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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縹緲峰上說縹緲 離別池畔話離別(下)

透過閉關思考,融會貫通,天悟吃驚地發現這套【天音鎮魂曲】竟然和自己修煉【萬相殘虹刀法】異曲同工!

斬斷煩惱——水斷愁消、醍醐灌頂——高山流水、清音梵唱——餘音繞樑、佛光普照——陽關三疊、金蓮出汙——花落留香、不滅不絕——覆水長流、萬相皆空——焚琴煮鶴。只有最後一式——萬相歸一沒有。

【萬相殘虹刀法】以刀為本發出,【天音鎮魔曲】以樂器使出。如何把刀法和琴藝合而為一呢。天悟再次陷入沉思。

天悟心中充滿殺戮時,自然而然的選擇就是刀法,心中恬淡之時想到的是琴音。殺戮與止戈本身就是一對矛盾體,互為水火,格格不入。天悟從“乾坤袋”中取出“焦尾”和萬相斷刀。琴長三尺六寸多,斷刀則有二尺。怎麼看這兩樣東西也不能融為一體。

“融為一體!”天悟心中一亮,他拿起斷刀在琴上比劃著,“用‘焦尾’做成刀鞘如何?”他自言自語地說道。比劃了幾次,天悟還是擔心,如果把琴掏空會不會影響“焦尾”的音色和音質。左手撫琴右手按刀,天悟實在是難以取捨。萬相斷刀和焦尾枯木似乎感受到了天悟的心思,同時發出了嗡嗡輕吟。輕吟中透出歡愉之聲。天悟如釋重負:“哈哈!來你們也想在一起啊!”說著他運指如刀,刀芒刺入焦尾枯木之中,嗡的一聲炸鳴,雷光湧動,天悟所在的竹樓內紫光大耀。天悟抬眼望向焦尾枯木的裂縫,裡面電光流閃,發出輕輕的雷鳴之聲,裡面深不見底,那像是只有三尺六寸六分的樣子,分明是一個世界相仿。天悟左手指輕叩“焦尾”發出錚錚高亢的音調,如同金戈鐵馬撞擊之聲,較之以前更加寬洪厚重,天悟心中大喜過望。右手一抬萬相斷刀一聲龍吟,如倦鳥歸巢,沒入“焦尾”之中。

天悟仰天長嘯,雙手扣擊無弦之“焦尾”,右手如雨打芭蕉,急切而繁密,左手似風擺清荷,舒緩而輕柔。高下相雜,其狀似背道而馳,實則兩種不同之優美聲音同行,如雙馬並馳,比翼雙飛,終於同其歸趨。琴音有時相互纏繞而不亂,有時相互離異而不絕,有時偏激而慷慨,有時怨妒然不忍遠去。忽然飄然而輕快,忽然留連而四布……殺伐之心中體現著天地大道,悠悠琴音裡隱含凜凜刀意。

天悟與琴、刀和而為一,分不清哪是琴,哪是刀,哪是天悟;天悟與天地萬物和而為一,分不清哪是天地萬物,哪是天悟了……

天悟體內突然傳出輕輕的破裂之聲,瞬間分化出九顆舍利子,旋即九顆舍利子和為一顆心的魔心。他終於突破四魔(佛)心的佛觀四海之境。天悟只覺得神清氣爽,身體裡有如汩汩清泉湧出,受用無比。

聞聲而來的不羨仙、慕容清音和雲裳含笑站在一旁看著天悟。

“天悟哥哥又突破了!進步好快啊!”雲裳歡快的說道,比自己進步了還高興。

不羨仙問道:“你把刀法和琴音和而為一了嗎?”

“沒有!想不明白。”天悟不好意思地抓抓頭。

“天悟小友,一二十年就修煉到了佛觀四海之境,資質絕佳,悟性頗高,但更難能可貴的是心境修為之深遠,連我都自愧不如啊!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現在想不明白就別想了,終會有一日水到渠成的。”不羨仙慨嘆道。

天悟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來,面色微紅:“前輩謬獎了,我只是機緣巧和罷了。”

不羨仙突然面色一沉,頗有深意對天悟說道:“琴者,禁也!禁止於邪,以正人心!琴為之樂,可以觀風教;可以懾心魄;可以辨喜怒;可以悅情思;可以靜神慮;可以壯膽勇;可以絕塵俗;可以格鬼神!我看天悟小友於我頗為相似,雖然身在魔界,但心性還未深著魔道,但長期受魔界戾氣侵擾,難免心魔深種。雖說魔佛只是一念之差,但上天終歸有好生之德,還是要多體萬物生靈之心,不可一意孤行!小友切記!”

天悟一揖到地恭敬地說道:“謝謝前輩教誨!小子一定銘記於心!”

雖然天悟突破到“佛觀四海”之境,但距離“涅槃”飛昇之境還有很遠的路要走,在魔界一般情況下,基本上連自保之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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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下山入世去磨練一番,我的修為還是很低的,我要迅速提升自己的修為,以便有能力保護雲裳!”天悟憐愛地看著盈盈嫋嫋,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風的雲裳。

雲裳覺得心裡被幸福充盈的滿滿的,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縹緲峰離別池畔,雲裳依依不捨地拉著天悟,眼含熱淚。

空中一輪明月被淡淡的雲彩半遮半掩,億萬年來,不知道看遍了多少人世間離別情景的月亮,此刻也不忍心看著這一對璧人離分,悄悄躲藏進雲中。

沉默了許久,雲裳幽幽地說道:“天悟哥哥,你要去多久啊。魔界裡到處險惡異常,危險重重,你要千萬小心啊!”

天悟用力握住雲裳的纖纖玉手:“放心吧雲兒!我不會有問題的,只要有萬相斷刀在手天下有哪裡我去不得!”說著胸中衝出一股豪氣。

雲裳默默不語,取出那管碧綠的竹簫,紅唇輕起,一聲裂帛之聲在孤寂的夜空劃過,簫聲和著離別池裡潺潺的流水,將一腔難耐難消的心愫向著夜月盡情地傾訴。一開始,閒適悠揚,速度緩慢。好似傾訴別離前的難捨難分,又好似訴說離別後天各一方的思念,略有酸楚的音符裡,離愁別緒的傷悲飽滿地充溢曲中。突然簫聲咽咽,憂傷之情頓時瀰漫在縹緲峰上,

只是那種憂傷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而是一種籠著輕柔的淺紫色薄霧的浪漫,如怨如訴。縹緲峰上的景緻在離別池水裡被泛泛的波紋攪碎,像許多不規則的銀片閃閃發光。簫聲越過這樣的水面嫋嫋地飄過去,天悟的心剎那間被震顫,隨著簫聲時而幽咽時而低沉,時而憂鬱時而悲傷,一曲未完,天悟早已是淚流滿面了。

天悟知道再待下去自己會不忍心走了,他甩甩頭毅然說道:“雲兒保重!我會早日回來找你的!”說完放出銀龍簪,乘龍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