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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旗木之名

……不管是哪個男人,被人說自己像是一位女性——不管是多麼偉大的女性——大概都會心情非常復雜吧。

看出了我的表情微妙,佐奈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又說不出話來。結果她驀地板起了臉,好像反而自己生氣了——對於不善言辭的自己生氣。

見狀,我忍不住笑了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我還沒有小心眼到因為這種事情不高興,所以看著佐奈那有些擔心和懊惱的神色,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只是太久沒有被人照顧過了。”

佐奈看了我一眼,默默地把剩下的吐司吃掉後,就端著盤子走進廚房,洗乾淨了碗。

如此自覺!!的洗了碗!!!

我不禁對她好感大增,心想,真是個好孩子。

等佐奈將洗好的碗放進櫥櫃,我便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忍具包,跟在她的後頭,將她送到了玄關處。

佐奈接過我手中的忍具包,在腰間和腿部繫好,然後抬起臉來,露出了一種不易察覺的期待:“我出門了。”

我微微一愣,回答了標準答案:“路上小心。”

聽見這話,佐奈抿著嘴唇,彎起了眼睛,似乎非常高興。

我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道:“你讓我等你,就是為了聽這句話?”

“還有別的事情。”

“什麼事?”

“我回來的時候……”佐奈頓了頓,“可以有人跟我說,歡迎回來。”

她烏黑的眼睛望著我,像是希望我可以給她一個回答。

但我的喉嚨彷彿被什麼哽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說到底,宇智波鼬只是一個分身,一個小號。我的主體和大號是真澄。那才是我真正要過的生活。偶爾陪佐奈一晚還好,但如果答應她留下來,成為她的家人……

我實在沒有精力,同時維繫兩個身份。

漸漸地,佐奈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下去,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我知道了。”她低聲道:“我……上學去了。”

目送著她的身影漸漸離去,我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直到等到了我想要等的人——

幾個暗部又出現了。但他們帶著面具,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昨晚碰見的那幾個,還是已經輪了一次班,換了一撥人。

“辛苦了。”我真心實意的對自己的木葉同事——雖說是不同部門的,但都在為村子的建設兢兢業業的工作——問好:“如果沒吃早飯的話,我可以給你們再炸一點雞蛋吐司片。”

理所當然的,暗部都很專業,沒有人回應我。

而看著我身上的制服,其中一個忍者以偽裝過後的沙啞聲音道:“放下武器,我們要帶你去見火影。如有抵抗,則以侵入者論處,不計代價,就地處決。”

“可是,”這話聽起來很狠,但我進入宇智波鼬的角色,只是平靜的問道,“你們怎麼證明,你們是火影的暗部,而不是團藏的暗部?”

倒不是我故意給團藏甩鍋,我是真心想問——畢竟我可不想現在就對上團藏。

現在火影劇情還處於較為單純的前期,我才不想這個時候就去面對中後期的BOSS,圖什麼啊?圖我現在生活清閒?足夠安全?

這不是沒事找事嘛。

不過,我還是給出了一點關於宇智波鼬來歷的明顯提示——畢竟大家出來工作都不容易,就算是暗部,也是要養家餬口吃飯的啊。

所以我頓了頓,問道:“對了,這個世界,有團藏的存在嗎?”

說完,我就直接結束了召喚。

宇智波鼬徹底消失了,意識自動迴歸本體的我在辦公室裡睜開眼睛,有些可惜自己沒時間去觀察那些暗部聽完那句話後的反應——如果他們能夠意識到“這個世界”這個關鍵詞的話。

但他們都帶著面具,好像也看不到什麼……

我伸了個懶腰,發現辦公室裡的同事基本上都到了——除了還在住院的水木。

伊魯卡現在是我的前輩,大約是因為我們兩個人都是孤兒,他一直很照顧我。見我“醒了”,他端著一杯熱水,放在了我的桌子上,有些擔心道:“昨天沒睡好嗎?真澄?”

而我恰好有個現成的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犯困:“唉,大半夜的,巡邏班的犬冢前輩給我打電話,讓我去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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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老師,伊魯卡顯然很熟悉這種狀況,十分自然的問道:“哪個學生?”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向後一靠,癱在椅子裡道:“宇智波佐奈。”

“佐奈?”伊魯卡顯然也十分驚奇,完全沒有想到,“她做了什麼了?”

“巡邏班的人說,她大晚上的跑去之前那個人出現的地方。”我朝著窗外,揚了揚下巴——畢竟當初宇智波鼬初次登場時的地點,就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而且這些天來所有人幾乎都在討論這件事情,伊魯卡很快就明白了我指的是誰。“可能聽說是宇智波……就……”

“唉。”伊魯卡顯然認同了我的猜測,頓時嘆了口氣。“佐奈啊……也是個不容易的可憐孩子啊。”

說到這裡,不知怎麼的,我又想起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

她想要的,其實也只不過是一句出門時的“路上小心”,和回家後的“歡迎回來”。

“……嗯。”我跟著嘆了口氣。“不知道她以後會怎麼樣。”

會跟宇智波佐助一樣,叛逃去找大蛇丸,然後踏上可以稱得上是流離失所的少年歲月嗎?

一路兜兜轉轉,不停的失去,遭受各種打擊,最後只剩鳴人依然堅定如初的向他不停的伸手,而小櫻無條件的守在原地,只要他回頭,就會立刻原諒和接受他所有的一切。

木葉或許因此成了他最終唯一的歸宿。

也許最後他也累了,所以想要一個家,但因為想要守護他最後所擁有的這個家,和這個家所在的木葉,又不得不一年到頭,在外奔波。

宛若一個悖論。

但說不定,不是悖論,只是因為他擁有了一個新的信念——不再是復仇,而變成了守護。

有了信念,人才能在世界上,擁有一個真正的容身之所。

“也不知道畢業之後……”我放心不下的嘟嚷道:“她的帶隊上忍是誰。”

“名單差不多已經定下了。”伊魯卡道:“我上次給校長送檔案的時候看到了。”

“咦?!是誰?”

“好像是叫做旗木茜的精英上忍。”

“!??!”我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反問道:“……旗木茜?哪個旗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