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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將離

兩個月後,木然和單氏合作的專案,成了。

這個專案賺的數讓他在商界排行榜一躍前十。

時至今日,眾人才不敢輕瞧了這個能從單氏全身而退並能夠與單氏友好結盟的年輕人,他的.asxs.,終究還是比普通人高的。

但,他能攀上別人攀不上的.asxs.,那他就不是普通人。

這個信奉優勝劣汰的圈子,開始給予木然厚待。

已經數不清這是這個月第幾次被副總叫出去了。

木然嘆了口氣,無非是那些融圈子的應酬。

其實沒什麼意思。

尤其對他這種天生自帶疏離的人來說,去了,也是掃興。

但這次,他聽著他的副總醉醺醺的埋怨,說快要喝死了。

他只好說:“你等著,我去把你接回來。”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很不走運的,剛走出房子,天上,下雨了……

木然猝不及防被淋了。

他真的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房子裡,換了一身衣服,帶上了傘,重新接人去了。

雨天,車外面,人來人往,沒打雨跑得比狗還快,鮮少能見到幾個淡定的無傘人。

木然在會所門口停了車,推開車門閃身下來,撐開傘緩步走向門口,就看到一個女孩兒滿臉淚水地跑出門,好巧不巧,頭也不抬地撞上了他。

木然:“……”以為她會見人閃開的……

那女孩兒險些跌倒,她仰起脖子,看向拉住她的人。

木然蹙眉望著她:“小心一點。”

說完鬆開了手。

那女孩兒抽噎了一聲,胡亂地點了點頭,就要從他身邊跑進雨裡。

這是演什麼偶像劇呢?

木然攔住了她,在她不解的目光裡,把傘塞進了她的手裡,隨即懶得說什麼,先走一步了。

這雨天實在是凌亂,他想。

那女孩兒反而握著雨傘不走了,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

但木然並不知道。

他走進一個包廂,眾人目光打了過來,個個西裝革履,卻都沒個人樣兒。

副總見了他,頗為驚喜:“哎,你來啦。你再早來兩分鍾就能看到一出好戲了。”

又有別的聲音亂了進來:“木總……”

木然一一跟他們打過招呼,喝了兩杯酒。寒暄過後看著他們瘋玩兒,尋清靜似的,坐在了他的副總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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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他提議。

他的副總卻頗有興致地談起:“知道你剛才錯過了什麼戲嗎?”

木然沒興趣道:“我沒興趣知道。”

“你這人啊……”副總看著木然,“真應該去搞藝術,做什麼生意,一點也不接地氣。”

木然說:“走吧,副總,你都醉成這樣了。”

“那我是騙你過來的,我沒醉。”副總舊事重提,還邊笑邊提,“不知道你有沒有在門口碰到一個穿白裙子的女人?我看時間你們該是碰到了的。”

木然腦海裡浮現一張楚楚可憐的臉,沒說話。

副總道:“沒碰到也沒關係,我就這麼一提,今個兒梁總喊來了他外頭的小情兒過來羞辱,呵,一群男人笑得要命,像踩在女人頭上多驕傲似的,人姑娘架不住,跑了。”

木然哦了一聲。

的確有點詫異,因為那女孩兒看起來很小。

副總嘲諷道:“你說可不是一出好戲麼,現在這些漂亮女孩兒啊,寧願這麼活兒,也不願意自力更生。越漂亮的,越不甘心自力更生,越有錢的,越要拿錢羞辱人,你說這世道,真難過是不是?”

“不難過。”木然神色清冷,“就是有點可笑。”

副總聳了聳肩。

過了一會兒,木然和副總提前離開。

他們一起走到門口,正說著話,一個女孩兒拿著傘攔住了他們。

木然隨意一瞥,那傘有點熟悉,抬了抬眼皮,看到了這姑娘。

“喲,是你,你還沒走啊?”副總笑得意味深長。

那女孩兒似乎也沒想到會見到“熟人”,一下子看木然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彷彿他和那群禽獸是一夥兒的。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火氣,惹得她把傘扔在了木然的身上,心裡充滿了失望。

溼淋淋的傘一下子就弄髒了木然的西裝。

副總的臉色當即就冷了,衝女孩兒走了過去就要教訓。

木然只覺流年不利,沉聲道:“走吧。”

他錯過她的身邊,頭也不回地離去。

“你們這群混蛋!”卻不想女孩兒開口大罵。

副總原本聽話,要走,這麼一聽,哪還得了。

他們辛苦掙錢的,被一個賣的罵,哪兒來的道理。

木然來不及回頭去攔,就看到副總已經走到那女孩兒面前,抬手賞了人一巴掌,“賤人。”

木然臉色冷漠。

女孩兒能罵出口,顯然也不是好惹的,當即衝上去和副總撕打了起來。

木然:“……”他是瘋了今天才會出門。

見到後頭的那群人,木然太陽穴更疼了。

他們顯然也是要繼木然後腳離開的,走到門口,一看不得了。

尤其那梁總,不安地看了一眼臉色比外頭雨水還涼的木然,在別人看熱鬧的目光下,喊了一聲:“晚風!”

木然見到他衝上去拉開了那女孩兒和他的副總。

副總的臉上被抓了兩爪子,見狀嘲諷道:“梁總,你女人能耐啊!”

梁總不問誰動的手,抬腳就踢了那個晚風的小腿:“給我跪下去,向木總和張總道歉。”

這個晚風半張臉都被打得腫起來了,但偏偏眼睛裡的光,明亮得驚人,誰都沒想到一個小情兒,敢對恩主那麼倔,還不怕得罪恩主的商業夥伴。

她自然是寧願捱打都不跪的架勢。

木然一直冷眼旁觀,突然就被她盯了一眼。

然後她就不移開了。

木然:“……”心想我又沒得罪你,你盯我幹什麼,本就是你發瘋來惹的事兒,不然他現在早把這個醉鬼帶回家了。

晚風笑了一聲:“畜牲。”

半點面子都不給。

木然眼見她又要被揍,嘴角抽了一下,未及思考,出聲:“別打了。”

晚風仍是仇恨地盯著他。

梁總的手停在了半空,尷尬地放了下去。

木然看向他的副總:“跟一個女孩兒計較什麼,走。”

副總皺著眉頭,很顯然不高興木然這樣的處理結果。

木然卻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你不走,就待在這兒吧。”

他轉身離開。

副總立刻跟了上去。

背後還是傳來了巴掌聲,女孩兒的悶哼混在雨聲裡,歸於寂靜。

坐進車裡,木然煩躁地看了一眼副駕駛的人:“女人你也打,看不出來啊。”

副總撇撇嘴:“我還受傷了呢。我打算跟你一起走的,她罵我!她還髒了你的衣服。”

“有多金貴,衣服髒了洗,你被罵了?你不該被罵?!”

木然發動引擎,後視鏡裡女孩兒邊捱打邊被那些男人笑著看的畫面,終究讓他搖了搖頭。

“哼,別裝的多仁慈似的,你要真仁慈,就不會把那女孩兒扔在那兒,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走了,以梁總的為人,她只怕會更慘。”

“這世上慘的人多了……”木然涼聲,“我又不是救世主。”

“涼薄比殘忍更殘忍。”副總望著木然波瀾不驚的神容笑了一聲,“可笑那女孩兒把你當做唯一的例外那樣的盯著你,卻不知,我們這群殘忍的人,是因你才對她殘忍,而你置身事外,無動於衷,顯得她的痛苦多可笑呢是不是?!”

木然單手按了按太陽穴,像聽到了什麼催眠的話一樣,意興闌珊。

把聒噪的副總扔回了他的家裡,木然轉頭開著車,在回家的路上閒轉。

殘忍,涼薄?

他只是畫地為牢,也不行嗎。

他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迂迴的自保上了。

他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如果可以,他寧願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沒勁兒。

其實特別沒勁兒。

追名逐利,是為了過得好。

沒勁兒。

而他的本願,已經離他而去,很久了。

像上個世紀的完整建築,到了現在,已經連殘骸都被埋在了深不見底的深淵裡頭了。

他到了家,開著車門下來了。

照常過。

第二天去了公司裡,說早有人等著了。

木然一邊走向辦公室,一邊問了句:“誰?”

秘書跟在後面,回:“梁總,帶著一個……滿臉都是傷的女孩兒,說來致歉的。”

木然哦了一聲。

那秘書突然猶豫了一下,說:“今天早上蔚清小姐也來了。”

木然表情短暫地空白了一秒,“哦,你去忙你的。”

“是。”

他做好了準備,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看到了蔚清拉那女孩兒到身後,正瞪著梁總。

那梁總似乎想把人拉過來,卻礙於蔚清的阻擋,只能賠著笑臉。

木然眉頭蹙了一下,刻意加重了關門的聲音。

三個人都看向了他。

木然在梁總開口之前,看向了蔚清:“手放開。”

蔚清:“啊?”

木然很有耐心地複述:“把她放開。”

蔚清:“……”莫名地小心翼翼起來,她盯著木然,放開了女孩兒。

木然眼底更加溫柔:“過來。”

蔚清咬了咬唇,走了過去。

趁這個時候,梁總說了話:“對不起啊,木總,我是帶晚風跟您道歉來的,昨天她衝撞了您,已經被我狠狠教訓過了。”

晚風似乎沒聽著話,一雙眼睛把那邊的一男一女盯住了,似乎很好奇。

木然開啟抽屜,拿出一包溼巾紙遞給了蔚清。

蔚清問:“幹什麼?”

木然神色平靜:“把手擦乾淨。”

梁總頓了一下,笑:“是啊是啊,晚風不乾淨,髒了大小姐的手了,大小姐趕緊擦一擦,消消毒。”

蔚清拿著溼巾紙沒動,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木然:“……”

木然預設地望著她,沉默的注視,竟有一絲哄意。

晚風沙啞地笑了一聲,卻怎麼聽怎麼悲涼。

蔚清把溼巾紙丟在桌上:“我不擦!”

木然垂下眼眸,沒錯,他是認為那女孩兒不乾淨,賣的,怎麼會乾淨,看到蔚清扣著那女孩兒的手腕的時候,他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捧著的東西,被弄髒了。

“人人都是平等的。”蔚清壓抑地低吼,最後紅著眼睛跑出了辦公室。

木然眉宇間微微現出了一絲隱痛。

他知道她真的是這麼想的,不然他們之間,也不會是相愛過的關係。

“木總,您不去追嗎?”梁總是知道他們是差點訂婚的關係的。

木然心想,他沒身份沒資格,也不想再面對她。

他神色晦暗深沉,看著梁總:“你把這女孩兒給我,以後不要再聯絡她,有什麼條件,儘管提。”

梁總瞪大了眼睛。

晚風也愣住了。

談好了條件,梁總交代了晚風一句好好伺候,高高興興地走了。

晚風看著木然:“你什麼意思?”

木然望著她:“你現在解脫了。”

晚風眼底瞭然:“你是在給她一個交代。”

木然默然不語。

晚風動了動唇:“不管怎麼樣,謝謝。”

木然:“別一副被拯救的樣子,你應該是不高興的吧,我趕跑了提供金錢給你的人。”

“我是為了我弟弟,不得已。”晚風咬牙說,“他生病了,他需要醫藥費。”

木然點頭,從錢包裡掏出了一張卡放在了桌上:“就當是做一件善事,你如果要謝我,就別再走這條路。”

晚風挑眉:“這樣對我好,是為了你自己能更容易面對你那個善良的姑娘吧?”

木然看她一眼:“你可以走了。”

晚風說:“聽說她逃婚了?”

木然冷冷地注視著她。

晚風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你不會正眼看人,我就教教你。”

木然被氣笑了:“你屬白眼狼的麼?”

晚風昂了昂頭:“那個姓梁的在我面前嘲笑過你,說你的姑娘不但逃婚了,還和一個富家少爺在一起了,給你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真難得,你現在還對她那麼好,哦,我知道,這是傳說中的白蓮花的存在,你心裡的這朵白蓮花就是蔚清大小姐是吧。”

木然眯眸,襯出一絲絲刺人的反感:“我跟你很熟嗎。”

“不熟,就是,今天看到了你原來是這樣的人,那天我又誤會了你,現在我就有點同情你。”

晚風抬手把桌上的卡拿在手裡握緊,也不在乎自己的掌心會不會被劃傷,她說:“我不會白拿你的錢,你利用我吧,讓那對負心人看一看,你已經不是一個人。”

你已經不是一個人。

你已經,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