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過往的人和腳踏車,王平安對著張巧巧說道:“這樣吧,咱們找個地方聊聊。”
人來人往的,被別人看到如果產生了什麼猜疑,反而不好。
“行,我知道一個地方。”張巧巧對著王平安嫣然一笑說道。
王平安沒有問她去哪裡,畢竟在這一點上,張巧巧可能比自己更專業。
一直跟著她,
才發現竟然是天橋。
在解放之前,這裡曾經是小偷橫行的地方,但是50年代,小偷在這裡已經幾近絕跡。
“來了,您嘞!”
在狹窄的衚衕裡聚集了小吃攤、雜耍、快照等各類平民娛樂設施。
張巧巧帶著他一路到了一個牌坊下面,上書:榮冠評劇團。
“聽評劇?”
王平安不由看了她一眼,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把自己帶到了這個地方。
似乎看出來王平安的不解,張巧巧苦笑著嘆了一口氣,“以前,苦悶的時候,便過來聽聽評劇,等一聽完,便什麼煩心事兒都忘記了。”
說完便走了進去,兩人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地方。
當天上臺的正是評劇大師李憶霞。
王平安肯們見山的問她:“你怎麼知道我就能解決你的問題?”
“你不用試探我,短短的幾個月之內就從一個工人進了第一機械工業部,現並且以科長的身份回來,現在更是在軋鋼廠裡面掛職,從這一點上說,你要遠比李懷德更厲害。”
張巧巧隨意的說著,手從桌面上拿瓜子嗑。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張巧巧會將二郎腿翹起來,從側面看,張巧巧不算是那種特別正統的美女,因為她身上其實挺有肉的。
而且她的體型也比較大,一個女子一米七還多,顯得比別的女人高了一頭還多。
雖然已經年近三十,但穿著布拉吉,這種成熟的韻味,卻是極其的具有衝擊力。
相比那些十幾歲、二十來歲的小姑娘,讓人有一種難以抵禦的吸引力和誘惑力。
王平安也是人,看到這一幕不可能無動於衷。
但他同樣知道,有些車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上得去,想下來的時候,可就不隨自己說了。
王平安期間一直沒有吐真話,對於這樣一個人,說實話,他不想將她留在身邊。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明知道這是一瓶毒藥,為啥要一直帶著?
萬一哪天掉自己碗裡呢!
張巧巧似乎也不急,直到評劇到了要緊的時候,她突然伸手制止了王平安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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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再說。”
隨即,張巧巧眼睛直直的盯著場中央,無比認真的聽李憶霞講評劇。
久久,
難以自已。
這一段正是經典評劇中的《楊三姐告狀》,王平安經過後世的資訊轟炸,沒有太大反應,但張巧巧卻是哭的稀里嘩啦。
一直到散場了,張巧巧還是眼眶通紅的擦眼淚。
“讓你見笑了!”張巧巧將已經溼透的手絹塞進自己的衣服裡,仍舊抽噎著說道。
“以前,我一直想著委身於一個人,但後來......發生的事情太多了,我也明白了一件事兒,靠人不如靠己,其他什麼都是虛的。”
這讓王平安不禁對這個女人有了更深刻的理解,至少說明這個女人內心是柔軟的。
哪怕是在泥濘之中,仍舊如此柔軟。
“行,我會給你找一個相對體面的活計。”王平安看著她,認真的說道。
張巧巧勐然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王平安。
她今天其實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畢竟當初自己都給身子給了李懷德,狗日的都沒有給自己弄個工作。
只是想玩玩罷了。
眼前的王平安更年輕、而且身份、地位、手段,家裡還有那麼漂亮的老婆,前途無量。
她就算是貼上去,恐怕人家也不幹。
她不由再次確認道:“真的?”
王平安點了點頭,問了一句:“我聽說你不是本地人,從哪兒來的堂叔?”
“認的!”
張巧巧突然笑了,笑的像孩子。
......
......
回到四合院,王平安看著賈家外面圍著一圈人。
“咋回事兒?”
閻埠貴離得比較近,連忙和王平安解釋道:“嘿,賈東旭和賈張氏兩個狗東西在打秦淮茹,你看給打的,咱院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個不要臉的貨,吃裡扒外的東西,你還有理了?”賈張氏還在得理不饒人的罵著。
賈東旭的臉也是陰沉的可怕,這幾天他已經恢復的幾乎可以丟掉柺杖,但走路的時候會有些彆扭。
秦淮茹在一旁啜泣,“我孃家那邊就是想要一些糧票和布票,又不是說不還了,算我借的還不行嗎?”
“借的?你拿什麼還??”賈張氏瞪著那雙三角眼罵道。
易中海此時也出來了,看著賈家在這而鬧騰,不禁有些奇怪,便問道:“東旭,你們家從哪兒來的糧票和布票?”
之所以這麼問,還有一點,就是他還沒有熄滅用糧票和布票拿捏秦淮茹的心。
賈東旭一聽這話,臉漲的通紅。
“哪兒有什麼糧票和布票?”賈張氏連忙否認道。
但她不承認,秦淮茹不幹啊。
老家那邊老哥的婚事已經不能再拖了,再拖真的就黃了。
她咬了咬牙,低著頭滴咕道:“怎麼沒有,許大茂不是賠了咱家一百斤棒子麵和六尺布票嗎?”
譁!
這話猶如熱油裡面澆如一瓢水一樣,院子裡面一下子沸騰起來了。
一百斤棒子麵?六尺布票?
怪不得......怪不得許大茂被放出來了。
之前大夥兒一直都只是猜測許大茂肯定賠了賈家不好好處,但誰也不知道賠了多少。
這下所有人全都知道了。
“秦淮茹,你......”賈張氏臉如鍋底,抄起來笤帚就往她身上招呼,但被一大媽攔了下來。
而秦淮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許大茂這事兒,說來說去,還是自己冤枉他,可是到了最後,名聲受損的是自己,受白眼的也是自己,賈家把所有的好處全給佔據了,自己想接濟一下孃家都不行。
而隨著秦淮茹曝出來,還有一家臉色比豬肝還難看。
許大茂一家,
此時的許大茂臉上的肌肉直抽搐,我特麼就抱了一下,一百斤棒子麵和六尺的布票。
這特麼也太貴了,要知道之前他下鄉放電影,在村子裡面五斤棒子麵,都能睡寡婦了。
“我的天,賈張氏你也太能了,一百斤棒子麵啊,那得吃多長時間?”
“太摳了,親家借你點糧食,看你那德行......”
“哎,賈張氏,以前,我可接濟過你好幾回,今天你也大方一次,接濟我們家一回唄?”
“去去去......一邊去!”賈張氏氣急敗壞,拿著笤帚趕人。
而賈東旭則拽著秦淮茹,罵道:“還嫌在這裡不夠丟人是吧?”
他咬著牙,揚起巴掌,“再不起來......我特麼打死你!”
秦淮茹看著他吃人的眼神,不由身體抖了一下,連忙站了起來。
隨著賈家將門關上,
院子裡面的眾人這才散開,眾人對於賈家全都搖頭,“什麼玩意兒,這特麼簡直一群吸血的東西......哪家姑娘嫁到他們家也算是白瞎了。”
“就是,攏共幾斤棒子麵,你們賈張氏那樣!”
在秦淮茹進屋之前,她曾眼睛通紅的看向了王平安,眼睛裡面似乎有什麼事情,點
王平安也是搖搖頭直接走開,賈張氏這樣的人,賈東旭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
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
王平安再次碰到了秦淮茹,這次她並沒有賈東旭跟著,王平安想走開,但秦淮茹卻是截住了他。
“王平安,你等等!”
“嗯?你有什麼事兒嗎?”
“雖然我不知道那天紙條到底是怎麼到許大茂手裡的,但你不該這麼對我!”秦淮茹紅著眼睛盯著王平安說道。
“我該怎麼對你?”王平安看著對方,“像許大茂那樣上去抱住你,然後讓賈東旭看到,訛我一百斤棒子麵?身敗名裂?”
“不......不是......”秦淮茹神情僵硬,“我沒有想那樣的,你也看到了我孃家一直在逼我,賈東旭和婆婆也一直在逼我......”
說到一半的時候,秦淮茹已經泣不成聲,“我真的沒有法子,我只是想借點糧食,想借點布票......”
王平安看著她,目光澹然,終於吸了一口氣,說道:“怎麼沒有辦法?“”
“發生任何事情的時候,你都是想著別人幫你,想著走捷徑,但是哪有那麼多的捷徑可以走?”
“就算你一時半會兒的走了捷徑。回過頭,你會發現自己原本能好好走的路,也不會走路了。”
前世的時候,
秦淮茹為什麼一直是一級工?接了賈東旭的班,多與年了......卻還只是27塊5?
每天上班的時候,都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不就是總是想著走捷徑,想著利用自己的美色,讓許大茂這樣的人揩下油,從男人那裡獲得一些小便宜,除了許大茂,軋鋼廠還有許多流裡流氣的不正經人,都曾經從秦淮茹身上摸到過“油水”。
秦淮茹被王平安說的臉漲的通紅,表情極其的不自然。
話糙理不糙。
“如果你真的想有點出息的話,後續我可以給你找個活兒幹!”王平安看著他,“你自己賺錢,自己去賺布票,沒人會說閒話!”
秦淮茹不由一下子怔住了。
她才慢慢的蹲了下來,“嗚~~~~”
小聲的哭了出來。
“那啥,你在這裡哭吧,我就先走了。”王平安可不會等著她哭完,讓別人看到了還以為自己欺負她了似的。
“沒事兒,我就哭一會兒,哭一會兒就好了......”秦淮茹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道。
王平安點頭,“宣洩出來,也挺好的!”
對於秦淮茹的遭遇,王平安表示同情。
但在這樣的年代裡面,善良往往是最沒有實際用處的東西,如果自己的善良不帶有幾根刺,善良不僅不會讓她覺的這是一種恩情。
反而發會覺的這是理所應當的。
傻柱不就是一個現成的例子嗎?
秦淮茹明明看不上傻柱,但卻因為傻柱是個掌握著食物資源的廚子,能夠解決她的現實困難,當發現傻柱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的時候。
她開始喪屍良心,將自己的不幸,全都轉嫁到了傻柱的頭上,
她利用一切手段,趕走了傻柱身邊的其他女人,讓四合院的所有人都知道傻柱,就是他秦淮茹籃子裡面的菜。
但真到了她籃子裡面,卻不吃,而是任憑他爛掉!
正哭著,
一個腳步聲傳來過來,賈東旭左右看了看,“你在這裡哭什麼?”
眼中的猜疑不言而喻。
“沒什麼,只是剛剛孃家那邊來人捎信兒了。”
“想都別想,真要借給你們家,啥時候能還回來啊?”賈東旭一聽這話,剛剛的猜疑立馬轉成了憤怒。
秦淮茹沒有理他,起身自顧自的往回走。
你不借,我就自己出去賺!
......
......
第二天,
王平安將鄭劍鋒、柳老七等幾個人叫到了鍋爐房裡面。
“知道叫你們過來是幹什麼不?”
柳老七笑著點頭,“知道,大頭說了,給我們找點事兒做。”
“沒錯,找你們過來,是因為有事情給你們做,營業許可證已經下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一家經營不下去的店鋪,也被我給盤下來了。”
王平安看著眾人,將接下來要經營的專案和他們說了一下。
“知道讓你們過來幹嘛的嗎?”
“知道,不就是讓我們過來當營業員嗎?”金寶笑著說道,“這個我會啊。”
王平安瞥了他一眼,“你之前幹過?”
“沒,但營業員不就是他們來買東西的時候,遇到不講理的,直接動手打出去就行了嘛!”
“沒錯,這個我們在行啊!“柳老七也笑著說道。
“你們兩個,滾出去!”
“呃......”
金寶和柳老七兩人的正笑著的臉一下子僵住了。
鄭劍鋒見王平安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看了,張了張嘴說道:“你不會是讓我們過去到其他店給砸了吧?”
“你也滾出去!”
鄭劍鋒尷尬一匹:“......”
王平安拍了拍額頭,有些腦仁疼。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這個時代的局限性就在這裡,其他店鋪的營業員就這樣的,這是他們自然的流露。
畢竟人心中的固有念頭就像一座山,
教他們做生意,讓他們如何的態度好,服務顧客。
肯定是個不小的工程。
而王平安想做的就是這種差異化。
他的店裡面的手藝人,不少都是那些國營廠不要的殘障人士。
前期顧客定然不多,
但這時候別人家的都是非打即罵,而這一家是截然不同形式,讓人如沐春風,會怎麼樣?
是不是想進來坐坐,哪怕不買,也足夠了。
有了這個瞭解的過程,就不怕客源不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