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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盛長槐要自首?

“蜀縣侯,太后身體抱恙,您先回吧。”

宋代的皇宮,估計是正統承認大朝代裡面最小的一個吧,太后的慈寧宮,其實距離官家所居住的福寧宮沒有多遠,說個不好聽的,兩宮有個什麼風吹草動,說句話的功夫,對方可能就知道了。

這時候,距離早朝結束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慈寧宮外邊,看著跪在殿外的盛長槐,朱內官面帶為難之色,不停的勸阻著盛長槐。

“蜀縣侯,老奴知道您擔心太后,可是太后娘娘也說了,她近日不見外臣,老奴知道您對太后的一片心意,斗膽說句不該說的話,侯爺您不該來的,若是以前,您就是天天來也沒什麼,今日早朝什麼情況,您也都看到了,就算您見了太后又能怎麼樣呢,已經這樣了,趁現在官家還沒發火,您趕緊回吧,看在您岳丈英國公的份上,太后又沒見您,事情還有緩和的餘地,日後就算發生了什麼事情,也和您沒關係。”

朱內官瞧了瞧遠處,這會功夫,他已經看見了好幾個宮女和內官經過了,他乃是太后身邊最得力的內官,這皇宮裡誰是誰的人,他在清楚不過了,雖然不見得就認識所有人,但剛才經過的內官,至少有兩個是逆王謀反之後新入宮的,他甚至可以確定,這一定是官家的眼線,慈寧宮是什麼地方,若不是得了官家授意,這些人哪裡就算必須經過慈寧宮,也得是繞道,像這樣假模假樣路過的,以前壓根就不會出現。

不是朱內官不生氣,而是沒必要,官家和太后現在是什麼情況,他在清楚不過了,這幾個人都是無足輕重的小卒子,就算發落了又能怎麼樣,像這樣的人,官家在招幾個就是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把蜀縣侯勸回去,趁現在外頭還沒收到訊息,雖然蜀縣侯盛長槐跪在慈寧宮外求見太后的事情瞞不住,但是只要及時把盛長槐勸回去,趁外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事也就過去了,要不然,再有其他人參與進來,就不好收拾了,太后怎麼想的,朱內官很清楚,是不願意盛長槐捲入她和官家的爭鬥之中。

今日早朝剛剛結束,盛長槐徑直來到慈寧宮外,怎麼說也要見太后一面,在這個節骨眼上,盛長槐這個英國公的女婿,外邊傳言要接管英國公衣缽的後起之秀要求見太后,自然是會引來各種有心人的眼光。

不管朱內官在怎麼勸說,甚至對天發誓太后並沒有被脅迫,但盛長槐仍舊不肯離去,執意要和太后面談。至於什麼太后被官家和大相公威脅脅迫的言論,盛長槐自然不像御史臺那樣相信這件事,他面見太后,自然是有他不得不見的道理。

朱內官夾在中間也很為難,他對盛長槐的感官十分好,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盛長槐不在意官家的看法,能夠來後宮求見太后,就不枉費太后之前那樣厚待他,但關鍵是太后心中自有決斷,自認為是太后奴才的朱內官,也沒有任何辦法。

“駙馬爺,您趕緊勸勸蜀縣侯吧,老奴我是沒辦法了。”

朱內官是在是沒有辦法了,苦口白眼勸了半天,盛長槐就是不聽勸,進出幾次,太后都發了火,要不是覺得盛長槐和他一樣,都是對太后一片忠心,換做其他人,朱內官早就叫禁軍把他給叉出去了。

遠遠的瞧見了韓駙馬,朱內官如同見了救星一般,韓駙馬和盛長槐的關係,朱內官特別清楚,想必韓駙馬的勸說,盛長槐應該能聽進去幾分。

為了給韓駙馬和盛長槐留下說話的空間,朱內官甚至離的遠遠的,幫他們盯著不叫其他人靠近,以免韓駙馬有些話不敢說。

“孟英,你這是何苦呢,昨天我不是給你說了嗎,這件事你就不要參活進去了,你怎麼就不聽勸呢。”

韓駙馬掌管皇城司,盛長槐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求見太后,即便是皇城司在宮內沒有眼線,也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個時候匆匆趕到皇宮,就是怕盛長槐這時候犯倔。

“師兄,我有不得不見太后的理由,您就別勸我了,既然您來了,不如幫我跟太后求個情,見一面又有何妨。”

太后不見盛長槐,不見得不會見韓駙馬,福康公主雖然不是太后親生,但好歹叫太后一聲母後,韓駙馬在皇考之爭這件事上,之前是和太后堅定不移的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現在太后允許官家稱親之禮,甚至許可官家追封舒王為帝,死去的生母追封為皇后,活著的繼母和庶母並稱為後,在怎麼說,也得給官家現在唯一活著的女兒一個交代,自然是不會不見韓駙馬。

韓駙馬這些年對盛長槐也算十分瞭解了,見盛長槐這個態度,他哪裡不明白,今天要是盛長槐見不到太后是不會罷休的,只好嘆了口氣,答應下來。

果然,韓駙馬來了,都不用叫人去給太后說,馬上就有內官出來說道。

“太后娘娘聽說駙馬來了,請駙馬都尉入內敘話。”

韓駙馬點了點頭,扭頭給盛長槐說了一句。

“我試試吧,太后要是還是不肯,孟英,你也就別在固執了。”

結果盛長槐聽到之後,卻漏出一絲決然,說了一句話,差點把韓駙馬嚇死。

“不會,師兄請轉告太后,若她不肯相見,長槐就去大理寺和宗人府自首,當初先帝叫長槐代為執筆寫下立嗣詔書,應當是長槐聽錯了,先帝或許是立官家為皇太侄,而長槐誤聽成了皇太子,今日朝局,全因長槐之失誤,長槐對不起先帝,對不起官家,更對不起黎民百姓,萬死不足以恕罪。”

“什麼。”

韓駙馬久居高位,養氣功夫十足,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表情,這時候也露出了大驚失色的神色,他是萬萬沒想到,盛長槐竟然有這麼一招,如果盛長槐真這麼做了,對於官家而言,打蛇打七寸,這一次皇考之爭,恐怕就是另外一種局面了。

盛長槐的前世,幾千年的歷史,皇帝沒有兒子,由侄兒繼承皇位的,自然不止一位,但是在皇考上有爭議,且鬧的沸沸揚揚,甚至對朝局產生巨大變革的有兩次。

一次是明朝的嘉靖皇帝,大名鼎鼎的“大禮議”,一次便是和這一次類似的仁宗繼任者發起的,前世的情況和今生雖然有所區別,但過程都一樣。

這兩次雖然都是皇考皇伯稱呼上的區別,有相同的,也有不同的,相同是,兩次皇考之爭,其實並非僅僅是簡簡單單的稱呼問題,歸根到底,都是爭權,爭奪朝堂的控制權。

不同之處就多了,嘉靖皇帝當初是和內閣爭權,藉此機會把舊臣權臣貶出朝局,增加皇權的影響力,這一次,是官家和太后的爭鬥,關係到官家親政,甚至親政後有多大的自主權,什麼皇考皇伯之爭,其實不過引子罷了。

尤其是這一次,官家從繼位的時候,這件事就不應該有任何爭議,當初先帝傳位官家,寫下的立嗣詔書,可是明明白白的寫著,立官家為皇太子,官家既然接受這個說法,那就是承認了先帝為自己的父親,以及從小宗過繼到大宗這個說法,即為皇太子,那自然是認先帝為皇考,這是無可辯駁的真相。

想比而言,明朝的嘉靖皇帝,就比官家硬氣多了,當年嘉靖皇帝抵京師,止於郊外。當時朝廷官員就有關於以什麼禮儀迎接興獻王世子朱厚熜的爭論。禮部尚書毛澄根據楊廷和的授意,定議以皇太子即位的儀式。但是還沒繼位的嘉靖皇帝就是不肯進城,他來京都,是繼承皇統的,而非繼承皇嗣,在繼位的時候就打下了基礎,是內閣捏著鼻子認下了,詔書上也寫的是奉皇兄遺命入奉宗祧,這和官家繼位的立嗣詔書乃是天壤之別,嘉靖皇帝是在郊外受箋之後,再行進的京城。

甚至於當時大禮議還沒爆發之前,嘉靖皇帝為了明確這個立場,要以皇太后之禮迎接生母進京,甚至說出了願意辭去帝位,奉母返回安陸繼續當王爺這樣種話,態度之堅決,可不同於官家前後態度不一致。

想比而言,官家在接受立嗣詔書的時候,是沒有任何疑問的,繼位之初,更沒有提出加封太上皇甚至皇太后這種說法,只在自己掌握朝局,朝中諸相在韓章的努力下,紛紛成了他的人之後,卻又推翻之前的既成事實,這乃是令人所不齒的。

還有,嘉靖皇帝敢說自己願意放棄帝位,官家敢嗎,他自然是不敢的,當初先帝立他為嗣,並非是因為非他不可,一來是他恰逢其會,二來當初離汴京近的宗室,年紀,能力差不多的只有他。

要說比他更適合的,大宋藩王之中還有幾個,比他和先帝的血緣更為親近,甚至更加年富力強,比如蜀王,名聲雖然不好,但是能力,威望,比當初僅僅為一個團練使的官家,不知道要合適多少倍,可惜蜀道難且路途遙遠,逆王謀反的情況下,時間緊迫才選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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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逆王伏誅之後,先帝有的是機會令立嗣子,換皇帝天下動盪,換一個還沒確定的太子,恐怕影響沒多大,就算官家有顧廷燁這個親信拉攏禁軍,沒有先帝手諭,啥也不是。

而盛長槐這個提議,官家萬萬是不敢承認的,至於自首什麼的,無論是官家,還是朝中諸相,都要想方設法證明盛長槐當時沒有任何錯誤。

官家要是承認盛長槐聽錯,先帝並非立下皇太子,而是立下皇太侄,先帝已經去世,這立嗣詔書已然公佈天下,不能篡改,篡改那就是失效,沒有立嗣詔書,那官家繼承皇位的正統就要受到打擊,天下宗室都可以以先帝得位不正而反叛,太宗的後人可有好幾個實權藩王,甚至西夏和北遼都可以用這個名義討伐官家。

要是不承認盛長槐聽錯,官家確實是以皇太子之身繼位,那麼皇考還有什麼可爭辯的,天下還有皇太子認他人為父的道理。

不過這樣以來,盛長槐就會成為官家的眼中刺,肉中釘,還是那句話,什麼皇考之爭,不過是爭權奪利的藉口罷了,說個不好聽的,只要太后願意徹底放棄權利,官家大機率願意稱先帝為皇考,生父為皇伯。

造成如今這種局面的原因,並非是太后是否願意放棄權利,而是官家是不是相信太后會願意徹底放棄權利,不在干涉朝局,大宋太后干政可是有法理支援的,雖然不像大漢時期,太后有廢棄皇帝的權利,本朝太后的權利可是很大的,只要大宋還是以仁孝治天下,太后就有法理上干政的權利,所謂後宮不可干政,其實並不包括太后。

要想破局,除非有一個太皇太后,比太后的輩分更高,作為官家的靠山,沒有任何保留的支援官家,才可以壓制住太后。可惜,先太后早去世多年了,即便是沒去世,先太后什麼人,到他死了先帝才能去祭拜生母的人物,她要是在,恐怕不會給官家拉攏朝臣。

說白了,今天朝中諸相皆為官家的人,全都是太后當初太相信官家了,也從側面證明,太后並非是貪戀權勢的人,她之所以和官家爭鬥,自然有她不得不爭的道理。

“孟英,何苦呢,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皇考不皇考的,已經沒有意義了。”

盛長槐搖了搖頭,用不可置疑的口氣說道。

“我不關心什麼皇考不皇考,於公來說,先帝與長槐君臣一場,長槐不能失了大義。於私來說,先帝和太后待長槐如子侄,長槐能成為侯爵,卻以文官之身立於朝堂,全都是先帝和太后的恩情,長槐豈能做那種忘恩負義之人。無論是公是私,若我沒有任何作為,叫天下人如何看我,先帝不能絕嗣,這是長槐的底線,這一點,母庸置疑。”

聽到盛長槐最後一句,韓駙馬眼神一亮,滿懷深意的看了看盛長槐。

“好,我答應你,替你給太后帶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