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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一時間, 祁淵的病房內陷入了一片極致的寂靜,還是黎岸一臉鄙夷的打量著許歲之和黎行安兩人, 尤其是注意到黎行安失神的視線後,特意將緊扣的食指扣的更緊了。

“怎麼,和你的新情人一起來看老情人啊?”

黎行安微微的皺眉,對黎岸口中情人的說法下意識的心裡不舒服,許歲之對黎岸的厭惡由來已久,一看見他就想起之前在黎家, 縷縷被黎岸連諷帶刺的懟。

許歲之緊緊抓著黎行安,陰沉的眼神從黎岸掃到一旁地辛秘書身上,心中一陣快意,一看到辛秘書他就想起來, 上輩子辛秘書和黎行安之間是如何恩愛,又是如何親密。

他是如何嫉妒到發狂, 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恐懼著,害怕著, 就像一個見不得人的小丑, 被無數人俯視嘲笑。

但是, 如今他們之間的關係變了, 黎行安現在愛的人是他,是他許歲之, 和辛秘書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僅如此, 等黎行安重回黎家, 執掌黎家大權, 他一定會把黎岸和辛秘書這兩個人給他的屈辱, 全部報復回來。

一個不留。

許歲之的眼神惡意流露的異常明顯, 黎岸立刻側身護住辛秘書,嫌惡的看著許歲之,不允許許歲之這種惡毒的眼神觸碰到辛秘書,

“收起你那噁心的眼神,真以為沒人知道你是什麼玩意?”

許歲之完全沒注意到黎行安失神的狀態,“我來看祁淵哥,和你有關係嗎?我還沒問你為什麼在這裡呢?”

黎岸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揚著下巴,鼻孔看人,姿態傲慢,“你不會還不知道吧,你的祁淵哥哥為什麼會住院呢,是因為他想救蘇潼,他已經清醒了,知道之前呢,是被某人糊了眼,這不,一清醒就改邪歸正,顛顛追著人跑了嗎?”

“你說什麼?”許歲之猛的轉過頭,蘇潼依舊平靜淡漠,無動於衷,看都懶得看他,一直在觀察著祁淵的狀況。

許歲之想起之前宴會上蘇潼高高在上的無視他,偏偏祁淵和那個姓裴的,兩人還爭相維護蘇潼,害他丟臉的情景,眼神一瞬間憤恨而陰狠,臉色幾乎扭曲,他努力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憤恨扭曲,不能,不能讓行安發現。

沒關係,都以後,以後行安徹底掌控黎家,他一定,一定,要讓這群人後悔,生不如死的後悔!

許歲之一閃而過的惡毒出了黎行安之外,病房內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辛秘書皺了皺眉,他以前就不喜歡許歲之,不僅僅是因為許歲之是黎行安喜歡的人,更重要的是許歲之人品有問題。

不過黎行安跟瞎了眼一樣就是看不見,判斷力在這方面甚至還不如黎岸,讓辛秘書以前對黎行安的濾鏡坍塌了一大片,更別說現在他和黎岸在一起之後,愛恨分明的黎岸簡直把黎行安比成了渣渣。

有人踐踏,就有人珍惜,而他,有幸遇見了真正珍惜自己的人。

辛秘書現在是越看黎岸越喜歡,對黎岸懟許歲之的情景,更是鼓勵讚賞,眼中含笑,滿滿都是黎岸神采飛揚的模樣,黎岸感受到辛秘書的鼓勵,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

黎行安看著辛秘書和黎岸之間自成一體的柔和氣氛,聲音乾澀的讓黎行安自己都陌生,飄飄忽忽,甚至都不像自己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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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在一起了?”

辛秘書第一次大大方方的看著黎行安,眼尾弧度自然上揚,帶著溫柔的笑意,不再像之前卑微的暗戀那樣,不敢看他,生怕黎行安看出自己的心思,

默默感受著黎岸攥緊他的手,可憐巴巴的就像生怕被他拋棄的狗狗一樣,無奈極了,

自己的戀人什麼都好,就是太不自信了,在辛秘書心裡,如今的黎岸比黎行安更優秀,也更好,像團熱烈的火,讓他為之炫目,心甘情願的為之心神失守。

“對,我們在一起了。”辛秘書牽著黎岸的手,溫柔而肯定的側目看著黎岸,語氣堅定含笑,眼中全是黎岸的影子,看著黎岸驚喜傻笑的臉,眼中的無奈和寵溺更多了。

這次見到黎行安,他完全沒有感覺了,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希望黎岸委屈巴巴的胡思亂想,

畢竟,他會心疼的。

辛秘書撓著黎岸的手心,私底下做著屬於兩人彼此間的小動作,黎岸眼睛刷的一亮,偷偷覷著辛秘書,唇角是止不住的傻樂,下巴揚的更高了。

黎行安好像被大錘狠狠砸了一下,一瞬間蒙了,眼前的辛秘書,無論是眼神還是舉止,都不再有屬於黎行安的影子了,眼角眉梢都是另一個人的身影。

黎行安僵硬的扯著唇角,“恭喜你們。”

辛秘書客氣的點頭,彷彿只是在和一個點頭之交寒暄客套。

許歲之聽到黎行安的問話,這才發現,黎岸居然和辛秘書帶著同款對戒。

他原先以為以黎岸的性子,肯定只是玩玩我上輩子他們兩之間根本毫無干係。

可是當許歲之看到黎岸看著辛秘書的眼中,那種純粹炙熱的愛意時,還有兩人眉眼流轉間的融融情感,簡直氣的手都在發抖。

憑什麼?憑什麼每一個看不其他的人,都過的這麼好?

憑什麼辛秘書這樣的人,可以讓黎岸另眼相看?

他上輩子做了那麼多,為了讓黎家人接受他,他伏低做小,沒有尊嚴,結果換來的是什麼?辛秘書什麼也不需要做,就會有無數的人去愛他。

辛秘書是這樣,蘇潼是這樣,他們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他奢望的一切。

還有祁淵,他明明已經策劃好了一切,祁淵卻還是被蘇潼蠱惑了去。

許歲之猛地看向黎行安,不行,他不允許,他絕不允許黎行安也和祈淵一樣,被別人奪走。

他只剩黎行安了,他只有黎行安了,黎行安不能拋棄他,他不允許,決不允許。

許歲之心裡慌成一片,死死攥著黎行安的手,他敏銳的察覺到黎行安此刻明顯因為辛秘書和黎岸在一起的事,心神不穩,些微的疼痛換回了黎行安的理智。

他這才恍惚的低頭,就看到許歲之可憐委屈且不安的神情。

對啊,他剛剛在想什麼,如今許歲之是他的愛人,他應該關注之之才是,她怎麼會因為辛秘書的事亂了心神?

他沒有給愛人基本的安全感,沒有注意到之之敏感的情緒,是他糊塗了,

黎行安強行壓抑內心的鈍痛感,攥著許歲之的手,許歲之這才松了一口氣,稍微安下一點心,但還是心頭發慌。

一旁的黎岸翻了個白眼,他甚至還樂見其成,他衷心的希望這兩人鎖死吧,不要禍害其他人了。

也幸虧黎行安眼瞎,錯過了辛秘書這個珍寶,他才得以撿到。

許歲之到底擔心黎行安會辛秘書刺激到,到時候在和祈淵一樣,離開自己。

趕緊匆匆的說了幾句後,連祈淵的具體情況都沒看,就拉著黎行安離開了。

黎岸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切了一聲,異常開心,“幸虧他們走的早,不然我都怕再多看他們幾眼,我的眼睛就要瞎了。”

蘇潼一直在檢視祁淵此時的情況,聽到黎岸的話,抽空看了他一眼。

此時的黎岸自覺在剛才的對比中,完全顯示了自己的優秀,從眼光上碾壓黎行安,辛秘書也在黎行安這個前情敵面前徹徹底底選擇了自己,放下了黎行安那個眼瞎大王八。

此時簡直就是給個翅膀都能上天的得瑟狀態。

“我看你的眼睛還挺好,沒瞎。”蘇潼聲音淡淡的打趣黎岸。

辛秘書在一旁抿著唇笑,

黎岸現在的心情那是美的很,也沒興趣看祁淵怎麼樣了,蘇潼照例去問了護士關於祁淵的情況。

隨後拿著護士給的報告和黎岸兩人重新回到裴輕舟的病房。

蘇潼邊分析著手裡的報告,慢吞吞的翻頁,邊聽黎岸眉飛色舞的和裴輕舟講述剛剛的情形。

“你是不知道,那個許歲之他剛剛說話,簡直就是不會正常說話的典型,掐著嗓子又細又抖,跟波浪線似的。”

“還這個那個的,就他張嘴了,會說,之前在黎老爺子和黎行安護著他,現在我到要看看,老爺子還會不會護著他。”

“他說話還這樣說,咳咳,我來學一下…咳咳……”

“……該死的,我居然還學不上來!”黎岸抓狂。

一旁的裴輕舟都要笑傻了,他沒覺得許歲之的話有意思,他就覺得黎岸學的才有意思。

一旁的辛秘書笑得眉眼溫和,唇角彎彎。

就連蘇潼都眼神柔和的無奈搖頭。

整個病房裡只有黎岸輕快飛揚的聲音,裴輕舟倒是很捧場,聽得還挺津津有味。

一直到中午,李明帶著裴輕舟需要批改的檔案過來,黎岸才意猶未盡的不再聲討許歲之。

裴輕舟開始忙了,蘇潼也在忙,黎岸和辛秘書這次回來呢,也還有一件大事,就是準備正式見辛秘書的父母。

所以他們也不在這多待了,黎岸還得抓緊時間,看看應該買什麼見面禮。

他這心裡還惴惴不安呢,一想到就要和辛秘書定下來了,這是即激動又忐忑。

嗯,還有點得意,他這就等於名分被定下了啊!

蘇潼和裴輕舟兩人看著黎岸激動緊張的神情,裴輕舟看熱鬧的心思大起,揶揄的看著辛秘書,

“不如這樣,等他去見你父母的時候,記得錄影片,這麼青澀的時期可就一次啊,以後還能回味回味,對了,順便傳給我和蘇潼一份。”

黎岸看辛秘書居然眼睛一亮,明顯在考慮這個提議,趕緊一臉緊張的辛秘書提溜走,生怕辛秘書被裴輕舟教壞。

兩人走後,裴輕舟看著正坐在椅子上翻看著祁淵檢查報告的蘇潼,百無聊賴,“怎麼樣,看出什麼了嗎?”

蘇潼翻完手裡的報告,隨手將報告遞給裴輕舟,雙腿交疊,倚著靠背,“報告上顯示一切正常,似乎是他自己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不願醒來。”

裴輕舟翻了幾頁後就不翻了,將報告放在身旁的桌上,倚在病床上,“今天還要過去給他治療?”

蘇潼點點頭,裴輕舟嘆了口氣,“不好弄不好弄,哎,人情不好弄啊!”

話雖這麼說,裴輕舟總不能冷血到不讓蘇潼去救。眼睜睜的看著祁淵死,一邊搖頭一邊拿過桌上的書,有一搭沒一搭的翻看著。

等到臨近黃昏的時候,蘇潼和裴輕舟說了一聲後,帶著祁淵的檢測報告去了祁淵的病房。

病房內,蘇潼冷灰色的瞳孔資料時隱時現,照例檢測了一番祁淵的檢測資料,隨後左手微抬,指間瑩綠色的光芒成束融入祁淵的眉心。

而此刻的祁淵,

依舊麻木痛苦的看著夢中的情景,

他們的別墅內,秋雨飄零的夜晚,蘇潼正一個人靠在窗戶邊,失神的看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別墅又空有大,祁淵已經看見蘇潼看了幾次時間。

從滿懷期待到滿心失落,再到失望,可他依舊執拗的守在那裡,像一尊雕塑,空茫的看著外面,氣息孤獨而悲涼。

今天是他們一週年的紀念日,蘇潼期待已久,但另一位當事人根本不在乎,他正在忙著給終於回國歸來的許歲之舉辦歡迎宴。

那裡歡聲笑語溫馨熱鬧,可是這裡,卻孤寂而冰冷。

這是許歲之回來的第二個月,但是短短兩個月,卻讓青年祁淵和蘇潼之間,出現了很多的隔閡和矛盾,許歲之無數次找各種理由打他的電話,然後青年就會不顧蘇潼的存在,幫他想著解決辦法,或者親自去開解他。

知道許歲之剛回來,沒住的地方,青年祁淵送了他一套兩居室,知道他沒車,來回不方便,青年祁淵送了他一輛車,知道他沒有工作,青年祁淵專門把他調到自己身邊。

青年祁淵做每一件事的時候,祁淵都在一旁冷漠的看著這些,多麼可笑啊,他想,自己真的是蠢透了。

也噁心透了。

祁淵站在蘇潼身旁,輕聲的像是對蘇潼說,又像是對自己說,“別等了,他不值得,祁淵不值得。”

是的,祁淵又蠢又壞又自私,他不值得你對他好。

一直站在窗前的蘇潼聽見了樓下的敲門聲,興沖沖的跑下去,結果是他定的蛋糕到了。

祁淵一眼就認出,這是他最喜歡的那一款蛋糕,原來那天晚上,蘇潼一直記著,等著,守著,期待著,他的眸子漸漸從晶亮到灰暗,最終到徹底失望,變冷。

可是他呢,他做了什麼?哦,他回來後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不就是一個紀念日嘛,明天給補上。

心裡的悔恨痛苦細細密密的包裹住了他的胸腔,讓祁淵一點點的窒息,痛苦,絕望。

祁淵流著淚看著蘇潼興沖沖的開門,又失落的回來,手裡拎著一個蛋糕盒,一個人面無表情的坐在大廳裡,開啟蛋糕盒,開啟了手機,看著公司群的影片,青年祁淵正坐在許歲之身旁,眼神柔和,動作親暱。

大廳裡漆黑一片,只有蘇潼手機上的微光照在他的臉上,祁淵看見蘇潼努力眨著眼,掩飾掉眼中的溼意,獨自一個人開啟了蛋糕盒,塞了滿嘴。

似乎難以下嚥一樣,蘇潼麻木的吃了幾口,就將蛋糕扔進了垃圾桶裡,一個人垂著頭深陷在沙發裡,一動不動。

他的背影沉重而悲慼,彷彿在哀鳴,在茫然。

祁淵心裡酸澀苦楚,像吞了一塊冰冷的石頭,哽的厲害,又疼又酸,他跟在蘇潼身旁,聲音粗糲沙啞,“潼潼,我們不看他,我們不看他。”

但是蘇潼聽不見,也看不見,他一直坐在沙發上,等著祁淵回來。

直到半夜,青年祁淵才回來,看見蘇潼嚇了一跳,祁淵就站在蘇潼身旁,聽見祁淵輕描淡寫的說了那句,不就是紀念日,改天也一樣,潼潼乖,別鬧,聽話。

祁淵捂著臉,嘶啞的笑出聲,真可笑,他當初有什麼資格讓潼潼乖,他又有什麼身份讓潼潼別鬧,說出這種話,讓他聽話,讓他無限遷就自己,明明是自己的錯,為什麼會這麼理所當然?

祁淵看著蘇潼生氣發脾氣,心裡想,沒錯啊,就應該這樣,潼潼,他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

可是第二天他看著潼潼只因為青年祁淵的一次補辦紀念日,一些示軟的話和幼稚的哄人手段,潼潼昨天的氣就全消了。

他肆無忌憚的仗著蘇潼對他的偏愛,有恃無恐,因為他知道,蘇潼永遠都會屬於他。

可卻不知道,偏愛也有耗盡的時候。

所以他落的這樣的下場,挺好,真的挺好,祁淵狼狽的蹲在角落裡,沒有形象的看著蘇潼和青年祁淵之間恢復了正常的感情。

這一次之後,青年祁淵似乎肯定了什麼,他佔著蘇潼對他全身心的愛,在公司出現危機時,可笑的被許歲之的話說服了。

甚至在許歲之有意無意的透露中,得知許歲之的生日即將到來,給許歲之準備了一個價值不菲的手錶,祁淵一直以為蘇潼不知道。

他不知道蘇潼也因為他的一句話,在科研院內加班了幾天幾夜,其他的科研人員都休息了,可蘇潼依舊在做著研究,他不是為了自己,是為了祁淵的一句話。

祁淵看著蘇潼沒日沒夜的做實驗,做研究,他想硬拉蘇潼去休息,卻只能一次次的穿過他的身體,看著蘇潼似乎突然身體不適,臉色殘慘白的扶著桌子。

祁淵瞬間瞪大眼,呼吸都停了,心臟彷彿停拍了一樣,劇烈的恐懼席捲了他。

“潼潼,潼潼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可蘇潼聽不見,祁淵瘋了一向到處跑,抓著每一個人,雙眼猩紅,

“潼潼出事了,你們的部長出事了。”

“不要做了,不要做了,快叫救護車,救潼潼,救潼潼啊。”

“你聾了嗎?你快看看潼潼,快看看他啊……”

祁淵跌跌撞撞的跑遍了每個人身邊,但是沒有人能看見他,沒有人能聽見他說的話。

祁淵拽著副部長的領子,無助而惶恐,啞著嗓子求他,

“你們救救他……他出事了……叫救護車……叫救護車……求求你了……”

副部長毫無動靜,祁淵踉蹌的跑到蘇潼身邊,拼命的想扶起他,卻一次次的穿過潼潼的身體,只能看著潼潼痛苦的白著臉。

祁淵從不知道原來人的心會痛的這麼厲害,他絕望的看著蘇潼,

潼潼,潼潼你不要有事,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我不值得你這樣對待。

我求求你,我不要你有事,我要你活著,健健康康的活著,你不應該為了我這種人這樣。

他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在祁淵最無助的時候,副部長終於發現了蘇潼的情況,周圍的人也發現了蘇潼的情況,紛紛圍過來,要送蘇潼去醫院,蘇潼擺擺手沒有同意。

這些人拗不過蘇潼,只能聽他的不去醫院,但卻嚴厲要求蘇潼必須休息。

祁淵在一邊急的團團轉,

你們怎麼可以不讓他去醫院檢查,你們怎麼能就這麼聽潼潼的話,怎麼能就這樣隨著他?你們知不知道剛剛有多危險?

祁淵看著蘇潼休息了之後,接到戒指店的電話,讓他去取之前定製好的對戒。

祁淵想起了之後被自己扔掉的那對戒指,他用盡全力也沒有保護好的戒指,咧著嘴笑著,原來,就是那時候取回來的。

祁淵一路跟著蘇潼去了戒指店,一路上絮絮叨叨的讓蘇潼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這不是鬧著玩的,一路囉嗦著到了戒指店,祁淵的視線定格在了桌上這對熟悉的戒指上。

他顫抖著手,虛無珍惜的摸著這對戒指,唇角浮現苦澀卻幸福的笑。

真好,真好。

可是,回去的路上,祁淵浮現在蘇潼身旁,看著蘇潼疑惑地看著車裡的手錶,血液冷凝,全身顫抖,笑容也開始僵硬絕望,原來,原來蘇潼早在這個時候,就已經看見了車裡的手錶,但是他什麼也沒說,只是把手錶放回了原處。

祁淵的心像是沉入了漆黑冰冷的水底。

所以潼潼早就知道,直到自己揹著他,送了許歲之一塊手錶。

可是,潼潼卻什麼也沒說,甚至沒有質問過他。

祁淵全身冰冷看著接下來的發展,他看到蘇潼去公司拿了科研部的監控,回到了房間,然後,潼潼將u盤放在自己手中,閉上了眼,過了一會後,蘇潼純黑的瞳孔居然出現了瑩綠色的虛擬資料,隨後一道長方形的虛擬印象出現。

裡面清楚顯示了當初潼潼教給他檔案後發生了什麼。

無比清晰,祁淵震驚到幾近失神,他愣愣的看著蘇潼,又看看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又開始懷疑這是個夢,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呢。

這是夢,是夢對不對?

可是祁淵很快就看到了上空的畫面向加大了倍速的幻燈片,急速閃過,最後定格在許歲之穿著連帽衫的背影上,文件櫃的鏡子將許歲之的容貌找的清清楚楚。

祁淵看著蘇潼將這定格後的畫面列印出來,急匆匆的去了會議室,最後卻在會議室裡看見了許歲之,而且,祁淵看到蘇潼的視線,死死定格在了許歲之的手腕上。

那裡,清清楚楚的戴了一塊手錶,而這個手錶,就是蘇潼當時在車裡發現的那塊。

祁淵渾身顫抖,他太清楚接下來的情況了,他會理所當然的再次踐踏蘇潼對他的愛,蘇潼明明和他說過,不喜歡許歲之,不想再見到他。

他答應了,沒做到。

他眼睜睜的看著蘇潼拿出那些照片,他在擔心祁淵被許歲之騙了,但是,祁淵卻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了這是他和許歲之的聯手。

蘇潼就坐在下面,看著許歲之手腕上的那塊手錶,聽著上面祁淵的話,面無表情。

虛化的祁淵突然像發瘋一樣衝上去想要捂住祁淵的嘴,他帶著悲哀和沉重,只希望當初的自己別說了,別再說了!他惶恐著看著下面面無表情的蘇潼,心裡一陣陣的發冷。

潼潼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知道。

虛擬的祁淵就這樣看著青年祁淵依舊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繼續忽略著潼潼的所有情緒,訴說著自己心中的藍圖,捂著臉順著們癱倒在地上,悲哀的看著潼潼俊美冰冷的側臉。

他想說潼潼對不起,可是,對不起有用嗎?

沒用了,一切都沒用了。

一切都晚了。

是他自己造成的這個後果,怨不得別人。

他看著青年祁淵依舊什麼都沒意識到,擁有著可笑的自信,依舊覺得是潼潼太小題大做了,等他哄哄就好了,祁淵甚至想衝上去揪住他的領子狠狠的打死眼前這個熟悉又可怕的人,想搖醒他,晃醒他,讓他睜開眼好好看看,好好看看他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究竟做了什麼呀!

你們是戀人啊……

是最親密的一對啊,

你們之間是平等的,不,如果沒有潼潼,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

你哪來這麼大的自信,又是哪裡來的優越感?

祁淵失力般的跌坐在沙發上,顫著唇眼淚流下,想要觸控蘇潼,他想對蘇潼說,“你沒錯,你沒做錯。”

“是他眼瞎,都是他的錯。”

“他不值得你傷心,不值得你難過。”

“……他不值得。”

祁淵靠在沙發上,狼狽的抹著眼淚,他像個遊魂一樣,遊蕩在蘇潼身旁,看著蘇潼和青年祁淵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冷。

直到這一天,他再次看見蘇潼痛苦的倒在地上,手裡的書跌落下來,痛的暈厥過去。

“潼潼……潼潼……”一旁目睹了一切的祁淵目漬欲裂,雙腿發軟,幾乎是踉蹌的奔過來。

“救護車,救護車,救護車。”祁淵一次次的想要拿手機,又一次次的穿過去,他的眼眶睜到了極致,紅的幾乎滴血,身體劇烈的顫抖,恐懼而絕望,“我要叫救護車啊,我要叫救護車啊!”

就在這時,祁淵突然聽見了房間內傳出了奇怪的聲音,他愣怔的抬起頭,幾乎懷疑是幻聽,但是,清楚的機械音在房間內響起,

“自我……調……整……檢測……檢測完畢,自我調整結束,重新接觸,重新接觸。”

祁淵跪在蘇潼身旁,茫然地聽著這個奇怪的聲音,又四處看了看,就在呆滯間,昏迷的蘇潼猛的睜開眼,聲音呆板,“檢測到連線,同意連線”

祁淵恍惚震驚的看著地上的蘇潼,他純黑色的瞳孔已經變成了冷灰色,漠然而呆滯。

“潼潼,潼潼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祁淵看著蘇潼此刻機械化的神情,對蘇潼的擔憂和害怕徹底佔據了他的心扉,他不住的觸控蘇潼,

“這……這是怎麼回事?潼潼你究竟是怎麼了?”祁淵是真的怕了。他怕潼潼有事,潼潼的情況明顯不對勁啊。

“連線開始,訊號傳輸,定位傳輸,晶片傳輸,傳輸完畢,正在分析傳輸結果,警報……警報……系統089晶片疑似衍生出情感,建議立即格式化處理,重複,建議立即格式化處理。”

半空中陌生的聲音仍在繼續,祁淵站起來找了半天,試圖找出聲音的來源,但是哪裡都找不到。

“你是誰?你出來,你想對潼潼幹什麼,你出來,你出來!”祁淵極力想要找出聲音的來源,卻哪裡都找不到,他只能重新回到蘇潼身邊,警惕的看著周圍,突然看見半空總一道綠色光芒籠罩住了蘇潼,

“系統089號位置已確認,重複,位置以確認,以將分析結果上傳,已將準確位置上傳,等待結果,等待結果。”

祁淵瞳孔一縮,急忙擋在蘇潼面前,害怕這個綠色的光罩對蘇潼有危險,但是綠色光罩暢通無阻的穿過了祁淵,籠罩在蘇潼身上。

幾分鐘之後,詭異的機械聲重新響起,“系統089號分析結果以被主神讀取接收,尋找系統089號任務已完成,申請迴歸,申請迴歸。”

祁淵就看到綠色的光罩像突然出現一樣又突然消失,機械的聲音消失了。

幾分鐘後,蘇潼從地上茫然地醒來,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他的眼睛瞳孔顏色,已經重新變回了純黑色。

但是祁淵的冷意卻從腳底升起,他突然想起,剛剛那個冷灰色瞳孔的蘇潼,和現在的蘇潼,一模一樣。

“這究竟是——這麼回事?”祁淵喃喃自語,看著依舊一無所覺的蘇潼。

祁淵原先以為這個問題也許需要很久才能找到答案,卻沒想到幾天後,他照例跟著蘇潼的時候,在車庫內,在極度厭惡的看見許歲之向蘇潼炫耀青年祁淵送給他的手錶後,被突然出現在蘇潼車內的那個熟悉的男人,解惑了。

這個男人突兀的出現在蘇潼的車內,讓祁淵無比熟悉,就是和他和潼潼吵架後,突然出現在蘇潼身邊,自稱是蘇潼朋友的那個男人。

蘇潼明顯也是第一次見到他,警惕而戒備,“你是誰?”

祁淵也第一次知道了這個人叫什麼,他叫遙不還,自稱主神空間內的主神,而且,很清楚的蘇潼的底細,

“蘇潼——初生系統089號,神歷三年六月九號,於主神空間內亂時掉入時間裂縫失蹤。”

祁淵原先還茫然地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在看見蘇潼錯愕的表情,還有他們接下來的對話中,祁淵徹底明白了蘇潼真正的身份。

他不是什麼和他一樣無父無母的孤兒,他是個系統,初生系統,只是當初因為某些意外掉落到了這裡,被好運的祁淵撿到。

這些完全擊潰了祁淵常識的事實,讓祁淵茫然無措。

可是祁淵又想,自己的世界還有許歲之這樣的重生者,多潼潼這樣一個系統似乎也沒什麼不正常。祁淵這才正明白了,為什麼潼潼會先傻了半年又好了,又為什麼對資料類的那麼敏感而聰慧。

蘇潼會這麼優秀,是他自己的原因,是他本身就很優秀。

而以前的祁淵,卻恬不知恥的把這些全部歸功在自己身上,口口聲聲如果沒有他,就不會有如今的蘇潼,挾恩圖報,自視甚高。

多了可笑的貼金,多麼可笑的掠奪,多麼可笑的自大。

祁淵甚至覺得沒有臉見潼潼,他甚至不敢在遊蕩在蘇潼身旁,他這樣的人,也許連靠近潼潼,都是一種褻瀆,但是他捨不得離開,捨不得見不到他,他只敢在距離蘇潼較遠的地方,偷偷的看著他。

見不到潼潼的感覺,太難受了。

這種感覺,他已經嘗了五年了,每次匆匆一面後,就會很久都見不到,接下來無邊的思念就會繼續折磨著他,耗著他,那種空蕩漆黑,一眼看不到邊的絕望,沒有潼潼的絕望,祁淵真的不想在感受了。

他就這樣跟在蘇潼身邊,看著蘇潼和祁淵商量好去祭拜祁淵的父母,卻在中途遇見許歲之,許歲之太瞭解祁淵了,也太明白祁淵想要什麼了。

他成攻的讓潼潼和青年祁淵之間的裂縫越來越大,故意在潼潼面前,表現出和青年祁淵的親暱和熟捻,和青年祁淵不停說著兒時的記憶,讓潼潼成了他們之間的外人

明明許歲之做的那麼明顯,青年祁淵卻一點都沒察覺,也沒有關注本該是和自己關係最親近的潼潼。

祁淵悲哀的看著眼前這一幕,看著潼潼靠著樹,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們,但是氣息悲涼而孤寂,他厭惡的看著對面的兩人,站在潼潼一臂遠處,又躑躅的靠近了一小步,

“潼潼,我們不看,不看他們好不好?”

“潼潼,對不起,如果我當初可以,可以早一點在乎你,早一點清醒,是不是我們的結局就不一樣了?”

祁淵的聲音輕的像風一樣,喉頭被哽住,眼淚落下,

“潼潼……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祁淵心頭尖銳的疼痛,他看著蘇潼環抱著雙臂,遠遠看著青年祁淵兩人的孤寂身影,心口比當初被掏空的時候還要疼,冰冷徹骨冷意包裹住了他。

……我知道我錯了……潼潼……別拋棄我……

潼潼……潼潼……求求你……別這樣看我……別這樣看我……

祁淵心中悲鳴冰涼,他看著對面舉止親暱的許歲之和青年祁淵,恐懼到了極點的情緒下,祁淵對兩人的厭惡幾乎凝成了實質化,無形卻有如實質穿過兩人的身軀,攀附在兩人身上。

同一時間,

現實生活中的許歲之正和黎行安兩人開著車,許歲之突然猛的捂住胸口心中一寒,總覺得有種不詳的預感,正在開車的黎行安注意到許歲之的情況,抽空看了他一眼。

“之之,你沒事吧?”

許歲之剛想說沒事,眼角餘光就看到不遠處突然衝出來的貨車,“小心!”

黎行安看到的下一瞬下意識的猛打方向盤,車輛險而又險的避開了貨車,卻狠狠撞在了一旁的花壇上。

黎行安只覺得大腦一陣恍惚,額上血液汩汩流出,即將失去意識的眼前,走馬觀花的出現了一些光怪陸離的景象,西裝革履的他和辛秘書談笑風生,他們笑容滿面的握著手,並肩合作,他們一起出現在海邊,辛秘書笑容燦爛的看著他,他們一起野釣,辛秘書正唇角帶笑,還有最後在滿地血跡中,躺在馬路中央,鮮血滿地沒了氣息的辛秘書。

耳邊還有辛秘書溫柔帶笑的喊他,“黎總……黎總……”

黎行安模糊的看著面前正朝著自己大叫的許歲之,頭痛欲裂,他捂著頭,耳邊一會是辛秘書溫柔的叫聲,一會是許歲之的關切呼喊。

錯亂感讓黎行安腦子嗡嗡作響,劇烈的疼痛黎行安腦袋一歪,意識徹底陷入黑暗。

直到兩天後,黎行安在醫院醒來,茫然地盯著面前的醫院設施,眉頭緊皺,好半響才鬆開。

他黑沉的眸子深不見底,盯著病床旁沉睡的許歲之,眼裡再沒有了以往的溫和,而是森冷陰寒的恨意。

恨不得剝皮融骨的滔天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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