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現代 > 我被格式化後他後悔了最新章節列表 >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隱身的蘇潼和遙不還兩人並肩站在別墅不遠處的樹下, 看熱鬧一樣看著前方的一片混亂。

遙不還手搭在蘇潼肩膀上,有意思的看著祁淵衝入火場,不過還沒進去就被消防員死死摁住, 祁淵還在拼命掙扎, 頓時失望極了,

“這人上趕著找死,怎麼還拉著呢,哎, 潼潼, 萬一這祁淵真進去了, 弄了個非死即殘怎麼辦?”

“與我無關。”

蘇潼淡漠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切, 他的眼中映不進去任何存在,聽到遙不還的問題,語調平靜的如一湖死水,

火場上,

祁淵整個人如同步入絕境的野獸, 徒勞無功的嘶吼著, 聽不進任何勸告解釋,密密麻麻的紅血絲爬滿了他的瞳孔, 可怖又可怕, 嘶吼的聲音沙啞的像是暮年老人,漸漸帶上了哽咽的哭音,

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別墅在大火中噼裡啪啦的燃燒,肆意火紅的烈焰染紅了半邊天, 轟轟烈烈的燒著, 最後在白茫茫的霧氣中漸漸消失。

取而代之的, 是焦黑的殘骸, 零亂的廢墟,搖搖欲墜的殘餘建築骨架在風中嘎吱作響,還有散發著餘溫的灰燼,被風裹挾著捲起,吹向遠方。

祁淵呆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景象,似乎有人和他說著什麼,又似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模模糊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隔了一層膜。

直到人都走光了,深秋的風慢慢吹起地上的灰燼,祁淵才恍然回神,踉踉蹌蹌的走到這堆殘骸中,茫然的看著這一切,恍惚的舉目四望,伸手卻只握住了一堆灰燼。

沒了,

什麼都沒了。

他的家,他和潼潼的家,沒了。

好像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又好像茫然間被人奪走了最重要的東西,祁淵眼淚無知無覺得掉下來,他臉色慘白,抖著手虛摸著這裡的一切,雙腿如同陷入了沼澤中,每一步都無比艱難,幾乎跌倒。

他來來回回的繞著別墅的殘骸廢墟磕磕絆絆的走,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好像覺得這是一個夢,一個勁的尋找著出口。

一直到黃昏來臨,他才癱軟著跪倒在地,抖著手摸地上隨風飄揚的灰燼,無助而絕望的大哭出聲,就像找不到的家的孩子,嘶啞難聽的聲音響徹雲霄,

“潼潼,潼潼你回來,我好難受,我好怕。”

“什麼都沒了,潼潼你回來哄哄我,我心裡好疼,我沒有家了。”

“啊……潼潼,你抱抱我,你為什麼不來找我,為什麼不要我了。”

“你不要我了,我沒有家了,我什麼都沒了。”

“潼潼你回來,你回來好不好?”

絕望到極致的哭聲在廢墟迴盪,驚起天上的一群飛鳥,瞬間撲稜著翅膀飛離這裡,蘇潼和遙不還站在樹下,冷眼看著不遠處似乎哭到近乎痙攣的祁淵。

他們誰都沒說話,遙不還看著飛起的飛鳥,而蘇潼則是漠視的注視著前方的祁淵,沒忍住掏了掏耳朵,看著此刻的祁淵心裡毫無波動,只覺得他的哭聲刺耳,吵的耳朵疼。

風將還散著最後一絲餘溫的灰燼吹到兩人面前,遙不還抬手張開手,看著這些灰燼穿透手掌洋洋灑灑的落到草地上,枯黃的樹葉上,最後落入塵埃中再也看不見。

遙不還不經意的看著祁淵,嘴角不屑而嘲諷的笑意一閃而過。

不知道過了多久,祁淵好像回過神來,突然半爬的跑到蘇潼曾經的房間的位置,跪在地上隨手擦過臉,用手小心的扒拉著廢墟,不敢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喃喃自語,

“一定還有沒燒完的東西,一定還有,一定可以找到。”

起初祁淵還在小心的扒拉著,但是這裡除了空蕩蕩的灰燼之外,什麼都沒有。

他的動作越來越大,甚至徒手一點點的挖著下面堅硬的泥土,手指甲很快劈裂流血,祁淵依舊沒有知覺一樣,繼續挖,這裡挖不到就換一個地方,好像那些東西可以鑽進土裡一樣。

直到他的十指劈裂,原先修長白皙的手指此刻又髒又黑,指甲上都是乾涸的血液,半跪在地上的祁淵才猛然被一股力道拉開,他的十指被另一雙軟嫩的雙手包裹在手中。

“淵哥,你別這樣,蘇潼已經死了,他如果看到你這樣一定會難受的。”

祁淵茫然地抬頭,許歲之的臉出現在眼前,他坐在輪椅上,身後是之前刮傷了他的青年,許歲之滿眼心疼的看著他。

“你還有我,我知道你和蘇潼哥在一起九年了,沒關係,我可以等,我們以後可以有另一個九年,十九年,二十九年,一輩子。”許歲之看著祁淵的雙眼。

祁淵毫不猶豫的甩開他的手,“滾!”

說完不顧許歲之的反應,頭也不回的離開,背影在黃昏下拉的很長,孤獨而死寂。

只是剛走到半路,背影突然搖搖晃晃,最後猛的後仰暈倒。

“祁淵……”許歲之趕緊和身後的人一起把祁淵送到醫院。

遙不還和蘇潼遙遙看著他們,遙不還搗了搗蘇潼,眼神示意,“看,三主角到齊了,看到那個推著許歲之的人沒?他就是許歲之上輩子的老公,這輩子的痴情備胎,嘖嘖嘖。”

蘇潼對不感興趣的話題向來充耳不聞,遙不還沒意思極了,“連一起八卦的人都沒有,我真是太慘了。”

就在這時,遙不還眼尖的注意到不遠處的草堆裡,一抹銀光反射著照進他的眼中,遙不還奇怪的過去,這才發現居然是被祁淵扔出窗外的戒指。

只不過當初祁淵扔出了兩枚,可這裡只有一枚,遙不還將戒指拿起來,明顯是祁淵的尺寸,頓時好像撿到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直接扔給了蘇潼。

“喏,你的戒指。”

蘇潼眼簾都沒動一下,順手接過,看著手心的戒指,直接將其高溫融化成鐵水,隨手扔到地上。

“哎?你那枚呢?”遙不還正準備把蘇潼的那枚找到,一起銷燬,突然聽到蘇潼平靜的聲音,“有人來了。”

嗯?

遙不還立刻抬頭看過去,果然,就看到一個斯斯文文,帶著書卷之氣的男人正慢吞吞的走過來,看著已經成為了一片廢墟的別墅,頗為唏噓。

“認識?”遙不還看著蘇潼挑了挑眉。

蘇潼聲音淡淡,“沈江陵,祁淵的私人醫生,不太熟。”

沈江陵看起來慢吞吞,不過動作也沒慢到哪去,此刻已經背著手站在黑黢黢的別墅殘骸面前,嘆了口氣,搖搖頭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太慘了,真是太慘了。”

遙不還抽了抽嘴角,靠近蘇潼,小聲嘀咕,“他有病吧。”

蘇潼想了想,回憶著以前沈江陵的行為舉止,最令他記憶深刻的大概就是沈江陵當初的一句,“打一頓就好了。”,沉吟片刻,最後下了結論,

“挺有意思的一個人。”

遙不還驚奇地看著蘇潼,“你說什麼?你居然說他有意思,這還是你第一次這麼評價一個人啊。”

能讓現在的蘇潼說上一句有意思,那肯定是非常有意思的人。

可惜遙不還對他沒興趣,他的興趣都在蘇潼這了。

沈江陵負手在廢墟別墅轉悠了一圈,又看了看周圍,突然奇怪道,“這是什麼?”

這聲音同時引起了蘇潼和遙不還的關注,兩人就看到剛才遙不還還在找的,屬於蘇潼的那枚戒指,居然被沈江陵找到了。

“我靠,這運氣也太好了吧。”遙不還張大嘴,他找了一圈沒找到,就這麼巧被沈江陵找到了。

沈江陵奇怪的舉著戒指翻來覆去仔細觀察,注意到內圈的兩個字母,單眼閉著使勁看清裡面的字母,隨後睜開眼,摸著下巴,

“一個q,一個s,又是在祁淵的別墅找到的,莫非,一個代表祁淵,一個代表蘇潼?”

“傻子都知道的事。”

遙不還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在等著看有沒有拿過來的機會時,就看到沈江陵一把將戒指塞進裡衣的口袋,還珍惜地拍了拍,感嘆不已,

“這別墅都被燒成這個鳥樣了,估計什麼都沒有留下來,雖然不知道祁淵去哪了,但這戒指也算是祁淵和蘇潼兩人的回憶了吧。”

蘇潼和遙不還還以為沈江陵是想把戒指還給祁淵,就聽到沈江陵接下來樂滋滋的一句,

“肯定能從祁淵那個傻子那賣出很多錢,這可是他們的回憶,可以睹物思人的,說不定還能坐地起價,大撈一筆,沒白跑一趟。”

沈江陵滿意極了,手一直放在裡面衣服的口袋裡,時時刻刻攥著他未來的大額鈔票,哼著歌離開了。

遙不還和蘇潼兩人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

“這下怎麼辦?還去把戒指拿回來毀了嗎?”遙不還看看蘇潼,又看看已經走眼的沈江陵。

蘇潼想了想,“看看接下來有沒有機會,如果有機會的話,順帶銷燬了吧。”

一想到這枚戒指會落到祁淵手上,蘇潼還是傾向於把戒指銷燬,免得被汙染。

“行吧。”

遙不還不甘心極了,這人運氣也太好了,早在知道他就用資料尋找了,這下可好,被別人拿走了。

而此刻,醫院裡的祁淵神色掙扎的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瞳孔震顫,似乎深陷噩夢之中。

大雪紛飛的冬天,一處偏僻靠海的小鎮上,突然出現了一個赤著腳的少年,明明是大冷天,他卻穿著一身薄薄的單衣,毫無目的的前進,細細的腳踝深陷雪地中,少年卻似乎感受不到寒冷一般。

他就像是莫名出現的一縷幽魂,徘徊在小鎮的街頭,沒有人認識他。

有好心的人和他說話,他也只會仰著頭,用比一般人純黑的瞳孔懵懂的看著來人,眼中是純真到近乎稚兒的天真,他會歪著頭認真的看著說話的人,卻從不會回應。

慢慢的,這裡的人都知道這是個傻子,陽光明媚的時候,這個傻子最喜歡蜷縮在牆角曬太陽,一身衣服破破爛爛,小鎮上的人漸漸習慣了他的存在。

有時候會有好心人給傻子一些不穿的衣服或者吃食,但更多的時候,這個傻子會被鎮上無知的孩子嘲笑,欺負,他也只會茫然的睜大眼,似乎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麼要欺負他。

直到有一天,這個傻子被人盯上,傻子看著傻,但是那張臉洗乾淨了,還是很好看的,尤其是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認真聆聽的時候彷彿能直接看到人的心裡去。

鎮上有人想哄騙小傻子,小傻子懵懵懂懂的跟著他們走,直到在街頭遇見了一群正勾肩搭背的少年們,為首的少年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鎮上有名的小傻子,再看看小傻子身後這幾個明顯不懷好意的人,哪能不知道這群人是打的什麼鬼主意。

幾個少年熱血感上頭,當即一哄而上把這幾個不懷好意的人打得半死,這群人也不敢惹事,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為首的少年看小傻子還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懵懂模樣,被他歪著頭的模樣萌的心裡一顫,再看看小傻子這大冬天還衣裳襤褸的可憐模樣,發了個善心請小傻子吃飯。

又覺得這個小傻子看起來雖然傻,但是這一身冷玉般的肌膚加上矜貴的氣質,看著也不像沒家的人,說不定是走丟的。

少年就是沒有父母的孩子,自然知道離開了父母身邊的孩子有多苦,帶著小傻子吃完飯後,就拉著他直奔警察局,請警察幫忙找到這小傻子的家人,可惜小傻子一問三不知,警察也一無所獲。

少年帶著還一副懵懂的小傻子出了警局,看小傻子一直跟著他,也不管小傻子聽不聽得懂,“我可養不起你啊,我養我自己都費勁,別跟著我。”

結果晚上,少年睡的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以為家裡來了賊,嚇得立刻拿上棒子躡手躡腳的去觀察情況,一眼就看見冰箱前面坐著個人,當機立斷一棒子打過去。

等賊人回過頭時,少年才發現居然是鎮上的小傻子,就算是被打了也還是無辜的看著他,少年只能自認倒黴的捏著自己的錢包,帶著小傻子去了醫院。

等出院時錢包都癟了好大一塊,可讓少年心疼的不行,但是小傻子需要有地方養幾天,少年只能捏著鼻子讓小傻子住下去。

幾天以後,少年在一次打架鬥毆中被一群人圍毆,關鍵時刻小傻子突然蒙頭蒙腦的衝上來幫他,後腦又挨對方了一棍。

少年看著雖然傻卻下意識保護自己的小傻子,突然笑了,可是笑著笑著又哭了。

從此以後,少年和小傻子兩人開始了磕磕絆絆的一起生活,即使小傻子沒有一點常識,做什麼都只會越幫越忙。有時候少年生氣了,小傻子就在一邊無辜的歪著頭看他,少年在大的氣都沒地方撒。

就這樣,兩個同樣無父無母沒有家的孩子,就像寒冬的兩隻幼獸,擠在一起相互取暖,有過哭有過笑,有過歡聲笑語有過壯志酬籌。

那些年的陽光明媚,天氣正好,即使再艱難,也能嗅到空氣中的芳香。

等祁淵從夢中醒來的時候,心頭濃重壓抑的悲傷和絕望不斷湧上心頭,如同在漆黑看不見光的深海中溺水,看不見希望和光的恐慌讓他幾近絕望。

祁淵摸了摸臉,已經溼漉漉一片了,他哭了,這是潼潼出事後,他第一次夢到關於他們的事。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夢裡的那個少年是他自己,而那個小傻子就是潼潼,他們原來曾經是那樣的幸福美好,可他們為什麼會變成今天這樣?

甚至潼潼不惜選擇去死,也要離開自己。

祁淵眼前似乎還留戀著夢中的溫馨美好,可越是這樣,越顯得現在是何等的冰冷空寂。

他像是被包圍在漆黑的海里,卻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祁淵不自覺得蜷縮在一起,他死死咬著手,無聲絕望的哭泣著,眼淚留了滿床。

他想他了,他第一次無比清晰的認識到自己的心,他想那個認真到有點呆氣的小傻子了,哪裡能找到他,把他還回來好不好?

把他的小傻子還給他,還給他。

他再怎麼否認,再怎麼壓抑內心的情感,再怎麼安慰自己,可他的心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離不開潼潼,離不開那個在他生命裡存在了九年,佔了他人生整整三分之一時間的小傻子。

祁淵緊緊的蜷縮著,努力從虛空中汲取著虛無的安全感,大大的瞳孔中充斥著絕望和悲慟。

可是,他連他和潼潼的家都沒保護好,那裡被燒了,燒成了灰燼,他甚至連可以思念的東西都沒有,怎麼辦?祁淵無聲的痛苦,咬的手臂全是鮮血,卻毫無所覺。

他和潼潼一起買,一起佈置,一起住的家,每一處都有蘇潼的氣息,聲音,記憶的家,剛剛在他眼前被大火燒沒了,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的家成了黑漆漆的灰燼,風一吹,全沒了。

他該怎麼辦?

祁淵整個人沉浸在絕望的世界中,找不到光和出口。

“潼潼……潼潼……我想你了,你回來看看我好不還,你不是最捨不得我難過的嗎?”祁淵的聲音好像帶著沙礫,刺嘶啞刺耳,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絕望。

而此刻,祁淵的窗戶外面,蘇潼和遙不還正站在一起,看著裡面悲痛欲絕的祁淵,手臂的鮮血正一滴滴的往下滴落,不時就染紅了慘白的傳單。

聽著祁淵一聲又一聲啼血般的叫著他的名字,蘇潼仿若未聞,眼皮都沒動一下。

遙不還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裡面的祁淵,現在的蘇潼,就算祁淵死在他面前,也不會讓蘇潼有一絲情緒波動,連眼簾都不帶動一下的。

遙不還看蘇潼興致缺缺,資料也顯示蘇潼對此刻的祁淵毫無資料波動,隨手將資料上傳上去,看著蘇潼,

“你如果覺得沒意思的話,我跟你聊一聊主神空間的任務類別吧,也順便讓你做個心理準備,出任務的時候可以快速完成。”

蘇潼眼前一亮,眼角弧度微微上揚,冷漠的神情瞬間發生了微小的變化。

淡漠之意淡化了許多,當他專注的看著別人的時候,那與平常完全不同的,專注且冷清的眸子,好像透過遙不還的雙眼,直接看到了他的心底,給遙不還一種他是最特殊,最重要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提到蘇潼感興趣的話題時,蘇潼的反應啊。

遙不還看到這樣的蘇潼心裡還有點癢癢。

身側的手蠢蠢欲動的想捏一把。

就連慵懶隨意的神情都不自覺地發生了微弱的變化,語調帶著莫名的笑意,趁著蘇潼不注意偷揉了把蘇潼的頭髮,才輕咳了一聲,

“一般系統接任務的模式有兩種,一種呢,是宿主模式,一種呢,是系統模式。”

蘇潼點點頭,“這個晶片裡有記錄。”

顧名思義,宿主模式,即是系統做任務時在小世界中挑選一名宿主,合力完成任務,不過這裡又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就是一個世界一個宿主。

第二種,是系統如果覺得這個宿主可以長期合作,而這名宿主也符合主神空間的要求,就可以轉為任務者,和系統繫結,一直做任務。

當然,如果任務者成績優異,可以允許提出換系統的要求。

而系統模式,則是系統不需要繫結任務者,自行進入小世界做任務。

這兩種模式都有好有壞,各有優劣,系統可以根據自身的情況進行選擇。

“你知道我當初做任務的時候,是什麼模式嗎?”遙不還靠著樹,斜看著蘇潼。

蘇潼第一反應是搜尋資料庫,

“你也是系統?可是資料庫裡沒你的相關資訊啊。”

遙不還嗤笑了一聲,“當然沒有,我作為主神,自然可以隨時撤銷掉我的個人信息。”

蘇潼關掉了資料庫,思索了一瞬,隨後緊緊盯著遙不還,“你是系統模式?”

“沒錯。”遙不還悠閒地抬頭看天,又看向蘇潼,語重心長,“人心複雜,這條路上你能真正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蘇潼下意識將遙不還的話記錄在晶片中。

“不過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蘇潼,你呢,你會選擇什麼模式?”遙不還好奇的看著蘇潼。

蘇潼盯著遙不還,“我和你一樣。”

遙不還拍了拍蘇潼的肩膀,很是欣慰,“加油吧小89,看好你,期待你給我的結果,希望能給我一個驚喜啊。”

夜晚很快過去,祁淵一晚上都蜷縮在床上,睜大雙眼,眼底通紅,滿嘴都是血腥味,手腕上更是被咬的血跡斑斑。

甚至沒等第二天天明,祁淵就一個人悄然離開了病房開車去了被燒成灰燼的別墅,靜靜的呆在車裡看著黑灰色的殘骸骨架,整個人彷彿失去了精氣神,眼底只有微弱的光,搖搖欲墜。

記憶有多美好,現實就有多殘酷,祁淵無聲的哽咽著,無助的看著外面的廢墟,緊咬牙關,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他突然想起來之前被自己扔出的戒指,

那兩枚戒指,會不會——會不會沒事?

祁淵手忙腳亂的開啟車門下了車,抱著一線希望踉蹌的跑過去,跪在草地上,用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的手指一點一點的摸索尋找著。

可是,沒有。

沒有,

哪裡都沒有。

祁淵捨不得放過任何一處地方,他惶惶然的跪在地上幾乎要貼著地皮,哆嗦著唇,一點一點用手扒拉著,最後嫌手指甲上的紗布礙事,一把扯了下來,隨意的仍在一旁。

乾涸暗紅的鮮血很快重新滲出血液,順著劈裂的指甲縫滴落到草地上。

祁淵幾乎跪在地上把這一片都用手一寸寸尋找完了,也沒有發現那兩枚戒指,他徒勞無措的惶然四望,空蕩寂靜到令人害怕的廢墟,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他一個人跪在廢墟中,身形單薄,神色茫然,似乎風一吹就沒了,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廢墟,深秋寂寥的風吹動了枯葉,他似乎又看到了那片染紅了半邊天的大火,肆意的燃燒,卻怎麼也撲不滅。

蘇潼和遙不還看淡漠的看著祁淵,對這樣的情形隨意的一瞥而過,好像在看一個發瘋的陌生人,誰都沒說話,但誰也沒把祁淵放在眼裡。

就在這時,祁淵的手機響了,是金秘書打來的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祁淵突然眼神一亮,彷彿突然在找到了一線希望,立即起身,長久的跪姿讓他差點沒站穩摔倒,語氣激動至極,

“我現在就過去。”

嗯?蘇潼和遙不還看到祁淵陡然振奮的狀態,對視一眼,當機立斷跟著祁淵一起過去。

一路上祁淵甚至來不及換一身衣服,風馳電掣的趕往公司,不顧別人驚訝詫異的眼神,急忙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內,金秘書已經早早等在那了,看到推門進來的,身上皺巴巴還沾著泥土黑煙草屑,十指指甲全是暗紅的泥土,雙眼猩紅模樣憔悴狼狽的祁淵,遲疑了半天,

“祁總……您沒事吧?”

他還從沒有見過祁總這樣。

祁淵沒接話,直接走到金秘書面前,直勾勾的盯著金秘書,看的金秘書不由的向後退了幾步,“你剛剛說,公司的監控出現了問題?”

金秘書汗顏了一下,“祁總,監控裝置一向是科研部他們順帶維護的,但是科研部的人最近全部撂挑子不幹了,您看,這……”

祁淵仿若未聞,他不停的走來走去,眼中光亮越來越盛,連聲道,“對,對,還有監控,我怎麼會把這個忘了,還有監控。”

金秘書正摸不著頭腦呢,祁淵猛地看向他,“你現在立刻去把公司所有的監控全部調出來。”

“啊,祁總,這……”

“還有,繼續聯絡最好的打撈隊,讓他們一定要找到蘇部長的屍體,只要能找到,錢不是問題,”祁淵繼續急切的吩咐道。

金秘書根本不明白祁總想幹什麼,他只覺得祁總是不是被蘇部長的死刺激了,最近非常不對勁。

先是在蘇部長死後的大半個月不來公司一次,這好不容易來了,還這麼莫名奇妙。

不過他還是恭敬的點頭,“是,祁總。”

祁淵沒等金秘書回答,突然自言自語,“不,等等,監控的事我親自去,監控有他的影像。你立刻聯絡打撈隊,今天之前我要看到結果。”

祁淵直勾勾的盯著金秘書,金秘書只覺得祁淵氣勢壓迫,低頭道,“好的祁總。”

祁淵得到金秘書的回答後,才迅速出了辦公室,直奔監控部門,不顧這些人的驚訝,讓他們立刻把能調出來的所有監控全部調出來。

時間越久遠越好。

監控部門的人雖然面面相覷,但大老闆都發話了,只能照辦,沒一會就把公司近年來的所有監控全部調出來,祁淵拿著這些,讓他們再複製一份後,急忙回到辦公室後,第一件事就是反鎖上辦公室大門,不允許任何人進來。

隨後,才開啟了監控。

果然,監控內出現了他日思夜想的身影,身形修長,眉目冷峻,面溶俊美,純黑的瞳孔似乎帶著冷意,此刻正站在電梯門前,低頭看著時間。

祁淵的眼淚一下子下來了。

所有人都以為蘇潼是個清冷不喜言辭的研究者,他似乎有些孤僻,不喜歡和別人走的太近,但只有祁淵知道,這只是潼潼的偽裝。

只有祁淵見過蘇潼認真呆氣,傻乎乎的模樣,蘇潼也只願意把這樣的一面彰顯在祁淵面前。

祁淵知道,潼潼心裡,所有人都被分為了兩類。一類是祁淵,另一類是其他人,他對蘇潼來說是最特別,最親近的人。

他對其他人永遠不冷不熱,冷冷淡淡,可在祁淵這裡,他會撒嬌,會得意,會耍小脾氣,會心疼他,祁淵突然想起,就在不久前,潼潼幫他解決了資料洩露的那個晚上,他皺著鼻子,驕傲又自豪。

那時候他純黑的眼中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滿滿全是他,彷彿祁淵就是他的全世界,只有祁淵是最重要的。

監控裡的畫面還在繼續,有蘇潼上樓的,有蘇潼換了一身研究服,嚴謹而禁慾的,還有一板一眼的做實驗的。

他微微彎腰低頭,監控內只能看到側臉,黑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著,認真而專注。

科研院內的人那麼多,可只有蘇潼最特別,最好看,他就像是籠上了一層光環,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和視線。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像是累了,離開崗位到了休息室,正含笑和副部長說了些什麼,半垂著眼簾,修長的手指端著茶杯,氤氳的霧氣模糊了他俊美的容顏,也讓他的眼神變得柔和溫暖。

祁淵幾乎捨不得移開一絲絲的目光,他貪婪的看著裡面熟悉的面容,眼眶發熱,一股溼意浸染了眼底,祁淵鼻子酸澀,喉頭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一樣。

他仔細的看著監控裡蘇潼的一舉一動,看著裡面的蘇潼上班,工作,下班,偶爾和別人交談,捨不得遺漏一點點,這樣熟悉的蘇潼,勾起了他曾經的回憶,還有昨晚的夢,是那麼溫暖。

祁淵眼中不由自主的出現了絲絲追憶,他狼狽的摸著淚,又哭又笑。

真好,真好,他還保留著潼潼的影像。

祁淵伸出手虛虛的點著裡面的人,指間顫動,可最後還是不捨得放下了手。

站在祁淵身後的蘇潼和遙不還看著祁淵這幅作態,兩人對視一眼,遙不還特意湊到祁淵旁邊,一同看著螢幕裡禁慾幹練的蘇潼,在看看現在冷漠機械的蘇潼,嘖了一聲。

“還是現在好,不會被人騙。”

蘇潼平淡的瞥了眼祁淵面前的螢幕,又看看似乎陷入過往追憶的祁淵,輕描淡寫,“毀了吧。”

遙不還非常贊同,“就是,人在的時候吧什麼也不做,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這人不在了,在這假惺惺,鱷魚的眼淚,潼潼,你別信他。”

說完還頗為嚴肅地看著蘇潼,蘇潼雙眸冷漠,語氣淡淡,“嗯。”

遙不還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著祁淵,又湊上去看著螢幕裡的蘇潼,“不過別說,你以前認真工作起來居然是這種樣子,可惜了,浪費在這種小地方了。”

蘇潼沒接話,冷灰色的眸子盯著遙不還,等著遙不還自己略過這個話題。

就在這時,祁淵突然接到金秘書的電話,

“祁總,前臺說公司外面有個人想見你,他說他和您是熟人,有關於蘇部長的事和您說。”

一聽到關於蘇潼的事,祁淵立刻回過神,一邊緊盯著監控裡的蘇潼,一邊急切道,“是誰?等等,你立刻帶他去休息室,我一會就到。”

“好的祁總。”金秘書一臉蒙逼的掛了電話,趕緊下去把人接上來,電梯裡,金秘書奇怪的看著身後這個一副書卷之氣的男人,

猶豫了半天,才道,

“你和我們蘇部長認識?”

男人溫吞的笑了笑,“我和你們祁總,蘇部長都認識,我叫沈江陵,是他們的私人醫生。”

金秘書奇怪不已,“他們?祁總和蘇部長共用一個私人醫生?關係這麼好嗎?”

沈江陵笑意不變,“你不知道嗎?你們祁總和蘇部長是愛人關係,他們一直同居在一起,我自然是為他們兩一起服務。”

金秘書差點被口水嗆著,瞪大眼睛,“什麼?”

不是,他作為祁總的秘書,居然一直不知道這個訊息。

難怪,難怪祁總在蘇部長死後,會這麼不對勁,這是傷心過度了啊,

他這個秘書居然一直不知道,真的是太失職了。

金秘書一臉恍惚的把沈江陵帶到休息室,“沈先生,你在這稍等片刻,我去通知一下祁總。”

沈江陵笑眯眯的點頭,金秘書小心離開後,才一副夢醒的樣子,難怪祁總出事的時候,蘇部長會這麼著急,原來是這樣。

他恍恍惚惚的敲著祁淵的門,看到祁總後難得卡殼了一下,才道,“祁總,沈江陵沈先生來了,已經在休息室等您了。”

祁淵暫停了監控,“沈江陵,他有事找我,為什麼不提前聯絡我?”

奇怪歸奇怪,祁淵還是先停了監控,和金秘書一起出了門。

就在蘇潼眼底泛著瑩綠色資料,對準這些監控時,大門突然再次被開啟。

是祁淵,他小心翼翼的把監控畫面關上,又看了看電腦上插著的u盤,猶豫片刻,想到一會就能回來,最終還是沒拔下來。

這一次祁淵走後,蘇潼冷灰色泛著瑩綠數據流的視線一直跟隨祁淵,直到看到祁淵關上了休息室的門,估計在和沈江陵交流。

蘇潼這才把視線放到祁淵的電腦上,而且這一次,為了防止未來科技公司有監控備份,蘇潼直接徹底攻擊了祁淵公司的所有資料。

一瞬間,公司的所有裝置在一秒內遭受了數億萬次的攻擊,所有資料全� �丟失。

尤其是公司的監控資料,完全被破壞,而且是不可恢復狀態。

包括祁淵的電腦和電腦上的u盤,也被徹底破壞掉。

蘇潼做完一切後眼中數據流大量閃爍,確認沒有疏漏後瞳孔才恢復正常狀態。

未來科技公司立刻陷入混亂之中,金秘書第一時間得到訊息,立刻緊急敲開休息室的門,看著裡面的一起回過頭看著他的兩人,語氣澀然,

“祁總,您出來一下。”

祁淵出去後,金秘書才澀然道,“祁總……公司剛剛被黑客攻擊,所有資料全都丟失了。”

祁淵楞了一秒後,心裡突然出現一種不祥的預感,立刻拔腿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跑去,開啟電腦裡的u盤,卻發現裡面已經成了一團亂碼。

那些監控,那些畫面,全沒了。

祁淵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整個人幾乎站立不住的扶住桌子,瘋狂的重啟著電腦,使勁點著u盤,可是裡面的資料全沒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等等,有備份,對,我還有備份。”

祁淵幾乎是抖著手點開備份,可是電腦裡只有一片空白,什麼都沒有,祁淵整個人戰慄著,抖著手把u盤拔下來,再重新插上。

不行,還是不行。

“不不,是電腦的問題,一定是電腦的問題。”祁淵慌不則亂的把辦公室的所有電腦開啟,抖著手挨個重試了一遍,越到後面手抖的越劇烈。

可是,依舊不行,那些監控畫面彷彿只是美夢一場,是他的臆想一樣。

事實依舊冰冷殘酷,那一縷希望只存在了短短一瞬,就再次破滅,祁淵瞳孔劇烈放大顫抖,渾身好像泡在冰水裡。

“沒事的,沒事的,監控部門還有備份,我讓他們複製了,他們有,他們有。”祁淵從巨大的恐慌中回過神,抖著唇努力安慰自己,就要去監控部門。

就在這時,金秘書突然打來電話,

“祁總,監控部門的裝置完全壞了,公司所有的監控全部找不到了。祁總,您之前讓他們複製的監控……也全沒了。” ,百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