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由遠及近，陸柯燃的心臟隨之緊繃。
顧惜朝握了握他的手後，快速鬆開，操起地上的石頭躍動了出去。
“哇！”
那人受驚，抱緊了腦袋。
顧惜朝手裡的石頭還沒拋丟出去，堪堪把手收了回來。
“你是什麼人?”顧惜朝冷聲發問。
陸柯燃也從顧惜朝的身側站了出來，跟著顧惜朝一起看那人。
那人年紀不大，約莫二十出頭，衣著打扮看上去中規中矩，沒什麼亮點，屬於放進人堆裡就會被淹沒的普通人。
那人摸摸自己扁平的鼻子，“我叫趙三，在廠子裡打工的。”
“我聽說你們在打聽李沉香的事。我知道一些，可以告訴你們。”
顧惜朝不能輕易放鬆警惕，“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
“我……我就是瞧著她怪可憐的。”他說話的時候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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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李沉香，可李沉香現在沒了手，成了個殘疾。
“我要是把這些事情告訴你們，你們可以幫她嗎?”趙三問。
“你先說說看，我們再根據你給出的資訊判斷有沒有價值。”顧惜朝如實回答。
趙三看上去像個老實人，就算他只是個NPC，顧惜朝認為也沒必要再這種事情上騙他。
趙三用手示意他們見往裡邊靠靠，坐在地上盤起了腿，“是這樣的，李沉香為了賺更多錢，選擇了更苦更難的活。她去了車間做工。”
“她幹活賣力，很快就成為車間的一把手，她的工位也在流水線的一號位。”
“她出事那天，管流水線的那個人因為老婆跟人跑了，喝多了，操控機器的時候弄反了開關，才把李沉香的手給絞斷了。”
陸柯燃：“那這就是那個操縱機器的那個人的鍋。”
趙三搖了搖頭，長嘆了一口氣，才接著道:“那人是我們廠長的親戚，怎麼查都不會查到他的頭上。”
“再加上李沉香出事以後就被送去醫院，沒再來過廠裡，她可能都不知道害她變成這樣的人是誰。”
陸柯燃和顧惜朝聽完趙三的講訴，若有所思。
沒多久，天要黑了，兩人就一起回了李沉香的家。
李沉香在門口擺了張椅子，大剌剌地坐在那，每一個要進屋的人，都要把手裡的錢交給她。
她清點著，在看到顧惜朝給出來的錢時，樂開了花。
這些錢夠她和苦木一週的開銷，她招招手讓顧惜朝他們進去，繼續坐在那點錢。
她清點完畢後，拉開了內衣，把大額鈔票都塞了進去。
顧惜朝和陸柯燃進屋後，發現他們昨晚蹲守的方格擴大了一些，他和其他人一樣，沒等李沉香吩咐，就和陸柯燃一起走進了方格。
十個人，還差一個人沒回來。
李沉香在那等著哼著曲，李苦木還傻乎乎地握拳頭給她捏肩捶背。
顧惜朝掃視了一眼，還沒回來的是他們隊伍裡那個瘦瘦小小的女生。
那個女生力氣不大，幹活也最慢，顧惜朝沒記錯的話，她領到的錢，是最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