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姜傾雪又討論了一會兒，蘇飛便接到了老趙的VX訊息，叫他去辦公室。
蘇飛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老趙想幹啥，但又被連續催了幾次，他也不得不暫時告別姜傾雪，前往老趙的辦公室。
老趙辦公室就在計科樓106，直接電梯下去就到了。
“老趙，幹啥啊，這催的，我VX叮叮噹噹就沒停過。”
蘇飛突然出現在門外，趙文兵也驚訝了一下，若換成平時，他可能還會吐槽一句怎麼這麼快，但他此刻已經沒心情糾結這一點了。
“你小子攤上麻煩了。”
嗯？
蘇飛一臉懵逼。
看到蘇飛這疑惑的樣子，老趙開啟電腦，點開了某乎的一篇文章。
蘇飛看著螢幕中的那篇文章。
只見文章的標題為《ELMo作者與腦競金盃？真天才還是假天才？》
這篇文章先是提到了最近很火的預訓練模型ELMo，釋出不到二十天，如今的引用量已經突破2000的大關，通篇讚美了ELMo模型結構之精妙，效能之優越，不愧被曼寧譽為自然語言處理領域劃時代的產物。
不過，好話也到此為止了。
在某乎上寫過文章的都知道，有種寫法叫捧殺，把你舉得越高，摔下來的時候越慘。
而這個作者彷佛深諳此道。
在接下來的部分，這位作者開始“合理質疑”，ELMo這種精妙的模型，從TagLM身上取其精華，去其糟泊，別說是本科生了，連許多做這個課題的博士生都無從下手，真的能出自一個本科生之手麼？
這個作者在說到博士生都無從下手的時候，還附了幾張對TagLM的模型改善圖，並且直言這幾張改善圖都是他的博士同學所進行的嘗試，發現效果都不理想。
這側面左證了ELMo很難出自本科生之手這個觀點。
然後接下來就把話題引到了蘇飛本身，首先就是署名問題，為什麼實驗作者和通訊作者都是同一個人，如果是本科生，通訊作者不應該是導師麼？沒有導師帶著，就能做出ELMo這種劃時代的論文，這很難讓人相信。
其次，這個作者很巧合地發現，蘇飛這個人和腦競本科生金盃奪冠隊伍江大隊的其中一個成員同名，並且在查閱相關資料後，發現兩個蘇飛是同一個人。然後，重點來了，據他所知，這個蘇飛擔任的是資料預處理這個職位。
說到此處，某乎的這個作者附上了京大官網參賽隊伍的職位分配。
資料預處理，懂的都懂，只要是稍微知道計算機這一塊的人都知道，就是個邊緣崗位。
因此，最大的疑問來了，一個能發出ELMo的人，為什麼連演算法都無法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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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裡，某乎的這個作者很及時地收筆，只用了一句“我暫且不下定論，我只陳述事實，這位蘇同學到底是真天才還是假天才我也不知道，讓時間給我們答桉！”。
原本如果到此處結尾，還能看出這個作者只是秉承中立觀點。
但他後面還有一段，把目光從蘇飛聚焦到了近年學術風氣，直言現在很多學術造假，許多人自己沒什麼學術水平，花錢讓別人做研究，最後論文出來了掛一個自己的名字。
最後一段，這位作者又扯到了大國之間的學術對比，直言為何同為大國，諾獎和學術大家這麼少。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這篇文章收穫的熱度著實不小，而蘇飛的資料也是被扒的底朝天。
最騷氣的是，這篇文章的作者賬號上顯示，麻省理工博士，IP地址也在馬薩諸塞州。
有這麼一個高學歷撐著，底下附和的人就更不少了。
好傢伙，瀏覽量已經破十萬了，點贊數也快兩萬了。
“不是，他這不會被告侵犯隱私權麼？”蘇飛鬱悶道。
“你看看他全文，沒有一次說你的全名，要麼用首字母代替你的名字，要麼稱呼你為蘇同學，就連京大官網的那張截圖，他都貼心地幫你名字碼掉了。”老趙說道。
“那我真是謝謝他。”蘇飛深吸一口氣。
老實說，他真的很生氣。
寫一篇好論文都不行？資料預處理幫隊伍奪冠不行？
我跟你是有仇還是咋滴，為什麼要這麼搞我？
“這人不會是自己在研究如何改善TagLM，結果我的ELMo一出，效果吊打他的博士畢業論文，以至於留級了吧？”
蘇飛這麼一想，還真的很有可能。
“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現在這篇文章的熱度越來越高，而且還被轉載到大眼睛等平臺上，我叫你來只是提醒你一下，別被他們這些人影響了，這次的問題會由校方幫你解決的，放寬心。”
老趙彷佛怕刺激到蘇飛，努力安慰道。
“老趙，我不是那麼脆弱的人。”蘇飛見老趙這副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他生怕老趙後面接一句“別做傻事”。
話雖如此，他心底還蠻感動的，老趙也好校方也好，出了這種事，第一個想法就是來穩住自己的情緒。
“我就說你小子沒問題的，計科系裡那幾個老頭子還不信。”趙文兵看到蘇飛這泰然處之的心態，也是跟著咧嘴一笑。
“放心，學校一定還你一個公道。”
聽到老趙的話，蘇飛也點點頭。
不過，他心裡不禁對Transformer的完善更迫切了點，你不是說一個本科生沒導師怎麼發ELMo這種劃時代的產物麼？我TM就要把Transformer甩到你臉上，告訴你，本科生不但能發ELMo，還能發Transformer。
……
有些鬱悶的蘇飛回到了AI研究社。
“怎麼了？”姜傾雪不由得問道。
“沒什麼，只不過是有人不講武德，偷襲我。”蘇飛撇了撇嘴。
“能讓你這種平常只會憨憨傻笑的鹹魚露出這種表情，是出了什麼大事吧？既然是趙老師叫你去，看來不是私事，公事的話好像也只有腦競和你的論文？”
“雖然結果推理的沒錯，但什麼叫‘只會憨憨傻笑’啊？”蘇飛吐槽道。
“所以，到底出了什麼事？”
看到姜傾雪想要一管到底的態度，蘇飛也只得和盤托出：“如此這般……那般……”
“雖然你很鹹魚，也傻傻的，但這件事明顯不是你的錯，我也會想辦法幫你的。”姜大校花說道。
“先謝謝社長了......但如果你能把前半句去掉就更好了。”
雖然有校方的幫助，但蘇飛也沒拒絕姜大小姐的好意。
“還有一件事情，還記得我們的交易麼？
姜傾雪：“……”
她輕咳兩聲：“記得。”
你這樣子絕對是忘了吧？
“那個……其實我舞蹈什麼的不太會。”蘇飛尷尬說道。
姜傾雪扶額：“你不會舞蹈，為什麼想在跨年晚會上參加舞會？”
問得好。
蘇飛竟無言以對。
見蘇飛沒有回答，姜大小姐道：“不過，晚會上，大家也只會跳比較簡單的交際舞，畢竟都是學生呢……既然如此，我來教你吧。”
姜傾雪，yyds！
蘇飛內心感動至極，原本想讓顧亦如教的，結果那貨腦競結束就在京大待著了。
姜傾雪：“在保研複試後再開始練習吧？”
蘇飛小雞啄米般點頭，這樣再適合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