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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明太祖

隨著太子朱標的棺槨慢慢拉入了皇宮宮牆之內。

整座皇宮便頓時響起了哀慟之聲。

眾多在御道和宮牆值守的錦衣衛,紛紛半跪在地。

太監和宮女也全部跪拜在地,低聲的哽咽並抽泣著。

朱允熥此時也非常傷心,兩行眼淚和鼻涕混在了一塊兒,一時間倒也分不清楚哪是哪。

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隨在朱雄英身後。

此時整個皇宮大院裡來說,朱雄英便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唯一能靠得住而信賴的親人。

畢竟這後媽太子妃呂氏,長期以來隱隱約約便對他有著些許若有若無的敵意。

再怎麼愚笨和內向,朱允熥也或多或少能夠感受到。

平日裡待在自己的小院,非重要緊急重大事件,不會輕易的和太子妃呂氏過多接觸,就連自己的那二哥朱允文,也是能不接觸儘量不接觸。

兄弟二人最多也就在太子東宮的教學課堂上能夠見著一面。

也只是見面那一會兒會相互打個招呼,其餘時間段並不怎麼說話和交流。

……

朱雄英一隻手輕輕的拉著弟弟朱允熥,有些吃驚的抬頭看了看走在前頭的老二朱允文。

不得不說。

這傢伙在人情世故方面做得甚至比自己還要出色。

大概有一個母親隨時在身邊進行調教和指導的緣故。

那哭的簡直叫一個傷心啊,哭靈的技術,簡直無可挑剔。

先前跑著在城門口摔了好幾跤身上的泥土,都未曾擦去。

眼下又是哭的滿眼通紅,兩行淚水都已經變成了乾涸的河岸,流淚的痕跡,非常清晰可見的掛在了臉上。

讓人遠遠的一眼便能夠看清楚。

彷佛就像是那兩行淚跡,成了他的招牌標誌一般。

碰著個人便要抬頭亮出來晃一晃,就差指著自己臉上得瑟的炫耀一番:你看我臉上哭的兩道痕跡,明不明顯?

作為兄長!朱雄英怎麼說也要擺出個兄長應該有的姿態和包容。

便快步走上前,拉著朱允文的小手。

冷不丁的這麼被拉著。

朱允文有些不情願的輕輕掙脫,滿是歉意的說道:“大哥見諒,小弟手有些髒,怕汙了大哥的手!”

一句沒關係還沒說出口。

朱雄英抬了抬手,自己看了看。

心裡直呼,好傢伙。

原來剛剛拉著朱允文的那小手,竟然沾染了了一些辣椒末。

然而這個辣椒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辣椒。

只能說是食物上提取辣味的一些替代品而已。

畢竟現代意義上的辣椒,明末清初左右才會傳入中國。

朱雄英抬手輕輕聞了聞,臉色微微一變。

看來這個太子妃呂氏心思還是非常縝密的。

在自己兒子朱允文手上塗了這麼多辣椒末。

只要朱允文用手擦眼睛,眼睛便會受到這辣椒的大幅度刺激。

很快便能夠讓人瞬間譁啦啦的流眼淚。

難怪朱允文臉上兩行眼淚流得這麼誇張而又明顯。

原來。靠的是這些生化武器啊。

真是佩服佩服。

難怪歷史上的朱允文,能夠和自己三弟朱允熥在競爭之中不落下風。

並透過庶子的身份,成功的脫穎而出並繼承大統。

雖然後頭丟失了萬里江山的至尊之位,並落得了一個的那個國滅身死的下場。

但依舊不得不承認。

在太子一脈眾多兄弟之中,朱允文那是最傑出的,也是成功的笑到了最後的。

畢竟這個世道向來都是以成敗論英雄,沒有任何人會同情正義的失敗者,即便他代表著正義的一方。

歷史和現實就這麼奇妙。

讓人充滿著困惑。

朱雄英暗自點了點頭,看了看自己手上蹭來的那一些辣椒末。

毫不猶豫的往眼睛上一抹。

頓時辣得哇哇直哭。

那眼淚就像是決堤了的河壩一般,瞬間噴湧而出。

再怎麼也止不住。

兩眼眼皮子只覺得火辣辣的,燒灼疼痛。

那些圍在周邊痛哭的錦衣衛和大臣們紛紛側目不已。

想不到太子爺的這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孝順,一個比一個情深。

父親突然去世,這一個個孩子哭的竟然如此的傷心難過。

這些個大臣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家裡的那些兔崽子們。

平日裡調皮搗蛋,吊兒郎當的,壓根就沒個正形,年紀稍大一些,不是四處欺男霸女便是終日流連煙花之地。

孝順那都是沒有的,眼淚更是成了珍稀品。

再看看太子爺的這幾個兒子。

真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氣死了。

也不知太子爺究竟是什麼樣的福運!?

說洪福齊天吧,太子朱標卻明明是個福薄之人。

明明有個萬里江山等著他去繼承皇位,卻不幸英年早逝!

……

御道兩旁的錦衣衛紛紛跪在地上,一個個低著頭低聲抽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勤政殿門口。

朱元章邁著老邁的步伐,兩鬢的頭髮一夜斑白。

巨大的打擊讓他一夜之間竟然頭髮斑白了不少。

踉踉蹌蹌的邁開了兩條腿,執意推開身邊錦衣衛的攙扶。

這漫長的御道,他要自己走。

自己要一步一步。

一步一步。

爬也要爬到自己兒子朱標的棺槨面前。

想要質問一下這個兒子,為何如此自私?

連個招呼都沒有,就這麼撒手人寰。

讓自己白髮人送黑髮人。

想當初太子朱標還是孩童之時。

自己便已經在郭大帥的麾下站穩了腳跟。

緊接著又南征北戰的被封為了吳王。

實力已經可以在陳友諒和張士誠的夾縫之中勉強存活。

自己封吳王之時,太子朱標才十歲。

由於自己常年征戰在外,家裡的一堆兒子都叫託給自己妻子馬氏和太子朱標照顧。

這也讓太子朱標在眾多弟弟們面前威望十足。

等自己喊出了驅逐韃虜,復我中華口號,並成功的掃平了天下之後。

就面臨建國稱帝的一系列事情。

稱帝之後,自然要考慮設立國本,也就是東宮太子的人選。

這太子朱標各方面都表現極為優秀和出色,當然不讓的成了自己最寄予厚望的太子。

而自己做皇帝的這麼些年來。

對他可謂是苦心栽培。

父子兩人關係也是一向來極好。

歷史上那些太子那個活的不是戰戰兢兢,終日在自己的皇帝老子威壓之下,在自己一眾兄弟的覬覦和擠壓之下,如履薄冰,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甚至可以拍著胸脯。大方的宣稱,自己的這個太子恐怕是,歷史上數千年來歷朝歷代待遇最好的太子爺了吧。

自己這個父皇對他也是百分百的信任。

許以監國之名。

並讓朝中文武大臣小事都向他這個太子,詳細彙報一遍後,若是太子不能解決的才可以向自己單獨奏稟。

所有的東宮屬官,都是在朝廷手握重權的大臣和大老。

自己的這個太子朱標的權力,體現在方方面面。

除掉亂世當中的太子,光論大一統王朝中正統的太子,朱標的手中握有的權力的確是十分驚人的,放在其他朝代,這簡直是不敢想象。

其實,大部分朝代中的太子只是身份尊貴,但沒有多少實際權力,比如唐朝太子李承乾,隋朝太子楊勇,他們的廢立不過是在皇帝的一念之間,而他們卻沒有任何辦法,因為他們既不能參與軍國大事,又沒有實權。

然而朱標不僅可以參與政務,還握有軍權。

朱標的生母是自己最寵愛的馬皇後,聽聞馬氏為自己誕下兒子以後,正在前線指揮戰鬥的自己竟喜極而泣,到當地的一座山上刻字道:“到此山者,不患無嗣。”

這樣的權力和信任,放到歷朝歷代任何一個太子身上,只怕都可以讓他們欣喜若狂吧。

而自己這麼些年來。

也是對朱標寄予厚望,大費周章的請來宋廉等名儒作為帝師,教授朱標。

在江淮一帶站穩腳跟,並且自稱吳王以後,立即立朱標為世子,足以可見對於朱標的殷切期望。

在自己稱帝以後,朱標名正言順的被立為太子。與其他害怕太子奪權的君王不同,自己任李善長為太子少師、徐達為太子少傅,常遇春為太子少保。

可以說,已經把這麼多年來跟隨自己打天下的能臣良將們全部交給朱標,送入太子東宮。

朱標二十二歲以後,又毫不猶豫的命一切事務都由朱標決斷。

儘管自己常常插手政務,但要知道這時候自己本就是皇帝,朱標僅僅是太子,但他卻能決斷諸事,權力之大可想而知。而且,與其他面對父皇時需要唯唯諾諾的太子不同,朱標性格敦厚寬容,卻敢於和朱元章爭吵,堅持己見。這一方面說明太子朱標性格堅毅,另一方面也體現出朱標的權力之大。

而自己敢於放權給朱標,原因有三。

其一,朱標是馬皇後所生,又是自己這個皇帝的嫡長子,這麼些年來對朱標格外疼愛,放權給他,是想歷練他,培養國家的繼承人。

其二,朱標性格敦厚,處理事務盡皆妥當,沒有逾越之舉,深得自己的信任。

其三,朱標仁義寬厚,常調解爭端,替人求情,在諸王以及朝中大臣中威望極高,自己哪怕是即使不給他實權他的影響力也是在的。

所以,自己這位亂世之中的梟雄,可以對功臣狠辣無情,斬盡殺絕,但他對朱標卻充滿父愛。

自己不介意朱標權大,相信以朱標的品行不會造反,而提前給他權力,有利於權力的過渡和交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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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天妒英才,太子朱標英年早逝,最終還是沒有做成皇帝。

一想到這,朱元章不由得百感交集。

腳下一個踉蹌便摔倒在地,一旁的錦衣衛趕緊上前將他攙扶了起來。

卻見朱元章憤怒的將他一把推開。

然後仰頭,朝天長嘯:“老天哪!咱做錯了什麼?你有什麼怒火,衝著咱來就是了!

何必為難咱的太子!

這麼些年來,他一直以仁厚待人,不論是朝野還是民間,向來風評極好!

你知道嗎?

咱這麼多年來對他可是寄予厚望,希望他能繼承這大明萬里江山,用他那仁厚之心,好好的造福天下。

這麼些年來,咱苦心積慮的對他大加培養,能給的,能幫的,咱幾乎是啥都做了,就等著咱百年之後,讓標兒這個太子繼位即可,可以眼看咱垂老之際,咱這個太子也漸漸訓練的成熟老辣,可以擔負重任了!

可你老天,卻就這麼硬生生的奪走了他!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幾番聲嘶力竭的朝天怒吼。

陰沉沉的天沒有任何回應。

反而零零星星的飄落幾滴雨珠。

朱元章微微一愣。

自言自語地朝著天空喃喃自語:“莫非老天你也為咱的太子落淚?覺得他太可惜了不成?!”

長長的御道!

遊蕩著朱元章落寞而又蕭索的身影。

像極了一個無家可歸的老人。

孤零零的在那長長的道路上,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傷心走著。

他目不斜視。

他並不回頭。

任憑一點一點的雨滴在自己的頭髮上臉上肆意的拍打著。

身邊的錦衣衛有些心疼的,輕聲呼喊到:“萬歲!下雨了,臣給您打傘吧!”

朱元章落寞的搖了搖頭,一臉的冷峻:“你能遮得了頭頂上的雨,可你能擦乾淨咱心裡頭的淚嗎?”

御道兩旁的錦衣衛紛紛的無語的低下頭去,闇然無語的退回佇列。

不再有任何規勸之語。

他們是深深的清楚地知道。

眼前的這個老人,這大明江山的無上至尊,已經是哀莫大於心死。

任憑旁人如何規勸也無法自愈心中的傷痕。

沉重的宮門吱呀的一聲,被侍衛們給緩緩拉開。

這宮門又厚又大,需得幾十個錦衣衛通力合作。

才能緩緩將它拉開。

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隔界。

需得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能緩緩開啟。

而宮門的另一頭。

則是一個新奇的大千世界。

興許外頭有著多姿多彩趣味繽紛的人間世界。

但此時此刻的朱元章已無任何興趣深深看他一眼。

整個人彷佛行屍走肉一般。

有些臉上呆滯而又茫然的看了看宮門外頭。

那一輛黑色的馬車上。

赫然的放著一尊漆黑的棺槨……

旁邊站著的那些兩側文武百官紛紛跪伏在地,見宮門開啟露出了朱元章的尊容。

立馬震天響的嚎哭了起來。

那馬車的旁邊,赫然站立著自己的大孫子朱雄英,傷心的牽著兩個弟弟……

老遠看去。

便一眼看到這三個乖孫子,一個個滿眼哭的通紅。

好聖孫……

看到這朱元章心裡才有著一絲絲的慰藉。

可下一秒看到自己兒子朱標的棺槨,憋悶了許久的情緒,再也忍不住大聲釋放出來。

啊的一聲,便痛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