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辭掉了，女兒也沒有跟你來鬧，看來，這個木然還真是有點不一樣。”
主臥室裡，蔚嬈塗著護膚品，邊衝鏡子裡背後躺在床上的男人笑。
“我原本以為，要不得了了，現在卻那麼平靜。”
單清風說：“好歹是對你的丈夫有點自信，他是我的學生，他當然不一樣。”
蔚嬈：“他會是我的女婿嗎？”
“你要的話，當然可以。”單清風這句話讓蔚嬈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女兒大了。”她嘆了口氣，“不得不放手了。”
這時光匆匆，誰也奈何不得。
“怕什麼？”單清風說，“孩子們想走，就讓他們走，我們自由了。”
蔚嬈看了他一眼：“哦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
單清風沒點頭。
蔚嬈說：“其實真正在他們身上用心力的人是你。反倒我一味寵著，其實最不用費多大勁兒。”
“都是親生的。”單清風，垂下眸，手裡翻著書頁：“他們要是廢著長，連累的是你我，我可不想老來被他們氣死。”
“承認一下你愛你孩子就那麼難嗎。”蔚嬈起身，爬上了床，在被窩裡踹了他一下。
單清風不痛不癢地看著她，陡然丟了書，關上了燈。
沒多久就傳出蔚嬈的認輸聲。
木然從國外回來了，蔚清出去的日子也增多了。
這讓哲浩感到再一次被拋棄的無奈感。
他看著走來走去的劉嫂，一陣的煩兒。
一轉頭看到玄關處，木然和蔚清有說有笑的走過來，哲浩冷著張臉，移開了目光。
蔚清望見哲浩，神情開朗：“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哲浩吐出一句話：“一個討厭鬼。”
蔚清：“？？”
木然呵了一聲。
蔚清扔了手裡的袋子給哲浩：“自己看。”
哲浩手指動了動，在一袋子零食裡找到了辣條，拿出拆袋時說：“你當我是你們的孩子嗎？”
蔚清哼了一聲：“有的吃不就行了！”
哲浩看了蔚清和木然一眼：“多少錢。”
蔚清眼眸微瞪：“你鬧騰什麼，難道你還要還給我？”
哲浩點頭。
蔚清氣得拿手點了點哲浩的腦門，轉頭上樓去了。
木然簡直不知道該說這個哲浩什麼好。
他輕聲道：“你惹她生氣，對你有什麼好處？”
哲浩沉默以對，其實心裡已有後悔之意。
“這是我買的，現在你付錢吧，一塊。”
哲浩看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硬幣放在了茶几上。
木然伸手拿過，轉身離開。
他走到蔚清的房門口，敲了敲房門，才推門走進去。
蔚清坐在陽臺上看了他一眼。
木然把一塊錢硬幣放在她的掌心，“他是開玩笑的，你太不禁逗兒，轉頭就走了，不給人解釋一句。”
蔚清望著這一塊錢：“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哲浩越來越不開心，越來越彆扭了。”
木然說：“他還小，以後就好了。”
“其實我挺喜歡他的。”蔚清說，“也挺心疼他的。如果他是我的弟弟，我一定不會讓他受苦。我爸爸也一定會保護好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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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然笑了一下：“命如此。”
那一剎那，蔚清在他的笑裡，突然明白了他為什麼不常笑，真的不是他扮酷，而是在他的生命裡，真的沒有什麼值得笑出聲的。
他偶爾笑，嘲諷佔大多數。
似對這個世界，已懶得去要一個解釋。
它就是這樣的。
他已經習慣了。
蔚清抬手抱住了他。
木然說：“你不必愁別人，還是快想想，什麼時候訂婚，我好把時間告訴伯父。”
蔚清笑：“你那麼急？”
木然點頭：“我想有個家。”
蔚清笑不出來了：“好。”她仰起頭，“你去告訴我爸，一個星期後就可以準備了。”
木然理順著她的頭髮：“戒指我準備好了。”
蔚清一愣，笑眯眯：“給我看。”
“一星期後你就看到了。”
蔚清立刻改口：“今天就可以訂婚。”
木然失笑：“你什麼沒看過，卻那麼在乎一枚戒指。”
蔚清說：“我不在乎這些東西，我在乎的是，你送的。”
木然說：“今天訂婚太倉促了，你看外面天都要黑了，一星期後，我給你個交代。”
蔚清瞪著他：“一枚戒指也跟我藏東藏西。”
木然點頭：“對啊，不把你當自己人。”
蔚清無奈，末了，卻被他逗笑出聲：“你不適合跟人開玩笑。”
木然從善如流：“好，那我以後不開玩笑了。”
外頭黑了，蔚清才送木然出門。
木然說：“回去吧。”
蔚清看著他：“你先走吧。”
木然望著她。
半晌後，轉身走了。
其實他不是愛跟人依依不捨的人，如今，卻到底是不一樣了。
他將背影留給她，她就靜靜地欣賞，反正明天還會見到，半點傷感都沒有。
只是，想念而已。
蔚清轉頭進了房間，沒多久就睡著了。
臥室門突然被從外面輕輕開啟，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藉著月光，給她戴上了戒指。
過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
客廳裡，哲浩望著從樓上下來的人，冷冷地說：“你們要訂婚了，恭喜。”
“言不由衷還是要少說。”木然不承這虛偽的表面。
哲浩說：“你又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言不由衷？”
“你也不是我，你怎麼就知道我不知道你言不由衷。”
木然敷衍地繞了一句，就打算往玄關處走去，回家了。
“你去而復返。”哲浩問，“為什麼？”
木然說：“不該管的事少管。”
“沒關係。”哲浩道，“我可以去看。”
木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盯著他：“深更半夜去她的房間……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敢做這樣的事情，如果伯父知道，家裡被寄養了一頭居心叵測的狼，不知道他會怎麼做。”
“我又不做什麼。”哲浩皮笑肉不笑，“哪兒像你，說不定已經動手動腳了。”
“我是狼，你是什麼？禽獸？！”
木然搖了搖頭：“你對身份的認知未免誤區太大，我對她，她願意，就如何都可以，你不是。嘴皮子厲害，卻沒有腦子。”
木然沒耐心再跟這不想人好的東西糾纏下去，目光冰冷，丟下了一句話：“如果你今夜敢進她的房間，我不會放過你。”
哲浩咬了咬牙，“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