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僧人李心腸左看右看,怎麼看都覺得章璇璣依靠龍虎山一截靈脈活到現在,就算付出天魔身消散的大代價,收穫的機緣為何只比天魔身大絕不小呢?!
失去天魔身跟未曾修煉天魔身徹頭徹尾兩回事。
章璇璣想必早已把天魔身的奧妙參悟透了,悟出來的玄妙用到今後的修行中,受益無窮。
章璇璣瞧著李心腸笑道:“你呀,別看是位假僧人,腦瓜卻是最聰明的。”
“沒有,沒有,和章道友一比,我仍然需要多加學習。”
李心腸為人處世作風與此前比較,判若兩人。
之前的李心腸是面對同境修士的態度,那麼現今的李心腸就是溜鬚拍馬面對上位修行者的卑微了。
沒辦法。
章璇璣咳了那口血,三人間的平衡天翻地覆。
不管他跟王不徽這頭妖魔,再如何機關算計抗衡章璇璣,全都是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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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控到金丹境門檻,和其他真修對照,某種意義上已然不在一個境界了。
何況,據章璇璣說,她離金丹境剩下一步之遙。
誰能料到,她何時成功踏出這一步啊。
李心腸跟王不徽全盛時期深刻知曉兩者之間的差距,正因如此,方對章璇璣恭敬、卑賤至極。
就怕章璇璣換了一念,順手把他們兩人給宰了。
王不徽想來想去,低聲問道:“道友,適才是誰讓您咳出那口血的?”
章璇璣看向老天師與張翠花現今所在的方向:“還能是誰,自然是龍虎山老天師了。”
“啊?”
兩人著實不解。
那位垂垂老矣的老天師當真厲害至此嗎?
人未至,先讓章璇璣吐血?
她解釋道:“我身在龍虎山靈脈旁捱到靈氣復甦,是機緣不假同樣是龍虎山對我的制約。”
“長年累月,我不光得到一截靈脈的精粹,還有龍虎山的氣運。”
兩人互視一眼。
李心腸嘆氣道:“所以,道友不是龍虎山的牛鼻子,也不得不是牛鼻子了,老天師天然壓勝於你。”
“正是這個道理。”章璇璣點頭。
“難怪老天師目標明確,原來他知曉身為龍虎山天師對你有制約。”
“等到老牛鼻子打上馬,我和李心腸從旁牽制老天師,章道友正面擊潰他!有我們兩人的作用,龍虎山氣運對你的壓制勢必減弱。”
章璇璣忽而好笑的看著王不徽,欲言又止,終是點點頭。
兩人打的什麼算盤,她自是明白。
無外乎她的力量已成三人之首,為了自保,他們不斷找尋自己能夠令她看上的東西。
李心腸適才半天打不出一個屁來,而今幾乎把阿諛奉承發揚光大,是怕她殺他。
王不徽腦筋轉的慢,接連問她秘辛,看似觸犯黴頭,實則歪打正著,使她高看王不徽一眼。
“要不,我去試探試探老天師?”王不徽問道。
章璇璣剛要拒絕,李心腸道:“我和王道友一塊去吧,保險一些。”
她思慮片刻,頷首。
王不徽問:“老天師而今在哪?”
章璇璣指向一個方向,說了個地名,“他身邊還有一個小女孩,如果老天師的道行高你們太多,嘗試殺那小女孩或許是不錯的辦法。”
“小女孩?!莫非他情知自己必死,找了個繼承衣缽的關門弟子?”
“嘿嘿,有朝一日,那小女孩成為龍虎山天師,樂子才大了,得打多少人的臉面啊!”
兩人都是滑不溜秋的老油條,聽聞老天師此行帶了位小女孩,猜到興許路遇不錯的苗子,起了傳承衣缽的念頭。
修行者,留下傳承,向來是件大事。
兩人心知拍再多的馬屁都沒用,付出實際行動才能博取章璇璣的信任,便馬不停蹄御風飛向老天師所在的位置。
逃跑是兩人暫時不考慮的。
可以自泉城得到足夠大的利益,分一杯羹就能獲益良多,極少有人能拒絕。
飛離章璇璣。
王不徽看著李心腸,忽然問道:“你不想跑嗎?”
“跑什麼?”李心腸笑著問道。
“你既然得到了想要的天材地寶,還不拿著它找個靜修的地方煉化?”王不徽反問。
李心腸緩緩搖頭:“到了現在這地步,實話與你說,我想要的不止懷中的天材地寶。”
“你騙我們!!”
“放心,我許下的諾言一定做到。”
“哦?你不要那件足以和七十二口泉池媲美的瑰寶?”
“那玩意兒眼紅是眼紅,但我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你究竟還想要什麼?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不透個底?”
白衣僧人李心腸目光清亮:“你可聽說,泉城地下河非同一般?”
“嗯?!!”
“你想呀,既然可以使七十二口泉池噴湧久遠歲月不惜,地下河當真只是尋常玩意兒嗎?”
“啊!!!”王不徽頓開茅塞。
李心腸好似毫不保留的繼續說道:“當然,七十二口泉池都已經如此奇異了,地下河咱們更是佔據不了,我看重的東西在河內。”
“你說清楚,什麼意思?”
“地下河非凡,七十二口泉池徹底復甦,它必定亦是產生種種玄妙,存在了誰也說不清的久遠歲月,我不相信裡面就沒有稀罕寶貝。”
王不徽頓時搖頭,對李心腸道:“你真好深的城府,眼下的地步你才對我說了此事。”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
“我不知道!!!”
“差點忘了,你是妖魔化形成人,靈智差點意思。”
本為蔑視的話語,王不徽反而不怒。
仔細想想,李心腸說的也對。
“地下河會釋放些什麼樣的寶貝?”
“此事我真不知曉,然而,不管是怎樣的寶貝,於你我而言,皆是天上掉餡餅的大機緣。”
“章道友知曉嗎?”
“之前不知道,眼下知道了。”
“……”
王不徽有了殺意。
李心腸瞧著是和尚,城府比誰都深。
他不喜歡這樣的人。
誰又提前預判到,李心腸不會在某個時機,背刺他呢?
這番話,李心腸絕不僅僅和自己說,同樣告知章璇璣。
“儘管外界傳聞,現在的地下河照樣有古時的法寶,但和我指的寶貝比,前者似螻蟻,後者如神龍。”
“你到底從哪知道的?為何這般確定?”王不徽察覺他言語漏洞。
李心腸詫異看了他一眼,以為王不徽的腦袋想不通此點呢。
“書上。”
李心腸笑道:“聖人說,學不可以已。你真的要多讀點書了。”
“我想不明白,哪本書會記載此事?”
“當然是
上古的書籍。”
“……”
不等王不徽追問,李心腸道:“不必問,問了我也不說。”
王不徽這次明白。
李心腸的此言,不是說給自己聽的,依舊是說給章璇璣。
王不徽靠實際行動博取章璇璣不殺,那麼,李心腸賴以秘密存活。
深夜。
兩人御風破開夜幕。
如似踩星橫月。
正在和齊紅袖於司天小區內吃快餐的陳禪驟然抬起頭,目光越過窗戶,注視兩人方向。
無心睡眠,仰望星空的老天師打了個激靈。
面無表情轉身離開房間,關緊門。
他感覺到有兩位不世出的大高手,正衝自己流星趕月而來。
殺意,不加掩飾。
一人白衣僧人,身上沾染的歲月,已然告知老天師他不是現代人。
一人中年男子,妖氣滾滾,魔焰洶洶。
“好手段,只將自己的氣息洩露於我一人。”
“可惜,你們當真以為那人察覺不到你們?”
“太小看他了。”
“與他交過手,仍然如稚子持刀過鬧市。”
“記吃不記打啊。”
“好啊,我願以身做餌。”
“此地便是爾等的埋骨地!”
老天師拿出兩張金色符籙,劃破手指,以血施術,令兩張金色符籙化為重重禁制守護張翠花。
禁制足以抵擋真修高手全力以赴三招不破。
三招之內,無論發生何事,他都可以奔回救下張翠花。
衣缽弟子啊,老天師怎能不拿出點壓箱底的手段?
附近居住不少百姓。
他選擇飛向空曠之地。
落地後,凝神聚氣,把本身的戰力提升極致。
倘若章璇璣趁他戰力下滑動手,老天師還準備了後手。
方方面面都考慮到,才可立於不敗之地。
陳禪的聲音響徹在心底。
“付出了大代價下山的?”
“是,我而今正在竭力鎮壓龍虎山氣運反噬,大戰過後,只怕我再也無法抵禦反噬了。”
“不止於此。”陳禪道。
“先生果然慧眼如炬,我的壽元本就不多了,乾脆一道送給龍虎山,希望晚輩弟子人才輩出。”
“三十七年壽元說送就送。”
“區區三十七年壽元罷了。”
“以你的底蘊,趁著靈氣復甦、大道修整,十年後必是金丹境大修士,臻至金丹境,十年後的大環境,延命幾百年,你不心動嗎?”
“不就是幾百年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讓自己的名姓留在青史,豈是幾百年壽元可比?”
“心性倒不錯。”陳禪道。
龍虎山老天師神情一震:“敢問先生存世多久?”
陳禪只道:“我真不想長生。”
長生??!
我真不想長生?!
老天師深深吸了一口氣,心境劇動,“請先生出手鎮壓人間一切魔!”
“修為真氣正逐漸恢復,有些事,不是我現在能夠做的。我需要時間。”
“先生想插手稍後的戰鬥?”
陳禪輕輕道:“我不插手你會送去半條命。”
“請先生萬萬不要插手!!”
“以身做餌,辦法不錯。但大魚不上鉤,半條命就白送了。”
“先生請作壁上觀,我竭盡所能。”
見老天師執意不肯他出手。
陳禪幽幽嘆氣:“你死後,我會在張翠花身上留下保護她一次性命之憂的劍氣。”
“多謝先生!!敢問先生,掌握五雷能否傳於張翠花?她,心性極好的。”
“法不輕傳……假如今後她和掌握五雷有緣,我自會傳於她。”
老天師閉上雙眼,瞬息,睜開眼。
李心腸輕飄飄落下。
王不徽像隕石砸地,生生砸出一個巨坑,重重躍上來。
煙塵瀰漫。
“先生,我相信張翠花遲早證明自己。”
“希望如此。”
李心腸雙手合十,唸誦佛號,後說道:“老天師不如迴轉龍虎山,安養天年,豈不是逍遙自在事?”
“你們不死,我不回。”
“難道我等的生死,老天師看的這般重嗎?”
“哼,佛身魔心,身著白衣,暗藏汙垢,好一個借佛成魔的取巧法子。”
“老天師當真伶牙俐齒,莫非不知左道三千、旁門八百,走到最後與你口口相稱的光明正大其實殊途同歸?僅僅手段不同而已。”
“僅僅手段不同嗎?堂皇大道承天理明人世知苦難,你們修的道,天大地大唯我最大,怎管草菅多少人命,達成自我目的就已善哉善哉,此般旁門左道,我如何容忍你們活在人間?”
老天師怒氣衝衝,指向白衣僧人李心腸:“就像你,借佛成魔,口中的佛實則是你自己,竊取佛家氣運滿足一己之私,可憐寺廟當地信佛之人,皆為你作了嫁衣裳,你就沒有一點羞愧之心嗎?”
再指王不徽:“還有你!!妖物化形不易,大道可憐你們給予遠超我等人族修士的強悍體魄,你呢?為了口舌之慾,生吞活剝、茹毛飲血殘害成千上萬人族,瞧瞧你身上繚繞不休的怨氣,那是我人族無辜之人對你的滔天大恨,你沒有絲毫的悲憫之心嗎?”
李心腸魔心微動,“龍虎山老天師名不虛傳,竟借殘留體內的龍虎山氣運,行一語成讖之事,若不是我們修為伯仲之間,幾近令你破了心境。”
王不徽沒李心腸的感觸,他本就是妖物化形,心境從弱肉強食到適者生存,萬變不離其宗,老天師藉助殘留龍虎山氣運的一語成讖,並未撼動他的心境。
“哼,取死之道耳。”
老天師負手而立。
王不徽詫異看向李心腸:“你不出手?”
“不急,老天師正處於真氣巔峰時,慢點出手,等他真氣回落。”
王不徽點點頭。
李心腸笑道:“老天師你說再多都沒用,我看你真是可憐人,龍虎山弟子眾多,瞧瞧你眼下的孤獨處境,不是說龍虎山上下一心嗎?你的徒子徒孫呢?”
“我一人足夠宰你們似殺雞殺鴨,何必龍虎山興師動眾?”他鄙夷道。
王不徽道:“好一個殺我們如殺雞殺鴨,老天師為什麼不現在將我們殺了?”
“你很想死?”他反問。
王不徽活動脖頸:“皮癢骨酥,望老天師為我捶打下筋骨。”
“好。”
李心腸不動痕跡的後退半步。
老天師見其舉措,冷笑暗道,勾心鬥角至此,能成何事?
手持自龍虎山帶下來的鐵劍斷江。
王不徽頓時神色微變。
不退反進。
因為他清楚,如果退避三舍,只怕老天師得寸進尺,一劍勝,劍
劍勝了。
劍氣聚而不散。
外人看來,好像老天師握著鐵劍,就那樣揮了精妙的劍招。
直到與王不徽雙拳接觸。
兩人各退三十米。
王不徽不待站定,大吐六口鮮血。
劍氣侵入體內幾縷,便吐幾口鮮血。
“六縷劍氣,老天師好功夫。”王不徽盯著混進土裡的鮮血,咬牙道。
老天師不好受,氣血翻湧。
“哼,你們知道那妖女做了何等傷天害理的事嗎?”
李心腸雙手合十走上前,笑道:“聽說過,吞人類血肉、魂靈補養自身。”
“還曾聽過,她似乎與你們龍虎山那一代的天師繼承人有一段因緣糾葛。”
王不徽堪堪壓下氣機,補充道:“吞人族血肉,吞人族魂靈,不愧是我輩偶像!”
老天師怒氣更甚。
死在章璇璣手下的人族,絕非小數目。
不然,身在現代的老天師豈會必殺此妖女?
以前她在龍虎山,老天師礙於規矩,無法殺她。
現在等到她下山,還殺不了?
李心腸見老天師心緒搖動,拍出一掌。
掌聲彷彿天雷。
電閃雷鳴,臨近老天師時,金光迸發,成佛陀金掌。
老天師權且退上一步。
半點不花裡胡哨的出劍。
佛陀金掌像是讓豪情無限的劍客,以劍戳了個大洞。
李心腸驚恐。
大吐鮮血不止。
他心間頓時大恨。
老天師和王不徽交手,只出了八成力,換他了,十成力盡出。
“嘿,你城府未免太深了,當心聰明反被聰明誤。鼓動那大妖率先出手,抵擋我聚氣的真氣,然後你再出手……”
“算盤打的噼啪作響,不如我反將你一軍。”
“滋味如何?!龍虎山氣運作祟經脈關竅,是不是生不如死?”
李心腸雙目赤紅,殺意沖銷。
一身白色佛衣漸漸染成黑色魔衣。
“老東西,老子宰了你。”
李心腸手握一柄戒刀,再無丁點佛家氣象,有的只是魔焰一波高過一波。
……
“怎麼了?”齊紅袖問道。
陳禪如實答道:“龍虎山的老天師和兩位大高手交戰了。”
“啊呀!”
齊紅袖不知能跟老天師交手的人有多厲害,她只知曉龍虎山天師五個字非常沉重。
畢竟身為神州人,無人不知道家龍虎山。
“天師會贏嗎?”
她緊張詢問。
既然是龍虎山天師,一定是好人,她不想好人死。
陳禪夾了口菜:“會贏。”
“能贏就好。”
“不過得付出半條命的沉重代價。”
“……”
陳禪忽而起身拉上窗簾,阻止某人的窺探。
適才他傳聲於老天師,章璇璣察覺到了。
所以她大大方方的看向陳禪和齊紅袖。
只差一步就能突破進金丹境。
陳禪暗道,輕靈氣形成的妖魔,天賦神通應該是欺天吧,難怪能騙過我。
自古以來,輕靈氣產生靈智而成的妖魔,手上盡皆沾滿人族鮮血。
一則需要人族血肉凝聚自己肉身,二來亦需要人族魂魄壯大自己神魂。
“小女子章璇璣,見過先生。”
“大膽!”
陳禪色變,呵斥。
章璇璣膽子大到直接傳音給他。
“小女子想活下來,不得不做出些有違天道的事,先生可否念及於此,放過小女子一馬?”
章璇璣笑問。
給陳禪氣笑了。
“你說呢?”
“先生執意要打殺我?”
“天師要殺你。”
“先生呢?”
“殺你。”
陳禪懶得和她說話。
章璇璣柔弱詢問,話語卻張狂至極:“既然小女子求饒無用,先生為何躲在人族弱女子身邊享受溫柔鄉,不來殺我呢?”
“激將法?”
“先生明明那般厲害,怎敢激將?”
章璇璣道。
“先生,我就在此地一步不退,想殺我,儘管前來,我不想躲躲藏藏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啦。”
陳禪放下筷子,看著齊紅袖:“我出去一趟。”
她雖然聽不到陳禪和章璇璣的對話,然而知曉又出事了。
“好,小心。”
陳禪出門,輕輕關門。
留下一道劍氣護著齊紅袖。
化氣為劍,御劍直去找章璇璣。
她當真一步不動,靜等陳禪前來。
“不愧是殺真修如土雞瓦狗的先生,速度居然快至此般駭人聽聞的程度。”
直親眼見到了章璇璣本人,陳禪方知,她因何有恃無恐。
陳禪嘆了口氣。
章璇璣哈哈大笑:“小女子想問,萬人性命與我的性命相比,哪樣在先生心裡更重呢?”
吞吃數十萬人,章璇璣自然手段非凡。
她暗暗跟泉城萬人性命短暫結為一體,送給陳禪一個選擇,殺她,死的同樣有萬餘人,不殺她,等於眼睜睜看她為非作歹。
陳禪霎時頭疼。
章璇璣勾連萬餘人的術法,他竟解不開。
“忘了告訴先生,小女子的天賦神通,除了欺天,另有瞞世。”
欺天瞞世。
“先生模樣如剛剛及冠的才俊,氣息又令人誤以為先生就是確鑿無誤的年輕人,只是小女子直覺告訴我,先生……存世久遠。”
“女子的直覺最是準確。”
“所以,先生能否點點頭?證明我的直覺是對的?”
說罷。
章璇璣眨也不眨注視陳禪。
看他不點頭不搖頭。
她呵呵笑著揮揮衣袖。
今夜,泉城,有千人生機驟消。
“先生再不回答小女子,立刻又有千人死。”
“不相信?”
“莫非先生沒有聽說過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嗎?”
眼見章璇璣即將再揮衣袖。
陳禪,點頭,片刻,搖頭。
“什麼意思?”
陳禪邁出一步。
劍指章璇璣。
“找死。”
泉城一地曾贈送給陳禪一截氣運。
而今,冥冥中的泉城氣運,又幫了他一手。
章璇璣以神通勾連萬餘人性命,作為當地主人的泉城氣運,當然可以用主人的身份,破了她的瞞世。
“我明明也用了欺天。”
她十分不解。
陳禪答道:“擁有七十二口泉池的泉城,其實你當今的欺天瞞世可欺瞞的?!”