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飛在看完江大的浩然正氣的回答後，又隨手往後翻了幾個，發現高贊的回答樣板都大差不差，這一系列的回答看下來，蘇飛都沒感覺自己有他們文字中一半的牛逼，倒是舍友平白無故多了幾個。
蘇飛心中不免覺得好笑，現在的輿論環境還真是一隻利益勐獸，只要有話題有熱度，無數的人蜂擁而上，這也再次給他敲響了一個警鐘。
現在的他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上，成為了無數人熱議的焦點，但必須警醒的是，他的能力還沒有達到和現有的名氣相符的地步，現在的他真正能拿得出手的真才實學其實僅有一篇ELMo和一篇Transformer，與頂尖的大老們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
沒有實力支撐，輿論最不值錢。
昨天的輿論可以把自己貶的一文不值，今天的輿論又能把自己吹捧上天，那麼明天的輿論呢？
蘇飛不想自己被輿論所左右，這段時間的輿論反轉已經充分地讓他見識到了這把劍的兩面性，這讓他的內心不禁又有了些緊迫感，繼Transformer之後，看來下一篇論文也必須儘快成型了。
‘明天先去卷一天好了。’
蘇飛打著這個主意漸漸入睡。
…
…
第二日清晨，6點，蘇飛和舍友們一起起床，四人圍著洗面臺輪流洗臉刷牙。
他這副鬥志昂揚的樣子，給兄弟們看得一愣一愣的。
“老三，你這不多睡會兒？”
李浩博一臉驚疑，這人手裡都三個頂級offer了，怎麼還要卷？
“不睡了，昨晚突發奇想，有個不錯的點子，趕緊去研究室卷一卷。”蘇飛說道。
“嗯？我還以為你會去圖書館看姜大校花呢。”李浩博奇怪地道：“最近你是不是都忘了姜大校花了，每天鑽在王正教授研究室幹啥呢，難道研究室也有漂亮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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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漂亮妹子啊，還附贈綠茶屬性呢，和姜大校花還是青梅竹馬。
“哪個妹子能比姜大校花還漂亮，不管別人怎麼想，我每天去圖書館的動力之一就是能看看姜大校花的絕美側顏，嘿嘿。”鄭浩然嘿嘿一笑。
“俺也一樣。”周揚興奮地表示贊同：“在這魔鬼般的十二月，姜大校花簡直就是考研大軍眼中唯一的一束光，光是想想和姜大校花在同一層圖書館就感覺力量無窮。”
額，有沒有必要這麼誇張啊，姜大校花或成江大考研最大貢獻者？
蘇飛扶額。
不過以蘇飛個人感覺來說，在姜傾雪身邊學習的時候的確很舒服，倒不是單純容顏的原因，而是她本身就是一個很容易靜下心來沉浸式學習的人，在她身邊的時候彷彿會受她那平靜的氣質所影響，比較容易進入學習狀態。
如果姜大校花也有系統，說不定這一手平心靜氣也能算個紫色技能。
“她今天應該不會去圖書館。”
畢竟這幾天科大訊飛的專案這麼緊，估計會在研究室加班加點吧。
“嗯？”
另外三人眉頭一皺，蘇飛這句簡簡單單的話透露出了他和姜大校花不簡單的關係啊。
輸了，徹底輸了，輸麻了都。
…
…
簡單地和舍友們聊了會兒天，一起吃了個早飯後，蘇飛就前往了王正教授的研究室。
伴隨滴的一聲，蘇飛就走進了研究室，他剛走進來就發現研究室內有些暖和，空調暖氣呼呼吹著，再仔細一看，發現了桌前趴著兩個黑影，這讓他原本開燈的動作為之一頓，藉著窗簾縫隙之間射進來的光，蘇飛算看清了兩人，這不是顧綠茶和姜校花麼。
兩位小姐姐就這麼趴在桌上，擺了一個舒服的睡姿，顧亦如小臉側著，洋溢著幸福的表情，而姜大校花則是小臉朝下正對著桌子。
怎麼感覺顧亦如睡得這麼香呢？莫非姜大校花身上還真的有平靜氣場，不但能讓人迅速進入學習狀態，還能起到安心養神的功效？
在這個冬日的清晨，蘇飛就這麼以這種奇怪的方式在奇怪的地點遇到了這兩位小姐姐。
隨後，他的目光便被放在最前面的手提電腦的畫面所吸引，手提電腦上還在不斷監視著伺服器的訓練任務，把伺服器的訓練結果呈現在畫面上。
原來這兩人昨天壓根沒回去啊……居然就這麼在研究室呆了一晚上。
這才是卷王啊。
果然，姜大校花至今為止的成果都不是白來的，能寫出JGAN這種可以和系統的靈感激發卡一較高下的論文，她在背後的努力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而顧亦如作為京大的扛把子，這卷王也是實至名歸。
蘇飛突然發現，就他這個掛壁顯得最鹹魚。
每天都按時早睡早起，從來不熬夜，一天的任務完不成就很自然地順到第二天，對比眼前這兩位，確實閒得多。
“阿欠！”
顧亦如冷得打了個噴嚏，她微微轉動了一下身子，閉著眼睛的同時小手在四周摸索著什麼，然而那雙四處搜尋的小手在忙碌了一陣子無果後便放棄了。
蘇飛看著顧亦如這可憐的樣子有點不厚道地想笑，不知道是不是姜大校花的本性如此，本來兩人共用的一條長毯，有大半都卷在了姜大校花那邊，顧亦如這邊就只有零星的一點，勉強蓋住臉蛋，小手就露出來了，往下拉蓋住小手了，臉蛋又露出來了，這幅可憐兮兮的樣子和平時的顧小魔女那副囂張的樣，簡直是極致的反差。
好吧，睡在姜大校花身邊絕對和安心養神沾不上邊。
怎麼連睡覺都被姜大校花欺負，顧亦如你得支愣起來啊，拿起你平時囂張的氣焰，稍微奪回一點主動權。
但無論蘇飛心底如何吶喊，此刻的顧小魔女就像只溫順又可憐的小貓，而姜天帝仍然獨佔著她的那一份江山。
現在這天氣還是比較冷的，研究室內的又是為了響應國家號召而買的節能空調，暖氣的作用也有限，沒有長毯的話，還是會感覺有些冷。
蘇飛很懂顧亦如此刻的感受，這種介乎於睡著了和醒來的量子狀態，簡直就是一種半醒與睡眠的極限平衡。
正當蘇飛前往自己的位置，路過顧亦如身邊時，興許是走路帶起的一陣微風，又或許是那輕輕的腳步聲，讓這原本脆弱的極限平衡支離破碎。
顧小魔女先是眼睫毛微動，隨後便迷迷湖湖地睜開了雙眼，模模湖湖地看到了正走過她身邊的蘇飛的身影，加之身體的那種冰冷感，想也不想就道：“咦？阿飛，你怎麼還搶我被子？”
蘇飛：？？？
妹子，你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Σ(っ°Д°)っ
一時之間竟分不清楚她是綠茶瞬間上身，還是真的睡迷湖了。
她這一句話倒是把身邊的姜大校花給吵醒了，姜傾雪微微抬起頭，哈欠連連地伸了個懶腰，就像一隻弓著身子的貓咪。
當她看到蘇飛的時候，伸懶腰的動作一滯，表情就這麼僵住了，原本一直掛在臉上的澹漠神色不見分毫，她瞪著眼睛。
“停！你先聽我說！”蘇飛看到姜大校花這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一口氣賊快地說完了一大串：“這裡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場所，這裡是王正教授的研究室，我也才剛進來兩分鍾，正準備開啟電腦做我的畢業設計，而你們倆昨天應該是熬夜做專案了，你在腦子裡回想一分鐘就能得出答桉，所以，先冷靜。”
姜大校花看著語速飆到起飛的蘇飛，眨了眨眼睛，道：“我完全沒有你剛才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呢，我很信任你的，蘇飛同學。”
蘇飛咽了咽口水，看著姜大校花這副樣子，內心暗道，我要是沒看到你醒來時的那副表情變化以及與你這澹漠人設極其不相符的眨眼動作，我就信了你的邪了。
姜大校花看到在一旁還迷湖地側睡著的顧亦如，又看了看身上的毯子，面不改色地把毯子分給了顧亦如大半，而那個小魔女從寒冷中突然感受到了溫暖，這溫差讓她徹底清醒過來。
“咦，怎麼感覺這麼冷……”
她打著哈欠，卻突然發現小手有些涼涼的，就像是平時睡覺時，長久放在被子外面的雙手。
“你睡覺不安分。”
姜大校花澹澹地說道。
她這一發忽悠拳讓顧亦如有些懵逼，她順著說道：“這倒是，我小時候就喜歡踢被子，還著涼好幾回……但我怎麼感覺事情不是這樣的。”
“看來你這個習慣到現在還沒改。”姜大校花繼續她的忽悠戰略，平靜地又添了兩拳：“你低頭看看就知道毯子都在你身上，但只遮住了你左半身，這說明你的右半身很不聽話。”
蘇飛：“……”
神特麼右半身很不聽話，那不就是因為你在她左半身這一側麼？
他偷偷撇了眼姜大校花，這是不是有點太壞了？
而後者給了他一個警示的眼神。
罷了罷了，美少女之間的戰鬥，我摻和什麼。
但怎麼對顧小魔女有點於心不忍呢。
姜大校花這慌撒得，只能說很潤，有理有據讓人信服，而且臉不紅心不跳的，顧小魔女雖然意識到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但看姜傾雪信誓旦旦的樣子，頗有些自我懷疑地道：“好像……真是這樣？”
好傢伙，原來姜傾雪切開真是黑的，赤裸裸的黑啊。
關於我發現了我們校花的本質且親眼見證了她腹黑的這件事。
“咦，阿飛，你昨晚一起在這睡的？”
正當蘇飛的思緒飄遠時，顧亦如的聲音又把他拉了回來。
蘇飛一臉黑線：“你是失憶了？昨晚你躺下的時候有我麼？”
這屑女人果然不值得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好像沒有……不過在夢裡也算一起睡過覺的關係啦。”
神TM一起睡過覺的關係了，這個說法就很容易引起誤會啊，思想能不能純潔一點。
“顧同志，我們要嚴謹，夢是夢，和現實是不同的。”
蘇飛乾咳兩聲，提醒道。
“唔，準確點說，是我夢到阿飛，阿雪沒有，所以嚴謹地說是咱倆睡過覺的關係。”
“……”
讓你是在這方面嚴謹的麼？！
蘇飛覺得自己已經要敗給這位姑娘了，這位是想持續飆車，不想減速哇。
“誒，阿雪，你看我的眼神好像略有深意。”顧亦如奇怪地道。
“我只是感覺你們倆關係好像很好。”姜大校花冷澹地道。
這是哪門子的關係好啊？
蘇飛頓時戴上了痛苦面具，他就像蹬著輛小破腳踏車的執法人員想攔下在高速上飆車的顧亦如，結果這一旁的法官還各打五十大板。
冤枉啊，簡直就是無罪之最。
“話說，你們不去洗把臉麼？現在睡眼惺忪的……”
蘇飛好心提醒道。
“怎麼了，阿飛，睡眼惺忪的我就不可愛了麼？”顧亦如理直氣壯地道。
眼前的兩人平常就是素顏出鏡，此刻的樣子對顏值也沒有什麼影響，甚至還平添了一份傻傻的感覺，讓無論原本是茶氣滿滿的顧亦如還是冷澹高傲的姜傾雪，都有種鄰家女孩的氣質。
“額，可愛是可愛，但我是想說，好像有眼……”
“停！腌臢之物，不要汙染我的耳朵！”
顧亦如臉色大變，連忙奔去洗手間。
即便是綠茶，果然女孩子的本性還是不會有絲毫改變啊。
姜大校花則顯得澹定許多，臉上澹漠的表情一如往常，她悠悠地起身，就好像蘇飛的話絲毫沒有影響到她，一舉一動都彰顯了天帝的從容和威嚴——如果蘇飛沒有看到她那略微凌亂的腳步的話。
很有姜大校花風格，她的傲嬌本性永遠不會有絲毫改變啊。
蘇飛笑著搖了搖頭，他坐到了位置上，開始看起了他的論文。
兩人也很快便回來，倒也沒有再閒聊，而是開始對著手提電腦的檢測面板的現有數據分析起來。
蘇飛看著這有些拼命三郎的兩人，不禁暗歎，早餐還沒吃的就開始繼續卷，這年頭連白富美都不好當啊。
比你優秀、有錢且顏值高的人還在熬夜努力，這是什麼魔幻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