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白心情複雜:“他不是有家庭了嗎……”
蘇賀說:“他真是禍害人啊。”
溫月白搖了搖頭。
周望皺眉,在旁邊一針見血:“你們是不是要和好了?”
蘇賀微怔,垂下了眼眸。
“或許。”他持保留意見,可他分明知道自己已經等了那個人好幾年。
“那那個女人和那個孩子不是很可憐嗎?”周望說,“你們這樣讓別人淪為炮灰是不對的。”
蘇賀看著周望:“那個女人明知道他不愛她還跟他在一起,明知道他心裡的人在這裡卻還是跟他結婚,這就是對的?”
“對錯是否有一個標準?你告訴我。”
溫月白看著較真兒的蘇賀,把周望拉了過來:“你給我少說話,你不懂。”
周望突然說:“結婚證是對的,孩子是無辜的,不能用你們的愛情去傷害已經有名分的人,這就是現實。”
蘇賀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這幾年來人人都任他沉下去,醉下去,從來沒人,溫月白和喬斂右都沒有這樣——刺痛他。
這個周望是溫月白的弟弟,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了嗎?
蘇賀被周望成功給氣走了。
溫月白看著周望,看到周望發毛,她突然說了一句:“其實我也已經覺得時過境遷,再在一起,沒有意義了。”
周望:“啊???”
溫月白輕輕晃了晃酒杯:“我跟你姐夫曾經也分開過幾年,我以為他訂婚了,所以我也訂婚了,其實就那麼現實……沒有一個人可以等一個人一輩子。”
周望瞪大了眼睛:“姐夫還和別人訂婚過!”
此刻喬斂右不在家。
溫月白說:“後來我才知道那是誤會,訂婚是和雙方談好的暫時結盟,就像個可以隨時保留退出的交易,他沒有結婚,所以我才願意和他在一起,否則不管多愛都沒可能的……所以我覺得你說的是對的,吳玉結婚了,這已經註定他們的愛情,變了味了。”
再香的排骨被別人咬過了,還留下了牙印,還需要從別人的嘴裡硬生生搶過來,這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雖然那根排骨本來就是自己的。
但即便搶過來,心裡真的不會膈應嗎?!
破了的鏡子真的能夠重圓嗎。
不過蘇賀這一次鐵了心撞南牆了,他不甘心,吳玉還任著他這份不甘心回來了,事兒真是要亂了。
自那天後不久,蘇賀帶著吳玉來溫月白家裡吃飯。
飯後,喬斂右說在後花園看到他們抱在了一起。
溫月白也不能說什麼。
周望嗤之以鼻,說:“蘇賀眼睛瞎了。”
喬斂右卻深沉道:“吳玉變了,或許是隱忍太久,現在變得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了,什麼都不顧了,但看起來很不踏實。”
和以前的樣子真的變了不少。
以前的吳玉,是剋制隱忍的。
不會這樣容著蘇賀。
但是現在他們也看到了,舊情復燃,比火還要烈。
溫月白突然說:“還沒離婚吧?”
喬斂右點頭:“吳玉說他岳父那兒有點難過的去……”
溫月白嘆息道:“這是憋了幾年,都瘋了。”
可是他們都不知道,蘇賀和吳玉重逢後多熱烈,問題一出頭,就越如銷煙一般。
這個問題還是出在吳玉的妻子和孩子身上。
蘇賀已經給自己一條最低的線,吳玉只要不在他面前提那對母子,他就可以當做不存在。
可是卻在回程的路上,蘇賀看到吳玉接了個電話,掛了電話以後,吳玉就開始心不在焉。
蘇賀忍不住問:“怎麼了?”
吳玉也不瞞他:“我兒子發燒了。”
蘇賀握了握拳頭,生硬道:“那你要回去?”
吳玉低了低頭,“可以嗎?”
他回來以後就在小心翼翼地用這樣的句式態度對蘇賀,他是怕蘇賀的,源於不曾獨身的愧疚。
蘇賀笑了一下:“吳玉,我們從來沒有好好在一起過,你知道嗎?”
吳玉知道。
從前他礙於對父親的承諾,後來父親的阻礙,再最後父親的死,他們的愛出師未捷身先死。
現在他們好像是在一起了,但彼此都沒有個能正大光明的緣分,就總是好像缺了一點點緣分,就那一點點,就可以圓滿,但就是缺了那一點點……
他在這裡,卻放不下他的兒子,那是一個父親的責任感作祟。
蘇賀看到吳玉沉默,他很熟悉吳玉這個樣子,曾經蘇賀跟吳玉告白的那個晚上,吳玉就是這樣一言不發,心不曾靠近過他……
蘇賀突然覺得這真是他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要不怎麼老一輩有話講千萬別拆人一樁婚事呢,那真的特缺德,會有報應。
只不過蘇賀不在乎——
但是吳玉呢……吳玉為了他失去了父親,然後再為了他,失去親生兒子?!
蘇賀想的特明白,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說出那一句過於霸道的命令:“不許回去。”
他覺得自己這個樣子一定很難看,但是他顧不上了,他很討厭吳玉的沉默。
吳玉安靜片刻,說好:“我不回去,我陪你。”
蘇賀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回了家,看到吳玉還是一言不發,好像他不主動說話,吳玉就絕對不會開口……
吳玉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吳玉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卻還是接了電話。
但是蘇賀這個時候抬起手搶了他的手機摔了出去,引得吳玉真正的脾氣起來了:“你幹什麼——”
吳玉色厲內荏,那是不悅的姿態。
蘇賀越來越覺得自己在他面前是個笑話,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他冷冷一笑,過後突然發現自己跟他為什麼自重逢後總覺得之間隔了一層?
可能原因就在這裡,他忘了怎麼對吳玉正確地表達自己,而吳玉一直在戴著面具面對他。
所以他們即便擁抱,都是冷的。
蘇賀臉色微微發白:“不許走。”
吳玉陰沉著臉,抿了抿唇,看著地上摔壞了的手機還是忍不住說了真正的心意:“要不我就回去看看,沒事我就回來……”
蘇賀吼道:“那我算什麼!”
吳玉紅了眼眶,和蘇賀四目相對。
“我是真的不放心!”吳玉微吼了回去,一拳砸在沙發上,咬牙切齒,“我也不想走。”
就像他當初不想結婚卻為了父親結婚了一樣,就像他當初為了忘記蘇賀,而和那個女人有了孩子一樣,他一直在違背自己,直到蘇賀的屢次交友令他屢次發瘋,直到回來以後才發現,他還是要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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