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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祖先崇拜和烈士陵園

夏元吉花了大半夜功夫反覆琢磨才總算寫完了條陳,誰知道第二天到了太和殿,時辰到了,夏元吉意外地見到一個太監出來宣佈“皇上今天不早朝”。夏元吉向那位太監打聽,想知道皇上是否有空接見自己,可是那位太監卻只說不知道,多的話一句也不肯說。無可奈何之下,夏元吉只好怏怏將條陳封進密匣,託那位太監呈入宮中。

事實上,朱棣此刻並不在皇宮,而是正在去烈士陵園的路上。陪同他的,除了保衛安全的侍衛以及服侍的太監外,還有禮部尚書李至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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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原來的歷史,李至剛此時的官職並不是禮部尚書,而是禮部右通政。而朱棣出於個人的喜好,把李至剛當上禮部尚書的時間稍微提前了點。

吏書上記載,李至剛“為人敏給,能治繁劇,善傅會”。李至剛有才華是大家公認的,不過呢,李至剛缺點也不少,用解縉的話來說就是“誕而附勢,雖才不端”。

原來的歷史上,李至剛步入仕途後在宦海幾經沉浮。洪武二十一年李至剛舉明經,接著選侍懿文太子,授禮部郎中。然後因故坐累謫戍邊,不久後又召為工部郎中,遷河南右參議。建文中,李至剛被調入湖廣做左參議,後來又因犯事進了監獄。成祖即位,左右稱其才,遂以為右通政。不久後升任禮部尚書。後來又犯事下獄,很久才被釋放,而職務則被降為禮部郎中。因為之前解縉對永樂皇帝說“李至剛誕而附勢,雖才不端”,因此李至剛非常恨解縉,因而中傷解縉。解縉倒是被下獄了,誰知道他的供詞卻牽連了李至剛,導致李至剛又一次坐牢,為“自作自受”這個成語做出了最好的詮釋。而這一次坐牢,李至剛一共坐了十多年,直到仁宗即位才被釋放。這次釋放後李至剛獲得了左通政之職。然而李至剛的黴運真可謂是“生命不熄,黴運不止”。這一次出獄不久,李至剛又一次被彈劾。仁宗看在李至剛是老臣的面子上從輕發落,只是將他貶為興化知府,算是免除了牢獄之災。這時,李至剛已經七十歲了。第二年,李至剛逝世,總算結束了他那令人眼花瞭亂的一生。

一個人如果“誕而附勢,雖才不端”,這便應該算是標準的小人。不過,李至剛畢竟是明初著名的數學家。中國不缺官僚,但官當到李至剛那份上的數學家卻非常少見。因此,朱棣對李至剛還是頗有好感的。另外“誕而附勢”在正人君子眼裡是缺點,但是在朱棣眼中卻並不完全是缺點。“誕而附勢”,那就意味著朱棣有難事要辦,完全可以利用李至剛來作急先鋒、傳聲筒。如果說朝堂之上全是通情達理的正人君子,朱棣倒也未必需要小人,但問題是世上真正的正人君子太過罕見,反倒是頑固不化、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居多。說是以毒攻毒也罷,說是帝王平衡權術也行,總之,朱棣確實打算好好使用李至剛這個有才的小人。

經過太平門時,朱棣揚起馬鞭向板倉村方向一指,問道:“李至剛,中山王就葬在那兒吧?”

“是。”

朱棣跳下馬來,將韁繩扔給一個太監,然後朝徐達墓那邊走去。朱棣身為皇帝之尊卻特意下馬前行,如此尊崇徐達,別人也不好多說什麼。一來,明太祖追封徐達為中山王,賜葬鐘山之陰,位列功臣第一。二來,徐達是朱棣的岳父。雖說皇帝沒必要象普通人那樣尊敬岳父,但皇上既然想要表達對徐達的尊崇,旁人又何必枉作小人呢?皇帝都下馬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敢繼續坐在馬上,只得一個個跟著跳下馬,隨著朱棣向東岔開官道往板倉村走去。

走到徐達墓前,自有太監擺上相應的祭品香燭。

朱棣盯著墓碑看了一會兒,一回頭,隨堂太監黃儼連忙將燃著的香捧給朱棣。朱棣將香插在墓前,一頜首,後退一步,算是禮成。

然後朱棣便往回走。

上了馬,朱棣突然問道:“李至剛,剛才中山王的墓碑你看清楚了吧?”

“啊……啊!是,看到了。”

李至剛之所以遲疑了一下,是因為此刻他正處於極大的困惑之中。因為,此行的目的地功臣廟中,同樣有著徐達的牌位,他想不明白朱棣為什麼特意要到徐達墓來看一看。

“那墓碑上斷句的圓圈你也看清楚了吧?”

李至剛吱吱唔唔地應了一聲,大腦急速轉動。他想弄明白,朱棣突然提出這個問題,到底有什麼含義。難道說,朱棣因為中山王墓碑上斷句的圓圈而心中不喜?如果只是那樣倒也不難,換塊墓碑也就是了。反正這塊墓碑和他沒什麼關係。

“那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皇上恕罪,臣不知。”

朱棣沒有繼續說話,因為此刻他正陷入在對轉生前一個片段的回憶中。

那時正是大一的暑假,幾位高中時的同學相約去旅遊。由於其中一位同學就讀於南京某醫科大學,所以遊過蘇州、無錫之後,大夥們便轉向南京。當大夥們逛到了徐達墓的時候,就讀於南京的那位同學理所當然地擔任了導遊的角色。她向大家問道:“考考你們的觀察力,看你們能不能在這裡發現不同尋常的東西。”

大夥們的好奇心立即被調動了起來。朱棣最先發現不尋常的地方,於是搶先說道:“哈,這個徐達墓肯定是後人重新建造的……時間應該是清朝中期之後。”

沒發現異常的同學立即向朱棣詢問他的判斷依據。

“這還不簡單?你們看碑文。在古代,不但碑文,連一般的書面文字也從不加標點,由讀者自行斷句,謂之句讀。然而此碑文卻是斷了句的,碑文中每一句話後面都加上了斷句的圓圈。我為什麼判斷時間為清朝中期之後呢?因為墓碑上的標點符合非常單一,只有句號沒有逗號,而民國時期標點符號已經被推廣了。所以說,這個後人重建的徐達墓應該是清朝中期之後,民國之前。”

“啪啪啪”的鼓掌聲之後,臨時導遊笑著說道:“你的觀察力很厲害,不過呢,卻缺乏想象力。事實上專家考證過,這座徐達墓是儲存最完整的一座明代功臣墓,也就是說,它並不是後人重建的。”

“碑文上的符號確實是一個難解之謎。有一種猜測是:其原因可能是碑文由大臣代筆,怕文化水平低的朱元璋讀不大通,特意加了圓圈形的標點斷句。後來交付雕鑿,工匠害怕獲罪,只好連標點一併刻上。當然,也有持反對意見的人認為碑文其實是朱元璋親自所寫。但不管怎麼說,這座徐達墓確實是貨真價實的明朝建築。”

本想露個臉,誰知道卻落了個缺乏想象力的評價,朱棣自然對此耿耿於懷。現在穿越到了明朝,朱棣當然要親眼見見當年讓他掉了面子的徐達墓到底是怎麼回事——朱棣很希望那些專家在考證中犯了錯誤,然而可惜的是,他現在親眼所見碑文上確實有那些斷句用的圓圈。

疑惑之餘,朱棣下意識地向李至剛提出疑問。

李至剛在洪武二十一年才舉明經,而徐達在洪武十七年就病死了,因此多半不會知道其中的緣故。朱棣之所以仍然要詢問,主要是因為李至剛對洪武年間的掌故秘聞頗為瞭解,因此想試試看。

可惜,仍然沒能得出滿意的答案。

沉吟片刻,朱棣說道:“將來烈士陵園將向百姓開放,讓他們去那裡參拜為國犧牲的英烈。熟讀四書五經的文人自然看得懂碑文,但對於只是略識文字的人來說,想要讀懂碑文就有些困難。所以,以後凡是烈士陵園的碑文,均需標出標點符號,方便平民百姓閱讀,進而知曉先烈的事蹟。”

李至剛愣了愣,隨即滿口答應。朱棣的理由合情合理,即便是食古不化的酸儒,也未必會對此強烈反對。而李至剛既然有著“誕而附勢”的性格,自然更不會對朱棣的想法提出反對意見。

朱棣默默嘆口氣,繼續前行。

不知不覺,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雞籠山腳下。烈士陵園並沒有完工,但核心工程只是修繕功臣廟而已,僅就修繕工程而言卻也大體完工了。

朱棣遙望著功臣廟,然後下馬。這一次,朱棣倒不是想表達什麼尊崇之情,真正的原因在於:功臣廟建在山上,路雖然不陡峭,但那一級一級蜿蜒而上的臺階畢竟不適合騎馬。

眾人隨著朱棣走進功臣廟。

一應祭物自然由太監們置備擺放。因為是臨時起意,所以朱棣並沒有準備祭文,直到站到廟裡的這一刻他才想起:既然來一趟,不管是大張旗鼓還是微服出巡,禮數還是要盡到的。

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朱棣遺憾地得出一個結論:自己並沒有七步成詩文的本事。想到站在這裡發呆也不是個事兒,所以,朱棣大有深意地瞅了一眼李至剛。

廟中別的人都疑惑地看著朱棣,完全不知道他一直站在那裡發愣是怎麼一回事。

幸好李至剛揣摩上意的本領已經爐火純青,當朱棣瞅了他一眼後,只琢磨了小一會兒,李至剛便猜出了朱棣的意思。也幸好李至剛在洪武年間就做過禮部郎中,對於青詞祭文什麼的也算得上是專業對口。所以,李至剛向前走上一步,然後開始朗頌祭文。

“天下將士,從太祖皇帝南征北伐,宣力效勞,以定天下。邇者奸臣驅其戰鬥,敗死於鋒鏑之下,不可勝計,深可哀憫……”

……

待李至剛唸完祭文後,朱棣衝著他讚許地點點頭。

深吸一口氣,朱棣轉過頭莊肅地望著前方,走上前去將三柱點燃的香插進香爐,然後目視這三柱香直至焦首焚盡。

按朱棣的心情,給這些大明的開國功臣默哀一柱香的時間也是肯的,因為,這二十一位開國元勳為建立漢民族最後一個王朝做出了巨大的貢獻。不過朱棣此刻的身份畢竟是皇帝,若是做出默哀的動作未免有些驚世駭俗。朱棣只好安慰自己:心意到了也就夠了。

禮成之後,朱棣退出功臣廟。感覺身後的人跟了出來,朱棣頭也不回地問道:“李至剛,整個烈士陵園的工程大約什麼時候能夠完工?”

李至剛陪笑道:“戶部將修建烈士陵園的財物大致準備齊全了,但做墓碑的石料需求的量太大,不得不從外地運一些過來補充,估計還需要半個月的時間。工部也有些麻煩,雕刻碑文的工匠數量有限,按目前的速度,至少得三個月……”

朱棣面無表情地點點頭。

對於這種情況,朱棣早有預料。畢竟所有為國犧牲的將士都要進烈士陵園,數量還是很大的。好在朱棣並不急,只要在明年年初能夠完工,趕上新春大祭就成。

想了想,朱棣忍不住再一次強調:“你要記得告知工部,墓碑上的碑文一定要加上標點符號。”

李至剛連忙說道:“臣遵旨。”

朱棣向山腳俯望,洗衣搓板一樣一波一伏的道路隱約可見,神道兩旁清一色不足合抱的青松,樹冠雖不甚高,龍頸虯幹枝椏橫斜,掩在崗巒陽坡上,卻也頗具氣勢。

這次巡視烈士陵園,真正的原因其實是因為朱棣被悶壞了。想想,一個現代人穿越到古代,沒有電腦,沒有電視,甚至連個能自由交流的人都沒有,該有多寂寞?!雖說朱棣穿越的時候獲得了燕王的人生經驗,對於適應古代的生活稍稍有些幫助,但問題是燕王本身也是個好動不好靜的主。他當上皇帝後僅親征漠北就有五次!朱棣這些天來對新身份的適應不算特別糟糕,但仍然有些鬱悶。所以,朱棣今天便找了個理由,離開那個悶死人的皇宮出來透口氣。

遙望著山下的景色,朱棣覺得心情稍微好了些。想了想,朱棣說道:“還有一件事要交給你辦……”

聽到朱棣低沉的聲音,李至剛下意識地朝朱棣靠近一步。

“太祖高皇帝在立國之初下詔加封天下城隍,並嚴格規定了城隍的等級,共分為都、府、州、縣四級,結果一下子全國各地的城隍廟便如雨後春筍般修了起來。然而,那些新修建的城隍廟中所祭祀的城隍,大多都很空泛……”

空泛?空泛是什麼意思?

李至剛對朱棣的這段表述不太理解,但又不好在這個時候插嘴提問,所以只能困惑地眨著眼睛。

話一出口朱棣便意識到自己的表述有些問題,他組織了一下詞語,緩緩解釋道:“比如說財神、福祿壽三星、天后、保生大帝、龍尾爺蝨母仙、雨仙爺、公婆神、註生娘娘、珍珠媳娘以及各行各業的行業神。這些神都有各自負責的區域,也有各自的形象,而全國各地的城隍呢,他們分管不同的地域,理應是不同的個體,但他們的形象卻大都一致。”

對於朱棣講述的問題,李至剛總算勉強理解了:不同地方的城隍分管的地域不同,那麼他們自然不是同一個城隍。但隨即,一個念頭突然閃現在李至剛的腦海。

難道……

李至剛不太確定地問道:“皇上的意思是……要封城隍?”

朱棣回過頭,似笑非笑地望著李至剛。“天為最高之所在,而朕乃天子,難道封不得城隍?”

儒家正宗對神佛仙道持的是“存而不論”的宗旨。雖說孔孟弟子們在皇上信神信佛的時候未必會激烈地反對,但是想讓他們認同皇上有封神的權力,雖然未必行不通,但也不會非常乾脆。

然而這個問題對李至剛來說卻是再簡單不過了,因為他的做人原則是絕不頂撞皇上。既然皇上認為自己有權封城隍,那麼自然是有的。

所以,李至剛連忙點頭附合。

“城隍只不過是道教諸神中地位較低的神祇,皇上既然是天之子,自然有這個權力……”

“若是土地神,皇上不必祭天就可以冊封,這就好比皇太子可以隨意撤換東宮裡的太監宮女,這種小事當然完全可以自己做主。若是東宮洗馬、舍人什麼的,皇太子只要稟告皇上,經皇上同意後,同樣可以撤換。皇上若是想封城隍,只需祭天時通告一下上天就行了……”

看著李至剛絞盡腦汁地為自己尋找理論依據,朱棣幾乎要笑出聲來。其實封逝世的英傑為城隍也算不上什麼大不了的事。據朱棣所知,明孝宗年間(1488—1506),莆田抗元英雄陳文龍(1—177)被封為福州城隍爺;其從叔抗元英雄陳瓚(1—177)被封為興化府城隍爺。由此可見,將某個具體的人封為城隍,與這個時代的輿論思想並無激烈矛盾。

朱棣想要冊封城隍既不是為了好玩,也不是為了爭奪宗教控制權。在歐洲,理論上教宗的地位比國王還要高。在印度,國王只不過是第二種姓,而掌握宗教的祭司們卻是第一種姓。然而在中國,宗教的力量相對於皇權而言非常弱小。皇帝若是不高興了,想滅佛就滅佛,想抑道就抑道,根本不容他們反抗。

中國沒有強勢的宗教。普通百姓當中有信佛者,有通道者,也有的人信仰其他影響較小的宗教。但這些人當中很少有信仰堅定的,因為他們可能前天去求過送子觀音,昨天又拜過五通祠,今天看到了一座和尚廟,結果就進去給如來佛進獻香油了。這種行為其實算不上真正的信仰,再加上許多人根本就不信仰任何宗教,這便令少數外國人誤認為古代中國人沒有正式的、統一的信仰。然而這個結論卻是錯誤的。因為,基本上所有的中國人都擁有同一種信仰——祖先崇拜。

在中國,不祭拜祖先是不可想象的。即便生活再貧困,到了春節或清明,人們都會舉行祭祖活動。若是有什麼需要祈禱的事,很多中國人都會說“祖宗保佑”;若是遇上順心的事,他們就會說“祖上有靈”。

朱棣打算小小地利用一下中國特有的祖先崇拜情結,使得烈士陵園成為軍人的心目中的聖地。

最強的軍隊需要訓練有素、裝備精良、士氣高昂。在朱棣看來,其中最關鍵之處便在於士氣。

歷史上,未經訓練、裝備簡陋的農民起義軍,打敗在訓練和裝備方面都佔優勢的正規軍的例子比比皆是,其根本原因就在於雙方士氣的差異。日本的戰國時期,普通的農民起義軍完全不是武士的對手,但一向一揆起義軍在戰鬥中卻能夠與由武士組成的軍隊平分秋色。為什麼未經正規訓練、裝備簡陋的一向一揆起義軍能夠擁有那麼大的戰鬥力呢?原來,一向一揆起義軍是一向宗的信徒,他們堅信自己為了宗教事業而戰死後能夠進入天堂。於是每當戰鬥時,拿著木棍和農具的一向一揆宗信徒總會悍不畏死地向全副武裝的軍隊撲過去。那群狂信徒們高喊著神佛的名字,無論是弓箭、鐵炮、長矛還是武士刀全都不能阻止他們衝鋒的腳步。而他們的對手卻並沒有那種毫不動搖的意志,如果不是在訓練和裝備上都佔據極大的優勢,而且戰鬥意志也不算太脆弱,武士們甚至不可能與一向一揆起義軍抗衡。

如果中國的軍隊能夠擁有那種悍不畏死的戰鬥意志,而且訓練和裝備都能夠達到足夠的水平,那麼,中國軍隊將會擁有多麼可怕的戰鬥力?!每當想象中國軍隊所向披靡的場景時,朱棣興奮得連靈魂顫慄起來。

戰死沙場便能進入烈士陵園享受皇家祭祀,這就足以刺激士兵在戰場上爆發充分的戰鬥意志了。若是死後還有機會被封神,哪怕只是山神、土地以及城隍廟裡的配神,這種榮耀對於普通士兵以及中下級軍官而言,其吸引力之大,即便比不上考上狀元,但至少也不會遜於中舉。

朱棣唯一擔心的是,這個措施對於熱衷於祖先崇拜的中國人來說會不會刺激太大,以至於軍人們上了戰場後,會因為過於狂熱從而增加不必要的傷亡——二戰時德國的希特勒青年近衛師就有這種毛病,這個王牌師的戰鬥力倒是沒話說,問題是一旦遇上頑強的對手,這個師的損失往往會非常巨大——衝鋒時若是己方的重火力沒有迅速敲掉對方的火力點,他們不會考慮等待、迂迴之類的策略,而是會不顧傷亡、前仆後繼地衝進如雨的彈幕。

不過,無論如何,因狂熱而導致不必要的傷亡總比因懦弱而導致一觸即潰要好得多。

想到這裡,朱棣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說得不錯,土地、山神這種小神,朕自己就可以冊封。而城隍這一級的神祗,朕雖貴為天子,但也應該敬畏上天,因此理當在祭天時告知上天,然後再冊封其為城隍。”

“城隍廟裡的配神,比如說兩旁分列的八大將、判官、牛頭、馬面、黑白無常、鐘鼓神以及十殿閻王、十八司等,以及土地神、山神,可由烈士陵園中那些有資格書寫生平事跡的烈士擔任。其人選,由禮部負責甄別稽核,然後將名單交予朕批准。”

“至於城隍的人選,就由朕從享配太廟、入功臣廟以及入賢良祠的英傑當中挑選。”

李至剛再一次順從地說道:“臣遵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