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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沁火

穀梁煜在床上輾轉反側,別人問話也不想答,“怎麼又遭雷劈呢?”,他一直想不明白,還記得三年多前仙尊賜自己道號時,也被雷劈,也是只有一擊,究竟為何呢?

畫中仙溜去找墨非了,真想跟去偷聽,可他沒那個實力,估計剛到門口得被發現。

修習的多了,自然知道一些修仙界的秘聞,有時穀梁煜真以為自己是某個魔頭轉世,上天不允許其成長才降下雷劫,可細想又說不通啊。

這麼睜著眼睛想到天明,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卻看見畫中仙變作一縷墨線鑽回畫軸中,也沒敢去問他。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墨寶在廢寢忘食的狀態下終於背完了正陽仙訣前半部,此時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墨非這個不著調的師尊倒是沒再來找過穀梁煜,只是帶人傳話來說等墨寶背完仙決與其一同去沁火淬體。

終於可以出去溜達了,穀梁煜因為能出門而興奮,墨寶也跟著一起高興,因為他終於可以和別人一樣去修煉了。

少陽只有七座山,每一座都有不同功用,淬火與低階弟子閉關在他們居所後的一座禿山上,山體紅褐色,不長一棵樹,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被大當家二當家帶領著到了禿山上一座洞窟前,“外門弟子,都在這裡淬火,裡面有高階弟子指導修煉,進去是”,說完大當家指了指火府二字後當先一步進去了。

穀梁煜一到火府門口,覺得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汗水不自覺的滾滾而下,當即想離開,但還是忍住了,“修道修道,不修去哪得道?”心裡鼓勵自己,和墨寶一起根著二當家進去了。

進到深處,才發現這石窟內景象奇特,地面滿是不知材質黢黑大石,大石上一處處大坑密密麻麻,往裡一瞧,裡面全都是四人一坑,坑壁有縫,不時噴薄出熾熱火氣,隔著老遠都能感到那火氣熱浪逼人,“這要噴在身上,豈不燙下層皮來?”墨寶小聲嘀咕,有點打怵。

二當家嘿嘿一笑,“老么不必擔心,下來是,這地火陣專為我派心法所設,好處多多,你看那高臺之上不時有人巡視,出不了意外”。說完來到一處無人空坑內,身手利索脫了個精光,直接跳入坑中,二當家脫衣服向來是最快的。

穀梁煜無奈,也脫了衣服跳了下去,待得四人都座定,大當家開口,“靜心,凝神,按真陽仙決氣脈走勢運轉功法,單手觸壁,引動地火入體”,“你二人初次沁火,可小心嘗試,不要太多,逐漸適應好”,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

穀梁煜伸出手掌,抵在石壁上,卻奇怪這石壁居然冰涼觸感,想要看看這究竟是和材質,“靜心!”大當家輕呵一聲,穀梁煜連忙收斂心神,運轉功法。

初次運轉真陽仙決,並無不適,像在天衍初次運轉諦仙秘錄一樣,也沒什麼不同的感覺,“爺爺我果然是修道奇才”,穀梁煜又自戀了起來。

運轉了一個小周天,覺得體內隱隱有燥熱之感,隨後執行大周天,這回感覺更勝,不光體內燥熱,觸手石壁也隨著他體內的呼應熾熱起來。

明明閉著眼,理應完全黑暗才對,但穀梁煜此刻卻看到一片火紅,彷彿能看見自己已經熊熊燃燒起來,這種感覺和奇特,從未有過,尤其是手掌熾熱之感越來越強,火氣越來越盛,順著手臂源源不斷鑽入體內煅燒、捶打著自己的肉身。

“嘎嘣!”穀梁煜好想聽到了什麼,隨後感到一震劇痛,“嘎嘣、嘎嘣”的聲音不絕於耳,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穀梁煜心知不好,想要停下,可卻睜不開眼!

渾身爆豆子般脆響,骨架被強行拉伸,脊背好像斷了,可斷口處被火焰鑽入,火辣辣的,瘋狂大喊,卻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皮膚撐裂,五臟移位,渾身無處不痛,無處不撕裂,這非人的折磨還在持續,穀梁煜早已不在運轉功法,但這功法詭譎,停不下來,彷彿有了情緒,神法合一,感受之下這功法居然傳出“更多、還要更多”的情緒。

“完了,我死定了”,穀梁煜只有這個念頭,而迷迷糊糊中,眼前彷彿出現一雙眸子,大的嚇人,這眸子眼珠微動,頓時睜開猩紅巨目,只傳出一段神念“如您所願!”。

整個世界都是紅色,無盡的火氣席捲而來,瘋狂湧入穀梁煜的身體,明明已經納不下了,但還在硬灌,此刻感覺自己已經成了火焰,亦或者說火焰成了自己,不斷的凝聚,不斷的壓縮,再灌入,再擠壓,自己是熔爐,自己是這烈焰!一瞬間,穀梁煜好想明白了什麼,好像自己缺失的一部分回來,‘嘀嗒’,一滴金色火焰凝聚而成,雖然從沒見過這種東西,但他明白,這是一滴真陽!

前一刻放佛全世界都在躁動,隨著這滴真陽的凝結彷彿又都靜止了。早已不知己身在何處,感受不到空間,也感受不到時間,像身在另外一個世界,隨著火焰的褪去,一切重歸黑暗的寂靜,“咚”,那是穀梁煜心跳的聲音,“原來我還活著”,這時的他是如此慶幸。

渾身已不再痛,緩緩睜開雙眼,發現坑內早已無人,一抬頭,才看見眾人都在坑頂看著自己,他那不著調的師尊也來了,俱都是一臉關切,只有墨寶渾身漆黑,鬚髮皆無,跟一節木炭似的,只留兩雙大眼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回過神來趕緊起身,忽然覺得這坑矮了不少,“不對!不是坑矮了”,低頭一看,渾身上下哪還有先前樣子,整個人拔高二十幾寸,不光如此,仔細一看如今膚色如古銅,指節粗大,肌肉飽脹,胸前兩塊大肌如刀削斧刻,汗水滴落在肌肉|縫隙間千迴百轉,蜿蜒而下,稍一動彈塊塊鼓脹撞擊,彷彿能聽見金石交擊的聲音。一雙巨腿敦實無比,腳掌都大了不少,再一看那胯|下之物,穀梁煜幾欲暈厥,那物什不知為何如今黝黑粗肥,長了不止一倍,褶皺密密麻麻,龍頭紫黑油亮,垂在襠|下晃晃悠悠,前後擺動。

只得抬頭看向眾人,脫口而出“這功法還帶壯|陽的?”聲音低沉渾厚,像換了一個人。

二當家噗嗤一笑,“壯個屁,還不趕緊上來”,穀梁煜趕緊爬了上來,這才發現如今洞內只剩師傅與自己房裡的人,其他人應該是被攆走了吧。

墨非略一沉吟,說道“你先回去好生休息,再過些時日,為師自會喚你”。說完一拍儲物袋,拿出一件袍子,袍子寬大,勉強能給穀梁煜遮羞,看他那肉身,先前的衣服肯定穿不得了。

出了火府,居然已經入夜,穀梁煜在兩位當家的掩護下做賊似的溜回木屋,墨寶在黑暗中如幽魂一般,因為除了一雙眼睛什麼都看不見。

一進門,二當家把穀梁煜按倒在床上,扒去袍子,嚇得穀梁煜一卷被子趕緊蓋在身上,連忙大喊“你要幹嘛!”。

二當家掂量起穀梁煜的手臂,細細觀瞧“我滴乖乖,長了這麼大,從沒見過這般稀奇之事!”

大當家也坐在床邊,細細觀瞧,突然問道“你是不是什麼不世出的道體?純陽?還是火靈之體?還有你何時拜墨老為師了?”

穀梁煜眼珠一轉,正正了正嗓子說道“爺爺我雖不是什麼道體,但也天資絕倫,悟性奇佳,這些許沁火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如此天資,自然有無數人想要收入門下!”。

二當家一聽,知他又信口胡謅,“還悟性奇佳?還如此天資?真是滿嘴放屁,你第一次沁火居然遇上地火異動,如今成了這副樣子,必有蹊蹺,讓你家二爺我來看看”,說罷去扯被子要看那褥下之物。

穀梁煜趕緊一雙大腳踹在二當家臉上“要看看你自己的去,真是怪癖”。

大當家阻止二人胡鬧,說道“好了好了,成何體統,等老么洗漱完了還有正事要說”。

剛說完,墨寶連湯帶水兒的進屋了,可這一進屋,燭火一照,立刻讓眾人笑的震天響。

穀梁煜笑的直打滾,斷斷續續的往外蹦字“寶、寶寶、你頭髮呢?你眉毛呢?”

不提還好,可那張賤嘴非提這茬,氣的墨寶扔了木盆,撇了毛巾,直接跳**去和穀梁煜掐了起來,“你個災星,自從碰見你沒個好事!還我眉毛,還我頭髮!”連提帶踹,雞飛狗跳的。

可穀梁煜今非昔比,感覺有用不完的力氣,反手一胳膊摟住墨寶脖子,直接壓在床上,還不忘調戲道“小和尚,我看你眉清目秀,不如今日侍寢如何?”

二當家唯恐不亂,也壓了上去,“本還想帶你去那緋市嫖上一嫖,如今看你摸樣,只怕到了那裡都能成頭牌了吧!”

這二人一個比一個壯,壓的墨寶喘不上氣,想要反擊卻用不出一絲力氣,漲的臉都紅了,憤恨的叫嚷“大丈夫,士可殺不可辱!”一梗脖子,擺出一副寧死不屈的摸樣。

還是老大沉穩,拔開眾人,狠狠拍了穀梁煜和塗戈一人一下,正色說道“咱們兄弟都在,今日有正事要說,事關詹月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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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塗戈不鬧了,穀梁煜直接隨口一問“那人誰啊”?隨手一拉被子,遮擋住露出半截的紫黑巨蟒。

答話的卻是二當家,“你倆入門晚,有所不知,詹月師兄在外門那可算是個大人物,早在三個月前被欽點入了內門,可是念及外門不久後會有五遁秘境試練,非要拖上一年,傳說那秘境有九陽真火痕跡,雖然數百年未再有人發現,可詹月師兄驚才絕豔,先天火靈之體,還是想去尋上一尋”。

“不光如此,一直以來這一房只有我和老二,幸得詹月師兄處處照顧,才勉強混了下去,如今雖說你二人來了,但這份人情,還是要還的”,大當家補充道。

說完那話,思索片刻,復又說道,“如今老三有了奇遇,自不必說,只是老么...”,本來悶悶不樂的墨寶,聽了這話頓時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忐忑的問“你們想幹嘛?”

二當家嘿嘿壞笑,“自然是給你開小灶,好讓你趕上我們了!”,這種不祥的預感又濃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