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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 狂禪組,亂戰開始!

“你殺的那個陸沽,算是我半個師父呢。”

聞言,唐璨眉頭一皺,他知丁嶋安所學甚雜,銀針打穴、端龍步、噼空掌、道門遁光……這些武功法術在江湖上都算不上多麼罕見,所以至今他師傳何人不為人知。

唐牧之此前倒是和他提過一嘴,說此前上山拜訪過唐門的畢淵是丁嶋安的師傅之一,不過他也沒有放在心上,丁嶋安是學百家藝出來的,師從何人跟他八竿子打不著麼。

只是誰能想到國內兇名赫赫的道士陸沽和他有這麼一層關係在,而且好巧不巧唐牧之前腳殺了人家師父後腳就有求於他。

人心叵測,說到底唐璨和丁嶋安接觸不多,現在他這副滿不在意的樣子反倒讓唐璨心頭一悚,尋思這其中有無什麼詭計。

“哦……你們之間還有這層關係在啊,我說見到陸沽的時候有點熟悉的感覺呢,你們出手的風格很相似。”一旁的唐牧之則是面色平澹,說罷後便不再言語。

丁嶋安點點頭,轉身離開了氣氛尷尬的酒店。

“師叔,這……”

丁嶋安走後,唐璨面色嚴肅地朝唐牧之看過來,“他就這麼走了?你這好歹算是和他結下了半個殺父之仇啊。”

唐牧之拍拍他的肩膀,“璨,別太在意,老丁做事很有條理,而且首先考慮的是他自己,就是要報復我也不會在這次任務上做手腳。再說了,恩恩怨怨嘛,難免的事情,陸沽的事情上我做得沒有毛病,又不是靠什麼陰謀詭計才獲勝。他不會在意的。”

唐璨聞言撫了撫下巴,道:“要按你這麼說,這丁嶋安怎麼有點像是全性的樣子……”

這倒是讓唐璨猜對了,原著中丁嶋安做事將規矩懂禮數,天賦實力上面也令人折服,成為大名鼎鼎的兩豪傑之後,那些他自認為對他有“威脅”的人不願意跟他動真格的,他便因此加入全性——為了消弭在其他人看來莫名其妙的不安之感,他居然能放棄多年靠自身實力打下來的名聲地位,毫不猶豫加入全性。

這種人,就是一輩子不和全性扯上牽連,骨子裡跟他們也是“一丘之貉”,遲早會因為自己獨身無法找到明確的“道路”而做出常人難以理解的事情。

唐牧之拉開窗簾看著丁嶋安離開的挺拔背影,真心希望他可以找到屬於自己的康莊大道。

……

轉眼來到五號這天,在大坂南方長居公園的櫻花散落飄揚,眾人為了歡慶端午節和男孩節在家門口擺菖蒲葉,掛上鯉魚旗的時候,唐牧之和唐璨清早起身去到大坂灣澤川會本部,下午和田中玄青一同坐車向“石切山金剛寺天地觀音院”趕去。

天地觀音院內沒有異人僧侶,是當地僧俗平日裡燒香拜佛的地方,現在卻應了日蓮宗的請求騰出後山的波光庭院供眾多勢力爭搶佛寶。

“私たちに教元る日は何もあり末せんが、彼らが見たも的を聞いて、スイ工兒に尋ね末す(無有諸天來教我者,自以所見問斯義耳)。”天地觀音院的老僧唸叨一句,對澤川會眾來者表示歡迎,隨後將這群極道迎了進去,看得附近不明真相的日本人一臉懵逼。

“喂……誰帶相機了,快拍下來,什麼情況啊?”

“觀音院和極道,勁爆的題材啊。”

一個“地中海”老頭如夢初醒般舉起掛在自己脖子上的佳能相機,下意識抬起手臂將鏡頭對準澤川會一眾人當中個子最突出的唐牧之身上。

卡察——

田中玄青面無表情,只是身子稍稍一頓,身後尚未踏進觀音院院門的光頭極道會意,轉頭向那個拍照的老頭索要膠捲,站在觀音院下,他的語氣還算溫和。

唐璨對田中玄青的表現感到滿意,自上次派人跟蹤他們失敗後,田中玄青對他們表現得誠意十足。

“這次比試的規則現在已經公佈,三對三,我希望你們這次能跟神源灼純共事,一起對付澤川會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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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觀音院供給客人休憩的禪房,田中玄青將剛剛公佈的資訊同他們一一講來。

佛首眼中藏匿著不知名高僧的舍利,這種能發出炁光的舍利極為罕見,是古代煉器師用高僧骨灰和各種珍惜材料煉製而成的法器,有其特殊的能力。

若是佛首被澤川會這樣和佛教沒什麼牽連的組織得到,他們大機率會取出舍利加以利用,這是日蓮宗等派無法容忍的。

這次澤川會的主要對手除了天王寺這個代表日蓮宗的勢力,還有在大坂隔壁的淨土宗總本山知恩寺。

剩下一些眼熱佛寶的寺廟,由於日蓮宗和淨土宗兩大派的插手也沒法參賽了。

魚龍會作為公證人不參與這次比試,剩下的就是本地一些和澤川會同級別的組織了,見識過唐牧之和唐璨的實力之後,這些人便不被田中玄青放在眼裡。

下午淨土宗和日蓮宗在觀音院裡誦經,圍觀佛首,比試便定在晚上。

天色暗澹下來,一縷暗澹的白月光徐徐照在院中千手觀音白瓷像上的時候,魚龍會派來的裁判宣佈比試開始。

澤川會作為佛寶的第一任主人(買家),被魚龍會免掉了前兩輪的比試,兩輪過去,剩下的便是中小勢力中比較強的三個組織和淨土,日蓮兩宗了。

唐牧之時刻注意著手機的動靜,鯨千代在觀音院附近備車,觀察情況,規劃路線。但凡她和丁嶋安有任何訊息唐牧之都可以第一時間收到。

比試的場地——波光庭院正恰被禪院客房團團圍住,透過斑駁的竹影,唐牧之唐璨能看到比賽的具體情況。

數股勢力分隔開同時比試,兩輪的比試還未過去,遠處卻似發生什麼騷亂,怒喝聲和鏘鏘的械鬥聲音同時傳出。

觀音院子正面像是有一群打扮各異的異人衝過魚龍會的防禦闖了進來,唐牧之掏出手機撥給蹲守在院外的鯨千代。

“是‘狂禪組’。”鯨千代在電話中說道,語氣有些慌張,“魚龍會負責安保的人剛剛叫道明了他們的來頭。”

來日本之前唐牧之和唐璨都已經將日本全境的異人勢力爛熟於心,倒是沒有聽過這個所謂的“狂禪組”。

唐牧之本以為這又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勢力,沒想到鯨千代卻十分緊張地表示:“‘狂禪組’是日本異人界最不講規矩的暴力組織,他們的成員來自各種勢力,不受魚龍會和各種勢力的約束,隨心所欲行事,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唐牧之越聽感覺越熟悉,唐璨問他發生什麼事情,得知傳聞中狂禪組的做派之後,他啞笑道:“這不就是日本的全性麼?”

說話間狂禪組一行數十人已經闖入觀音院後山的波光庭院,庭院中的比賽被迫中止,唐牧之和唐璨在禪房裡面看得真切,雙方正在對峙,像是互有忌憚的樣子。

田中玄青也帶著養精蓄銳的澤川會從隔壁禪房出去,日本“正派”勢力暫時聯合一致對外。

“最好打起來,這是好機會啊。”

唐牧之目不轉睛地盯住庭院中對峙的勢力,喃喃道。

佛首參觀完畢之後就被放入了波光庭院後面的小塔當中,現在魚龍會和日蓮宗的目光被狂禪宗吸引住,若是這兩方之後打起來,趁亂取走佛首回國比奪冠之後在魚龍會眼皮子底下把佛首轉移要順利不少。

唐璨則是心中焦急,心道丁嶋安昨天找到那兩人之後為何遲遲沒有準信。

……

波光庭院中,寒峭的月光照耀在正中的白瓷千手觀音像上,觀音手中的寶戟之上幽光躍動。

田中玄青和他的人站在魚龍會和日蓮宗後面的角落。

日蓮宗穿著橙黃海青的僧人手持金色錫杖橫在狂禪組前面,竟讓他們一時不敢動彈。

狂禪組的組員大多年輕,打扮模樣像極了不良高中生,他們有的徒手,有的手持各種兵器,口中喝聲震天,嚇得月光都瑟瑟發抖,庭院周圍的池水也跟著盪漾。

“老東西,把佛寶舍利交出來!”

“日蓮宗為了奪人寶物連臉都不要了!”

“佛寶是中國的東西,你們這群敗壞佛門風氣的妖僧!快把人家的東西還回去!”

“小賊!”

“快把總山騰出來交給我們‘狂禪宗’——這才是日本異人的未來!”

禪房裡的唐牧之聽得發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半晌才有些好笑地朝唐璨解釋一番。

唐璨聞言失笑道:“這群人不會真想把佛寶還給咱吧?挺好的,有覺悟。”

“估計就是個藉口,佛首要是真落入了這群想法飄忽不定的人手裡,到國內更加遙遙無望了。”

“而且他們似乎還真把狂禪當作一種宗教性質的東西,有種狂熱在裡面。”

唐牧之看向禪房外被留下來盯住他們兩人的神源灼純,默默掏出手機撥給丁嶋安。

“喂?”丁嶋安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是我……事情到哪一步了?”

“我在跟船長交涉。”

電話那頭傳來唐牧之師傅熟悉的,骨頭斷裂的聲音。

頓了頓,丁嶋安一字一句道:“沒辦法了,這個人不老實、拿槍對著我、我馬上用傀儡術把他控制住。這方面我不太擅長,最多一天他的船員就會發現異常……我現在開車走一級國道085,你們要儘快動手,趕在明天中文之前和我會合,之後若是有追兵我會幫你們拖延住。”

“OK”唐牧之掛掉電話,沒想到是丁嶋安那邊先出了大的狀況。

現在就看狂禪組的人能鬧到哪一步了,他們儘快離開或是和觀音院的人打起來還好,要是就這麼僵持下去,比賽比不得,亂子也沒有,這就麻煩了。

好在唐牧之跟唐璨講述自己計劃的時候,庭院中的雙方總算還是打了起來。

一個淨土宗的老僧起身,掌中虛幻的大缽冒出強烈的耀眼佛光,將整個波光庭院照亮!

這一道佛光彷彿開戰訊號,場中瞬間被引爆!狂禪組當中一個古代僧兵打扮的高個子撕下臉上的崩掉,拔出戒刀,怒喝一聲就朝著淨土宗的老僧砍去!

鏘!

千手觀音面上閃過刀光,霎時間就不知被誰砍成了兩截,戰鬥一觸即發。

“機會來了。”

佛光尚未消隱,唐牧之和唐璨的身影同時從禪房消失,只剩下一個透明的框架。

“這光有點難辦。”唐璨看到幻身障的效果不佳,皺眉道。

唐牧之則是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悍匪頭套,幻身障的炁一覆,戴上遮住自己的面龐,隨後又將外套換掉。

“師叔啊,還是你心眼多,想的周到。”唐璨一邊效彷一邊默默道。

“嘖,這不本來打算之後逃難的時候用麼,原計劃被人攪合了。”

唐璨自背後抽出一根散發著幽寒冰冷氣息的“手刺”,毒障覆蓋其上,而後匿著炁接近門外的神源灼純。

這柄手刺實則是唐璨在東部市場買來的小螺絲刀,刀頭只有一點五毫米,拆開刀柄,磨尖刀頭之後成了他順手的武器。

唐牧之則是發資訊給鯨千代,讓她可以撤退想辦法保命了。

神源灼純聽到庭院的動靜,此時正緊貼著薄薄的禪房大門站立,感知房間裡兩人。

“遺憾啊,刀鋒能結冰的武士。”

唐璨面無表情,兀地出手——手刺精準無比地穿透木門插在了神源灼純的後腦!

“!

!”

神源灼純緊握著打刀的右手青筋暴起,刀身出鞘還不到三釐米,他的瞪大的眼珠就已經佈滿血絲,臉色發青、發黑,隨後整個人瞬間失去生機。

冬!

屍體倒在地上發出低沉的聲響,唐璨掏出絹布擦擦刀頭,唐牧之則是推門出去。

禪房門數十米外,心中感到預警而匆忙趕來的田中玄青面色猙獰扭曲,新月似的眉毛倒逆成兩柄烈刀,他牙關咬碎。

“龍馬!

!”

冷月寒峭,唐牧之半透明的身影已經朝他飛撲過去,陽炁附在左掌,一記包容萬千鋒芒的噼空掌已經隔空迎著田中玄青的面門打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