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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突然下了雨,還好他們先坐進了車裡。

走廊上那一對父子回到了病房裡。

老人看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說:“你姐姐要淋雨了……”

少年搖頭:“別擔心,他們有車。”

老人點點頭,卻忽然像呆了一樣:“她過的好像很好……她身邊的人是她的丈夫嗎?”

少年嗯了一聲。

“他們是不是……”老人努力鎮定地去說話,“很有錢?”

少年想起那一次去找到他們,看到的是他們身著華服,趕著去參加訂婚宴的樣子,嗯了一聲:“他們有錢,姐姐過的很好。”

老人自嘲道:“我們,打擾了他們平靜的生活。”

頓了頓,看著自己的兒子,他嘆了一聲,說:“你要告訴你姐,別讓她出錢,別出錢……”

少年不想這麼說,但是還是道:“爸爸,現實是錢能讓你多活兩年。”

老人皺眉:“無所謂了,我已經見過你姐了……”

少年看著老人:“你放心,我會還錢給我姐姐的,我知道,靠親情去換錢是不對的。”

老人看了他半晌,有點心疼,點了點頭,無奈道:“隨便吧……”

其實他只希望他死的快點,那樣誰也不用拖累了。

溫月白回到家裡,把自己扔在了沙發上,抱著靠枕靜靜待了一會兒。

喬斂右也不打擾她,一個人去廚房,噼裡啪啦,最後走出來說:“我熬了小米粥。”

這很簡單。

溫月白看向他,懶了很久。

喬斂右坐在她身邊:“想的怎麼樣?”

溫月白眯了眼睛,那是她心情不錯的象徵。

“我父親很好,是不是?”

喬斂右看著她,有點想笑,不過怕被打,他忍住了:“哦?怎麼說呢?”

溫月白道:“我一直想象的父親的樣子是吳玉的父親,那樣博學,那樣有地位,那樣溫和,那樣什麼都知道,或者是你父親那個樣子的,一出現就能鎮住全場,一看就不好惹,特別成熟有魅力,做他的女兒一定很有安全感……”

喬斂右哭笑不得:“你真的錯了,其實我還有個妹妹,同父異母,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事實上,我爸從她生下來後,就把她和她的母親踢出了喬家,那是一點情面都不留的。”

溫月白點了點頭:“所以說啊,吳玉的父親和你的父親有共同的一點,就是沒人情味兒,不接地氣,特傷人。”

喬斂右耐心地聽著,聽她說下去:“現在我才知道,好父親其實不需要多有才華多厲害多強大,一個好父親,忠厚,一心待兒女好,這就夠了。”

他們是看一眼人就能看出這人是米還是綠豆的。

溫月白說:“吳玉的父親圖吳玉聽他的話,你的父親也是這樣對你,我的爸爸沒有,他只是那樣看著我,好像看到我他就很滿足了……我確定了他是真的想念我的,所以,我很開心。”

她很開心,她有一個這樣純粹的父親。

喬斂右微笑,伸手碰著她的頭髮,像在給剛體驗過新玩具心情還不錯的貓輕輕順毛。

他說:“你滿意就好。”

“……”

雖然她在醫院裡看起來那樣冷若冰霜,但其實她的心裡,早就在決定去醫院的那一刻就放軟了。

她去見了,說明她是有期待的。

喬斂右很高興,也很滿意,他的岳父,沒有讓她的妻子失望。

第二天溫月白趕早去了醫院,拿著早餐走進病房,看到了從家屬躺椅上坐起來的少年,她的弟弟揉了揉眼睛,叫了一聲:“姐。”

溫月白沒應,只是把兩份早餐遞給了他:“順路帶的。”

“姐,早上好。”即便這樣少年好像也很高興。

溫月白目光微微閃躲,從病床上熟睡的人一掃而過:“那你們繼續睡吧,對了,已經聯絡了給你們轉院,下午的時候,我會帶著你們離開這裡。”

溫月白看著欲言又止的少年:“你有話就說。”

“姐,我以後會還錢給你的……”少年放下早餐,撓了撓頭。

溫月白安靜片刻問:“你有工作嗎?”

少年說:“有的,不過請假了好一陣,估計要重新找工作了……”

“是為我吧。”溫月白看著他,“是為了怕我不見,所以纏在我家裡,班也不去上了,所以我要負責,我帶你們去我家在的城市,在……他死之前,你只需要好好照顧他,一切開銷我來負責。”

少年眼神複雜。

溫月白平靜地看著他:“可以不還,當然你覺得不舒服的話,你也可以去掙錢,但是,這一陣子必須你陪著他。因為我沒空。”

一切都被安排好,且聽起來好像沒有商量的餘地,重要的是,人家說得好像也沒哪裡不對……

少年一時想不出來該怎麼回答,只好順應地點了點頭。

暫時……好像只能這樣了……

“那我下午來接你們。”

不得不說,姐姐出現了,對他們家來說,只有好沒有壞。

沒有養過她一天,她卻為他們消除了經濟負擔。

少年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姐姐來去如風,原來,有姐姐的感覺,那麼好,就像經滂沱大雨,卻不用怕忘了帶傘。

溫月白離開了病房,松了口氣,等她開車回到家裡,喬斂右已經起床了,看見她,也不問什麼,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端著一杯牛奶遞給了她。

溫月白喝了一口,抬起頭巴巴地看著他:“又被你猜到了。”

喬斂右笑:“去醫院怎麼不叫我一起?”

溫月白說:“不叫醒你。太早了。”

她往窗外看去,雨後的天空很藍,忽然說:“我們有空去西藏吧,聽說那裡的天空很純淨。”

喬斂右說:“好。”

“對了……”微頓,溫月白道,“我們今天回去,得告訴蘇賀一聲,問問他回不回去,畢竟他可還是有狗在那兒的。”

喬斂右點點頭:“他應該是會回去的,他應該會嫌家裡父母太煩。”

溫月白:“你打個電話叫他來曬太陽。”

喬斂右嗯了一聲,拿起了手機,妥妥一個行動派說辦就辦了。

溫月白看著窗外,安靜地喝著牛奶,暖著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態好了,所以看這個世界,都開始格外順眼。

喬斂右開了擴音。

蘇賀的聲音不知何時變的這樣低而沉,好像對什麼都沒有以前積極了。

“打給我,做什麼?”

溫月白說:“我們今天回家,你呢?”

蘇賀安靜了半晌,說:“我跟你們一起回去。”

溫月白:“好。”

“我狀態不好,不開車,坐你們的車回去。”蘇賀補充。

溫月白說:“好,順便帶你認識一下我弟弟和我爸爸。”

蘇賀“嗯?”了一聲:“相認了?”

“對。”溫月白道,“他們不壞,可以相認。”

蘇賀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我能有你這樣的境界,溫月白,敢恨也敢愛……”

溫月白笑了一聲,眼神有點悲涼:“經歷太多學的,都第一次做人,學什麼都得付出點代價。”

她也是介懷了好多年,做了好多年的噩夢,才終於一朝放下,一瞬間懂得了怎樣張開掌心。

“有人不是說過這麼一句話麼……”溫月白漫不經心道,“緊握雙拳,什麼都沒有,反而會失去力氣,攤開掌心,卻有了可能去擁有。”

蘇賀沉默。

好一會兒,他說:“嗯。”

“我以為……你會在這裡等吳玉回來。”

溫月白突然說。

“不。”蘇賀說,“我等有婦之夫打算做男小三嗎?”

溫月白嘆了口氣:“你們很可惜,我不想提這些不開心的讓你不開心,但就是真的覺得很遺憾。”

蘇賀說:“你提沒關係,我懂,只是溫月白,我體諒他,我原諒他,說服自己在忘記,他已經不容易,可我也恨他,臨門一腳前功盡棄,再也不做任何的努力,把我們都變成了一場笑話,恨不得把他綁回來,我盯著他只能止步於此,一邊奢望他再給一點可能給我,但這一切可能註定只能淪為我的內心戲了。”

吳玉深陷在沼澤裡選擇了閉上眼睛不聞不問,不聽不看。

他在旁邊努力伸手,一邊沉一邊看著吳玉。

最後,他們一起被沼澤埋葬——這就是蘇賀在夢裡看到的結局。

所以蘇賀還是做了和上一次一樣的決定,決定離開這個傷心地。

於是,下午,蘇賀坐在後座,看到了對面的老人和少年,跟他們做了自我介紹。

少年說:“我叫周望。”

老人說:“我啊,我叫周吉星。”

溫月白微微一笑。

蘇賀調侃:“溫月白,你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溫月白說:“我跟收養我的奶奶姓溫,我叫溫月白,坐在旁邊的人是我的丈夫,他叫做喬斂右。”

他們就像是新生的孩童,有心情去做真誠地自我介紹。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意,或若有似無,或明顯溫度,車裡的氛圍很不錯。

溫月白看著她的親生父親,在心裡跟已逝的人說了一句話:奶奶,愛比恨輕鬆。

新年前一天,承承學會了走路,咿呀叫爸爸媽媽。

新年過後,蘇賀抱著狗,在他的房子裡痛哭流涕。

第二個月,溫月白平靜地送走她的父親,並在他的父親閉眼之前,叫了一聲爸爸。

她安慰著淚流滿面的弟弟,說:“你還有我。”

喬斂右默默地守護他們,像一一座不會倒下的大山。

春去冬來,有的人來過走了,有的人來過留下來了,走走停停的生活繼續走走停停,就是這世上唯一的不變。

吳玉把他孩子的照片發到了他們都在的一個群裡,卻沒有留下隻言片語。

後路被斬斷,不留半點希望給他自己。

那一天,蘇賀退了群。

第二天,喬斂右把群解散。

它已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裡面幾個人,雖然只走了一個,但也不是團隊了。

聽說蘇賀喜歡男孩子,溫月白的弟弟周望很驚訝,在一個早上他敲響了姐姐的門,自從有了姐姐後,被收拾得愈發體面的他,也有了一點朝陽般的自信。

溫月白迷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周望說:“姐……我可以喜歡蘇賀嗎?”

溫月白瞠目結舌。

喬斂右:“……”

這兜兜轉轉是什麼奇葩的狗血……

周望眨眨眼睛:“可以嗎?”

溫月白說:“不可以。”

喬斂右說:“嗯,不想死,最後喜歡別人。”

周望嘆了口氣,點點頭:“那好吧。”

於是溫月白更不可思議了:“你,喜歡別人?”

周望頷首:“我試試!”

溫月白:“……”

她看著離開的弟弟,關上了門,扶額:“我爸能殺了我,都怪蘇賀長得太漂亮了……”

喬斂右安慰她:“你弟弟不是換人了嗎。”

溫月白沮喪:“我怕的起他換了別的男人,為什麼不能是女人呢?”

喬斂右:“……可能是,男人漂亮起來,女人比不上?”

溫月白踹了喬斂右一腳,“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喬斂右忍著笑,把妻子拉進懷裡哄。

“最近蘇賀又換人了。”喬斂右突然說,“他身邊的人哪個沒有吳玉的影子?要麼是在報復刺激吳玉,要麼就是還念著吳玉,我們都知道了,吳玉雖然離開了,但一定關注著蘇賀,他也知道吳玉在暗地裡看著他才這麼做,所以這是他們的戰爭,所以你弟弟換男人喜歡,也比喜歡蘇賀強。”

當初蘇賀在高速他們吳玉結婚了的訊息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蘇賀說他會讓吳玉後悔,喬斂右就沒忘記過,這絕對不是順口一句,愛真的會化為恨。

吳玉斬斷了他們之間的路,蘇賀就搭起了一個類似他們的路,這個影子,籠罩著蘇賀,也籠罩著遠在天邊似乎已經開始有妻有子正常生活的吳玉。

蘇賀沒有去破壞什麼,拆穿什麼,只是在折磨中苟延殘喘,如果吳玉不關注,那麼這影子對吳玉就沒影響,但如果他關注,那麼,蘇賀也是無罪的,並且這正中吳玉下懷……

這場戰役,周望不能走進去,蘇賀和吳玉,他這個平凡的少年,哪一個豆鬥不過,他只會成為炮灰。

這也是喬斂右贊成溫月白的“不可以”的原因。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但是喜歡上一個錯的人,那一定是需要及時糾正的錯誤,不然會涼的。

在周望承諾改變心意的時候,蘇賀來了溫月白的家裡,他意氣風發的樣子,格外耀眼。

紅酒兩杯下肚,他說:“得到訊息,吳玉要回來了,而且是回這裡來,我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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