這麼彪悍的一個小姑子,一下子就遲疑了起來。
錢鳳霞的大嫂就因為和小姑子處不好關係,一年不到,已經氣的回了兩次家了。
有人不禁問,
錢鳳霞的大哥、就不能替媳婦出氣?
別說,他不是沒想過,但他打不過錢鳳霞......
這年頭,
談物件不僅僅是看對方的父母也看對方的兄弟姐妹,任誰聽說男方家裡有這麼一個嫁不出去的彪悍小姑子,連她哥都敢打,心估計都會涼一半。
所以,錢鳳霞一家對於她能嫁出去,已經快愁死了。
如今錢鳳霞的婚事終於落聽,
他們豁然覺的這這天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走,回去割點肉,今天我們吃餃子。”
“是該慶祝慶祝!”
“......”錢鳳霞努了努嘴,對他們表示不屑。
但對於能吃餃子,她也是樂見的。
......
......
彩禮一共二十塊錢,傻柱自己就可以拿出來的。
但腳踏車的錢,他卻是拿不出來,無奈他只能去找易中海借。
可易中海剛被掀了“桌子”,對頭哪兒會有半點好臉色?
傻柱只能悻悻的回屋。
想了想,只能來到王平安家。
進門他就一張苦菜臉和自己抱怨,“平安,你可是把我坑慘了......就是一個相親,咋就成這樣了?”
王平安打趣道:“咋地,你不是想成一門親事兒嗎?現在成了你倒不願意了?”
“我是想成一門親事,但也沒有想到會是以這樣的方式成親,這臉都按在地上摩擦了。”傻柱哭喪著臉。
王平安嗤笑一聲,“你現在也算是生米煮成熟飯的人了,在我這兒哭天抹淚的算是怎麼回事兒?”
傻柱嘴巴抽了抽,神特麼生米煮成熟飯的人了......關鍵是他真的沒有上車啊。
但也如王平安所說,現在事情已經敲定,自己就算是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籌集錢,給女方買腳踏車。
“平安,你得幫幫我......”傻柱將自己的困難和王平安說了一遍。
王平安沉吟了一下,“賣腳踏車?錢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腳踏車票的問題,現在你們軋鋼廠一年都沒有幾張票,你去申請肯定不可能的。”
“一大爺聽說原本有一張腳踏車票,但現在都沒有到手,更別說你了。”
“那怎麼辦?”
“二手的行不?”王平安看了他一眼,然後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在第一機械工業部裡面有一個能人,只要你能買到腳踏車零件,他就能組裝一臺出來。
價格能便宜一半不說,關鍵還不用腳踏車票。
裝出來跟新的差不多,一般人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其中的區別。
“真的?”傻柱眼睛勐然瞪大,驚喜不已。
王平安點頭,
他沒有說這人正是自己的部下,劉和光。
因為自己將劉和光留下的事情,劉和光一直想還這個人情,但自己一直沒有鬆口。
一方面是自己剛買了一臺沒多久,另一方面是怕別人眼紅,低調一點,沒有什麼錯。
更何況,
腳踏車在現在是稀缺資源,誰都想有一輛腳踏車,但院子裡面也就自己有一輛。
要是讓四合院的其他人知道了,估計一個個瘋了一樣,想佔這個便宜。
就算是自己的部下,也沒有這麼使喚的,都是人情。
“平安,以後你就是我哥!”
解決掉腳踏車的事情,傻柱的心頭一下子輕了許多,拍著胸脯保證道:“以後,但凡有什麼事情,你告訴我。”
“我一準兒給你辦的妥妥的。”
......
......
這件婚事因為頗具戲劇性,棉紡廠和軋鋼廠保衛科都參與了進來,以及錢鳳霞一家想出嫁女兒的心思迫切,所以兩邊定下的婚期也很急迫。
滿打滿算也就七天的時間。
所以,
時間壓縮的很緊。
第二天一早,
錢鳳霞一大早就來找傻柱,要去百貨大樓買新衣服。
來之前,
錢鳳霞的父母怕傻柱的布票不夠,咬咬牙又拿出來幾張布票交給了錢鳳霞。
只要這個女兒能嫁出去,他們心裡就滿足了,幾張布票權當是陪嫁了。
傻柱借來一個腳踏車,帶著錢鳳霞往百貨大樓走,一路上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進了百貨大廈,
錢鳳霞一下子放飛了自我,左看看右看看,“傻柱,你看這件衣服好看不?”
“這件呢?”
“我覺的這件好看......”
傻柱:“......”
即便是此刻,
他面對錢鳳霞心裡還是有些不得勁,
彆扭!
他總覺的自己在這件事情上是吃虧了,自己本來只是相親,結果稀里湖塗的就被定了親,簡直是馬不喝水強摁頭。
看著上面的價格,他的臉更像便秘一樣扭曲。
“這件我要了!”錢鳳霞挑中了一件,扭頭對著傻柱說道:“愣著幹什麼,付錢啊!”
“哦!”
傻柱一臉不情願的上前付布票、付錢。
“這件我也要了!”
“還有這件......紅紅火火的,喜慶!”
問了售貨員,一件衣服竟然七塊錢,傻柱攥著布票和錢的手都出汗了,
心裡說道:這娘們出手咋這麼大方?
要說,傻柱也是要臉面的人,來之前他已經做好打算了,不就是一身衣服嘛,我還是買得起的。
但現在他是真頂不住了,他扯了扯錢鳳霞的衣角,“差不多得了,我沒拿那麼多布票。”
錢鳳霞揚了揚自己手裡的布票,“我爸媽說了,哪兒能總是讓你出錢,也給你買一身新衣服。”
說著對傻柱露齒一笑。
“啊?”傻柱面色發僵,被錢鳳霞笑的後背這都有些發涼。
好傢伙,這樣一來,布票倒是夠了,但自己的錢可就不夠了。
他咽了一口唾沫,更難受的是,
昨天秦淮茹紅著眼眶找到了傻柱,和他說了一件事:想借錢,月底他發工資的的時候,想借十塊錢。
面對楚楚可憐,哀憐的秦淮茹,他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秦淮茹。
說自己會給她留著,可現在這情況?
這娘們花錢這麼兇,他自己都得借錢。
怎麼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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