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
曹操看完曹斌所著《科舉制詳解》一書後，多了幾分算計。
他腦海中盤算著，該如何著手實施此制。
“對了，大父聽說你在譙縣時曾創辦過一個工坊，還曾改良蔡侯造紙術，並創造活字印刷術，可有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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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想起之前的調查報告，對曹斌問道。
想要打破世家大族的壟斷，光靠科舉制肯定不成。
首先，書籍的價格就遠非一般人能承受。
再者，平民大字不識一個，何來的資格參與科舉考試？
那麼，推行平民教育，就已經勢在必行了。
“大父也聽說過此事？不錯，確有其事，孫兒還將工坊和工人都帶來了許都。”
曹斌沉吟了一下，說道：“如今，工坊就在前面的院子裡。”
他先是有些驚訝，而後很快就想到。
以老曹多疑的性格，在收到阿嬤的秘信之後，肯定派人來調查過自己。
既然如此，那書屋和工坊肯定也都不再是秘密了。
若是穿越到盛世，這些東西足以成為他的傳家寶，福澤子孫後代。
但既然穿越到三國亂世，造紙術、印刷術就不值一提了。
“好，吾正要一觀究竟。”
曹操早就對那漂亮光滑的紙張和先進的印刷術眼讒不已，自然不會反對。
“諸位，請隨我來。”
曹斌笑了笑，伸手一引。
隨後，他頭前帶路，走出書房，帶著眾人來到中院。
經過大半天的時間，工坊的各種器具都已經卸車，各自歸位。
見到曹斌帶著一行人進來，一眾工人都垂首站到了一旁。
“張工頭，工坊此時能否正常執行？”
踏入中院，曹斌直接找到工坊的負責人老張。
“回東家，能。”
老張掃視了一眼，心裡估算了一下，回道。
“那好，這就開始吧。”
曹斌回首望了一眼，對老張命令道。
“喏！”
老張俯身一禮應喏，而後大聲吆喝道：“兄弟們，開工了。”
“喏！”
一眾工人齊齊應喏。
很快，工坊裡的造紙部開始運作起來。
第一步將浸漚好的的蘆葦、竹子、芒稈、麥草、稻草等草本植物搗碎，使植物纖維變短、變軟，並初步脫膠，以便於後續成漿。
第二步用石灰水浸泡，起到脫膠、分散纖維和漂白的作用。
第三步用石春反覆搗碾，增強紙張的牢固度。
第四步洗掉灰漿和雜質，增加紙張的潔白度。
第五步打槽，用木棒將紙槽內的紙漿打勻，使紙漿纖維均勻地漂在紙槽中。
第六步抄紙，用模框將紙槽內的紙漿抄起，並均勻地留在抄紙模框上。
第七步曬紙，將留有溼紙模的模框放在通風的地方晾曬。
最後一步是揭紙，將曬乾的紙張從模框上撕下，紙張就製作完成了。
一整套工序下來，已經過去了大半天時間。
當看到一張張雪白、細膩、精美的紙張疊放在一起時，曹操等人目瞪口呆。
造紙術歷來都是各家的不傳之秘，世人很少親眼看到紙張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如今，他們親眼看到一坨坨被浸爛的草皮、芒稈、麥草等路邊雜草，經過數道工序之後，瞬間變成了一張張白紙。
這一幕帶給他們一股無與倫比的衝擊力，不得不感嘆，造紙術實在太神奇了。
“大父，這就是孫兒改良蔡侯紙的工藝之後所造紙張。”
曹斌從架子上取下一張新鮮出爐的白紙，呈給曹操。
“此紙，可有名字？”
撫摸著雪白的紙張，就好似摸著少婦的身體一般，曹操愛不釋手。
“還未有名字，正要請大父賜名！”
曹操話音一落，曹斌就知道他的意思，當即就順水推舟。
看來，面對青史留名的機會，老曹同志也不能免俗啊。
“嗯，這是你改良的造紙術所造之紙，就以我曹氏命名，就叫曹紙吧。”
曹操沉吟了一下，很快就有了決定。
“...”
曹斌張了張嘴，沒有反對。
曹紙，名字好怪啊！
“當真是歎為觀止，太神奇了。”
這時，荀或才回過神來，滿臉讚歎道：“公子大才。”
“敢問公子，此紙造價幾何？可易於推廣？能否擴大規模？”
賈詡回過神來，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曹斌，詢問道。
“此紙造價極低，尋常人掌握了造紙術之後，便可輕易造出精美的紙張。”
曹斌想了想，說道：“大父，孫兒懇請大父將此造紙術推行天下，使紙張的價格降至最低。”
“若是紙張降到平民百姓也能買得起的價格，那書籍的價格也就再也貴不起來了。”
“到時候，天下人人有書讀，人人都通曉孔孟之道，人人都知禮懂禮，那天下英才將如田邊野草般，火燒不盡，連綿不絕。”
想要打破世家大族的壟斷，就得行非常之事。
“斌兒，你可想好了！”
曹操聞言，整個人都激動起來，顫聲問道。
百餘年前，蔡倫發明造紙術，使紙張通行天下，也加快了文明發展的速度。
但這門技術一直掌握在少數人手裡，成為其傳家之寶。
因此，紙張的價格也一直居高不下，奇貨可居。
若是他曹操掌握了這門更為先進、價格更為低廉的造紙術...
那獲得的好處，簡直無法想象！
“孫兒已經想好了，交由大父來將其推行天下。”
曹斌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義正辭嚴、大義凜然的說道。
若是能一統天下，區區一門造紙術又算得了什麼？
若是無法統一天下，留在手裡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罷了。
乾脆大方一點，貢獻給老曹好了。
“公子高義！”
荀或、賈詡、許褚三人立時喜笑顏開，對其敬佩不已。
蔡倫憑藉著造紙術而被封為龍亭侯，由此可見它的價值有多大。
說一句價值連城，絲毫不為過。
但曹斌竟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貢獻了出來。
如此深明大義、大公無私的行為，瞬間就打動了荀或、賈詡、許褚三人。
“好好好，斌兒你有此孝心，大父收下了！”
曹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裡對這個孫子越發滿意了。
“大父，咱們再去看活字印刷術吧。”
將造紙術交上去之後，曹斌就沒有再多糾結，帶著眾人來到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