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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顛倒世界(中)

彭!

身後驀地一聲脆響,寧言迅速轉過輪椅,只見原先擺在桌上的杯子竟莫名炸裂開來,茶水霎時灑了一地。

“誰在裝神弄鬼?出來!”

話音落下,四周依舊是靜悄悄的,別說人影,連個鬼影都看不到。

奇怪……

寧言皺起眉頭,有潛龍壺在手,他對血氣天然有著極為敏銳的感知,無論修為高低,只要是個活人就很難瞞過他的鼻子。

他很確定這間別院裡絕對沒有第二個人存在。

想到這裡,寧言頓覺渾身都冷颼颼的,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廳堂。

時間倒退回半個時辰前。

起初,他確實是按照計劃的那樣沿著風嚮往東北方走,可越是深入壇場,遇到的風暴就越為強烈,與此同時,腳下的路也愈發模湖,整個空間都被拉長了一般。

彷彿冥冥之中有股莫名的力量在阻止他繼續向前。

雖然天上的星象一直沒有變化,但根據寧言心中默算,大致已連續走了三四個時辰,迫於無奈,他只得選了個看起來還算整潔的小別院暫時歇歇腳。

結果剛進門沒多久,就碰上怪事了。

此地不宜久留。

寧言當即斷了休息的心思,然而就在他準備跑路之際,忽而若有所覺,又將輪椅倒退回地上的水跡處。

茶水還在冒著熱氣。

難不成有人剛剛來過?他略一思忖,俯身靠向茶水,恍然間,水面倒影中居然閃過畢月烏與呂亨的身影!

這……這是怎麼回事?!

寧言童孔驟縮,倒影中的兩人卻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簡單敘了兩句話便要各自離去。

“烏掌櫃!呂亨!聽得見麼!別走啊喂!”

他急忙對著地上水跡大聲叫喊著,喊至情緒激動之處還不停拍打扶手,活像個自我拉扯的孤獨患者。

冷靜冷靜,一定會有辦法的……

水、水……對,水!

眼看那兩人漸行漸遠,寧言心急如焚,拉動操縱桿調轉方向,直接切換手操模式,一個彈射起步就往門外衝。

輪椅都快被搖冒煙了。

他一路追尋著畢月烏離開的方向,碰上有水的地方便靠上前觀察動向,但機會稍縱即逝,他兩個輪子轉得再快都趕不上畢月烏的身法,過不多時,便再也找尋不到半點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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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情急之下,素輿最終側翻在了別院的水塘前,寧言也從上頭跌落,滾了幾圈栽進水裡。

冰涼的湖水直灌入口鼻,嗆得他直咳嗽,撲騰了好一陣才爬回岸邊。

滴滴水珠順著他的髮絲滑下,他胡亂摸了把臉,面對水中那個窘迫的自己,洩憤似得一拳砸了上去。

“這什麼破地方啊!

水面盪漾起的圈圈漣漪將所有倒影揉得支離破碎,只剩下一道不甘的吼聲在迴盪。

不遠處。

亦憐真班暗搓搓從車斗後探出半個腦袋,賊頭賊腦觀察了一會,小聲道:“他似乎快要接近這個世界的真相了。”

雨師令不鹹不澹道:“那又如何。”

“他好聰明啊。”

“?”

亦憐真班翻了個身躺回車斗裡,頭頂是茫茫黑夜,她仰頭望著這陌生的景象,心中忽然湧現幾分迷惘。

中原真是一點都沒意思,星星都看不到……

“神君。”

“說。”

“我們能鬥得過他麼?”

“有吾在,他逃不脫此地,除了前往神壇別無選擇。”

“希望如此吧。”

“……”

雨師令一陣無語,這人是怎麼回事?能不能別總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要不是盯上她身上的黃金血,自己說什麼也不會和這種白痴合作!

“神君。”

“又怎麼了!”

似乎是聽出了雨師令語氣中的不耐煩,亦憐真班縮了縮脖子,趕忙長話短說道:“神君神通廣大,能不能降下天譴收了他?”

“他有水君令護持神魂,若是吾之本體尚在,或許還能滅除此獠,只可惜……”

說到這裡,它罕見地慍怒道:“哼,那老和尚竟敢過河拆橋,待吾重臨神壇,定饒他不得!”

亦憐真班不禁問道:“等神君登臨神壇,接下來有何打算?”

“打算?”

雨師令愣了愣,它還真沒思考過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是啊,大秦都亡了,它登臨神壇還有個屁用?

金龍大王那等強到不像話的存在都湮滅在了時間長河之中,它真的能適應如今的修行界麼……

或許是得益於那個百家爭鳴的璀璨時代,作為數千年前的老古董,雨師令的思想反而開明得很。新事物能取代舊事物,必然是存在一定道理的,千年前的神通不一定就能強過千年後的術法,千年前的強者不一定就能碾壓千年後的高手,萬不可大意。

外界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它現在一無所知。那南安寺的老和尚不過四品巔峰,放在大秦根本就是個不入流的人物,如今卻能左右它的生死,簡直諷刺至極。

唉,時代已經變了……

“啊啊啊啊!”

雨師令還在兀自感懷,遠處的寧言突然沒來由得吼了一嗓子,倒是把它給嚇一跳。

這痴貨!又在發什麼瘋!

“他來了他來了!”

亦憐真班眼皮直跳,腦袋一歪熟練地躺回車斗裡裝死,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著,將她內心的不安暴露得一覽無餘。

“無需懼他,你血氣已恢復三成之多,縱使他依仗兵器之利,也不見得能是你對手。若是生死相搏……”雨師令眼光何其毒辣,早就看穿了寧言的底細,冷冷給出判斷:“他必死無疑!”

亦憐真班卻是早被打怕了,一看到寧言就成了驚弓之鳥,只想埋頭避戰:“不、不是這樣的神君,你根本不曉得他的厲害。”

“無知!無膽!無能!”

亦憐真班不想和它爭辯,捱罵就捱罵吧,神君縱使見多識廣,可有些事情,它一個器靈不見得經歷過。

神君有被壞男人狠狠侵犯過麼?

它懂那種無助和絕望麼?

不,它不會懂的。

“吾為什麼要懂被男人侵犯是什麼感覺啊!”

“對不起神君!我差點又忘了你能聽見了……”

另一邊,大喊大叫發洩完一通的寧言已經恢復了冷靜,沉默得束起散發。

挫敗感肯定是有的,但若放任負面情緒繼續發酵,他一輩子都不可能走出這裡。俗話說每臨大事需靜氣,慌里慌張得像什麼樣。

寧言長吐一口濁氣,重新扶起輪椅,駕著輪椅吱呀吱呀回到車斗旁。經過簡單修整,他正要掛起車斗,餘光瞥過亦憐真班的大腿,卻不由得頓了頓。

這女人的傷勢恢復得未免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