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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爾虞我詐

出去六個,回來三雙,人人掛彩,個個見紅!

瞧著那些個被人揍得眉歪嘴斜、鼻青臉腫的手下,再看看那些擠眉弄眼、煞有介事連聲喊疼的鏢行達官爺,披了件衣裳就迎出了菊社鋪面的左之助勝政倒也沒多說什麼,一邊打發手底下管事的趕緊出門尋大夫給手下人治傷,一邊就從櫃上真金白銀的拿出來大洋、票子,厚厚的堵住了那些個鏢行達官爺的嘴!

眼瞅著那些個瘸腿斜肩、嘴裡頭直喊著受傷不輕的鏢行達官爺才剛走出了菊社的鋪面,一個個就是嘻嘻哈哈、擠眉弄眼的架勢,左之助勝政yin沉著臉孔,扭頭就叫幾個面sè不忿的小夥計上了門板,捎帶手的還熄滅了菊社門前常年不滅的幾盞大燈籠。吞噬小說 www.tsxsw.com

像是早就憋不住話頭的模樣,菊社裡頭的小夥計才剛剛上好了最後一塊門板,被打得滿臉開化的小笠原兄弟立馬壓著嗓門,用ri語低聲吆喝起來:“閣下,那些支那人”

不等小笠原兄弟把話說完,左之助勝政已經瞪起了眼睛:“說中國話!”

很有些慌亂地低下了頭,小笠原兄弟再次異口同聲地說道:“掌櫃的,那些中國人是早有預謀的!我們分成了三路進入北平城,可是每一批人都遭到了伏擊。您方才也看到了,那些保鏢根本就沒有受傷,他們是串通好了來搶劫我們的貨物!”

倒揹著雙手,左之助勝政的嘴角微微泛起了一絲冷笑:“那麼,所有的貨物,全都被他們劫走了麼?”

捂著被打得歪斜的鼻樑,另一名菊社中押運貨物的夥計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全都被搶走了!”

來回在寬敞的店堂裡踱了幾步,左之助勝政猛然笑道:“這樣的話那些搶劫了我們貨物的人。恐怕活不過今晚了!等大夫替你們治傷之後,就去休息吧!也許幾天之後,你們就要再押運一批貨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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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在左之助勝政與手下那些夥計說話的同時,在四九城裡的一處僻靜宅子裡,二十幾號穿著黑sè大襖、戴著護耳棉帽,腰裡頭還別著短刀的壯棒漢子。已經把十幾輛大車聚攏到了宅子裡寬敞的後院中。估摸著那些打扮相同的壯棒漢子之間並不熟悉,在把所有的大車聚攏之後,那些壯棒漢子卻是分成了三處扎堆,彼此間壓根也不搭腔拉話,怎麼瞧都透著一股子詭異的氣味。

而在那寬敞的後院周遭,十幾盞半明不暗的油燈也早早掛在了院子周遭的廊柱上邊。豆粒大的燈光後邊,也全都站著一個個穿著對襟短打衣裳的打行刀客,一個個手裡頭全都抓著稱手的傢什,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些蹲在大車旁扎堆的壯棒漢子們。

而在那宅子後院的院牆和屋頂上。隱隱約約的趴了十好幾號手裡頭攥著硬火長槍的人物,雖說身上穿著衣裳各sè各樣,可只要瞧一眼那些個瓦藍鋥亮的硬火長槍,四九城裡走場面的爺們一眼就能認出來——除了巡jing局裡那些個巡jing,誰還能在四九城裡找出來這麼多一水齊整的硬火長槍?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辰,從那大宅子通往後院的月亮門後,猛不盯地響起了個彆扭著嗓門的聲音:“諸位爺們,久等了!”

也不抬頭。更不動身,三撥扎堆湊在一塊的壯棒漢子中。分別有人壓著嗓門接應道:“出力扛活,將本求利!”

“拿命換錢,兩不相欠!”

“刀頭舔血,百無禁忌!”

依舊是彆扭著嗓門,站在月亮門後yin影裡的人物低笑幾聲:“嘿嘿行啊,還真是做‘攔齋’買賣的。江湖上套交情的場面話都省了不是?得了,既然是一錘子買賣,那咱們也就用不著攀交情了!ri後要是還能在四九城裡見了,丁是丁,卯是卯。是同桌吃飯,還是白進紅出,那就各憑造化了!諸位爺們,照著規矩、亮彩頭吧!”

像是駕輕就熟也似,三撥扎堆聚攏的壯棒漢子裡各自走出來兩個人,從那些大車上卸下了幾個箱子,抽出腰間的短刀撬開了箱蓋,再一股腦地將那些箱子裡的東西倒在了地上。

同樣是輕車熟路一般,一個站在油燈後的打行刀客麻利地點起了一盞明亮的氣死風油燈,快步走到了那些從箱子裡倒出來的東西面前,將氣死風油燈湊到了那些東西左近。

雖然是站在月亮門後的yin影裡,那彆扭著嗓門說話的人顯然也看清了從箱子裡倒出來的東西是寥寥幾個長方形的紙盒,剩下的卻全都是一塊塊缺邊損角的青磚。

冷哼一聲,那彆扭著嗓門說話的人不禁略略提高了些聲音:“諸位爺們,這不對吧?我請諸位爺們攔下來的東西,可不該是這麼個數目?”

同樣看到了那些從箱子裡倒出來的磚頭,那些扎堆蹲在了一塊兒的壯棒漢子中,有個像是主事的人物悶著嗓門應道:“爺們,我們接應的可就是攔下這十幾輛大車。可車上裝著的是什麼東西,這可就不管保了!”

嘿嘿低笑著,那站在月亮門後yin影中的人物只一聽這話,頓時慢悠悠地踱著四方步走到了眾人面前,仰著臉朝那三撥扎堆蹲在一起的壯棒漢子笑道:“怎麼著?趁著月黑風高,您諸位還想跟我這兒唱一出狸貓換太子不是?!把話挑明了說,可著四九城裡數算下來,能從我姓段的眼皮子底下搶食吃的,恐怕還沒從他娘肚子裡鑽出來呢!”

像是壓根也沒預料到請人做這‘攔齋’買賣的人會是北平巡jing局的局長,那三撥蹲在一起的壯棒漢子中出頭主事的人物猶豫片刻,卻是亢聲朝著滿臉假笑的段爺叫道:“這位主家,兄弟們今年手風不順,這才逼不得已在四九城裡做上了‘攔齋’的買賣,只求能有條活路熬過今年冬天!雖說這‘攔齋’的買賣有些不講究,可畢竟還是有幾分規矩!這位主家。您要是信不過我們,那您也得信得過那些個鏢行裡的達官爺——您一問就知道,從‘攔齋’的地面到這兒,我們這幫子兄弟可是馬不停蹄、一刻也沒敢耽誤!就算是想要耍些什麼花活兒,那也騰不出這個手腳不是?”

嗤笑一聲,段爺倒揹著雙手。慢條斯理地走到了那堆磚頭旁,費力地彎腰從磚頭裡撿起了個長方形的紙盒撕開來看了看,嘴裡卻是曼聲說道:“行了,四九城外八十裡、蛤蟆灣汪大蛤蟆的人馬從來就是一股子,就算是汪大蛤蟆今年開chun的時候失了風、叫人把腦袋掛在了城牆上,那也沒聽說汪大蛤蟆手底下的人散成了三撥!還跟我這兒捏弄著場面、一撥人想收三撥人的錢不是?甭裝著不認識我姓段的!話說明處,這趟差事,你們可是給我辦砸了!該怎麼著,還用得著我再說?”

狠狠地一咬牙。那些壯棒漢子中主事的人物朝著段爺一抱拳:“段爺,既然都叫您瞧出來我們是汪大蛤蟆手底下的兄弟,那我們也不藏著掖著——今年兄弟們流年不利,幾趟買賣都失了風,實在是逼得沒轍了這才旁的也不說了,嘴頭子官司也好、動傢伙玩命也罷,我們這幫子兄弟都不是段爺您的個兒!這趟活兒,就當是我們兄弟白乾!只求段爺賞條路走。我們兄弟明兒天一亮就出四九城,上別處尋活路去!”

扭頭看了看那主事的人物。再從懷裡摸出塊掛著金鏈子的懷錶瞅了瞅時辰,段爺微微搖了搖頭:“這都認出來我姓段的這張臉了,那我姓段的怎麼著也不敢讓你們留著活口出四九城不是?沒得說,諸位爺們這就上路吧!ri後逢年過節的紙錢香火,都算我姓段的,絕少不了諸位爺們的供奉!”

猛地抽出腰間彆著的短刀。那主事的人物頓時變了臉sè,獰聲朝著站在自己身邊的段爺叫道:“段爺,您大人大量,賞兄弟們一條活路走,兄弟們記您一輩子人情!可您要是要是”

話沒說完。那群壯棒漢子中主事的人物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重重地跪倒在段爺的腳下,手中攥著的短刀也掉落在一旁。

幾乎在這同時,那些同樣拔出了腰間短刀的壯棒漢子,也紛紛捂住了自己的肚子慘叫起來。有幾個看著身子骨虛弱些的,更是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起來!

搖晃著肥碩的脖子,段爺抬腿一腳蹬在了那跪在自己面前的主事人物肩頭,將那捂著肚子的主事人物踹了個翻滾:“怎麼著?還想著跟段爺我耍橫不是?我就見不得你們這路饑荒賊,截道都能混得肚裡沒食、身上沒衣!還想著在我姓段的管著的地面上做‘攔齋’的買賣?不淨掃了你們這路饑荒賊,我他媽的能放心在四九城裡走鬼道買賣?”

死死地捂著肚子,那二十幾個壯棒漢子全都在地上掙扎翻滾起來,慘叫的聲音伴著從口鼻中湧出來的黑血,把個原本就有些荒僻的宅子渲染得像是yin曹地府的刑房般恐怖!

掙扎著抬起了頭,那些壯棒漢子中主事的人物死死地瞪著站在自己身邊的段爺,一雙手玩命地朝著段爺的腿腳抓了過去:“姓段的,你不江湖啊爺們爺們做鬼也不放過你!”

微微朝後退了半步,段爺勘堪避開了那朝著自己腿腳伸過來的巴掌:“可拉倒吧!經我姓段的手裡送去閻王爺那兒的人命,少說也得有好幾百了,可我還真沒見過半夜裡有鬼上門找段爺我的後賬!我說,這還有一個帶點眼力見的沒有?還等著段爺我親自驗貨不是?”

屁顛屁顛地湊到了段爺身邊,在段爺身邊使喚慣了的跟班也不必再等吩咐,已經伸手從段爺手裡取過了那長方形的紙盒,拿小指甲從紙盒裡摳出一丁點白麵擱舌頭上一舔,立馬就亮著眼珠子、伸著四個手指頭低叫起來:“段爺,正經的好白麵兒!就算是這些箱子裡全都只有幾盒白麵,湊合起來也有不少的分量。再摻和上點兒旁的玩意壓住分量,咱今兒晚上少說就是這個數的進項!”

橫了身邊那跟班一眼,段爺沒一點好氣地低聲罵道:“就你他媽聰明不是?!咱們開的是正經買賣,自然就得講究個貨真價實!要不然抽死十個八個的,那招牌字號一倒,這買賣可就全砸自己手裡了!”

微微一縮脖子,段爺身邊的跟班諂媚地笑道:“還是段爺您看得長遠!就今兒這一手,咱們到手發財的還不算,就憑著幾副慢藥兌在酒菜裡,兵不血刃的就拾掇了這些個在四九城裡做‘攔齋’買賣的主兒,拿出去就是大功一件!我說段爺,您這回可是又得在四九城裡露臉出彩了!”

低頭看著腳底下已經不再掙扎的那些壯棒漢子,段爺冷笑著轉過了身子:“樹大招風!真要是在把這些個做‘攔齋’買賣的主兒拿出去邀功,再加上上回拾掇了拍花子的場面,恐怕這四九城裡走偏門的人物就得朝著我姓段的下絆子了!把箱子裡的白麵都拾掇出來,再把大車上的磚頭裝箱、連著這些個做‘攔齋’買賣的主兒,全都給我送菊社去!記住了,要親手交給菊社那位左爺!”

沒口子的答應著段爺的吩咐,那名跟班卻又猶豫著追問道:“段爺,我再請您個示下——就這麼把屍首送過去?咱還有什麼說法沒有?”

嘆息一聲,段爺很有些怒其不爭地低聲罵道:“我說你那腦袋瓜子裡都是些什麼玩意塞著呢?!告訴那位左爺,我姓段的答應保他貨物的平安,已然是說到做到!敢動他的貨的人,姓段的也替他都處置了!ri後再有這樣的買賣,儘管放心大膽的交給我姓段的就是!”

挑著個大拇哥,段爺身邊那跟班壓著嗓門叫道:“就一晚上的功夫,犁庭掃穴、殺雞儆猴,一舉兩得的事兒就這麼叫您翻手就給辦了段爺,您真高!不過段爺,您怎麼就知道是菊社的人在貨裡頭耍了花樣?”

“這要是擱著你,這麼十幾大車的白麵,你就弄倆人來押車?再說了,這可是白麵,一盒子都夠百十來個大煙鬼抽半拉月了。十幾大車的白麵你當這是能包餃子烙餅的洋麵、幾天就能造乾淨了?甭說廢話了,外頭街面上那幾個做‘攔齋’買賣的留下的暗樁,都拔乾淨了沒有?”

“三撥人一共留下十一個,都擱在宅子外邊,這會兒怕都凍硬了!”

“還有那出頭跟這些做‘攔齋’買賣的人物勾搭的主兒,拾掇乾淨沒有?”

“段爺您放心,早半晌就灌醉了埋到城外亂墳崗裡邊去了。就這會兒功夫,不憋死也叫凍死了,您就把心踏實放肚子裡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